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陸風朝屋中行去的時候,就見正堂中,秦皇後和李玄若,還有紫雲在說著話,有說有笑的,很是溫馨。
而且,倆人都不是以皇後、和妃子的身份,來這西南的,穿的都是素裙。所以,連在這廣德府衙就職的張福張知府,都不知這兩個女子,一個是皇後,一個是賢妃娘娘。
若是說起來,這府衙,既是張福辦公之地,也是張福的家,陸風,和唐語荷她們,隻不過是借住在這府衙中的。
陸風收回目光,來到屋門前,推門而進,就瞧見唐語荷抱著黑貓,坐在榻前,腰背直拔,神情端莊,玉麵脫塵絕麗,美得就跟個月宮仙子一樣。
“何事要跟我說?”陸風關上門笑著道。
唐語荷垂首,撫摸著黑貓道:“這隻黑貓,很是奇特,剛剛,我和皇後說話,她好像都聽得懂一樣。”
陸風來到榻前,就聞到淡淡的清香,很親切。
於是,跟唐語荷並肩而坐,瞧著黑貓,陸風笑眯眯地將黑貓的背景,跟唐語荷說來,說了兩刻鐘的話,陸風要離開的時候……
“景生!”
“啊?”陸風剛到門前,正準備要開門,就聽到唐語荷叫自己,回眸一瞧,就見唐語荷在榻前起身,輕輕道:“你想見何姑娘嗎?”
不知何時,黑貓靈姬被扔了出來,門關了上去……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這廣德城隔壁的順寧城,白宗仁在回廊中下的桌前坐著,欣賞著小妾林青葦的歌喉,和舞姿。
林青葦,看著十七八歲,生得肌膚賽雪,模樣恰似天仙,身段更是胖瘦恰好,一襲花粉色素裙,讓她如花仙子一樣,麵掛美麗的笑容,在白宗仁麵前,翩翩起舞,緩慢地吟唱小曲——
“煙雨蒙蒙鎖江樓,扁舟一葉任漂流。”
“岸邊垂柳舞,心事眉間留。”
“琵琶聲悠悠,情絲繞指柔。”
“一曲離人淚,寂寞滿心頭。”
“青石巷,歲月舊,往事如煙憶不休。”
“拱手共相伴,誓言永不丟。”
“歎流年,情依舊,天涯海角共守候。”
“願化雙飛燕,比翼舞春秋。”
一曲唱罷,林青葦花袖拋起,在空中甩出美妙的弧線,一張絕美的容顏,朝白宗仁瞧來。
搖頭晃腦,沉浸在曲中的白宗仁,睜開眼睛,瞧此一幕,頓時哈哈大笑。
這一刻仿佛什麼煩惱都沒了。
白宗仁拍案叫絕,大喜起身,連說三聲“好”後,笑著說道:“好一個願化雙飛燕,比翼舞春秋啊。青葦,你就如美酒一樣,讓人喝了還想喝。偏偏還能解愁。哈哈哈,這些都是你自己寫的詞嘛?裡麵那個青石巷,不就是咱們順寧城一個巷子嘛。”
“嗯!”林青葦害羞點頭道。
白宗仁笑眯眯道:“好啊。咱青葦可真是個才女啊。京城有柳如是,咱西南有林青葦。”
“老爺過獎了,我怎可比得過柳如是呢。”林青葦臉上紅潤,欠身一禮,來到麵前,給白宗仁倒水:“老爺,我唱的曲,您若喜歡聽,妾身天天唱給您聽。”
白宗仁捋須笑了笑,將林青葦拉坐在自己腿上,看著就如孫女坐在爺爺腿上一樣。
白宗仁滿麵憂愁,瞧著她美麗麵孔,惋惜一歎:“青葦啊,都怪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都不能讓你得到該有的快樂,每次都是力不從心。”
林青葦搖頭,輕聲細語安慰道:“老爺,這事急不來的。而且,您也讓師爺胡忠給您找良方了嘛,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光聽林青葦這好聽的嗓音,說出這好聽的話,白宗仁心裡的煩悶也去了一半了,頓時眉開眼笑,正要對林青葦的紅潤櫻唇親去,林青葦忙說,有人來了。
唰!
白宗仁順著林青葦的目光瞧去,瞧見有甲士朝此跑來,然後林青葦忙自白宗仁腿上起身,立在白宗仁的一側。
“老爺不好了!!”甲士跑來道。
頓時!
白宗仁惱怒起身:“什麼叫我不好了?”
“不不不!”
甲士意識到口誤,忙忙苦著臉,糾正道:“老爺,南城門出事情了,白鵬白將軍,因出城和大殿下陸錦年單挑,結果被大殿下砍了。”
唰!
白宗仁雙目圓睜。
甲士見白宗仁臉色不好,拱手,低聲道:“而且,大殿下還說,讓您三日內換防,若是不換防後果自負。”
白宗仁身軀晃了兩下,忙被林青葦扶住,白宗仁擺手表示無礙,然後閉目,朝甲士揮手。
待甲士離開,白宗仁才呆呆坐下,拳頭緊握,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其實他知道,目前就算是同意換防,日後陛下還會跟自己算賬,畢竟自己和陛下已經心生芥蒂……
“老爺?您沒事吧?”
白宗仁看了眼身側美麗動人的林青葦,盯著她俏美麵孔,喃喃道:“願化比翼鳥,比翼舞春秋。青葦,我都不知,是否能和你比翼舞春秋啊,若是發生戰事,我守得住還好,朝廷定能找個台階下,若是守不住,我將是名義上的反賊,你還是離開這裡找個好夫家吧,我怕耽誤了你啊。”
這些話,聽得出很是不舍。
“不!!”
林青葦搖頭,蹲在白宗仁腿前,抱著他的腿道:“老爺,我曾經家徒四壁,是您接濟了我們家,我跟您不止是報恩,自當您妾室那一刻起,我就認定,您是我的男人。”
白宗仁點頭,閃著淚花的老目,堅定而銳利:“既然如此,那我就賭一把,我賭咱們順寧城,他們攻不下來,我不相信,廣德城的陸景生他們,能越過陡峭的山路、和高高的城牆飛過來不成!!”
廣德城府衙中。
唐語荷和陸風一道出門,然後陸風就朝院門走去,說是去見見那個張知府。唐語荷則是瞧著陸風的背影,美麗一笑,臉上春光明媚,絕麗脫俗。
“對了景生,去前院逛一會就回來,等會就該用膳了。”
“嗯,知道了。”陸風長舒一口氣,活動一下胳膊,渾身說不出的輕鬆。
自陸風那收回目光,唐語荷準備朝廚屋而去,想親自做些飯菜,可剛走兩步,秀眉一蹙,嘴裡嘶的一聲,忙扶住柱子,然後歎了口氣,搖了搖搖頭……
來到前院的時候,瞧見一個身穿舊灰袍的老頭,正在趕一個下跪的男子離開,而那老頭,不是彆人,正是張福,張知府。
舊灰袍老頭,也就是張知府,回首朝陸風瞧來一眼,然後有些焦急,忙跟眼前、很像是莊稼漢的男子道:“快起來,趕緊離開這裡吧。”
頓時!
那男子揉著眼淚,隻能起身,朝陸風看來一眼,就一臉無奈的離開。
而陸風穿得同樣不咋樣,是一身舊色青袍,看著倒像是個條件不咋樣的落魄書生,不知道的,都不會以為陸風就是大名鼎鼎的陸掌事。
來到張知府麵前。
“張大人啊,那個是誰?”陸風皺眉,盯著那個莊稼漢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