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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好,先生。”
管家對著漢諾威·切拉斯鞠了一躬。
“把格裡克斯、開爾文、傑森這三個人的資料給我整理一份,有多詳細就多詳細,放在我辦公桌上,再泡一杯咖啡,提醒那幾個住在黑房子裡麵的人,就說準備工作了。”
“好的,先生。”管家應聲道,便開始按照漢諾威的指示開始辦事。
格裡克斯·切拉斯,開爾文·切拉斯以及傑森·切拉斯,這三個人的信息沒有多少交集的地方,可以這麼說,除了他們三人的姓氏是相同的,就沒有彆的共同之處了,不過,了解原因這件事並不是自己需要知道的,管家這麼告訴自己,他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管家並不需要親力親為,他將這幾件事分開來,首先,查找資料這個任務交給負責信息收集的人,提醒黑房子的人這件事可以通過撥打一個電話解決,而泡咖啡,這件事可以放在當下就開始做,漢諾威·切拉斯對咖啡的品質沒有什麼追求,不論是衝調咖啡,還是用咖啡豆磨成粉之後做出來的咖啡,對於漢諾威而言都一樣。
對於漢諾威·切拉斯而言,咖啡也好,彆的飲料也罷,都隻是為了提神醒腦,保持自己的清醒狀態,在蘇醒之後就應該投入到新的一天,疲憊感在日常生活之中隻會增添麻煩,因此,喝咖啡可以,但不能夠沉迷,在特定時候,也能夠依靠彆的食物來振奮精神,一場簡單的放鬆也好,看一次電影也好,總而言之,當漢諾威·切拉斯要求一杯咖啡的時候,就代表著他要開始做些工作了。
切拉斯家族的事務已經逐漸轉移到了林·切拉斯的手中,這並不代表著漢諾威什麼事都不用做,正相反,管家能夠很清楚地感受到,漢諾威似乎更加忙碌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忙碌什麼,漢諾威並不會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去,保持神秘感?或許是吧,不論是漢諾威·切拉斯也好,林·切拉斯也罷,管家隻需要完成他們給的指示就好。
不去多問,這才是最為穩妥的選擇。
不過,讓‘黑房子’的人做準備,看來接下來是什麼大動作了,正在泡咖啡的管家心想,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黑房子這個稱呼了,黑房子並不是什麼黑色的房子,而是一個代稱,切拉斯家族和德勒爾家族一樣,是古老而純粹的黑手黨家族,既然是黑手黨,自然就需要培養一些專門負責處理特殊事務的人,而在切拉斯家族裡麵,這些人被稱為‘盲人’,而他們所居住或者生活的地方就被稱為黑房子。
所謂的黑房子裡的人,其實就是指這些等待著命令的特殊人員,他們或許一生都不會有行動的機會,但他們負責的一定是一些常人無法完成的工作,更詳細的內容管家就不知道了,哪怕是他,了解的也不過是一個單向的聯係方式,他能夠聯係到黑房子的人,但得不到回應,也就是說,他隻能夠傳達源自於漢諾威·切拉斯的命令,畢竟,現在的黑房子還隻屬於漢諾威,而不屬於林。
他將那一杯咖啡端進漢諾威的辦公室,隻見,此時的漢諾威·切拉斯正在使用電腦看著什麼東西,他的手機放在一旁,屏幕沒有亮,管家將咖啡放在漢諾威的辦公桌上,後退兩步,他在等待漢諾威的話,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漢諾威沒有說話,那麼他就需要去接著完成自己的下一個工作了。
在管家思考的時候,漢諾威抬起了頭,他的雙眸盯著管家的眼睛,不知怎麼的,在看著漢諾威的眼睛的時候,管家不由地感受到一種驚慌。
“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漢諾威問到。
“從小時候開始就為切拉斯工作了,先生。”管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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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背叛切拉斯家族嗎?”
“以我的生命發誓,不會。”
“那就好。”漢諾威點了點頭,“感覺你的回答,這個回答我很滿意。”
管家再次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房間。
剛才的那個問題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漢諾威·切拉斯想要得到忠心,這很正常,每一個家族的家主都希望得到忠心,他們希望自己信任的人能夠擔得起自己的信任,希望那些背叛與褻瀆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每一個家族都是如此,他們不會給背叛者任何寬恕,在選擇背叛的那一刻,他們的結局隻有一輩子的擔心受怕,亦或者死亡。
在漢諾威回到家的時候管家就已經預感到了,即便漢諾威·切拉斯沒有任何表態,但他身上的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依舊出賣了他,或許漢諾威切拉斯也從未想過掩蓋,他是正確的,他所做的一切本就應該是正確的,不容反駁。
“本就如此。”他說著,用手機撥打了電話。
管家咳了兩聲,他用一種平淡而不容置疑的聲音說:“格裡克斯·切拉斯,開爾文·切拉斯,傑森·切拉斯,這三個人的資料,最詳細的,在今天之內整理出來。”
然後他掛斷了電話,接著撥打下一個號碼,這一次,他的聲音是一種商榷般的態度,相比起上一個電話就顯得緩和多了:“家主的提醒,請做好工作準備。”
接著,再是下一個電話,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用不同的語氣,說著不同的話,不同的號碼使用不同的號碼撥打,管家遵循著漢諾威·切拉斯的命令,讓漢諾威的意誌完美地貫徹到社會的每一個階層。
高效,而且有效。
如果說在漢諾威麵前的管家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老人,那麼,在執行漢諾威命令時候的管家,就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他深知自己應該怎麼做,多年來培養出來的習慣讓他能夠在麵對不同的人的時候以最佳的狀態去應對。
而在辦公室之中的漢諾威·切拉斯正品嘗著咖啡,而在他的電腦屏幕上,放著的並不是什麼資料,而是剛才在會議室之中的會議記錄,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和那些老家夥們在言語上的交鋒,認同般的點了點頭,但是還不夠,林的成長速度還是不夠,越到了這種重大決策的時候就應該越果斷,林是有權力直接拍板的,這樣子會讓一些人反感,但也能夠最快保證自己的決策的執行,隻要能夠證明決策的正確,那麼,那些反感的人也不會說什麼。
“如果時間能夠再多一些就好了。”漢諾威自言自語道,屏幕中的女兒隻有十五歲,但漢諾威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當初的自己,在二十世紀末時候的自己,頂著一切壓力坐上這個位置時候的自己,可是現在回憶起來,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記不大清楚了,“時間還是太少了……有一塊看不見的橡皮,整隨著每一日的過去擦拭我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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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漢諾威的聲音,房間裡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悲傷,漢諾威關上了電腦,閉上了眼,他的麵容好像變得更加蒼老了,哪怕是咖啡也不能夠讓他回到最精神的時候,和在那空無一人的建築大樓的時候截然不同,仿佛那個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是兩個毫不相乾的人一樣。
“紐加哥要變天了,但是誰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漢諾威揉著自己的頭,“既然如此,從這裡開始也無所謂,代價是什麼也不重要,隻要能夠讓下一代的人成長起來,一點損失也是合情合理的……”
漢諾威的眼睛睜開,這次,在他的雙眸之中可以看出一種堅定,他做出了什麼決定,很顯然,這種決定必然伴隨著巨大的代價。
“海鳥……嗎?這就是她想要合作的組織,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海鳥的領導人和林的歲數差不多,她們一定會有一個很不錯的共同話題,那,首先需要讓她們的關係更近一些,隻是合作夥伴的話還不夠,需要用一個共同的利益,或者共同的敵人把她們捆綁起來。”
手指關節敲打著桌麵,一下,一下。
“管家。”漢諾威·切拉斯朗聲道。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先生。”在漢諾威話音剛落的時候,管家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將會議上那些主張維持現狀的人的信息也整理一下,不需要個人信息,我需要的是他們的觀點,比如他們為什麼要維持現狀,以及他們需要什麼樣的支持。”
“我明白了。”管家點了點頭。
管家明白了,麵前的這位切拉斯的家主已經決定了,他要站在自己女兒的對立麵,不管兩人的親緣關係還是彆的什麼,在這一次決定切拉斯家族的未來的選擇上,他們必須成為敵人,唯有漢諾威在這一場較量中落敗,林才能夠摘下代理家主的頭銜,將家主這個位置抓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