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莊戰的地點是位於渠河旁的蓮花莊,木子雲等人來到時其他宗門已經聚集了大半。有一人站在高台上向莊內喊道:“青山峰到。”李自問和幾位掌門領著弟子進了莊,青山峰是這次連莊站的重要角色,甚至連莊站與之相比都顯得不那麼重要,各宗門急切地想知道青山峰的情況,所以從一進莊就吸引了大片目光。走了會,迎麵來了個玉琢般的女子,躬身說道:“晚輩拜見各位掌門長老,請掌門去會堂議事,長老弟子隨我去客房休息,比試明日便開始”“其他宗門都來齊了?”李自問問道。“來了大半,隻有塵門,百煉兵道還未現身。”李自問點點頭,回身對長老弟子們說道:“我與兩位掌門去議事,你們要守規矩彆惹事”又看著木子雲幾人說道:“你們四人好好休息”眾人道了句是,便隨著那女子往客房走去。“木子雲”虎子坐在房中向木子雲說道,“方才送走大姐回來時,你瞧沒瞧見個戴著麵具的家夥,好像挺注意我們的”“看見了”木子雲還記得麵具上露出的雙眼,目光凶煞地望著他,“可能是刹山或落葉宗的人吧,大師傅不是說過,這兩宗全是瘋子。”“哎,木子雲,你真打算在連莊站後退宗?”這個想法木子雲隻告訴了虎子,連馮靜,李自問也不知道。“恩”木子雲欠了青山峰太多情義,青山峰相當於自己第二個家,他越來越感到自己的危險,害怕有一天會毀掉青山峰,隻希望此次連莊站能夠平穩進行,過後帶著家人隱居起來,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想去啟鄉(一年前天災,存活下來的百姓現在居住的鄉鎮),去贖一輩子的罪。虎子歎了口氣,“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咱幾個兄弟還是兄弟”木子雲欣慰地看了眼虎子。咚咚咚,傳來了敲門聲,“兩位師兄,掌門傳話讓你們去和其他宗門弟子見見麵。”“知道啦,馬上去。”兩人與馮靜,胡賢會了麵後,一起走向蓮花莊內部,走進個極為寬闊的庭院,裡麵形形色色的人真是不少,全是參加連莊站的各宗門弟子。胡賢先離開去走動了,剩下三人結伴沿著條路就走。“是你!”一個穿著藍衣的男子攔在三人前麵,“你果然來了”木子雲認出了這人身份,說道:“宋樺,百煉兵道到了?”“剛到,嗬,這些日子湖州的老家夥快把你捧到天上了!”宋樺說道。“子雲,這位是?”馮靜問道。“大姐,他是百煉兵道的弟子,與我見過,差點要了我的命”。虎子本以為是木子雲的朋友,剛要結好,卻聽見木子雲後一句,立即狠瞪著宋樺。“咳咳,木師弟說的過分了,哪有這麼嚴重,嗬嗬”宋樺尷尬道。“閭丘前輩也來了吧”木子雲擺手笑道。“當然來了,他是掌門怎麼能不來”“啥?掌門!那家夥是掌門!”木子雲落馬河跟他交過手,他的實力怎麼能是掌門呢!“恩,是的,昨天剛當上的,因為老爺子懶得動彈不願走這麼遠,所以讓他當掌門了”“……”木子雲幾人有些哭笑不得,這幾個意思啊,就因為不願走路就這樣,“這…額…太隨便了吧!”“這有什麼,老爺子原來也就是個燒爐的,就因為贏了前任掌門一盤棋,才當上掌門了”“……”遠處有人向宋樺招手,“有人找我,先走了”與木子雲等人道了個彆,宋樺向那邊跑去。“我們分開吧”馮靜說道,“時間有限,我們各自去結識弟子,回去再將情況結合吧”“好”“好”木子雲朝東麵走去,片刻又遇到了熟人,“潘曉雯。”正在散步的女子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匆匆回頭,“呀,是你”“你也要參加連莊站?”木子雲走進了問道。“是啊,我和婉敏師姐還有秦芳師姐都參加”“那夜叉也來?秦芳是誰?”“什麼夜叉”潘曉雯白了木子雲一眼,“秦芳師姐是叱淼峰法門弟子,很厲害的”“哦哦,上次在落馬河,隻看見那隻夜叉,怎麼沒看見你啊?”“婉敏師姐不是夜叉”潘曉雯瞪著眼嘟著嘴,很是中看可愛,聲音綿長動聽,“都是因為你,長老說我把身份透露給你了,是魯莽的表現,所以懲罰我麵壁思過”“額,這算什麼魯莽啊,肯定是那隻夜叉添油加醋…”嘶……木子雲冷吸口氣,脖子上橫著劍刃,耳邊響起道冷聲:“你說誰是夜叉”“說我一個朋友,嘿…你小心點,挺危險的”“哼!”婉敏將劍收回,瞥了眼木子雲便對潘曉雯說道:“這家夥不是好東西,我說幾遍了,走了!彆再與他搭訕”聲音很大,說的木子雲臉上尷尬的很。“噢”潘曉雯乖巧的挽著婉敏走了,半路還暗自笑著回頭向木子雲吐了個舌頭做了個鬼臉。“嘁,這家夥又沒把她怎麼樣,非整得像欠她幾百吊錢似的”木子雲轉身往回走,忽的身體打了個哆嗦,殺意?木子雲覺到身邊傳來冰冷的殺氣,而且是衝著自己這邊來的。四周巡視一番,終於發現西南側站著個戴麵具的家夥,麵向著自己。又是他?木子雲心道,難道真與我相識?那人盯著木子雲許久,才退遠了,木子雲追了上去,想要看看那人是誰,卻發現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厲害的身法”木子雲自語道。“子雲!”身後傳來聲音,木子雲回頭,“大師傅?”正看見李自問與一位五六十歲麵容的男子走來,“大師傅,您不是在議事嗎?”“嗬嗬,長柯宗陸掌門非要看看你這家夥,就帶他來了,還不快拜見”“是,弟子木子雲拜見陸掌門”這男子正是長柯宗羽門掌門陸樺樁。一道風吹過,剛巧吹落了陸樺樁腰間彆著的玉佩,三人一怔,木子雲趕緊彎身撿起來送到陸樺樁身邊,陸樺樁笑著伸手接過,說道:“多謝,年紀輕輕氣息如此強勁,李師兄真是收了個好徒兒啊”“哈,哪裡哪裡。”李自問見木子雲在陸樺樁接過玉佩後怔在那裡入了神,乾咳了聲,“子雲!”木子雲身體一顫,“大師傅,怎麼了”“長柯宗的師兄們見過了嗎”“還沒呢”“恩,多去走動,陸掌門與我宗交情深重,以後掌門不在有事可以去找陸掌門商量”“是……是,大師傅”“好了,樺樁啊,我們趕緊去議事吧!”“好,聽李兄的!”二人說說笑笑離開了。木子雲一步一步向旁邊邁去,每一步都有千斤重,心跳的極快,喘息中帶著寒意,終於靠上了牆,緩緩鬆了力,他此刻的腦中如電閃雷鳴,他終於想清楚當初落馬河裡臨麓峰尊人說的話的意思。一個化形高人可以隱藏住自己的氣息,即使同為化形高手也不易發現,但若是觸碰了身體就難以掩藏了。陸樺樁的氣息隱藏的很好,但在他從木子雲手中拿走玉佩的那一刻,就徹底暴露了。黑衣人,落馬河上的黑衣人,木子雲想過刹山,想過落葉宗,甚至想過塵門,卻沒想過是長柯宗,這對他,或者對青山峰算得上晴天霹靂,陸樺樁就是黑衣人,黑衣人就是陸樺樁,不會有錯的,木子雲自信自己絕不會認錯。原來如此,怪不得臨麓峰尊人不願告訴自己黑衣人是誰,因為這個消息一出來,湖州的動蕩會很大,相當大。與青山峰一貫交好的長柯宗,竟實為虎狼,在落馬河上直截了當的要斬殺青山峰的大長老和弟子,太震撼了,木子雲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麵容出現太大的異常。怎麼辦,這個消息必須讓青山峰知道,但怎麼說呢,他不敢告訴彆人,必須親自對李自問說,張奎昊罕他也不能透露,因為他隻相信李自問,得找個機會,一個恰當的機會,在這之前,這個消息要死在肚子裡,青山峰臥底不少誰都不能信,透露出去就是場災難。木子雲站起身子,長舒了口氣,儘力讓自己顯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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