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幾行說道:“他們刻意留下了痕跡,現在身處九百裡外,且並未再移動。”
知風厲當然不會放棄那三個夥伴,而厭知何遲惱火道:“得想法子先把那個會空間之法的女人解決掉,無心染,你能搞掉她嗎?”
無心染並沒有答複,隻是默默地將風嵐三更插回到重劍之內。
正此時,一道黑色的空間之門出現在了他們麵前,獨幾行狐疑道:“他們不逃了,是想要利用歎川故唱他們對付我們呀,該怎麼做,知風厲?或許我們應該先找到言江。”
知風厲皺著眉頭,片刻之後,他冷道:“殺了他們。”隨後飛入了空間麵,而其餘人也跟了進去。
沒有人去管那被洞穿了胸膛的望鄉,血液順著山石流淌下去,浸在了百合花上,而被恐懼籠罩著的凡精靈們,依然沒有敢現身。
三息過後,一雙腳停在了望鄉肩膀邊上,望鄉抬眼去看,那人的模樣逐漸清晰,是泉天棲。
泉天棲並沒有急著出手相救,反而站在山頂冥想了許久,最後,他平靜地走入空間之門,消失不見。
數十息時間後,以這片島嶼為中心,海平麵下方圓二十裡內的生靈,皆被吸乾了生機,隻留下一條虛弱的命。
通過空間門後,知風厲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海麵,卻並沒有見到均士魅等人。
而同樣等待著的均士魅一行人,也沒有見到知風厲等人的身影,許久之後,均士魅恍然道:“是泉天棲,他又插了一手,看來我的想法是對的,在原本的時間內也成功了,他為什麼要阻止我呢?是想把它安置在更恰當的時機,讓更值得去死的人,死嗎?”
均士魅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起了那個被時間抹去,連製定者(泉天棲)都忘記了的計劃,片刻後,他邪魅一笑,便知道這個機會是要留給哪一位該死的關鍵之人。
而其他人皆不明白其中緣由,均士魅沉年說道:“讓望鄉回到言江身邊,這樣的話,就隻有木子雲他們不知道真相了,得想法子儘快"開始"。”
沉年有些虛弱,說道:“我隻能再用兩次空間之術。”
“足夠了。”
空間麵出現,他們再次回到了那座島,望鄉吸噬了生機,恢複了肉身,卻再次被均士魅的腐化域困住。
此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局麵,似乎已成定局,均士魅卻說道:“不殺你了,送你回去,記得把我告訴你的事,告訴言江。”
正此時,一道聲音憑空響起,“你想告訴我什麼,不妨直接對我說吧。”
望鄉嘴角一勾,而均士魅等人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人影。
這時,天空緩緩扭曲了空間,而“曦”之一行人的身影緩緩出現。與此同時,均士魅的腐化域被淨化抹除,現在他成了使不出任何手段的待宰羔羊了。
“原來如此,是你的能力啊。”均士魅看著葉開然說道。而言江一眾人找了望鄉五六天,半柱香前才到了這裡,言江預判均士魅一行人還會回來,所以讓眾人躲在了葉開然的獨立空間之內守株待兔。
而聞媛現身的那一刻,均士魅真正成為了孤家寡人,顓王旭、嵩陽隴珞、大亨、黑梟皆被控製倒戈,黑盜團被邪能腐化的三人,被言江和聞潔的能力同時救贖,剩一個虛弱的沉年被顓王東和望鄉、風箏合力壓製住了。
均士魅淡然笑道:“看來這是殺掉我的最好的時機了。”
言江同樣淡然回道:“正是,你還有遺言嗎?”
“不急著說,因為我不會死。”均士魅向言江招手示意他下來,“你不想聽一聽輪回的真相嗎?”
“那種事情還是由更靠譜的人告訴我吧。”
“看來是談不妥了,來吧,殺掉我,我正想瞧瞧,為了不讓我死,誰會來呢。”均士魅或許猜到了答案,知曉一切厲害關係的泉天棲,便是那唯一人選,也隻有他,能在這些人中救下自己了。
可事不遂人願,泉天棲並沒有來,均士魅難得的迷茫了一陣,沒有變故的話,自己可真就要死了。
言江隻說了句:“結束吧。”
所有被控製的人,皆殺向了被封鎖了能力的均士魅。
均士魅倒在血泊之中,“誒?我……是要死了嗎?在開始之前,要死人嗎?啊對了,我並不是第一個死的,在那座城裡,嵩陽隴珞殺死了那個女人,啊呀呀,我真的要死了,小年,你是在地獄等著我嗎?”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均士魅咽氣,葉開然對言江低語道:“他注視著這裡的情況,我感受得到,但他沒有出手。”
他指的是泉天棲,而泉天棲之前在山頂駐足冥想之時,想著的也正是未來的此刻。
泉天棲自言自語道:“就這樣死去吧,如此一來,自由之翼便有可能易主,那是我計劃的關鍵。”
原來新時間線裡的泉天棲再次作好了利用自由之翼特性,打破輪回的計劃,但這一次的計劃中,並沒有將均士魅考慮在內。
均士魅的意識從模糊到清晰隻用了一息時間,他忽然來到了一處黑暗,而唯有的一處火亮邊上,正坐著一人。
均士魅走了過去,坐在了火堆邊,見到了那人的模樣。那男人神情淡然,手上握著一根木枝,正撥弄著火焰,而男人的腰間,正彆著一把修長的木刀。
“所以,你是來接我重入輪回的死神嗎?我是要在此等待三千年?”均士魅並沒有為自己的死亡感到痛苦,甚至就像在見證著彆人的死亡那般輕鬆。
男人似乎聽不到均士魅的話,甩了甩著了火的木枝,在地上畫起了畫,這時,又有一道人影走出,但全身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模樣或性彆。
好像在跟男人講話,但聲音卻傳不出,均士魅隻能聽到對話中男人的話。
“是鳥吧,我叫它自由之翼。”
“嗯,絕對意義上的自由。”
“哈?你不理解?多明白啊,這世間的一切都是被規則化的,你、我,空間、時間、想法,一層又一層的約束著我們。”
“當然是我的遐想,嘿嘿嘿,不信算了。”
“又不是非要給自己插上翅膀,我指的是……哎,算了,我就讓它變成一隻鳥吧!”
“你說的在理,變成規則之物,還談什麼自由,可是我告訴你,它可以在規則裡,也可以不在,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它看起來可以是鳥,也可以是人,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樣子,它去到的地方,時間也成了可以被觸碰到的琴弦。”
“額……是啊,自由之翼不能被我獨自擁有,那豈能被叫做自由,好吧,我不會再給它加上主人的限製,它想怎麼飛就怎麼飛吧,它永遠跟隨著真正自由者,它的出現,將讓世間規則自由化。”
“的確都是我的臆想,你笑什麼呀,我向來說到做到,我有食言過嗎?”
“真正的自由,談何容易,人總要被數不清的規則綁住雙腳,哎…”
“怎麼實現?我至少得摸到規則才行,規則虛虛實實,就像水往低處流,我們都知道這個規則,可摸不到它,不過我也想好了,若要讓水不往低處流,那就破壞其本身,看起來就像是毒液腐化了一塊木頭。”
“你腦子笨,又聽不懂了,哎…向往自由的人有什麼錯呢?自由之翼啊,我要把你變成真的,讓你跟隨著真正自由者,自由化時間,自由化生死。”
“嘿,我偏要這麼想,我不僅要給他一次錯亂生死的機會,還要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哈哈哈,好玩,反正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真有人能觸發了,那就把這機會擺在他麵前,讓他選吧。”
“是的,都是我胡亂想的,那些都是神才能做到的事,嗯…但為什麼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