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娘的攻擊以近戰為主,不過方式卻與之前的天差地彆,說是彪悍絕不為過,百煉兵道亭子中,宋樺戲道:“能把兩把砍刀戲耍的這麼美,這小紅娘真是不簡單啊。”閭丘公梁說道:“何止不簡單,要是你上去早就死了三四遍了。”左之衛由開始的冷淡慢慢變得狂熱起來,他是個好戰之人,越激烈的戰鬥越能讓他浸入其中,沒有什麼武技武法,就像一頭長滿獠牙看見獵物的野獸,在倒下前一直保持著亢奮。越來越快,左之衛一抬腿就踢出幾十下,還是在眨眼間就完成的動作,木子雲見此額頭冒汗,這種速度他絕對接不下來,哪怕他也是閻修大乘,可不知為何小紅娘卻能在腿擊中遊刃有餘,很多次眼睜睜看著她中了拳腳,卻能像無事人一般。“她的衣服有問題。“左之衛心中想道,一錯步子就要回退,而小紅娘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把短刀牢牢黏住了他,論速度小紅娘竟不輸許多。左之衛兩腿後蹬讓身體停住,右手握拳朝地麵方向打上一拳,那拳頭還離著地麵幾尺高,從視覺上看,一道旋風在左之衛四周由小變大,將小紅娘彈了出去,從出現到消失僅半息時間。這還沒完,左之衛雙手立於胸前作打拳狀,接著連續猛擊,從他拳上打出的並不是波動,而是實實在在的氣浪,且是高速摩擦升溫後的氣浪。小紅娘能用刀劈就劈,躲不過就用寬袖遮住自己,詭異的是無論多強的氣浪都會消失在那衣裙前。叱淼峰亭子內,潘曉雯驚訝的說道:“誒?這女子的衣裙怎麼這麼像我師父的寶具"彩衣"?”肖不悔說道:“這麼說來,還真是。師姐的"彩衣"刀槍不入,百毒不浸,連武罡法力都無法滲透,這女子的衣裙與"彩衣"的確有幾分相似。”嘭!是震風聲。左之衛原地踏空,每一腳都令地麵的土壤剝去一層,四步後就高掛於空中,兩臂大張雙手成爪狀,猛地收回並交錯伸直,接著重複三次,速度太快與空氣的摩擦使得左之衛的袖子著了火。最後一次時兩隻手掌將積攢了一股肆虐狂躁的球狀氣流,他用武罡將空氣壓縮,右手抓住風球,左手攥拳向風球打,每一擊都將新的氣流碾壓進去,但那風球並沒有變大,而是球內積壓的氣流發出越來越刺耳的尖鳴,振聾發聵。落葉宗亭子內葉炳誌自語道:“可以了吧,你難道要將這比試場翻過來不成?”這尖鳴聲已經讓人難以忍受,小紅娘用寬袖遮住臉掩住耳,隻露出眼睛,天河門歐陽柏捂緊耳朵破口大罵,不過罵的什麼卻被尖鳴聲蓋了過去。終於停手了,左之衛將高度積壓成的風球抓在右手,胳膊在身側伸直,那風球帶動的狂亂風流直接將左之衛左袖撕成碎片,漏出了傷痕累累的手臂,且那風流範圍不斷擴大,麵具後左之衛的臉上儘是猙獰與狂熱。“啊!哈哈哈哈…”左之衛嚎笑著將風球投擲出去。怎麼形容這場景,或是這招數的威力呢?就像之前扈灼的大半個比試場的炸彈,直接在地麵爆炸,狂風,不,應該說是風暴,夾雜著電光與火花,木子雲可以清晰看到那身前不足一尺距離的分界麵,像是地獄的大門,一塊灰瓦落在邊緣,被絞碎的過程甚至用肉眼都看不到。這風暴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得以消散,整個比試場變成個七八丈深的大洞,黑糊糊的不知是土壤還是石粒,木子雲心中空蕩蕩的像丟掉了什麼東西,看著深洞中的模樣歎了口氣。左之衛沒有落到地麵,反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於洞口的最深處,兩把短刀從焦土中飛了出來,緊接著是那位嫵媚的女子,她的笑容依舊那麼勾魂,她的衣裙比之以往要鮮豔更多,昂著頭看著天空的左之衛,小紅娘輕笑著說道:“左師兄力道好大,紅娘差點暈過去了呢。”“嘁,哈哈哈…”鐵羅漢笑得得意,”費那麼大勁放了個屁,竟然一點用也沒有,哈哈…“小紅娘掩著嘴笑聲咯咯似鈴鐺。李自問低聲對張奎說道:“真人不露相啊,我們看得還是膚淺了些,那個左之衛估計算得上掌門水平了,可以與你我並列了。“張奎恩了聲,接道:”那個紅娘居然能毫發無傷,真是了不得,刹山出了個狠角色,隻希望他們兩人分出個結果,最好一死一傷““左師兄“小紅娘語道:“剛剛莫非是師兄的預熱活動?接下來是不是要動真格了?”哼哼哼…左之衛竟然笑了,哼哼哼…右手作爪狀抬於眼前,活動著手指說道:“你說預熱活動?不,這才是預熱!”左之衛兩臂大張,弓起雙腿,他的皮膚以可見的速度漲紅,像充了血。身體冒著白氣,發出呲呲的聲音。左之衛左手抓上了麵具,一用力,麵具就在臉上碎裂,這是張算是俊俏的臉,如果左半臉沒有那滲人的燒灼痕跡的話,一股暴戾的氣息從這麵容中噴發出來,那雙眼睛嵌入在疤痕之間,好似個活閻王,那凶惡的眼神沒有望向小紅娘,卻緊緊盯在木子雲身上。木子雲不由打了個冷顫,眼神很平靜,安靜地看著左之衛。左之衛將視線移回,小紅娘掩著嘴此刻笑得多了些憂慮,卻沒讓人見到。這即將上演的大戲,讓每一位宗門之人都熱血沸騰又膽戰心驚,他有多強?會有多強?歐陽柏卻是例外,他冷哼了聲,自語道:“一群沒見識的家夥,等待會見了我宗天才,就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了。“左之衛要動手了,葉炳誌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時準備撤,他可知道左之衛的水平,一拳下去不知道會波及到哪裡。就在這萬眾矚目千鈞一發的時刻,小紅娘咦了聲,轉頭看向了青山峰亭子,而在幾息之後,木子雲與李自問同時猛地向後回頭,“不好!跑!“二人一起喊道。木子雲抓住虎子與馮靜,李自問抓住昊罕與莫朝真,瞬間跳出亭子,而也是那刹那間,一條深綠巨蟒從亭子底衝了出來。那巨蟒頭有一丈寬,長長的信子還在向下滴血,整個亭子包括石階都碎不成樣,而那巨蟒身上出現了個蛇頭人身,皮膚上布滿白鱗的怪物。在看到那怪物的瞬間,木子雲與左之衛立刻將其認出,他就是落馬河上斬殺左之衛師傅的家夥,是“妖“組織的“蟠”。未待給人反應的時間,臨麓峰亭子上又出現了位怪人,他頭發左側為白右側為黑,衣服左側為黑右側為白,臉上白黑混合,連眼睛都塗了黑白色,分不清哪裡是眼珠哪裡是眼白。這還未完,天河門亭子中,一聲嚎叫,一頭鬣狗般長滿獠牙的怪物咬著一位弟子衝了出來,那弟子脖子在撕扯中斷開,噴出的鮮血被那怪物張著嘴喝了下去,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那怪物身旁,她簡直像個野獸,爪子尖長,馮靜,虎子,木子雲,又是一驚,馮靜驚叫出來,這不是,這不是落馬河時被他們殺掉的白姚嗎?所有的掌門都跳到了亭頂上,場上的氣氛崩到了極致,李自問頭上冒著汗盯著那黑白怪人,對張奎昊罕說道:“你們倆個護好弟子,有時機就跑。“張奎散發出武氣,昊罕引發水流,李自問接著一字一句說道:“他很強,比…比我強,你們不可逗留。”湖州西海岸,臨麓峰天門大殿,孫豈幾仰頭閉眼,說道:“開始了,終究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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