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今天就是不想睡覺。
往常這個點她都困迷瞪了。
但是她今天高興誒。
破曉剛說好愛她!!!
噢!
鞭炮又放起來了!
她那個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她窩在破曉懷裡,破曉環著她,她舉著破曉的手拿在手裡玩。
他倆是嘮了一茬又一茬。
破曉說要她教寫字,他要認字,也要寫他們的名字。
沈離應下。
沈離說她乾了一個老樹妖,在深山老林裡打了半天,給破曉打劫回來好多東西,讓破曉明天去泡澡。
破曉應下,但是要沈離陪他下水。
她應該耗費了不少靈力補屏障。
沈離不應,破曉就在她耳邊哼哼。
沈離有什麼辦法,應!
順便摸尾巴去!
沈離問破曉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破曉說有,沈亭禦送來的吃的都不重樣,還說你們人間的美食真多。
沈離說那肯定的啊,看沈亭禦的鴿子養的那麼胖就知道他很會吃。
然後沈離就問破曉願不願意跟她吃遍人間美食。
氣氛就尷尬起來了。
外麵有各種各樣的人虎視眈眈破曉的身子。
他連這院子都出不去。
沈離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說出去了。
破曉默了默,沒答,問沈離願不願意去海底逛一逛。
氣氛更尷尬了。
破曉想到他可能回不去。
沈離想問他當時為什麼傷的那麼重。
“嗯...”
“呃...”
兩人同時開口。
破曉推了推沈離,“你先說。”
沈離輕咳一聲,那她真問了啊,“想問你當時為什麼傷的那麼重。”
破曉從她剛剛的沉默裡早猜到她要問這個了,不是他不想說,是他怕沈離哭鼻子。
他說了她肯定得哭。
破曉歎了口氣,捏捏沈離的手指,“真要聽?”
沈離嗯了一聲。
破曉就開始講了,“當時因為跟很多鮫人打架,還有海裡的其他物種,打了很多天,打到最後就打不過了,飄到岸上來了。”
撥弄著他手指的小手停住了,懷裡的身子也僵住了。
誒,他就知道。
沈離乾巴巴的聲音響起,“因為什麼打架啊。”
破曉攥住了她的小手,“用你們的話說我應該算鮫人王族,王族血統本就尊貴,而恰好,我是王族裡比較少見的一種血脈。”
破曉怕沈離沒聽懂,接著解釋,“就是你聽到的那些鮫人身體各個部位的功效,彆的鮫人如果是增加一成,那我大概是十成。”
沈離突然扭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行,本來鮫人就是香餑餑,她家破曉是最香的香餑餑。
好的很。
破曉看沈離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接著說他為什麼被打,“所以,我,不光人類惦記,海裡的任何生物可能都想置我於死地,不光鮫人。因此就有了那次圍剿,誰都想搶到我。你那次打的那個章魚,之前也和我打過。”
“我他媽的”,沈離扭了一下要從破曉懷裡起來。
破曉忙拉住她,“乾嘛去啊。”
沈離咬著後槽牙恨恨地說,“去把那章魚骨灰挖出來鞭屍。”
狗章魚,她打的還是輕了。
破曉給她重新按回懷裡,“又不止他一個,再說他不都讓你乾死了嗎。”
“海裡的生物相較來說都是更怕人類的,他們之於人類,各有各的用處,並且落在人類手裡的鮫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我選擇往岸上走,他們不敢追。可能覺得我傻吧,落在人手裡可比跟他們打架慘多了。”
破曉頓了頓,“所以一共打了很多很多天,他們都打我一個,打的我一絲靈力都使不出了,動也動不了,躺在岸邊等死。但是我比較幸運,我遇上你了。”
沈離一直抿著嘴聽,最開始她滔天的怒火,想去乾架。
後來她心揪的生疼,聽著破曉雲淡風輕的說出那麼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場麵,她再怎麼忍都紅了眼眶。
她的破曉啊,受了那麼重的傷,奄奄一息的躺在沙灘上,就因為是她,他說他幸運。
多傻啊,這要不是她看見的可怎麼辦啊。
沈離死咬著唇,拚命忍著不發出聲音,眼淚靜靜地滾了滿臉。
破曉終於發現不對了,沈離聽他說完,什麼反應都沒有,趕緊偏頭看她。
沈離早就淚眼朦朧了,隻不過一點聲音都沒出,他這才以為她沒哭。
“誒”,破曉歎了好長一口氣,雙臂一伸,緊緊的抱住了沈離。
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哭的一抽一抽的沈離。
過了好久,沈離哭聲漸漸止住了。
破曉心裡暗道,以後還是彆讓她哭了,這簡直是在紮他心窩子。
沈離哭夠了開始罵了。
“要不要臉!都要不要臉!自己不努力全惦記彆人身上的東西。全大海裡的東西打你一個?沒有手不會修煉嗎!賤!我明天就讓沈亭禦給我接十個海邊的任務,我不把它們打的滿地找牙我不姓沈!”
腰上突然一緊,沈離抬頭看破曉,他說,“不準去。”
剛回來就走,剛才還答應他看尾巴呢!
真是不管他的死活啊。
好不容易才熬過五天的。
沈離冷靜下來了,噘著嘴不高興地小聲嘟囔,“我也去不了,我剛才給院子的屏障加了九成九的靈力。去打那種妖怪,它們一個浪就能拍死我。”
破曉聽的清清楚楚,沈離腰上又是一緊,他語氣頗為無奈,“怎麼這麼傻啊你。”
沈離卻猛的在他懷裡抬起頭,小臉緊繃且滿是認真與堅定,“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我護著你。”
破曉聽到沈離使勁湊到他麵前,用認真無比的眼神看著他說她護著他,內心湧起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她護著他。
沈離說她護著他。
沈離說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他。
那種感覺就像是沈離在鬨他的時候,小手經常會在他身上亂摸,挑動著他每一根敏感的神經,就像他最受不了她摸喉結一樣,實在是,心癢難耐。
偏生沈離還輕輕晃著她的身子,“破曉,你聽見沒破曉,我說我護著你,我護著你,誰打你的主意,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
破曉吸了吸鼻子,他以前從來沒發現自己這麼愛哭啊。
怎麼沈離天天都能給他弄得想哭呢。
破曉垂頭,親了下沈離仰著小臉蹭他的鼻尖,再開口聲音摻了點笑意,“上次你讀話本子,那個靠著夫人富貴的人你說那叫什麼來著,這麼想讓我吃軟飯啊。”
沈離咂了一聲,在他懷裡扭了一下,激動的不知道又要乾什麼,破曉趕緊把她摟好。
“那能一樣嗎!”沈離捧著他的臉,抬頭親了一下他的嘴角,接著說,“話本子裡那個男的不要臉。怎麼能跟他比呢,他自己沒本事,還不努力,還要靠夫人才能活!我家小鮫人多厲害啊,一人打一個海。辛苦啦,上了岸就交給我保護,我樂意保護你,誰敢有意見!”
破曉悶聲笑著,“沒意見沒意見”,抬手捏了捏沈離的臉蛋,“那有勞夫人保護。”
沈離愣了半天,怎麼都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哪倆字。
“啊”,她尖叫一聲,把臉埋進了破曉懷裡,“有毛病啊,誰是你夫人。”
誰教的誰教的!
他在哪學的這些啊!
破曉在她頭頂滿臉混不吝的樣子,還知道她在想什麼,還晃了晃她,“你教的啊。”
好吧,是她讀的話本子。
也是她解釋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了,沈離又在心裡放鞭炮了。
沈離在破曉懷裡扭了好久。
誰叫他說那麼驚世駭俗的話的!
真是的。
還一直在她頭頂上笑,沒完沒了的。
羞的她沒臉見人。
氣的沈離直接擰了一把他的腰身。
破曉這才不笑了,輕輕晃了晃她,“睡覺嗎?”
不睡覺他也有事情想問。
沈離支起腦袋往旁邊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們又鬨過子時了。
“睡覺!”她沒好氣的撒開破曉。
留給他一個氣哼哼的背影。
破曉失笑,從背後將沈離攬了過來,環在懷裡。
行了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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