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梓彤趕忙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就見許大仙稍微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從案幾上的香盒裡抽出三支香,往旁邊的蠟燭上一點,點燃了之後,又縮回到嘴邊吹了吹,然後就給插到了香爐裡。接下來就見他閉上了眼睛,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對著那三支香比比劃劃了起來,嘴裡還念念有詞,好像是什麼“唵嘛呢叭哞哄”之類的咒語,像是中文,又不像中文,我和梓彤對視了一眼,雖心中有疑慮,可也沒有敢說話。
我們靜靜地站在那裡大概過了有兩三分鐘,兩個寶寶也很給力,居然不吵不鬨,估計是被這屋裡的擺設給吸引住了,很快,就見許大仙的右手在胸前做了一個旋環,慢慢地收了動作,眼睛一睜,衝我們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奧,是有人啊每天夜裡過來逗孩子,一共有三個人,一個76歲的老嫲嫲,一個84歲的老頭,還有一個10來歲的小孩......
許大仙的這一番話,彆說是梓彤了,就是我也聽不明白啊,說實話,本來我們倆就不大信這些玩意的,隻是拗不過母親,再加上這幾天確實被孩子折騰怕了,頗有些急病亂投醫的味道。雖然來之前,母親特彆交代人家大仙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們倆千萬不要質疑他,可這也未免說的太神乎了吧?什麼又來人看了,來人逗了的,還連三個人都說出來了,真的假的啊?
但是,咱既然選擇來了,那就要相信人家啊,再說了,這錢也給了,不敢說點其他的,那總要問問怎麼處理吧,於是,梓彤趕忙問他道,大師,那請問能化解嗎?
我也問道,是啊,請問要怎麼化解啊?麻煩恁給俺們指點一下,謝謝了!
許大仙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這個不難,這樣,我現在就給你們畫兩條符,等到了晚上9點,你們把它燒掉,最好是在一個有坡度的地方,燒完之後呢,一邊用水衝走,一邊喊著孩子的名字,讓他好好的睡覺,就管了。
就這樣?我和梓彤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嗯,就這樣,放心吧,我保證兩個小家夥今天晚上9點鐘準時睡覺,夜裡不會鬨的,一定會踏踏實實,板板正正的......
人家許大仙話都這麼說了,咱還能怎麼的,隻見許大仙提起朱砂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兩條大約有40公分長的符,然後又伸出手指衝著符比劃了幾下,似乎又撒了點什麼上去,然後才遞給了我們。我們倆畢恭畢敬地接了過來,折了一下,梓彤裝進了隨身背的包裡,然後說了兩句感謝的話,便將信將疑地回家了。
等到了家裡,把整個經過和父親,母親複述了一遍,母親聽了之後,猛的一拍手道,哎呀,他說的不就是你爺爺和奶奶嗎?他們兩個走的時候不是一個84歲,一個76歲嗎?我知道了,肯定是看他們的重孫子回來了,高興的跑來和他們倆玩的吧?
對奧,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呢。我也有點恍然大悟,這年齡上的確是和爺爺奶奶對了起來,要說我們和許大仙家離的不遠,要是想真的去打聽一下我爺爺奶奶的事,不是難事,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啊,更何況,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啊,這麼說來,這個人還真的有點道行啊。
母親頻頻點頭道,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我就說是吧。那正好,我等下就把紙錢鉸一鉸,國兒,你等下和四兒一會兒去給你爺爺奶奶上個墳,好好的念叨上幾句,讓他們在那邊也好好的過個年,告訴他們二老要好好地保佑咱們一家人,該吃吃,該喝喝,該花花,錢不夠的話,就托夢過來,咱們再給他們送,千萬千萬不要再半夜過來逗重孫子了,不然到時候把寶寶給弄病了,咱們可就沒空去給他們送錢了。
管,管,管,可是,人家大仙還說了一個10來歲的小孩子,那又是誰啊?我撓了撓頭,問道。
母親一皺眉頭,問道,10來歲的小孩?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我忙回道,說了,說是個男孩,還紮個小辮子,到底是誰家孩子啊,這麼大了還紮辮子啊?
啊?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他爺,你說這小孩能是誰啊?母親扭頭問父親。
父親也皺起了眉頭,說,小孩?那能是誰呢?但是肯定是和咱很近的人吧,不可能是外人啊。
我一看這連父親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又想起來了許大仙說的另外一個細節,忙補充道,對了,對了,許大仙還說那小孩的右邊額頭上有塊紅色的胎記呢。
母親“嘖”一下,說,胎記?花臉啊?西莊的花臉?不對啊,人家活得好好的啊,那能是誰呢?這我還真想不出來呢,你說說,我這都來恁老唐家幾十年了,好像都沒有聽說有誰10來歲就死了的啊?我記得,這麼多年死的年少一點的除了留蛋,應該都是一些老頭老嫲嫲啊,如果說是留蛋,也不對啊,留蛋死的時候也都快20了吧,再說了,他也不是長那個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