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麵麵相覷,未知的危險往往更加令人恐懼,而木子雲忌憚過後卻灑然一笑,說道:“老前輩,您彆看我年輕,地獄也好、陰間也罷,我去了也不止一回了,死也得死上八回了,那東西我是不怕的,惹出來的麻煩,我自己去解決,絕不會牽連彆人。”
翟秋子並沒有感到很吃驚,他的神情十分自然,也沒有看向木子雲,而是低著眉眼,看著茶杯裡冒著熱氣的水麵,片刻後,他開口說道:“城裡的人不會有事,凰都自有保命的手段。”
“那,咱們就出去?”木子雲轉頭對眾人說道。
虎子頓了一會,說道:“咱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出發!”
他們倒是乾脆,可起身出亭台,就被一行黑衣人堵在了原地,為首的,還是那個腰彆著雙斧的男人,他怒氣衝衝地對著眾人站著,卻恭敬地對翟秋子說道:“大君主,外麵的天變了,城裡很多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商量著,要把這些罪犯繩之以法。”
翟秋子有些無奈,側過頭去說道:“這麼大的事情,知道的人應該越少越好。”
這個叫專安的男人,惡狠狠地看向木子雲,說道:“他們把天都捅出個窟窿,哪裡還堵得住,先是在城裡打傷了底下的首領,又使用妖術召喚出厲鬼,差點把咱凰都城給毀了。”
鈴鐺站出來不滿道:“是你們先挑的事!”
“外來之人必要核查,這是凰都的規矩!”專安厲聲喝道。
“狗屁規矩!”虎子突然發怒,竟震懾住了全場,他從腰間取出一物,接著動用能力將其變大,那三棱天石錘出現後,被扛在了虎子的肩頭,虎子威風凜凜地嗬斥道:“怎招,要死還是要活!”
“放肆!”專安大喝一聲,其後所有黑衣人全部釋放其氣場,不難覺察出,這一幫人中至強者不在少數,真對付起來,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然而短短三息時間後,“霞”之全員突然爆發出自身的氣勢,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木子雲的暴躁、方天慕的深邃、鈴鐺的邪惡,三種戾氣融合下的威壓,瞬間蓋過了對方所有的氣場,不僅如此,風箏那渾厚而富有鋒芒的氣勢第一次以壓倒性的實力爆發而出,竟能同時與木子雲、方天慕、鈴鐺抗衡,而且她的氣息及能量格外的純淨,沒有殺傷力卻富有壓製力。望鄉也呆不住了,他的氣場一開,伴隨著的是自身能力的悄然開放,他故意將生機的吸噬力減弱到最小,讓敵人在感受到其威壓的同時,漸漸地身心疲憊,這樣的壓製效果就更加厲害了。
顓王東十分儒雅,簡簡單單地將自己的氣場散了出去,卻無法在夥伴們的氣勢下占一分地,索性就把氣勢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其獨有的精神力的釋放,這是一種異於氣場的壓迫力,在精神力麵前,對手甚至都沒有抵抗的機會。
最後則是杜小月了,她的氣場最是詭異,完全不是個人,惡靈的氣息再加上瘋瘋鬼娃留存下來的鬼氣,二者不相伯仲卻能完美融合,在釋放的那一刻,便宣布了誰是王者。單身
專安一夥人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氣勢上敗得體無完膚,而翟秋子也頗為驚訝,他覺察到木子雲幾人之中,有幾種氣場已經令自己的心產生了動搖,他不得不出手了。
隻見翟秋子抬起了茶杯,突然朝著眾人潑了過去,茶水在空中分散成了肉眼難見的微粒,自成一氣,灑在所有人的身上。頓時,戾氣完全消散,在這種遠遠超出自己實力範圍的氣場之下,得到的並不全是絕對的壓製力,而更像是一種必須順從的安撫力。
大夥的身心變得十分冷靜,紛紛轉過頭去,看向了翟秋子。翟秋子站起身來,淡然道:“奧西裡斯的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即使現在趕他們出去,也無法平息奧西裡斯的怒火,所以這場麻煩需要所有人一起去麵對,再者,城中的事情不要再議了....”
“可是他們打傷了...”專安還要強辯。
翟秋子目光一冷,頓時把專安嚇得住了嘴,翟秋子說道:“給故人一個麵子吧。”說罷,指著方天慕,又開口說道:“這個年輕人便是那道陰間大門的開啟者,著實有罪,但城中並無傷亡,實屬萬幸了,唉...但念在...念在他是上任大君主方俠的同宗孫輩,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此話一出,頓時震驚四座,尤其是專安,不僅瞠目結舌,連雙腿都有些發抖。翟秋子知道,雖然他做大君主已幾十年,但在這座城中,方俠的威望依舊遠高於自己,即便是新生的一代代人,也會被前輩告知方俠的名號,僅憑著那些傳奇往事,新人們也依舊會前赴後繼地成為方俠的追隨者,而專安,就是方俠最忠實的信奉者之一。
甭管這話說的是真是假,至少是從翟秋子的口中說出的,也甭管是誰說出的,隻要是真的,那專安對方天慕的態度可就有天大的轉變了,專安小心翼翼地問向方天慕道:“大人是?”
方天慕並不回話,隻是冷冷地盯著他瞧,專安打了一機靈,這才發現方天慕眼睛的與眾不同,那布滿星辰般的眸子,豈不跟傳聞中方俠的一模一樣嘛?
專安情緒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翟秋子則適時開口道:“都出去吧,城裡的安撫工作要先做好,這段日子裡,就不要讓百姓出城了。”頓了會兒,又說道,“也不要再放外人進來了。”
專安帶著人退了出去,直到走到樓下,旁人才開口叫了叫他的名字,專安還在失神的狀態,旁人以為他被唬住了,然而許久之後,專安的眸子裡才有了光,接著悵然若失地說道:“去安撫底下的人,讓他們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這是紅色命令(最危急時刻的命令),去吧。”旁人領命而去,專安卻在人群之後緩緩自語道:“要是那位大君主,一定不會緊閉城門吧。”
翟秋子對方天慕說道:“天慕啊,事不宜遲,按照我說的,打開陰間大門吧。”
眾人齊聲道:“什麼?在這?”
方天慕冷道:“找到他,很難。”
“你隻需打開大門,然後...”翟秋子取出了一個石笛,真不敢相信那樣的東西能吹出聲音,然而他卻說道:“他若聽見了,就一定能趕過來。”除此之外,翟秋子不再說任何關於方俠的事情,眾人什麼都問不出,隻能乖乖走出房間,留下他爺倆,而木子雲則留了個心眼,將火珠偷偷放進了方天慕的衣口之內,管他翟秋子有沒有發現,至少有個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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