破曉透藍的靈力一直縈繞在沈離肩頭,沈離起初便看了過去。
本想阻止,但是想到自己之前說的,還是沒有動手。
這感覺還挺奇妙的。
接著扭過頭喜滋滋地吃她的葡萄。
“你的那些靈丹妙藥,讓我靈力多了好幾倍。”破曉又給她喂了一個葡萄,歪著腦袋在她額頭親了親,“以後我保護你,我很厲害的!”
“誒喲”,沈離扭著頭,笑意浮上眉眼,“這麼厲害要保護我啊。”
“瞧我這生辰禮物多棒啊。”沈離捧著破曉的腦袋,吧唧一口就親了過去。
破曉眼神黯了黯,鼻梁蹭著她的鼻尖,“生辰禮物渾身都是寶貝,你都不用。”
沈離歪頭,眉眼溫溫柔柔的,手掌輕輕撫著他的臉頰,“我的生辰禮物平平安安地愛我就行了。其他的都可以交給我。”
“你知道看著自己仔細養著的愛人,被那樣...那樣折磨,我,我真的心上剜心刻骨的痛,你那時每一處傷都疼在我心上,翻了數倍。”沈離每每想起在地牢轉角看到破曉的那一眼,都渾身冰冷,心房悶悶地痛。
破曉攬著她的手緊了緊,“我看你受傷,我也是這樣。心不跳了,人也快死了。”
比自己受傷都難受。
“所以啊。”沈離傾身上前,在他嘴角輕啄一下,“我們都平平安安的,誰也不受傷,彆往對方心頭插刀子了好不好。”
破曉點點頭。
不過他提到她的傷,這個沈離就有些羞赧,窘得連頭也不敢抬,她下午那麼嚇人可能真的是因為太陽曬得頭暈。
再加上她沒吃東西。
“可能是因為沒吃東西加上太陽曬了四個時辰,曬得我頭暈眼花的,傷倒是還好。”沈離杵了杵他,“沈亭禦不是說給我留了飯嗎,一天沒吃東西了我。”
破曉垂眸把沈離輕輕倚在床頭,自己下床去給她拿。
沈離在他走後淡淡一笑,她又不是紙糊的。
手掌運起靈力隔空覆上自己的傷口。
她自己給自己治吧。
彆浪費她傻魚剛拿到的靈力了。
沈離精準地把握在破曉進門前,收了手,靠著床頭待回了原樣。
她往旁邊挪了挪。
破曉拎著食盒,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沈離剛想下床去桌子那兒吃,破曉就給她按住了。
“嗯?”
破曉掀開食盒,把裡麵的幾個盤子和碗都拿出來在旁邊的櫃子上放好,跟她說,“坐好。”
沈離頂著柔弱的神色,笑容卻溫軟,側頭瞥了一眼沈亭禦給她準備的飯菜。
沈離簡直要給他鼓掌了,天底下要說沈亭禦最了解她破曉估計都不敢吱聲。
“呐,張嘴。”破曉舉著勺子伸了過來。
沈離心裡炸開了煙花一般,唇角漾著笑,笑吟吟地配合他。
吃著那清一色都是她最愛吃的飯菜。
幸福!
都吃完了,沈離攥著破曉的手,不讓他走,“你還真是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啊。”
破曉一隻手把這些東西都裝進食盒,另一隻手捏捏那個攥著他的小手,“對啊,就那個婚書,你死活都不教。”
沈離總說,他們的規矩是沒有嫁娶不能算夫妻的,沒有名分!
那她倒是教啊!
沈離被他這怨念極深的樣子逗得一笑,“這麼大怨氣啊。”
“我明天帶你去見我師父怎麼樣?上次師父就讓我帶你去見他。”
破曉眉頭一挑,“行啊。沒問題。”
“那能不能先讓我去洗碗。”破曉稍稍歪了點腦袋問她。
沈離恍然回神,鬆開了他的手,她剛剛在想明日如何與師父說。
“去吧去吧。”
師父能讓他寫個婚書就把她拐跑?
她沈離的名字倒過來寫。
輕揚的唇角,浮動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之意。
沈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懸著手掌給自己治。
拿靈力治傷是真的很浪費。
她向來不舍得給自己這麼哐哐地砸靈力。
為了不讓她那傻魚哭鼻子,她還是砸點吧。
沒一會兒,破曉回來了。
沈離拍了拍麵前的床,破曉就坐過來了,“你有沒有覺得我氣色好很多了,傷好多了嘛。”
破曉相當實誠,“氣色是好很多了,傷不知道,沒看到。”
“嘖”,沈離想起這個就來氣,雖然她知道那時候她這傻魚擰巴著呢,她叉著腰擰著他的耳朵,“你剛才看光我,不負責!!”
“亂講!”破曉蹙著眉瞪了她一眼,“沒看到我想儘辦法給自己要名分嗎!明明是你不負責!不知道誰整天扒我衣服呢。”
“咱倆那能一樣嗎!你本來也不穿衣服啊!”沈離演的都想笑了。
破曉直接耍賴,腦袋往她頸窩一埋,“我不管!”
這招讓他使的。
百試百靈啊。
“誒”,沈離輕輕拍拍他的後背,“我出去一趟唄,去地牢揍個老頭。”
破曉抬了頭,自然知道她不是和他商量的,道,“早點回來。”
“當然了”,沈離上前,親了親那蹭紅了的鼻尖,“家裡有美人,誰願意看那四個老頭。”
破曉唇瓣動了動,卻沒出聲,臉頰漸漸染上害羞的紅,耳廓紅了大半。
他囁嚅著,“什麼嘛...”
“我的傻魚真可愛。”沈離捧著他的腦袋猛親兩口,下了床給自己找衣服。
“走啦!我給你出氣去!”
...
沈離飄飄然落到沈亭禦的院子裡。
“沈亭禦啊。”沈離又往他的躺椅上一躺,喊著他。
“師姐!”沈亭禦在練劍,立馬收了劍往她這邊走,“你怎麼樣了。”
“沒事”,沈離站起來轉了一圈給沈亭禦檢查,“要不咱倆打一架,我檢查檢查你啊。”
“彆鬨了師姐。你才剛被打了四個時辰,今天一點靈力不許再用了。一會兒我去給你揍人。”
“好好好”
...
地牢。
“去哪屋?”沈亭禦帶著沈離飛,又走前麵給她開門。
“三長老那屋吧,要不是他那好徒弟偷看破曉沐浴,也沒有後麵這堆破事。”
沈亭禦一想起這事就來氣,“那女的是真賤!”
“走!看看三長老過得滋潤不。”
三長老依舊全身都被沈離禁錮在牆上,本死灰一般的眼神看到沈亭禦和沈離進來一瞬間有了神色。
“三長老啊。過得舒服嗎?”沈離懶懶地往椅子上一靠。
沈亭禦往她旁邊一坐。
三長老就盯著她,叫也不叫了。
“噢!他不理我啊怎麼辦。”沈離看向沈亭禦,“你去教教他?”
沈亭禦笑的肩膀都在抖,“好的師姐。”
“等會兒,我幫你乾個事。”沈離從椅子上下來,右手運起靈力。
半晌。
三長老左手張開後右手張開,又轉了轉眼珠看自己。
終於意識到了。
“去吧。給你打個夠。”沈離施施然地坐回去了。
看的沈離都想來點酒了。
真精彩。
又過了好久。
“好了好了”,沈離把沈亭禦拉回來,給他捏著肩膀,“你手累不累啊。彆打了,一會兒讓他打彆人。”
沈亭禦秒懂。
沈離手指一彈,解了三長老的嘴。
“沈離...”三長老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的...靈力呢!”
沈離粲然一笑,“我封了啊。”
“你!”三長老眉頭緊鎖。
“你們不是欺負一個沒有靈力的鮫人嗎,讓你們也體驗一下沒有靈力時受傷吧。”沈離手腕翻轉,幾根手指驀地隔空一拉,三長老身上縛的靈力全部消失,他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下。
一下子牽動了幾乎全身的傷口。
疼的三長老嗷嗷亂叫。
但是他爬不起來,沈離趁他嗷嗷叫的功夫,又給他捆上了。
腰間還有那腕粗的縛靈鏈硌著,三長老怎麼待都不舒服,在地上左右扭著怒視著她,“沈離,你放開我!”
沈離問沈亭禦,“你看他這樣像不像韓佳瑩?”
沈亭禦點頭,“一模一樣。”
這老敗類教的徒弟都跟他一樣。
沈離堵了他的嘴,手掌控著他,揮開了二長老的牢房門,將三長老扔了進去。
“嗚!”二長老低頭看著掙紮著站起來的三長老。
“嗚嗚嗚嗚!”
幫他解開啊!
下一瞬三長老四肢就像不熟悉般挪至了刑具台。
沈亭禦和沈離藏在門口偷看,沈亭禦控著靈力滯在那裡,眼神詢問沈離。
沈離給他支招,同時也封了二長老的靈力。
“嗚嗚嗚嗚!”二長老感受到身體上的變化,目眥欲裂地望著門口。
沈離!二長老心裡無聲怒吼。
沈亭禦招呼著那一堆東西借著三長老的手揍著二長老。
三長老腕上的縛靈鏈叮叮咣咣地響,也掩蓋了他們兩個恣意的笑聲。
太解氣了。
三長老這個免費拉仇恨的不能不用。
沈離又同樣的去封了那倆死老頭的靈力,沈亭禦就操控著三長老去打了他倆一頓。
最後就是已經半死不活的三長老。
沈離好心好意給他喂了點自己的靈力,彆死牢裡訛上她。
又給他安回了牆上。
“沈亭禦啊”,沈離走在那陰暗無比的走廊裡,“你說我倆這樣像不像狼狽為奸啊。”
沈亭禦關好門,嘖了一聲,“怎麼說話呢,這叫為民除害。”
“師姐我帶你回去。”沈亭禦扶著沈離就要帶她飛走。
沈離樂得輕鬆。
...
“破曉~”沈離推開院子門,朝裡麵喊。
破曉聽到動靜出來接她。
他的沈離笑意嫣然,在院子裡俏然而立,張開雙臂看著他。
破曉勾勾唇,大步過去接住了那撲過來的身影,將她抱起。
“噢喲,你還單手抱上癮了是不。”沈離剛圈上他的脖頸,就騰空而起。
“你不是喜歡嗎。”破曉歪著腦袋看著她。
“喲,這麼了解我。”沈離摟過他的腦袋,在他嘴角響亮地親了一下。
破曉抱著她往回走。
...
破曉摟著沈離躺在床上聊天。
剛開始聊了兩句彆的。
話題一轉。
他說,“你給我再講講見你師父應該注意什麼嘛。”
沈離失笑,原來緊張上了這是。
“我勸你委婉一點。不然小心師父給你腿打斷。”
破曉支起了身子,傾身上前,語氣溫軟,“給我講講嘛~萬一我說錯話了怎麼辦啊。”
沈離又想逗他,就摸著他的腦袋笑吟吟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破曉噘著嘴,晃晃她的手,“講講嘛~”
沈離實在沒忍住,笑了一下,然後為了掩飾一般舔著嘴唇。
破曉眨著他波光粼粼的眼神探頭過來,在她嘴唇上貼了一下,嗓音異常柔軟,“告訴我嘛!”
沈離瞬間笑容又擴大了不少,笑得她都偏了頭,破曉的大手將她的腦袋擺正,冰涼的唇瓣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半晌。
破曉忽閃著他的湛藍眸子,神采斐然地望著她,又抓起她的手親了親,“沈離~”
“好了好了”,沈離投降,把他拉回來,“跟你說。”
學壞了,都學會色誘了。
“我呢,是小時候師父在大街上撿回來的,因為我比師父收徒弟的年齡要小了很多,後來師父就將我帶在身邊自己養著。”
“師父待每個徒弟都很好,像嫁娶這般的人生大事是定要師父把控的。”
沈離話音一轉,歪著腦袋,眼神嬌俏地望著破曉,“要是明日師父不喜歡你,要把你從我院子裡丟出去,那...”
她不說了,神秘兮兮地望著破曉。
破曉認真地看著她,皺巴著一張臉,等著她說下一句。
見她半天不說,哀嚎一聲撲進了她的懷裡,“不行!”
他那挺拔的鼻梁在她頸側蹭啊蹭的,喃喃道,“你師父肯定喜歡我。”
沈離肆無忌憚地笑著,反正他也看不到,拍拍那毛茸茸的大腦袋,“你這麼自信啊。”
“還有呢,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師父啊。”那撒嬌耍賴說要一直粘著她的腦袋抬了起來。
沈離眉頭一挑,“前輩?”
“具體說什麼你自己想,然後師父問你什麼你如實答就行了。”沈離揉著他的發絲,“師父人很好的。反正對我很好,對你這個想拐走我的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破曉在她肩頭哼哼唧唧的,抱著她的腰不撒手。
“這麼緊張啊。”沈離捏了捏他的臉。
破曉小聲嘟囔,“當然了。”
他要是讓沈離師父趕出去了,豈不是要成第一個選了伴侶還見不到的鮫人了。
“在地牢裡緊不緊張?”
“那時候緊張你。”破曉抬了頭,在她嘴角啄了兩下,又把紅撲撲的臉埋回去了。
沈離又扒拉扒拉他,見根本拉不動,問他,“還不下來啊。”
破曉搖頭。
“行吧,那抱著你睡咯。”
沈離抬手就滅了燭火,摟著她那黏糊魚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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