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空間門,開啟在大海之上,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不是魏皇敗幽圖的時間通道,是泉天棲的空間之術,這代表著,故事結束了,他該離開了。
他給予了南疆人祝福,而後便帶著“方”飛向了空間門。
不周山外圍第六域,三道時空門破碎,同時三道空間門開啟,木子雲、方天慕、唐道元、鈴鐺、休兵和小四同時從空間門內走出。
當木子雲講出了瀛岱的故事,他們深陷其中,想不到自己成了那傳說故事裡的某個角色,鈴鐺還問道:“既然曆史已經被改變了,當初你改變曆史的過程,又如何才能被證明有意義呢?”
這是時間悖論,而泉天棲給了答案,他說道:“時間在瀛岱上造出了一個特殊的、獨立的時間之環,它就插在瀛岱正常的時間線之上,那道環就是被改變的前的曆史,要進入那道時間環,隻有一種可能,就是第一次登上瀛岱大陸的木子雲,滿足這個條件,才能進到那個環內,並完成改變曆史的任務。”
木子雲對泉道:“魏皇敗幽圖和你,是各一半的時間法則。”
泉天棲回道:“你說的應該是你自己進入的那條時間通道。”
“所以你最好把方天慕的那條時間通道仔細瞧一瞧。”
“知道了。”泉天棲答應了下來,如此,木子雲完成了方天慕穿越中的時間閉環。
木子雲將聖器“方”拿了出來,讓大夥琢磨琢磨他有
什麼本事,結果這石頭上麵連個能量反應都沒有,隻是材質看起來不叫特殊,打不碎也磨不出劃痕,方天慕的眼睛和能量感知都無濟於事,《吹風錄》上對方也沒有任何的能力記載。
最該知曉答案的是泉天棲,可泉天棲無奈表示,煜暮方是完整的時間法則產物,而他的時間術是不完整的法則,所以不可能參透它的未來或過去。僅思量了片刻,木子雲便將方交給了方天慕。
休兵很快就將興致放在了前方,還問那兩隊人現在衝到什麼地方了。
泉天棲告訴他們,“曦”在第九域,而“浢月”在第七域,他們在瀛岱故事裡過了很久,但對於自己的時間線來說,隻是一會兒的事。言江一眾人對於均士魅一眾人來說,要衝得更快,因為他們無欲無求,目標明確,在言江那絕對的審判之心下,一切事宜都會得到最好的安排。
木子雲便說道:“改變曆史這件事,以後再決議,現在我們立刻出發。”
待泉天棲將第六域的時空同化完成,他們立即闖入了第七域。
你可曾聽聞,寒賦龍神腹下的三趕流嗎?
眾人踏入域中,每人麵前都出現了一麵鏡子,鏡中鏡外是同一世界,卻是空的,並沒有映出人身,可不一會兒,鏡子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似妖似人,用鮮豔的顏料畫著臉譜,其身輕如燕,兩臂一伸,一個倒踢踏雲騰靴,他似偷了誰家玉杯,掩
著、藏著,點著雀兒步,雙手又疊在胸前,其姿作態很是詭異,像踩著鼓點,但不似真角兒。
泉天棲一見此,便驚恐道:“壞了,這是徂齡域的神——寒賦龍神腹下的三趕流,也被叫做鏡心魔,曆史被改變後,本王沒想到這一關是它!”
那鏡中的醜角兒動作時而潑辣犀利、大膽誇張,時而又畏首畏尾、偷奸耍滑,眾人漸漸發現,他可以在不同的鏡子裡穿梭,也可以說鏡子是他存在世界的窗口,木子雲等人正在透過窗口欣賞著他的表演。可這三趕流並非表演的主角,泉天棲最是明白,在他們看到三趕流的那一刻,鼓點鑼聲已經響起,而主角不是彆人,正是他們自己。
木子雲也發現了,鏡中之人停留在每個人麵前的表情和動作都是不同的,但每一次表演,好像都是一場“評價”,它似乎看透了眾人的心,正對每個人的心境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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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天棲這時講話了,說道:“這一關,有人過不去,本王現在知道均士魅一行人為什麼會被卡在這裡了。”
片刻後,所有人麵前的鏡子裡,都出現了自己的身影,但那身影好似是活得,並不是自己的鏡像,反而有思想,也有動作。
方天慕立即冷道:“像水異族?我們要戰勝自己?”
他曾與顓王東、休兵一同去過水異族領域下的壺島(天空之地),他們在那裡被三隻水異族穿過身體而複製出假身,
險些把他們全滅。
休兵聽見此話,回憶起了往事,不禁頭疼道:“還要跟自己打嗎?”
泉道:“不一樣的,水異族的本事比三趕流的強太多,它幾乎是完美複製你的所有,邪神涅不是告訴過你,你以前也遇到過水異族嗎?”
方天慕一愣,立即問道:“你連此事都知道?你早就觀察著我們的一切,但我不記得之前遇到過水異族。”
泉道:“你想想從前遇到的哪個人擁有完美複製彆人所有的能力吧,嘁。”
木子雲拍了拍方天慕的肩膀,說道:“天宮鬥領域裡,有暗組織南岐州"點點",裡麵有一個小孩,隨時隨地可以變成任何想變成的人,並擁有其能力,你一說這,我就想起來了,那臭婆娘告訴過我。”
方天慕低語道:“雲宮——猴,他叫申悟。”
木子雲說道:“既然不如水異族,那我們進去把自己戰勝即可!”他剛要走,就被泉天棲一把拉住了。
泉天棲罵了一句蠢材,又說道:“那裡麵的家夥不是要跟你戰鬥的,那是你的過去,你的曾經,三趕流在鏡中看透了我們所有人的過往,你要通過此關...”
他還沒說完,所有人麵前的鏡子移動了,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又停在了每個人麵前,可鏡子中的身影變得十分模糊,眾人根本分不清裡麵是誰的影子。
泉天棲歎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每個人隻可後退,隻要
前進,便會走入鏡中,裡麵是我們之內某個人的過去,你走進去,便會帶入那個人的人生,將他(她)的往事都經曆一番,他(她)的痛苦、情緒、快樂、願望甚至秘密,你全都會經曆,對外界是一瞬間的事,但你走進去可不一樣。”
小四說道:“那有什麼難的,經曆完了會怎麼樣,我的過往很簡單呀,就是一直呆在那個地方,然後就被主人帶出來了。”
小四說完後,左右觀望,忽然發現除了休兵外,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複雜的神情,它並沒有意識到,麵前這一關,有多麼艱難。
泉天棲伸出手,抓在小四的頭頂,說道:“你走進去,無論你扛不扛得住,都得經曆完,出來後,扛不住的....輕則瘋,重則死。而這家夥...”他抓著小四的頭,搖著說道:“就會卡死一個人,因為它的過往,是在那個破淵內孤獨地待上七億年!”
而後泉天棲直起身板,又說道:“我的過往...也會卡死一個人,誰也承擔不住。”
他如此說了,可誰又不是呢,木子雲、鈴鐺、唐道元、方天慕....他們誰的過往能讓人輕易地趟過去呢,而且他們誰也不願意再去經曆一次,也更不願意讓彆人承受自己的痛苦。
泉道:“均士魅那群人,嗬嗬,可能還站在三趕流麵前不敢動吧,均士魅不會允許任何人看到他的過往,玷汙他的記憶中
的那些....當然,他也不會再去經曆一次了,相比之下,言江那一夥人,倒真是乾乾淨淨,所以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眾人沉默許久,木子雲開口道:“這一關,我們過不去,還有其他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