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爺回來之前,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泉天棲回頭麵向域界,第二十八域正是時空點,好在二十七域已經空了,他們至少有退路。
眾人都飛進了獨立空間,而泉天棲慢步走進了第二十八域。一進去,直接出現在水深之處,差點把他憋死,什麼光亮都沒有,泉天棲直接失去了方向,關鍵時刻,眾人合力將其拉進了獨立空間球,而外界也與獨立空間隔斷聯係。
休憩片刻,泉天棲帶著木子雲的火珠鑽了出去,火光照亮了大片區域,這竟如一片深海,下不見底,上不見頂,海中沒有任何的生靈,至少現在還沒有看到,也沒有感知到。
火珠一分為十,接著再分為百,四散開來,鑽出去數裡,照亮了更大範圍的水域,但依然沒有什麼東西。驀地,一道黑影從一側遊出,泉天棲立即轉頭,但隻見到了黑影的尾,而更多的黑影出現了,可每一次,他都瞧不見其真身。
言江此時若有所思道:“泉天棲,你的心亂了。”
泉天棲點了一下火珠,火珠瞬間朝所有方向噴出烈焰,那火焰之熱,就算一片汪洋蓋來,也撲滅不得。而泉天棲及時將自己的身軀用空間麵隔離開海水,免得自己被沸騰的水煮熟。
到處都在滾騰著氣泡,水真的沸騰了。然而黑影依然又出現,泉天棲有過準備,但還是沒看清,他有些急了。
風箏構建了心網。
木子雲開口問道:“你在找什麼?”
泉天棲回道:“它太快了,我看不清。”
“看清什麼?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真的?”泉天棲低下頭,難道是自己的問題?他立即與空間裡的木子雲交換位置,木子雲來到了這片深海之中,沸騰的海水,依然給人密閉深沉的壓抑,木子雲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數息之後,他於心網中說道:“這裡好像是幾萬年前的海底遺跡。”
眾人覺得莫名其妙,哪裡有遺跡?方天慕立即意識到,泉天棲和木子雲看到的場景是不一樣的,這片海不是普通的海。
言江這時開口道:“木子雲,我出去,你進來。”
葉開然擔憂道:“對手又不是生靈,你出去做什麼?”
“沒事。”言江十分冷靜,而木子雲鑽了回來,言江被同時送了出去。
言江沉浸在海水之中,背著雙手,不靠任何能量維持身軀,他的身體已經被重壓到縮小幾寸。
夥伴們急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言江竟深吸一口氣,但海底哪有氣,明明都是海水,這一吸,就要嗆死人,海水果然進了他的氣管,可他依然吸到了底。神奇的是,入肺的水,果真變成了氣。
言江雙手背在身後,在水中緩緩向前邁出一步,而落步之時,仿若踩在了地麵上,他便繼續向前走著,一步又一步,而海水其實在變化,直至十步後,變化才明顯,海平麵出現了,且還在下降。
走到十五步的時候,海平麵降到了言江的頭頂,泉天棲瞬間頓悟,立即大喊道:“言江,不要受影響!那不是....”
言江十分冷靜道:“沒事,放心吧。”
海水落到了言江的脖子,他隻需要抬一抬頭,就能將鼻孔漏出去,可言江絕不能抬頭,因為一抬頭,他瞬間就會被無限的海水壓到深淵。
從十五步,到二十五步,對獨立空間中的眾人來講,太漫長了,仿若是整整十年。但言江的心沒有被任何變化撼動,他輕而易舉地走過了這十步,直至海水降到腳底,並慢慢的消失,他也沒有動搖過。
泉天棲還是很緊張,讓眾人不要輕易與言江說話,言江則讓他放心,淡然道:“心象由心而生,我心清明無雜,不會受影響的。”
“這一點,我真服你。”泉天棲感慨道。
言江在空蕩蕩的第二十八域裡尋覓了許久,終於看到了一顆白色的貝殼,他將貝殼撿起,並合上,泉天棲才敢從獨立空間中出現,並小心翼翼地結果了那貝殼,而後他讓眾人稍等,平複心情後,進入了徂齡域,不久後才回來。
仍是一臉的忐忑,然而向眾人解釋了那東西的來曆。原來徂齡域是有邊界的,每一道邊界,都是為了維持徂齡域與現實世界的絕對隔絕與平衡,而邊界之域,皆為心獄,非有絕對空明潔淨之心,是不可能從邊界逃脫的。
木子雲就曾闖入邊界一域,險些被永生永世地困在那裡,而那顆白貝殼,就是另一邊界之心獄之物,就算你是個正義且沒有惡念、雜念的人,逃脫那片心象之海的可能性也幾乎不存在。
泉天棲再次表明,言江立了大功,否則他們這群人這輩子也彆想逃出去。而木子雲一眾人也明白了,言江這家夥的心,真的是乾淨的,他代表著的絕對的正義,或許才是世間生靈所真正需要的。
“耶!又過了一關!”小四高興地手舞足蹈道,可就笑了兩聲,立即崩住了,隻見二十七域裡穿過來一群人,正是均士魅一夥人。
葉開然見到後,立即大喊道:“言江,快進來!”
木子雲卻直接鑽了出去,站到了言江身邊。
均士魅笑道:“你們穿得好快啊,難道是有什麼捷徑嗎?”
言江冷道:“均士魅,黑盜團....”
“你說那些人啊,被沉年送到十萬裡外了,他們僅要找準方向就得耗很長時間,不過他們一個個都強得很,不用擔心他們。”
“果然是你做的!”言江見黑盜團的夥伴遲遲不來,便猜到是均士魅動了手腳。可惜沉年的空間力比不過泉天棲,否則直接將黑盜團所有人送去不同的地方,讓他們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碰不到麵。
木子雲察覺到顓王旭沒有出現,但很快,域界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而半化神象緩緩走出,顓王旭隨後而出,且單手拖出了一頭數百丈寬的龐大之物,但那生靈已經沒了生機。
泉天棲看後臉皮抽搐了一下,說道:“難得你們連這東西都解決了。”
“這可不是從徂齡域來的,原來的曆史中,這東西很難對付吧。”均士魅身上的確有戰鬥過的痕跡,臉上也顯著疲憊之色。
泉天棲沒有回答,木子雲高聲冷道:“讓你們撿了便宜。”
“可彆這麼說。”均士魅笑道,“你們的未來,我本來就一清二楚啊。”
沉年在均士魅背後露麵,泉天棲恍然,那家夥可穿越的是未來,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穿越的路線,所以均士魅一行人其實也一直跟在他們的線路之後。而沉年穿越時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應該是利用了之前嵩陽瓏洛被殺,曆史改變之前的那段與鈴鐺的二次超進化。
葉開然再次催促言江趕緊進來,而木子雲和均士魅同一刻意識到,這一域失去生命幸運的,應該就是言江了。
但言江並不畏懼,也沒有要進入獨立空間的意思。
均士魅一人走了過來,木子雲身上的戾氣就要爆發,卻被言江抓住了手腕,而均士魅渾身所有惡,都被言江淨化,他此舉無異於找死。但他灑脫的很,說道:“命運這東西,有時也很可靠,彆緊張,我們都死不了,可你要是動手了,死的可就是你了,言江。”
言江回道:“如果我的死,能推動你的死亡提前來臨,何樂而不為?”
均士魅聽到此,停了一下,他不覺得言江是個會開玩笑的家夥,他當真了,但很快又放下心來,笑道:“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你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嗎?”
“是啊,所以我要來幫你們也看清真相。”、
木子雲冷道:“滾。”
“其實要不要知曉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什麼和利用什麼。”均士魅意味深長地說道,“未來,我已經看得很清楚,我們彼此需要,筆作不可能永遠都來幫你解決問題吧,泉天棲?”
泉天棲低下了頭,他不清楚未來被改變成什麼樣子,沉年的能力遠不及他,根本改變不了曆史,可現在,沉年反而能利用能力,看清那自己無法知曉的未來。但在原來的曆史中,木子雲和言江兩幫人,要衝進不周山,也必須要依靠均士魅等人的力量。
“你是帶著答案來的,所以才這樣走過來。”
“當然了。”
木子雲猛地出手,抓在了均士魅的喉嚨,他才不管什麼狗屁未來,而言江並沒有阻止他,反而泉天棲抓住了木子雲的手腕,低聲道:“未來...”
“少一個該被殺之人,不影響任何事。”
“你殺不了他。”泉天棲直接說道,“你以為他真自己來的啊。”
均士魅嘴角一勾,自由之翼忽然出現在他的肩頭,那鳥兒頭一歪,木子雲的手臂直接化成了氣,且是無視規則的直接自由化抹除,根本無法複原了。
均士魅摸了摸自由之翼的頭,木子雲的手臂才重新出現了,那自由之翼,連言江的能力都自由化,使一縷縷被自由的淨化之力,變成了不同能力的規則之象,有的成了巫毒,有的成了引夢之能,有的甚至變成了招魂開界之術。
泉天棲低聲道:“彆在動手了,木子雲!否則,這一刻死的會是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