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石京淵內轉了四五天,卻還是找不到那個圖案,木子雲敲著小四的腦殼,卻把自己的手指崩得吃痛,惱道:“喂,四兒,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故意在帶著我兜圈子。”
“不是哦...”小四滿臉灰塵地說道,“我們再去那個洞裡瞧一瞧吧,或許在那裡呢。”
休兵大笑道:“好啊,繼續繼續。”
沒想到唐道元一腳把休兵和小四踹了出去,氣衝衝地放下卷軸,上書道:“彆扯犢子!滾犢子!”
其餘人也都不想再去錯誤的洞裡探險了,沒有小四的指點,自己進去就是九死一生,連木子雲都膽怯了。
木子雲蹲下來,抓住小四的羊角,威逼道:“喂...給你十個數的時間,如果想起不來這個圖案在哪....就去...死吧.十..九..”
“啊..啊..啊..在哪裡!在哪裡!”
“五...四...三二一!”
“想起來了!”小四一拍手,說道,“諸位,快跟我來!”
也不知是真是假,眾人跟著它往回走去,但這一次走得都是正確的路,接著不久後便來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走到黑湖旁邊,小四撥開了石壁上的藤草,露出了強上的壁畫,正是那副圖案。
小四笑盈盈回過頭,剛說了一個字,轟!
木子雲一拳砸在它頭頂,再單手將其提到空中,雙眼冒著火星兒,恨道:“你果然是耍我啊!”
“啊..對不起!小的錯了!”
將小四扔到一邊,眾人開始打量起這幅圖,還是看不出什麼意義,隻有木子雲覺得那就是狐狸和兔子的臉部線條,從《吹風錄》上查不出任何有關“狐狸、兔子符圖”的信息,木子雲讓小四解釋,小四便回憶起,這是很久很之前,一個外來者刻下的,小四說那家夥跟曾經主人身上的某種氣息很像,但當時十分虛弱,本想要占據此地躲藏什麼,可還是走了,就留下這麼個符圖,這麼說來,這幅圖也是“多姆時代”的遺址了。
鈴鐺蹲下來,愛撫著小四的腦袋,笑著說道:“也就是說,你看著這幅圖能有上億年了吧。”
“是的呢!嘿嘿嘿”小四說道,“我背的很熟,還創造了不少的新....”說罷,便怔住了臉,心驚膽戰地看著滿身邪惡戾氣的陰笑著的鈴鐺。
鈴鐺扼住了小四的石脖子,呼著邪氣道:“姐姐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哦,再敢騙我..”她湊到小四的耳旁說了些什麼。嚇得小四一身石頭都顫栗起來,大喊道:“啊...對不起...再也不敢了!”
顯然,這幅圖並不是石京淵創造者留下來的,隻是一個存留了無數歲月的過客,除了這幅圖,沒有任何的意義,那為什麼葛遠算出他們要來到這裡呢?仔細盤問了小四,真的再沒有其他隱瞞了。
木子雲當即決定,離開石京淵,並前往下一個地點。
離開石京淵的路也隻有進來的這一條,為了避免被再次催眠,眾人蒙上了雙眼,但小四猶豫了許久,才再他們出發前說道:“那個催眠術,不是眼睛看到才有用哦...是隻要經過便會生效。”
“怎麼不早說,那怎麼出去呢?”
小四走到黑湖旁,捧起湖水,依次撒到了眾人身上,幽幽地看著他們,說道:“現在就可以了,以前我都是偷偷藏著甩在外來生靈身上的呢。”
“小四,怎麼不給自己塗呢,你不是也會被催眠嗎?”杜小月走到湖邊,取了點湖水,也灑落到小四的頭頂。
小四不自在的笑著,眼神迷離著,木子雲冷道:“彆藏著掖著,你又想乾嘛?”
“各...各位...你們走吧,我不出去了哦..”小四忐忑道。
休兵回道:“彆開玩笑了小四!嗚哈哈哈哈...外麵的世界早就不一樣了,快跟我們出去看看吧。”
“嘿嘿..嘿嘿嘿..”小四笑得越來越不自在。
方天慕眼睛一眯,走了過來,一把提起了小四,一掄胳膊,將其甩到了天上,沒想到剛剛升起沒多久的小四,忽然被萬道黑紫色的雷電劈中,它重重落下,渾身在冒著濁氣,許久之後才醒來,眾人便問它緣由。
原來,小四並非不想離開這裡,它嘗試了不知多少次,可石京淵的主人在此處單為其留下了詛咒,那萬道黑紫雷並不是真的雷電,而是一種異術,想要解除詛咒也很簡單,有一個活生生的生靈為其抗住異術,再讓小四一點點爬到崖頂,小四離開的的時候,異術便會解除了。
但問題就在於,就算是當年也想要帶小四離開的唐諸鞠齊·哆哆和帝修羅,也根本抗不住那異術,帝修羅還險些喪命於此。那就是個必死的術,就是想把小四永遠的封印在這裡而已。
木子雲和方天慕低語了一番,方天慕搖了搖頭,果然,他也判斷出那異術的厲害程度,這裡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抗住。
望鄉卻對風箏低語了一番,風箏便把他的想法也說出,原來那異術跟他的吸噬力有些想象,它是直接毀壞生靈體內的生機,就算是翟秋子那樣的存在,恐怕也抵擋不住,連生機力都直接毀了,有再多再強的手段又能如何呢,他們圍在一起,仔細把自己手裡的手段都想了個遍,結果..還是未變。
眾人麵上露出了難色,小四乖巧地靠著石壁站著,它依然笑臉如常,說道:“沒事沒事,我已經習慣在這裡了,再見啦各位,嘿嘿嘿...”
“可惡!”休兵惱火地衝上天,大喊道:“來,我試試!”可是異術並沒有出現,因為小四並沒有開始攀爬。
“沒事的,我真的無所謂啦,哈哈哈..”小四的笑聲似是對眾人內心的穿刺,他們和無數個曾經想嘗試的生靈一樣,似乎要無奈的接受現實,小四隻是給了眾人一個體麵而已。
大家誰也不說話,不知該如何做,紛紛看向了木子雲,木子雲也並沒有猶豫,轉頭對小四冷道:“滾到那,爬吧,給老子爬得快一點。”
“小木你...”鈴鐺擔憂道,“你扛不住的。”
小四也說道:“沒關係的主人,你們走吧。”
“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做嗎?”木子雲緩緩升到空中,冷道:“你給我記住了,我...比那些失敗的家夥,強大!”
“決定了嗎?”鈴鐺問道。
木子雲點了點頭,回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離開了!”
聽聞此話,鈴鐺也飛了上來,方天慕、休兵跟上,望鄉拉不住風箏,也隻好跟著風箏升了上來,唐道元、杜小月也沒有落下。
“你們不用,我自己就行。”
“嘻嘻嘻”休兵說道,“老大都這樣了,我們當然跟上啊,哈哈哈哈...會發生什麼呢?”
“無論你想做什麼,隻要你做出了選擇,我都跟著你,無論對錯,無論死活!”鈴鐺堅定的看著他說道。
木子雲笑了,他伸出手來,所有人牽起了手,彼此相視,木子雲側頭冷視著有些癡的小四,冷道:“愣著乾嘛,爬,二十息夠不夠,敢爬慢了,就宰了你!”
“喂..大家...不要這樣了,真的...不會成功的,那種事情...”小四笑著笑著,笑著流下了淚,“沒關係呢,我真的習慣在這裡了。”無儘的歲月,它付出了無數次真心,眼睜睜看著無數想帶走它的生靈,被瞬間劈滅,它早就麻木了,認命了。
“少廢話,爬。”木子雲喝道。
“我...我不要...”小四笑著摸著腦袋,朝著黑湖走去,接著便要鑽進一旁藏在藤草中的小洞口裡,那是它的小窩,“我走啦,再見啦。”
一道斬擊落下,那個小窩被瞬間轟塌,小四回過頭,看見了方天慕那冷峻的麵容,以及所有人堅決的目光。
“為...為什麼呢”小四不解道,“沒有必要呀,我其實呢,隻是廢物一個,額哈哈哈..我沒有任何作用呢。”
其實夥伴裡的每一個人都想帶走它,因為隻要想象到那數億年間重複著的孤獨,便再不願再將其拋棄,換做彆時,他們或許會退縮了,可是木子雲要做了,他們也果斷選擇了跟隨。
至於木子雲,他看穿了那家夥強顏歡笑的內心,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他其實一直知道小四在忽悠自己瞎轉,隻是突然聯想到,那一年,本可以一步登天並安享盛世的虎子,卻為了自己,放棄了全部,踏上了未知的海洋,直至今日,慘死他鄉。他越來越想追隨虎子的步伐,越來越想成為虎子,這可能也是他懷念的一種方式吧。
他們再也理會小四,隻是互相說樂,互相嘲弄,說著生平,說著未來。
“為什麼呀!”小四甚至有些惱火,這些家夥,為什麼一次次有這麼多家夥,不聽自己的,執意要去死呢,它才不需要憐憫呢,它已經堅強的活了不知多久了。
這聲喊叫,讓眾人靜下來,風箏低下頭,對它溫柔說道:“叫你小四的時候,你就是我們的夥伴啦,不會讓你離開我們的,夥伴...即使是死亡的考驗。”
“你們...一群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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