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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岐州“點點”——難忘初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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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裡廢墟,竟無一點生息,連花草的屍體都乾燥得像石板一般。當未老走進來時,所有的腳下之物都變得脆生許多,一踩上去就像乾葉子似的,無力地碎了。

未老的心裡越發的忐忑,他已經想好了最糟糕的情況。又過了幾十息時間,他終於看到了一尊熟悉的身影。

先是歎了口氣,因為眼前之人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有生氣之人,再是心頭一緊,擔心自己是否花了眼,看錯了麵容,雖然立即就駁回了自己的懷疑,但心裡那份悲痛和憤怒愈發的猛烈,他快步跑到屍體前,手中拽著自己一縷胡須,抖動了片刻,“唉...老夥計啊”未老蹲下來,在亥子的屍體上用力一點,嘴中接著說道:“你到底是走在我前麵了。”

亥子死了,未老所流露出的,的確是真情,他和亥子的關係從來都是組織裡最好的,亥子隻有兩個毛病,好色和急性子,除此之外,他的待人處事都甚得未老中意,而未老又天生好脾性,忍得住火氣,細數過往的歲月,未老算是救過亥子無數次命了,這二人自來無話不說,就算是鬨了矛盾也當麵說開,從不記仇,是彼此在這亂世裡最大的依仗,而今亥子死去,未老便自生了形單影隻的落寞感。

在這十裡“墳墓”的邊緣,那一雙纖細的腿遲遲不肯踏入進來,卯白矗立在寒風中,依舊蒙著麵紗,隻是眼角處毫無保留地淌著熱淚,她的眼睛也迷離地看著前麵這片荒涼世界,渾身仿佛沒了氣力,又仿佛得了新生一般。

多少年來,卯白的心都不曾得過一夜的安穩,更無法祥和的入睡,因為她的心中忘不了一個人,其名為曲瀟瀟。

在世界重組之前的某段歲月,在薑山大地裡,有這麼一對標致的女子,她們可與朦月奪美,可令百花羞愧,被眾門派天才青年奉為心中女神。一人叫做楊君瀅,十四歲成名,令其名聲大噪的並不是她的容顏,而是她與生俱來的超強的感知能力。十四歲的她,在對戰之中,甚至能完美預料到對手接下來的一係列動作,因此,她總能戰勝那些以她的實力水準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她被稱“八嶽派”第一神女。

而另一人名為曲瀟瀟,她最負盛名的,便是她那令世間所有女子羞愧於心的盛世容顏,甚至她的美貌完全蓋過了她那同樣卓越的天資,被稱為“盧頂峰”第一神女。

二女相差兩歲,初次相遇便是在門派間的一次爭鬥之中,許是棋逢對手,二女雖為對立勢力,卻誕生了相惜之意,她們私下相會,並很快結為知己姐妹。無話不說,無情可藏,她們的相好,甚至令兩個門派重歸於好,建立了百年的盟約。世人都會幻想她們的模樣,若一生實在無法與之相見,便抬頭望著璀璨星空,記下最亮的那顆星給自己帶來的感覺,那或許就是看到神女時的反應吧。

可惜,薑山大地的邊緣,於某日走進了數個“魔鬼”,誰都不知道天下還有個叫“點點”的隨心所欲的殺手組織,而“點點”之中,有一人喚做亥子。

亥子色心極強,剛到薑山大地,便絲毫不懂得低調,百裡內的美人儘皆遭其毒手,所有門派都知道了此人的本事,無論派多少高手去鎮壓,都會铩羽而歸,因此,各勢力都將家中美人藏得不漏風聲。然而,二女的名聲實在太大了,亥子自打聽說了薑山大地有兩位神女之後,一門心思就沒有放在彆處。

兩大門派不得以將兩女藏在禁地,而禁地消息僅有數人知曉。

十八歲的楊君瀅,已經開始做好衝擊鐘黎之境的準備,宗門和家族為其備好了頂級的資源,在那幽深的禁地中,僅一次試煉,三天時間,她便成功踏足至新的境界,且她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術完成了超度的進化,她能夠聽到彆人的心聲,讀出他人的思想,她興奮地要去將此消息告予曲瀟瀟,卻不料,在禁地石亭邊,她望到了一幅令其永世無法忘懷的噩夢般的畫麵,十六歲的瀟瀟妹妹,竟然被個臃腫的黑漢子壓在身下。

驚愕與憤怒之情湧上心頭,楊君瀅立即要衝過去,可就在邁步的那一刻,她聽到了瀟瀟的心聲,瀟瀟.....竟然如此的快樂,那般的幸福?她竟這樣極端的愛著這個醜陋肮臟的男人。

楊君瀅忽的陣陣反胃,心裡碎了大半,就在此時,她又聽到了男人的心聲。那聲音說道:“太舒坦了,一定要把那楊君瀅也催眠了,得了這兩個寶貝,我死了都沒遺憾了,哈....”

一個月後,薑山大地爆出了個驚天消息,十六歲的曲瀟瀟已有心上人,且已然有了身孕,而神女楊君瀅多日前失蹤,至今無跡可尋...

一年後的某日,正在山間休息的醫者,未老的麵前站定了一個蒙麵的女子,她似是能看透未老心思一般,總能說出令未老滿意的話語,不多時,“點點”有了新成員,名作“地煞兔——卯白。”

卯白就是楊君瀅,雖然她已不再願意記起自己的名字。她讀到了亥子的心聲,知曉了亥子的能力,曲瀟瀟雖然少她兩歲,但心智實力並不比她差多少,這樣的女子都被亥子隨心所欲的玩弄,卯白若是當日出手,恐怕也是同樣的下場,因此,卯白忍住了。

她靠著自己強大的感知力,總能與亥子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內,既能讓亥子感知不到自己,又能讓自己聽到對方的心思,一個月時間,她摸透了亥子的大半想法,知曉了“點點”的存在和其中的規矩。接下來,便是守株待兔般的等待,她渴望著一個能讓自己出手的機會,但亥子的實力太強,其能力又不允許卯白出現任何的失誤,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幾率會被亥子發覺,那麼就代表卯白會失敗,因為催眠,那是一瞬間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亥子在找楊君瀅,卻一直找不到,每日隻能拿著曲瀟瀟尋歡,近兩年後,瀟瀟已誕下三子,她從一個如繁星一般耀眼的神女,變成了亥子的玩具。而這些醜惡,每日都發生在憤怒到渾身發抖,卻始終無能為力的卯白眼前。

接近不了亥子,就無法出手,即使接近了,隻要自己是個女人,那頭色豬就不會放過自己,催眠的能力看似是無敵的,一年來卯白也找不出他的術的破綻。忍無可忍的卯白最終選擇了條不歸路,她蒙上麵,依靠一年來通過亥子對“點點”的了解,找到了未老,猜透了未老的心思,由其介紹,成功加入了“點點”,並成為其中一員。

自此,她終於能夠走近亥子,並站到亥子麵前了。

當兩人相見之時,亥子色心大起,懷中還摟著被其迷得神魂顛倒的瀟瀟仙子,但當知曉此人是新成員時,亥子懊惱地破口大罵。亥子的能力是壓製性的強大,但組織中有一人將其完美克製,正是午佛,午佛給過亥子警告,隻要發現亥子對成員出手,就會立即將其斬殺,亥子是隱藏不了自己手段的,因為被他催眠過的人,即使被取消催眠,身體還是留下了“惡因”,且午佛時常走動,隨時盯著所有成員的一舉一動,亥子根本不敢造次。

卯白極力克製著自己心中的恐懼和悲憤,眼神中的冰冷與其心中的火海漩渦成了天地之比。從那一刻起,她開始等待著並計劃著一次次擊殺亥子的機會。她從不敢試驗,她隻能計劃一次,且必須成功。亥子不會給其第二次機會,因為卯白先出手了,亥子就不必顧忌組織的規矩了。而誰先動的手,午佛能從二人身上的“因”和“果”推斷出來。

亥子看卯白的目光,從來都是帶著穢色的,而卯白每次都默默忍受著亥子心中那些惡心的念頭,她做夢都想要為瀟瀟複仇。通過午佛,卯白知曉了亥子能力的弱點,信念強大到如午佛那般的人,是不會受到催眠能力的影響的,而心無雜念的傻子,同樣也不能被催眠,這兩點,卯白都不可能做到。因此,她隻能等待著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望鄉的出現,簡直是上天的垂憐,他不僅是個心中“空洞”的人,還是“點點”的新成員,卯白從知曉“戌男”開始,便費儘心機去探尋望鄉的內心,心中空白要麼是傻子,要麼是心有所屬,因一物而單純,顯然,望鄉心中有個“物”,令其他所有與之無關的想法儘皆失色。

多日接觸下,卯白得知那“物”是個女人...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卯白的心狂喜地如當年的憤怒一般,但她還是冷靜的,“打造”起了望鄉,分離開亥子與未老,造出動蕩,引走了風箏,然後讓那個乾乾淨淨地女孩,替走上那條自己鋪就好的不歸路。

這是多麼順利的計劃,如果一切沒有差錯,亥子與望鄉一定會拚死一戰,望鄉死了與自己無關,她還可以繼續潛伏計劃,亥子死了,她的心願便完成了,望鄉即使被自己殺死,也是理所應當。

然而就在卯白計劃進行著的最後一步,風箏忽然回頭,說了那句令其陷入苦海的話語,風箏竟將卯白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就如同當年瀟瀟妹妹將君瀅姐姐稱作像母親一般溫暖一樣,她在風中對自己的冰冷的心產生了動搖。

亥子的確遇見了風箏,也毫無疑問使出了催眠,就在風箏倒在亥子懷中之時,卯白出現了,她拉走了風箏,並警告亥子,風箏是自己新拉入夥的成員,並且受到了午佛的肯定。多年來,卯白雖不能殺亥子,卻也看透了亥子的為人,她知道該怎麼說,說哪些話讓亥子相信。她如此的做了,就代表她放棄了所有的行動。

眼見到嘴的肉飛了,亥子的惱怒之心可想而知。他接觸了催眠,卻還是惡狠狠地瞪著兩個似是看著他笑話的女子。

他抓來個姑娘,當著二女的麵喚她是“霞”的風箏,以此來羞辱二女,並表達自己強烈的怒意。

許是柳暗花明,卯白借機發揮,繼續完成接下來的計劃,隻是望鄉在暴怒後去殺亥子前,卯白向望鄉體內灌入了幻術,令其一直能感受到風箏的氣息,她渴望著望鄉能直接動手,而不去尋找風箏。

現實比卯白期盼的好太多了,亥子死了,望鄉也不見了,她如果知道望鄉已成了行屍走肉,將會更加的滿意,因為誰也不會知道她的計劃了。也是她根本沒有預料到望鄉對於風箏的感情會那般的強烈而真摯。

她長籲了口氣,麵紗之下,是花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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