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這艘小船抵達了湖州,當然,此湖州是這片海域的湖州,木子雲心裡清楚這一點,但檀西祠留在他腦海裡的那一絲意識,將木子雲在湖州階段的部分意識徹底攪得很亂,就像他喝醉了酒,能想起來的事情都如霧裡看花。
三人登上了岸,風箏說道:“我們直接去青山峰吧,對了,你覺得這裡是真實的嗎?”
“有些真,時真時假,那股意識正在我的記憶裡遊尋,我得想個方法,將那意識逼出來,否則不慎讓其紮根,就糟糕了。”
“這很沒頭緒啊”鈴鐺說道:“意識怎麼才能去除呢?又不是能量。”
“還記得我們之前碰到的那個無邊道人嗎?”風箏推斷道:“道人的心網,不是由能量產生的,或許那就是一種意識,如果兩個人互相在對方腦海裡留了一絲自己的意識,那麼有時候想法就能完成交流,會不會是這樣?”
“也許吧”木子雲回道:“但我們現在沒法去找一個道人求助,我有個想法,我們去這裡的青山峰,我想,看到的東西一定能讓我的腦袋更加清明,如此,我就能抵抗那絲意識。”
三人未叫馬車,權當是散步,也不用身法,走得相當慢,路上碰到了不少野家夥,叫囂著要將鈴鐺收做奴隸,所以一路上,鈴鐺的確收了不少奴隸。
這條路是泥路,鈴鐺牽著那些奴隸走在後麵,木子雲與風箏走在前麵,木子雲敲了敲自己的腦殼。
風箏問道:“怎麼?又有變化了。”
“是啊,這是哪?”
“湖州啊”
“到青山峰了嗎?”
“快到了吧,給我講講青山峰的故事吧,正好你可以捋一捋自己的記憶。”風箏回頭招呼鈴鐺跟上來。
“青山峰是個老宗門,我五歲進的羽門,虎子八歲,李牧六歲。”
“李牧是誰?”鈴鐺問道。
“是我死去的一個兄弟。”木子雲閉上了眼睛,歎聲道:“是我殺了他,他的天賦很差,儘管再努力,也沒有進步,反而我和虎子境界提升的極快,他或許心中積怨已久,因此走上了歧路,但不管怎樣,他最終還是我的好兄弟。”
木子雲開始捋自己的記憶,“五歲進的青山峰,十歲進的羽門北派,十五歲開始正式的參與月試,第三場失敗了,所以開始做戰兵任務,殺的第一個人是男扮女裝的臥底,然後我去了某個城,殺了某個人,引發了一場然後我們去了落馬河,殺了白姚,不對之前碰到了,碰到了”
木子雲的臉忽的猙獰起來,他敲著頭說道:“忘了忘了,我遇到了誰?是誰啊!”
“不要想了”鈴鐺擔憂道:“或許就是個過路的角色罷了。”
“不,他一定很重要,因為那絲檀西祠的意識隻能對我的一段記憶產生影響,我在湖州有過許多關於此人的記憶,但由於第一段記憶被影響,我之後的全都變得模糊了!虎子在就好了!”木子雲懊惱的說道。
“看”風箏指著前方,說道:“青山峰到了。”
隻見前麵樹林子裡,漏出了些白牆灰瓦的建築,木子雲嗬了一聲,說道:“這哪裡是青山峰啊,哎”
“小木,你現在腦子好些了嗎?”
木子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比在韃陽國好很多了,現在我清楚了,那絲意識沒有再動彈,就停在了我那段記憶的位置,我依稀記得那應該是我遇到的一個重要的人,但我記不起來他是男是女了,難道我之後還交了一個弟兄?”
三人走向青山峰大門,門前有守衛,見著木子雲幾人來後,立即靠了過來,說道:“這位公子,可否是要做交易?”
“我想進你們的門派裡麵瞧瞧。”
“如果是做交易,有專門的屋子,我領您去,但若是無事,請您回吧,您的奴隸姿色甚好,我青山峰這裡來的大多是狠人,見著好物,自然會搶。”原來這家夥把鈴鐺當成了木子雲的奴隸,風箏的容貌在人群中算的是上等,但無法與鈴鐺相比,若風箏為美女,那鈴鐺就是天仙了。
這守衛說話很客氣,因為他瞧見木子雲不僅有鈴鐺這樣的天仙奴隸,身後更是有一群剛剛被鈴鐺收服的人,他料定木子雲也是個狠主。
木子雲說道:“我不是想鬨事,這樣吧,你與我說說青山峰的情況,你們分哪些門派,有沒有人叫李自問,或者叫木子雲的。”
“嗬,我隻能跟您說,湖州裡的黑事,我青山峰占了三分,看您想做的事大不大,我可以給您個大體的價格,但有關我門派之內的事情,恕我難以相告。”
“無妨”木子雲瞬間掐住了守衛的脖子,將其震暈,其他的守衛見此還未大叫,就被風箏喚出來的藤蔓拍的四腳朝天,鈴鐺把身後的奴隸扔棄了,三人悄悄走了進去。
這做黑事的門派,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黑暗,裡麵竟然是一派規矩的作風,不知怎地,木子雲竟真有一絲回到了家的意蘊,他們看見了許多人,或許那就是青山峰的弟子,衣服不統一,但胸前都彆著相同的牌子,有專門的任務房,專門的修煉場地,甚至還有食堂,這些弟子見著三人後,有些詫異,但都沒有上千來問。
三人四處漫走,木子雲明知這裡是假的,但越發的有了真意,因為這裡其實很像他的宗門,說不上為什麼,但就是熟悉,這也讓他的頭疼得更加厲害。
許久之後,終於有人來搭話了,這人四五十年紀,估計是個頭目,他問道:“幾位是誰領進來的?交易做完了嗎?”
木子雲平靜地盯著他,問道:“青山峰裡,竟然如此規矩,不該是個普通勢力啊。”
那人聽後哈哈一笑,說道:“實不相瞞,這青山峰從前就是個流寇場所,裡麵雜亂無章,但自從我家無門掌門來了後,就大刀闊斧的實行改製,如今,我們不僅做黑事,也做一些明事,專領那價高難做的任務,這名聲是一天天的好啊。”
“哦?不是你家無門掌門姓甚名誰,可否一見?”
“這”這人忽然警惕起來,問道:“你見我掌門做什麼?他此刻不在青山峰”接著有個小弟子跑到他身旁,耳語了一陣,他聽後黑冷下了臉,望著木子雲狠道:“好啊,地獄無門你偏要來,敢來我青山峰鬨事,你今天得把命留下!來人!”一聲令下,來了三四十人,將三人團團圍住。
木子雲麵無表情道:“把你們無門掌門叫出來,不然,青山峰今天會消失。”
“哼,好大的口氣。”人群中走出來個老者,實力已到鐘黎之境,青山峰果然是有強者壓陣的。
木子雲脖子後仰,嘴慢慢張開,旁人都以為他要打哈欠,沒想到他猛地吐出了烈火,頓時將那些青山峰人推開,跑的慢的,被燒焦了皮。
“你你你”那老者指著木子雲驚恐道:“你是祝融之子!”他倒不覺得木子雲會很強,隻是太怕他背後的勢力,祝融之子這樣的天宮鬥,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木子雲見他們如此恐懼,便見機行事道:“是又怎樣,你們不是要留我的命嗎?”
“掌門,他真是祝融?”
那老者低聲回道:“這火不是凡火。”繼而換上了一副諂媚麵孔,對木子雲拜了一拜,說道:“真是失禮啊,恕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大駕光臨,該死,您您來此是?”
“隨便逛逛,對了,把你們的無門掌門叫出來,我找他聊聊。”
“好的,我這就叫他來見您,來人快領大人去大堂休息。”
木子雲輕笑了聲,隨著個小弟子去大堂坐下了,鈴鐺點了點桌麵,說道:“你可彆演砸了,這可不止一個鐘黎之境!”
風箏卻說道:“我看這裡麵的容貌,倒像是名門正派,四處都規規矩矩的。”
不一會兒,來了個女弟子,姿色甚佳,腰間彆著把長劍,雙手端著茶水,送到三人身前,木子雲目光無意掃向了那把長劍。
“等等!”木子雲喝道。
那女弟子背對著他鄙夷一笑,她本來就是被推出來,去取悅人的。
“你這把劍”木子雲始終盯著那把劍,並沒有看那女子一眼。
“哦,大人,這是把普通的劍,沒什麼價值。”女弟子轉回身,低頭說道。
木子雲的腦海裡浪花四起,那個模糊的身影,在他許多段記憶當中震蕩起來,他敲了敲腦殼,苦苦地自語道:“是了,那人應該也配了一把劍,卻是好劍。”
“你記起來了?”鈴鐺關切問道。
“沒有,隻是記起來些細節”木子雲接著問向那女弟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琪,無姓。”
“哦”木子雲點點頭,“你走吧。”
待那女弟子退了,木子雲仰靠在椅子上,惱道:“其實如果那意識一直保留在那裡,不發生變化也沒什麼,大不了忘了一個人罷了,隻是我心裡發慌,不記起他來,不僅覺得覺得愧疚,還心痛。”
“恩?”鈴鐺揪著木子雲的耳朵,嗔罵道:“我知道了,你這家夥是忘了個姑娘吧!我還沒問你小紅娘是怎麼回事呢!”
“憑啥告訴你啊”
“找打!”
正玩鬨著,那老者從大門走了進來,弓著身子拜笑道:“實在抱歉,我家無門掌門昨日就離開了青山峰,恐怕是出去做事了,抱歉,抱歉啊!”
木子雲失望的歎了口氣,卻在此時,門外跑進來個弟子,那弟子大叫道:“掌門,無門的昊掌門突然要走,鄭長老上去詢問,沒想到他突然將鄭長老拍飛,似乎非常急,齊長老上來阻攔,竟然被他殺了!掌門你快去看啊!”
老者尷尬的看著木子雲,木子雲皺了下眉,原來這無門掌門就在青山峰內,卻為何要跑呢?
“這這”老者磕磕斷斷道:“應該是剛回來,我領您去見他吧。”
說話間,木子雲已經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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