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身體裡還有寒氣嗎?”虎子坐在一旁問道。
“沒有了”
“看來火主和地藏主小瞧了你,小木,你的火竟然這麼厲害,連地藏主的寒氣都能抗衡。”鈴鐺雙手撐著下巴說道,“他們現在估計還以為你在遭難呢。”
木子雲沉默了許久後,開口說道:“我的火焰對那鬼門寒氣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隻能略微拖緩,在此期間我腦中的記憶重新演繹了一遍,有似乎有些東西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我現在都記不得了。”木子雲的腦子不可能同時記住所有的東西,況且有些事他就不應該記起。
“那你是怎麼抵禦寒氣的”方天慕突然問道。
木子雲拍了拍腦袋,皺著眉說道:“記不清了,肯定不是我做得,你們幫了我嗎?”
“慕哥本來要幫,但是前提是必須吸乾你的氣力,所以失敗了”
“哦,那就是另外的東西了。”
“什麼意思?”虎子問道。
“你們說”木子雲頓了下,“有沒有人能從你的記憶裡活過來,我的意思是,有些原本虛假的東西可以突然變成真的。”
虎子和鈴鐺對視了眼,低聲嘀咕道:“還沒好利索啊”
“唉,算了,當我沒說,這兩天發生什麼事了,火主被怎麼處置的。”
“處置?哈”鈴鐺撇嘴道:“人家過得自在的很,就你一個在"享福"呢。”
“嘁!”木子雲火道,“走,趁著他們沒發現我恢複,咱們立刻立刻此地。”
“不行啊!我的爪砑還在院尊手裡呢”
“咋會在他手裡?你們講實話了?”
“哎呀,你又不知道那兩個老頭的手段,換做你也受不了!”
“不就是個破鈴鐺嗎,咱以後又不用去洞穴了,給他們算了。”
“不行!”鈴鐺站了起來,握著粉拳頭,大聲喊道:“那是我的東西,我說了算!”
“我去拿回來”方天慕朝門走去,虎子趕緊攔住他,說道:“方兄,你打不過院尊的,何況還有修老頭那些人在。”
“我能隱藏氣息,可以偷。”方天慕冷道,“先要弄清楚爪砑在哪。”
“有了!”木子雲站起身,說道:“我想到了個法子,不過,風險不少!”
火主一直呆在火主殿中,這兩天不能調教木子雲,他隻能殺些可憐人作作樂,這家夥也不懂得疲倦,隻有玩膩了的時候才會熔進火流中呆上一會兒。修老頭正在梁溪院咕井樓裡忙活,那裡是梁溪院所有任務的發布地,半點疏漏都不允許。
午時三刻,一個黑袍子慢慢靠近咕井樓,兩三條條形火焰在地上向前蠕動,袍子遮的這人嚴實的很,露出來的隻有火氣和熔漿流,虎子,鈴鐺和方天慕趴在某處牆後,鈴鐺忐忑說道:“能行嗎?”虎子心裡也沒底,卻還是點頭說道:“都是主子輩,修老頭總不能掀了火主的袍子吧,情麵還是要給的,隻要木子雲彆裝的太離譜就行了。”
木子雲躲在黑袍子裡,口中含著口火焰,烤的喉嚨焦躁的難受,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剛跨進咕井樓的大門,就瞧見修老頭指著群人的鼻子罵罵咧咧的。木子雲讓一條火焰慢慢爬到了修老頭腳邊,修老頭砰的一下踩了上去,直接將其踩碎,木子雲心頭咯噔一下,想道:“完了。”
誰知修老頭盯著木子雲看了會兒後,搖頭說道:“火主,咕井樓都是些紙張,見不得火星啊。”
“咳咳抱歉,我下次不會了。”
修老頭突然愣住了,狐疑地望著木子雲,木子雲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火主那變態家夥,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無奈隻好又扯著自己的乾嗓子,說道:“呃,城主啊,我來和你說些事。”
修老頭暗地去感應黑袍子下的能量,感知到大片的火焰正灼燒著,且具有靈魂的氣息,心裡琢磨著:“怎麼火主今天氣息弱了這麼多,莫非是假的?不對,這靈魂之火可是真真的,木子雲那小子正受地藏主寒氣的折磨,我都恐怕挺不住,他就更沒法子了。這天底下除了那小子和火主,也沒見到有誰還能化成靈魂之火來,也罷,火主人平日裡就瘋瘋癲癲的,或許又在想著什麼花樣吧。”
在無聲的期間,木子雲的腿都有些軟了,他要強行將大量火焰壓縮,並控在自己的皮膚上,佯裝火主的大火之意,這是十分消耗氣力的,再看修老頭這詭異樣子,難道真的被認了出來?
幾息後,修老頭轉頭對那些人說道:“立刻去重新做,傍晚我要看到新的!”那幾人道著是退了,修老頭走到木子雲身前,恭敬問道:“火主,有何事。”
“也沒多大的事,聽說院尊拿到了爪砑,想借來用用。”
“爪砑?什麼東西?”
“哦哦就是個破鈴鐺,原本不就是那幾個小鬼的東西嗎?”
“哦”修老頭恍然大悟道:“您是說那個,那可不是普通家夥,是有大功效的,咦?”修老頭忽然盯著火主看,木子雲心裡繃緊了弦,一句話也不敢說。
幾息後,修老頭若有所思的說道:“莫非火主要用那物什,親自去落入門淵?”
“是啊,是啊。”雖然不知道修老頭說的是啥,卻急著說道。
“這事雖然是您負責的,但也不必親自去吧。”
“我我不放心他們,跟著去看看吧。”
“啊?哦你是不放心李憐卿和孫宮止這兄妹倆吧,的確,他們的恢複手段是十分罕見的,要不然院尊也不會派他們去落入門淵,隻是我一直不太讚成這件事,好不容易有了這治愈的法子,何不嘗試著先在廣琅琉璃島推行呢,隻是院尊心裡實在急切,見著希望就一刻也不想等了。”
“是啊,是啊。”木子雲連忙說道,想著,李憐卿應該是競逐時被鈴鐺擊敗的女子,想不到竟然被收進梁溪院內,可能是她獨一無二的恢複能力吸引住了梁溪院吧。
“可火主去落入門淵,也不必用那鈴鐺吧,呃又沒有什麼邪物,不就是一個台子嗎?”
“我覺得可能會有用處”木子雲還想說些,但怕自己說多了露餡,就停住了。
修老頭等了片刻,點頭說道:“也對,多一種手段就多一種可能吧,去落入門淵的人馬上就要出發了,火主要去得趕緊了,不過火主萬萬不能親自去取物,梁溪院不能再失去支柱了。”
“我知道了。”
“好”修老頭點頭說道:“那鈴鐺就在我城主殿,請火主隨我來吧。”
木子雲心裡一陣竊喜,誰知修老頭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轉過身問道:“這事?院尊知道?”木子雲張口就要說知道,但轉念一想,院尊那老家夥自己沒見過幾次麵,根本不了解他的性子,萬一說的不對
“嗬,沒說過。”
“這不如去跟院尊商量商量吧。”
“不必了。”
“嗬”修老頭點頭笑道:“難怪,這也是您的風格。”接著便走出門去,木子雲捏了把汗趕緊跟了上去。
離得城主殿幾十步遠處,修老頭突然朝一處喝道:“出來!”久久不見回聲,修老頭黑著臉,手指一勾,鈴鐺,虎子和方天慕就被地麵彈飛出來。
“你們幾個跟著我與火主乾甚!”
方天慕眼望著彆處,虎子站起身,手在腰上摩擦,一臉窘態,也不敢看木子雲一眼,怕露餡,那姿態已然讓修老頭生疑,修老頭望了他三人一眼,忽又看向了黑袍子,似是想出了什麼,剛要發作,噗通,鈴鐺跪到了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央求道:“城主,木子雲他被寒氣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求您大發慈悲,給他把寒氣去了吧,再這樣下去,我怕他撐不過今天晚上了!嗚嗚”邊哭著,肩膀邊抖,突然而來的精湛的演技,彆說修老頭了,黑袍子下的木子雲都起了雞皮疙瘩。
修老頭看著鈴鐺那可憐見的模樣,歎了口氣說道:“唉,我也無能為力,放心吧,那小子底子很好,隻要你們時常照應,扛過三天應該不成問題。”
“可是他樣子實在令人可怕。”
“地藏主的寒氣就是這樣,就算是我和火主也抵禦不得,回去吧,再挺過一天半就好了。”
虎子拉住鈴鐺,將她往後拖,邊拖邊嗷嚎道:“彆哭了,讓你在家候著你不聽,木子雲要是結冰死了怎麼辦!”
木子雲已經將頭瞥向了彆處,耳朵裡聽著虎子和鈴鐺誇張的哀嚎,一會後,那三個家夥才走了。修老頭轉身對火主說道:“走吧,火主,得抓點緊了。”這時梁溪院忽然響起了鐘聲,修老頭急道:“來不及了,火主你稍等,我即刻去去鈴鐺。”說完,嗖的不見了。
幾息後,修老頭再出現,木子雲心中叫道:“這老頭瞬移呢?速度太誇張了吧。”其實修老頭是用修羅城的地將城主殿推了過來。
修老頭捧出鈴鐺,急道:“就是這個,請火主好生保管,萬不能損壞嘍。”
“好好好”木子雲用火焰包著鈴鐺飛進袍子中。
停了一會兒,修老頭疑道:“火主還等什麼?”
“呃,是啊”木子雲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這時修老頭又道:“來不及了,我送您過去。”
周圍的建築忽然迅速的移動起來,是十幾息後,木子雲和修老頭已經站到了梁溪院西山口,那裡早有一隊人整裝待發。見著火主和修老頭來,他們立刻停步,拜了一拜。
“城主請回吧。”
“嗬,不得送送火主嘛,火主啊,聽我一言,著實不能親自去取物啊。”
“知道了。”木子雲轉頭對那些人說道:“走,我也一同去。”
底下人窸窸窣窣的交談著,本來心裡沒底,見著火主親自上陣,便多了幾分活下來的希望。沒辦法,修老頭在瞅著,木子雲隻好真帶著這幫人往前走去,走了二十裡,才走出了西山。木子雲忽然叫停了隊伍,原本的首領恭恭敬敬的來到木子雲身旁,問道:“火主,我們不是要抓緊趕到宋地嗎。”
“現在我說了算,停住”
“是是”那人退了回去,一隊人在原地等了兩三個時辰,原本的首領雖然心急也不好多嘴,又過了會兒,忽然有三個披著袍子的家夥混進了隊伍裡,首領喝道:“誰!抓住他們!”
“彆慌”木子雲喝道:“他們是我新挑的人,此次任務有用處,行了,我們走吧。”
在搞不清狀況下,一隊人又開始行程,披著袍子的三人悄悄來到木子雲身邊,鈴鐺小聲嘻嘻笑道:“我說你真把自己當火主啦,你知道這是啥任務嗎?”
“我有什麼辦法,那修老頭就擱那瞅著呢,我能逃得了?話說你們出來的也太慢了吧。”木子雲低聲回道。
“沒辦法。”虎子說道:“梁溪院太大了,我們又不認得路,還得躲著人,喂喂,咱們真跟著這群人去做任務?”
“不是跟,是領,等離著梁溪院遠了,本火主隨便找個理由把隊伍散了,誰還能說個不?”
“哈,就小木你鬼點子多。”
隊伍中有一男一女冷冷地盯著木子雲四人,女的說道:“表哥,的確是他們,這種罪惡感我不會認錯的。”
“罪惡啊”男人說道:“絕不能在這世上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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