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
在夏國,誰若不知道陸景生,那誰就是傻子。
而且,都明白,陸掌事在夏國,就跟皇帝一樣,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甚至一句話,隨便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想起剛剛在門外,自己那般羞辱陸風,蕭卿蓮淚眼婆娑,怕是腸子都悔青了,小嘴輕張,喃喃地跟陸風說了聲對不起。
“陸掌事,請您原諒我,哪怕我為奴為婢,都可以。”
嘖嘖,現在想當我奴婢了,早乾嘛去了?
陸風微微一笑,伸出手拍了拍蕭卿蓮桃腮,如視玩物:“蕭卿蓮。你這種人,想當我奴婢?怕是排隊,都不一定能輪到你啊,彆想有的沒的。”
蕭卿蓮一驚,眸中淚花一顫,這說的,可都是她的詞兒啊。
剛剛在院外,自己基本就是這樣說陸掌事的,沒想到,現在他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
就在此刻。
陸風耳畔響徹一聲陶先旺的爆吼。
“陸景生,我跟你拚了!!!”
唰!
循聲一瞧。
陸風就見被諸人圍毆、渾身是血的光頭陶先旺,惱羞成怒地舉起碩大拳頭,猛然朝自己衝來,而周圍他的手下,也都有逃跑的樣子……
“保護陸掌事!!”徐懷真高喊。
陶先旺本就高大,膀粗腰圓,看著力氣非常巨大,若是這一拳打中陸掌事,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可說時遲,彼時快。
徐懷真話音剛落,陶先旺巨拳,已至陸風麵前。
砰!
竟然一拳打在陸風掌心,而陸風身影穩如泰山,絲毫未動。
而麵前的陶先旺,卻是一驚,不料,接下來,陸風手掌一握,瞬間包裹住他拳頭,猛然一擰!
哢嚓一聲,骨骼脆響……
“啊!!!”
陶先旺仰麵朝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瞧見有些陶先旺的手下,這時候悄悄朝門走去,陸風嗓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若敢跑,就株連家人,殺無赦。”
那些人,都嚇得立住,有的則是被徐懷真帶人圍住,無法再朝前半步。
緊接著,門外百名錦衣衛魚貫而入,領頭的幾個人,就是獨臂的燕十三,和滿眼閃著擔憂之色的陸勝臣,皇甫薔薇。
“拜見陸掌事!!”燕十三過來躬身道。
既然錦衣衛到了,事情就更簡單了,陸風讓錦衣衛配合徐懷真,將早年間,一些命案審理清楚。
並且,自己要帶走蕭卿蓮,畢竟蕭卿蓮,和“奸細”一事有關聯。
於是,一些黑虎門的人,都被錦衣衛押出大院,大院的各個門,也都被貼上封條。
黑虎門院門前,不知何時,聚集著一些看熱鬨的老少婦孺,都對陸風的行為,讚揚有加。
相比夏國以前的帝王,陸風是非常親民的,帶著皇甫薔薇,和陸勝臣,抱著百姓的孩子,跟百姓們隨便聊聊,說是抓陶先旺,都是因為陶先旺和一些命案有關。
看似是閒聊,實則陸風有目的!!
陸風的目的也非常簡單,想借百姓之口,將這事傳揚出去,意為抓陶先旺,並非是因為“金國奸細”一事,這是避免打草驚蛇。
帶著陸勝臣,皇甫薔薇,玉馨兒,還有蕭卿蓮上了馬車,而上了馬車玉馨兒,和蕭卿蓮都垂首不敢說話,蕭卿蓮則是掩唇小聲哭泣。
被錦衣衛簇擁離開這裡的時候,百姓們,還扶老攜幼地相送,有的婦人眼窩淺,還抹著眼淚,朝陸風揮手。
“百姓們,對相公您可真是好的沒話說!”皇甫薔薇看了眼窗外,朝此美麗笑道。
“都回去吧,彆送了!”腦袋探出車窗外的陸風,跟百姓們揮了揮手,然後放下窗簾,坐穩後,自己心裡都有些感動。
那陶先旺,自以為很威風,可正如自己所說,百姓們其實並非怕他,而怕的是法,若是沒有法存在,那陶先旺怕是都不知死上多少回了。
想著,陸風瞧向坐在對麵的玉馨兒,和哭泣的蕭卿蓮兩人。
“彆哭了!”陸風目光落在蕭卿蓮身上。
蕭卿蓮小嘴癟著哭意,道了聲是,然後等待陸風的問話。陸風直接問,她可知道,其他姐妹,都在何處。
“我真不知道,”蕭卿蓮垂首說道:“我隻知道,玉馨兒,誰曾料,玉馨兒早就被您給抓到了,是在幫您做事。”
玉馨兒臉上微微一紅,抿了抿小嘴,朝此看來一眼,見陸風看著她,她又忙忙低頭。
說真的,玉馨兒,和蕭卿蓮,都有一張出眾的精致麵孔,看來金國派來的這“十三姐妹”還真是個頂個的美。
就在陸風打量對麵玉馨兒和蕭卿蓮的時候,身側的陸勝臣,望來:“這不知其他人在何處,更不知菲姐的蹤影,這可如何是好?”
陸風想了一下,說道:“沒事,距離十五日,還有十來天,她們十五日要聚集在相國寺山上開會,到時候,一網打儘就是!”
“這倆呢?”陸勝臣瞧向對麵的玉馨兒,和蕭卿蓮。
陸風摟著皇甫薔薇,脖子朝後一仰,舒服地閉目養神:“這兩個,帶去第一掌事府先關著,翰林院那些人,一定要監視好,這事你全權負責。”
“是!”耳畔陸勝臣說道。
閉著眼睛的陸風,腦中一直想著的是菲姐在何處,可想著想著,有些疲憊,想起昨晚在如是客棧,和何姑娘在一起,都沒睡飽。
想著何姑娘,不知不覺,竟朦朦朧朧地睡著了,還夢見了何姑娘,在自己麵前輕解羅裙,朝自己媚笑的情景……
何姑娘如玉雙腿,十分修長。
麵孔美麗,恰似降世神女,清麗脫塵,高貴迷人。
“景生,你再看看我是誰!!”
唰!
說著,何姑娘媚笑著,抬起玉手猛然撕掉麵皮,呈現出一張猙獰麵孔,小嘴裡還長著獠牙,麵孔更是白的滲人:“我就是菲姐,我就是菲姐,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嘛?!”
“啊!!”
陸風喘著粗氣,高吼一聲醒來,環顧一周,就瞧見不光身側的皇甫薔薇,陸勝臣,還是對麵的玉馨兒,蕭卿蓮,都詫異地望著自己。
皇甫薔薇抽出絲絹,擦著陸風腦門的冷汗,嗓音溫柔如水:“相公,您怎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瞧您,滿頭的汗。”
“娘子,剛剛太嚇人了,我夢見菲姐了,長著獠牙,那臉白的滲人!”陸風喘著粗氣跟皇甫薔薇道。
噗嗤!
玉馨兒沒忍住一笑,惹來陸風,陸勝臣和皇甫薔薇一瞪,玉馨兒這才斂去笑容,謹小慎微道:“陸掌事,那是夢,菲姐並非是那樣的,反而非常漂亮。蕭卿蓮會作畫,您可以讓她畫出菲姐的麵容。”
唰!
這話說來,陸風一喜,若是蕭卿蓮能畫出“菲姐”模樣,那找菲姐,就更加簡單了。
陸風忙問對麵蕭卿蓮:“你會嘛?”
蕭卿蓮抬起俏麗麵孔,緊咬一下紅唇:“嗯,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