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禦右手持劍,左手聚著靈力,暗暗希望來人是一個。
因為之前來放破曉的血,就是一個長老一個長老分著來的。
如果來的是三長老。
他保證打得他後悔對破曉動刀子。
聽著腳步已經很近了,沈亭禦看了破曉一眼,手指一彈,解開了他尾巴上自己虛虛地繞的那縷靈氣。
破曉朝他點點頭。
先進來的人就是三長老。
破曉淡淡開口,“長老。”
因為他也分不清誰是誰,就長老吧。
三長老麵色一驚,這鮫人自從被他們抓來就沒說過什麼話,被他們那樣折磨了都一聲不吭。
現在叫他了?
“鮫人你...”三長老大步朝破曉而去,話都沒說完就被背後一股淩厲的劍氣掀飛。
身體直接砸到沈亭禦之前一直縮在的角落裡。
沈亭禦左手靈力再次朝三長老打去。
“沈亭禦!!”三長老反應過來了,濃鬱靈氣直奔沈亭禦而去。
沈亭禦兩手靈力合一,注於劍中,單手執劍,抵著三長老一步步後退。
近乎要將三長老逼於牆角。
但是沈亭禦運氣不太好。
並不是三長老自己來的。
隻不過三長老走得快而已。
“沈亭禦!”剩下三個長老全到了。
沈亭禦手上一頓,立即調轉身形,但並沒有收手。
將三長老往外逼。
左手再次運起靈力,猛地一掌打向與他僵持的三長老,閃電般將其揮遠。
靈氣陡然爆發,浩瀚靈力在周身翻湧,手中長劍一舞,淩冽的劍氣伴隨著肅殺之氣,直奔門口站著的三個長老。
霎時,將三個長老以及回身後的三長老全部逼出門外。
沈亭禦胸膛微微起伏,手中長劍一轉,橫劍攔在牢房門口。
“都給我滾外麵去。”
今天他不會再讓這四個王八蛋進這個門一步。
雖然他打不過他們四個,但是他就是覺得師姐快來了。
撐到師姐來就行了。
身後牆上吊著的破曉直勾勾地盯著沈亭禦的背影。
眉頭皺著,唇線也抿得很直,他閉了閉眼,沈亭禦你要小心啊。
牢房外的通道並不寬闊,甚至比裡麵更加昏暗。
三長老捂著胸口,“沈亭禦你真是膽大包天,你竟對長老出手!靈山門規你視為何物!”
沈亭禦下頜繃緊,勾了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寒光,“我們長門從不出敗類和孬種。”
他今天要給破曉報仇。
一定。
...
沈離從自己院子騰空而起,轉身就往地牢飛。
今天她給靈山翻過來都得把破曉和沈亭禦找回來。
都不用她猜。
抓沈亭禦一定是那四個死老頭不讓沈亭禦通知自己。
靈山地牢。
那地方沈離都隻去過幾次。
陰冷幽暗,潮的要命,血腥氣十足。
沈離都不舍得讓長門的人去那醃臢地方。
在那裡關著的無外乎,凶獸和罪大惡極之人。
他們要是敢把破曉抓到那種地方...
沈離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幾瞬之間便到了地牢外。
門口的人見到她施施然落下活像見了鬼。
守門的四個人沈離不怎麼認識,但是都有點眼熟。
反正沒有她長門的人。
他們見了她就往裡跑。
沈離腳步頓了下,眸色驟冷,帶著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抬起右手,手腕瞬間翻轉,閃電般隔空擄來了要走的那個人。
手掌瞬間掐住他的脖子,使了十足的狠勁,將其提至空中,“裡麵是不是有個鮫人?”
這個人使勁扒著沈離的手,臉瞬間憋得通紅,不答。
並且其他人還要進去通風報信。
沈離已經確定了。
左手五指張開,靈氣刹那便將剩餘三人全部拽至眼前。
將右手之人與他們三人丟至一處,隨手擲出一道透明靈力,將四人困住。
“四個走狗。”
沈離接著往裡走。
有沒有他們四個人的賬,她待會兒再來算。
穿過大門,牆壁上掛著昏暗的燭火,幽長的走廊顯得四周異常的陰森。
沈離的視線掃過左右兩邊每一間牢房,仔仔細細的尋找著那兩道身影。
都沒有。
沈離拐了個彎。
隱隱約約聽到了右邊有動靜。
剛轉過頭來的情瞬間讓沈離瞳孔驟縮,腳步像生了根似的定在那裡。
沈亭禦半跪在地,右手持著光芒已經黯淡的靈氣化作的劍。
以劍為盾,在走廊中段,拚儘全力地抵擋著四個不斷猛烈向他進攻的長老。
竟是一打四。
他打不過的。
沈亭禦正好麵對她,他看到她了。
手上一下就卸了勁,臉上的血色也一下子褪沒了,手中的長劍瞬間消失,護住自己的靈力消失,四個長老的靈氣一瞬間便打到了他身上。
“師姐...”沈亭禦腦袋一偏,吊兒郎當地朝她咧了好難看一個笑容。
沈亭禦挨了四道靈力,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沈離!你竟然能活著回來!!”二長老厲聲道。
他們回頭都看到她了。
當著她的麵,欺負沈亭禦。
沈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一掌拍出,浩瀚靈力直奔四個長老,空氣中響起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三長老被沈離的靈氣掀飛了。
他先前已經挨了沈亭禦最淩厲的幾招,此時到沈離手裡便是不堪一擊。
沈離麵色冷峻,雙眼含冰,雙手交疊,強大靈力瞬間蕩出。
霎時翻起手掌,推向麵前的三個長老。
耀眼的光華襲向對麵三人,三人均是紛紛吐出一口血來。
“你與冰凰交手,怎會還有如此靈力?”二長老冷斥。
沈離都未曾化劍,手中靈力再聚,“打你,足夠了。”
這昏暗的走廊倒是被四人的靈力照得無比明亮。
沈離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氣,身形絲毫未動,四長老持靈氣化成的劍朝她刺來,沈離右手輕抬,食指和中指接住他的劍尖,掌中靈力一推,便擋回了他的劍。
她根本不將四長老放在眼裡,嗓音陰冷,厲聲道,“打了沈亭禦多少靈力?我還給你。”
左手光華大盛,頃刻間將四長老掀翻,身子墜到沈離身後,趴在地上猛地吐了幾口血,昏了過去。
沈離嘴角噙著冷笑,將早已昏迷的三長老和四長老丟至一處。
“你倆呢?又打了沈亭禦多少靈力?”沈離右手手掌張開,靈劍瞬間化成,手腕一轉,劍指前方依然擋路的二長老和五長老。
兩人也紛紛化劍,沈離手中劍花一轉,迎上兩人破空而來的劍芒。
三人的劍氣在走廊裡掀起陣陣寒風,滅了不少燭火,本就昏暗的走廊更加陰森。
明明是靈氣化成的劍,淩厲的劍氣相碰,甚至掀起了陣陣火花。
沈離出手疾如閃電,三招便掀翻了五長老,他的靈劍已無。
沈離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儘力平複,執劍轉身看向她的最後一個對手。
二長老。
沈離指尖微蜷,氣息下沉,濃鬱的靈氣縈繞在她的靈劍周身,明顯要比二長老的光芒更勝!
揮劍。
一道淩厲的劍氣照亮昏暗的走廊,猶如夜空中的流星劃破黑暗,直奔二長老而去。
二長老揮劍抵擋,以劍為盾抵擋著沈離源源不斷的靈氣。
“這麼打的沈亭禦是吧,現在換我了。”沈離眼神裡淬著毒,左手靈力凝聚,看著二長老一步步吃力,直至他雙手抵擋,半跪了下去。
沈離瞬間出手。
最後一個路上的敵人倒下。
沈離卸了力,收了靈劍,手腕微微顫抖。
將四個昏迷的長老丟至一處,覆上一道靈力。
終於前進到沈亭禦身前了。
沈離手掌懸於上空,探著沈亭禦的傷,靈力枯竭,施法過度,多道靈力內傷...
她等會兒再跟他們算賬。
將沈亭禦身子放好,沈離接著往裡走。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破曉應該在最裡麵。
昏暗的走廊一眼都看不到儘頭,血腥氣撲鼻而來,空氣倏忽間都變得更加陰沉。
沈離腳步邁得很輕,呼吸不知為何變得異常困難,臉頰開始微微發燙。
最後一間牢房的房門大敞。
麵前的一幕直接讓沈離呆怔當場。
她動都不會動了。
“沈離~”
破曉清淺的聲音響起。
“你來了啊。”
他半撐著湛藍眸子,仔細看著他的沈離。
自沈亭禦出去,他便揪著心,剛才打鬥聲小了許多,而後異常淩厲起來,他便猜測是不是沈離來了。
他分分秒秒都惦記的沈離,比走時多了一件白色的大披風,看起來沒有受傷,臉色有點蒼白。
倒是比他強。
“破曉...”
沈離反應過來了。
她的破曉,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都被釘在了牆上。雙臂展開被吊起,腕間捆著縛靈鏈,腰間也緊緊拴著縛靈鏈,渾身**,竟是尾巴的模樣。雙臂層層疊疊混著不知多少道還未愈合的傷口,有些還滴著血。上半身混雜著鞭傷,刀傷,烙傷,以及一大堆沈離見都沒見過的形狀。沈離最喜歡躺的他的腹肌,竟沒有一塊好肉。沈離摸都不舍得摸的,每次遊動都能揮出冰藍水花的鰭,被粗暴的塞進了不知道沾染過多少血漬的木桶裡,上麵還層層疊疊封著靈氣。那波光粼粼的透亮大尾巴早已沒了光澤,浸滿了血液,布滿道道傷口,有些傷口因為長時間缺水而猙獰地翻著...
“破曉...”
沈離聲線不穩,嘴唇極力壓製顫抖。
“破曉...”
沈離舉著靈劍的手顫抖的幾乎拿不住,她都無從下手,幾瞬之間便染了濃濃的哭腔,“你告訴我你這個能不能解啊。能不能變腿啊,我...”
破曉側著頭,看著猛地撲過來跪在地上看著他尾巴無從下手的沈離,眼角一彎,“都可以。”
沈離哆嗦著手解開了水桶上封著尾巴的靈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地掉。
破曉下意識想給她擦眼淚。
動了動手,這才發現動不了。
誒。
沈離解完木桶上的靈氣,並沒有馬上動木桶。
顫顫巍巍地起身去解縛靈鏈。
沈離翻手,掌中靈力微弱閃著,幾下便散了。
“破曉...我”沈離捂住了臉,身子無力地跌坐在地,手腕哆哆嗦嗦地再次翻起。
破曉一直垂著眼簾看著沈離,淡淡鼓勵她,“慢慢來。”
沈離咬緊牙關,閉上了眼,掌中靈力凝起,瞬間就將破曉身上的三處禁錮通通粉碎。
破曉霎時離開牆壁,毫無力氣的身子軟綿綿地向地上墜去。
沈離穩穩地接住了渾身是傷的破曉。
她的手又開始抖,破曉的身子一動便有許多傷口又在滲血。
破曉撐不住了,眼皮越來越沉,“沈亭禦在外麵嗎?”
沈離胡亂的點著頭,手上靈力拚命地往破曉身上輸。
可能是因為沈離來了吧,破曉怎麼也堅持不住了。
閉上了眼睛。
沈離將破曉全身上下都認真地拿靈氣遮好,輕柔地用靈力將他抬起,出門用另一隻手也同樣用靈力抬著沈亭禦。
一個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弟弟,一個是她傷痕累累的愛人。
兩個人都昏過去了。
沈離帶他們走。
推開地牢的大門,沈離目光掃到了門口仍被她困著的四個人,輕輕將二人放下。
手腕翻起,瞬間將四人摔進了地牢。
雙手交疊,在地牢門口下了堅實的結界。
不是愛解嗎,從裡麵破吧這回。
再次接上他們。
她帶他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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