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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具體什麼情況，咱們先咬死，有確鑿證據，此事背後，有日本人在搞鬼，意圖借學運這些打擊國府威望啥啥的。
如此一來，不論特工總部，還是國府內部的其他敵人這些人，便隻能在此事上進行反駁之類，而不敢輕易出手使壞，免得到時自己也背上黑鍋。”
徐顧煜皺眉，不解道：“爆發學運，口號訴求這些，大概率就是罵我們妥協軟弱，要求抗日之類。日本人會自己反自己？最主要的，上麵能信嗎？”
林默聞言，解釋道：“日本人會攪和這一點，我有很大把握，往小了說，能對付我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哪怕隻是挑起我們與特工總部等人的爭鬥，於他們而言也是賺的。
而往大了講，挑拔國府內部矛盾，借助這些人生亂，再以民間反日之類為由頭，說這破壞兩國關係之類，施壓脅迫國府打壓民意，讓我們內部離心離德，繼而搞亂搞垮國府。
您還記得之前洋人遞來的情況嗎？日本人視我們為利益無法調和的人，但這個我們，是指名義上統一國內大部分勢力的南京政府，如果搞亂搞垮了我們，那他們的心腹大患自然便沒了。
是我們對他們有威脅，而非那些喊著口號的人，所以，隻要能打壓削弱甚至搞垮我們，那他們自己反自己，也未嘗不可！”
林默剖析了一番，當然了，這剖析並不客觀，站出來大聲呼喊的人，自然也是解救民族於危亡的重要力量，畢竟若沒有民意輿論的製衡，鬼知道我們蔣校長的下限有多底！
而且，這明顯也不是掰扯這些的時候，重點是要找理由，哪怕這個理由很偏頗，但能用它把人說服才是關鍵。
至少站在老蔣的角度，這番說辭應該是他愛聽的，愛聽，那一些邏輯漏洞也關緊要了，更何況這還是他不光彩的，你總不能覺得他會承認這錯誤吧？所以隻能挑著他想聽的去勸。
“看來你已經認真考慮過，具體說說吧！”徐顧煜點頭認可了林默的這番說辭，不過還是準備聽完後再做決定。
林默點頭，道：“國府內部，便是用上述手段，將我們的敵人、對手儘量架起來，免得他們在一邊拖後腿甚至使壞。
其次便是可能搞鬼的日本人，正常應對即可，那便去查去抓，沒什麼好說的，咱們也熟，反正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最後便是可能發動遊行、示威那些人，其中最團結無畏的便是學生，搞定他們，其他人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我有辦法，可以嘗試說服瓦解掉他們，此事，還是儘量嘗試使用和平手段解決，不然就掉敵人可能給挖的坑裡了。
您放心，許諾的條件之類，要麼於我們有好處，要麼做出的妥協讓步，也不會存在原則性的問題，儘量用能讓上麵滿意的方案解決。”
“行！我知道你心裡有分寸，但還是要提醒你，一定要把握尺度，萬不能越界越線了！”徐顧煜這裡，算是同意了林默所提，並嚴肅提醒他一番。
林默聞言，點頭道：“科長，您放心吧！具體方案，到時我肯定先請示彙報，現在不提，隻是不清楚能談到何程度，具體方案細節，需因此進行調整修改，所以現在還拿不出方案。”
徐顧煜點頭，又道：“紅黨那邊呢？你準備怎麼處理，這種事兒，他們大概率是會牽扯其中的。”
林默聞言，麵露為難的斟酌一番，道：“真不好處理，如果我們全權裁決，特工總部肯定借此生事，繼而很可能影響全局安排。
我的建議，我們冷處理，沒查到就當沒看見，咬死這就是日本人在背後使壞，然後特工總部大概率不會罷休，那我們便順勢把這條線扔給他們去查。
如此，一來暫時打發特工總部不拖後腿，二來避免我們的力量被分散，若此事背後有日本人搗鬼，那這將是他們的新一輪攻勢，我們需儘可能集中力量應對。
再一個，我並不認為紅黨會摻合過多，他們的情報能力不弱，河合正二一案背後的貓膩，還有我們咬死此事背後有日本人搞鬼，他們應該多少都能了解到一些消息。
如此，哪怕此事會將他們攪和進來，但出於種種顧慮這些，他們多半不會過多摻合，而且肯定會極為謹慎小心。
一者，他們不大可能跳出來逼著我們下手，二者，這也意味著，不會有多少收獲、多大功勞，回到前麵，結束時，我們與特工總部的表現差距一目了然，到時還能順勢打壓他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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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顧煜點頭，又不忘提醒道：“記住了，這些話，出你口入我耳，出去後，便不能亂講，對你影響會很不好。”
“…明白…”林默鄭重點頭，並道了謝，話題回到可能發生的學運一事上，又聊了其他一些可能出現的大小問題。
“對了科長，嬰丹案一事，一定要提前跟上麵打好招呼，徹查到底，查到的任何人，沒有任何商討餘地的全部拿下，這對我們後麵工作，非常非常重要。”
林默麵色凝重的開了口，嚴肅且鄭重的麵對著徐顧煜，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徐顧煜皺起眉，很快又舒展開來，笑問道：“你又打啥主意？想拿他們做什麼文章？”
徐顧煜算是很了解林默的，開始還誤以為是糾纏之前的話題，但細想一下，便排除並猜到他在打什麼主意了。
“河合正二背後，肯定站著一批身份不簡單的人，大概率是日本那些老貴族、世家跟豪門之類，服用嬰丹之人的身份也絕不一般。
這案子，被我們連根搗毀，便等於捏住了這些人，甚至日本的三寸，他們輕易絕不會讓這些事情被曝光出去，不說談什麼條件，至少不敢無上限逼迫我們。
眼前的好處，學運一事會好處理得多，否則日本人真在背後不擺休的搞事，那平息下南京的，指不定上海又生事，再摁下去，還有北邊南邊，早晚會拖垮咱們。
長久的好處，我們能將之前對日諜展開的行動，因此而在日本那邊積壓的怒火這些，壓下去甚至做切割，以此為質，讓日本人有所忌憚顧忌。
談和之類的，不用想也不能去信，這點很重要，我們不能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有捂住蓋子的意願，但也要看付出的代價。
若代價太大，大不了捅出來，他們咬死不認，說我們栽贓嫁禍，再付出一些代價壓住輿論，或冷處理讓時間將此事遮掩，那時我們可就雞飛蛋打，甚至招致其的狠辣報複。
最好的結果，便是默契不提，我們不透露，日本方麵也不多用盤外招針對我們，讓雙方情報陣線的交鋒，回歸正常，也就是在水麵下暗鬥，但不搬到台麵上來。”
林默解釋了自己的想法，還特意多提了下，這事不能搞太過，免得雞飛蛋打，以此避免上麵有人對此生出不切實際的想法。
“…放心…”徐顧煜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此事若成，情報處麵臨的最大隱患危機便能大致消除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談完這些，徐顧煜也沒心情再留林默了，讓他按談的去準備，便帶上林默帶來的報造這些，匆匆離開，肯定是去找戴老板彙報並做安排。
林默倒是沒有立馬走人，先去了張宏鑫那邊一趟，了解了近期所收集的各種情況、線索等，他的計劃一環扣一環，出點問題很可能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對各方近期狀況，必須有個相對全麵的了解。
林默也確實收獲不小，結束之後，林默也沒回臨時辦公點，而是往修械所、林氏商貿行等地，找人做了一番安排跟準備。
而在外麵，伴隨時間流逝，對政府不滿的民意，聲量愈發宏大，矛盾與不滿，也在政府方麵的應對失利下，迅速積攢。
當然，問題也不能全賴在政府頭上，有些要求沒法辦，有些要求對接的人做不了主，甚至他們都不敢張口胡許諾，結果引起更多的不滿。
而有些情況，又並非能單純以對錯來說，像一些回應，完全可以多角度解讀，然後得出截然不同的結果，甚至刻意曲解等等，反正最終都得到對政府不力的結論。
國府確實不值得被信任，但矛盾這般迅速的被激化，也明顯有些不同尋常，至少情報處及警方，都意識到了問題，也都在想儘辦法將其消弭。
可惜，這些嘗試最終都做了無用功，三日後，南京不少大學、中學的學生，彙同外地趕來的一些學生開始彙聚，向政府甚至日本人施壓要求將河合正二審判啥的。
林默也四處奔走做著準備，尤其張宏鑫乃至王鶴峰這邊，林默一天二三次，前來了解南京及各地眼下情況。
還好，目前對於此事，反響較大的，主要是江浙一帶大中城市的學生這個群體，而且多數的活躍人員，最近幾日多半彙聚到了南京，應該不至於引發全國性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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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
“…懲辦凶手…懲辦凶手…”
“…收回治外法權…收回治外法權…”
“…抗日救亡…抗日救亡…”
“…打倒日本侵略者…打倒日本侵略者…”
三日後，在警察的再一次回複時，被認為是糊弄拖延後，有人不滿動手，緊接被抓，予盾一下子被徹底激化，早已聚集的人潮，紛紛走上街頭，學運爆發。
軍警這些肯定出動了，一方麵維持秩序，並盯住了，以免有人鼓動衝擊一些重要地方，也避免閒雜人等摻合進來，趁機渾水摸魚。
當然，這些人也被警告過，不得胡亂動手，動槍更不允許，甚至少數有子彈的槍，裝填的也是非致命的橡膠彈。
隻不過嘛！下令是一回事，結果又是另一回事，矛盾肯定是會被激化的，隻不過是早睌的事，除非事端儘早平息。
情報處這邊，目前並沒能立即介入此事，隻是派人盯著，監視甚至控製一些行為可疑之人，並對此進行調查。
當然，情報處也在積極的活動著，像與特工總部等人頂牛，咬死此事背後有日本人在扇風點火，要求讓他們正式介入處理此事。
但特工總部也頂著來，不知是想借此好不容易的機會，讓情報處栽個跟頭，還是說，擔心情報處以此為由，向他們的地盤，即紅黨相關事宜中插手。
傾向於前者，畢竟情報處正跟日本人鬥得火熱，形勢不是很好，誰有那個心情，在他們那裡再開一條戰線呢？
明知對方不懷好意，肯定不能輕易讓步，不然絕對打蛇上棍，更加難甩開，所以隻能僵持一番，進行心理搏奕，及等待局勢進一步變化後，再上強度。
“…呯…哢哢哢…”
槍響了，還伴隨著一陣拉槍上膛的聲音，好在迅速被人阻止，並沒有進一步動向，剛才開槍的，也隻是被惹惱了對天鳴槍。
但哪怕如此，矛盾還是被激化了，尤其軍警與遊行隊伍之間，防備心迅速上揚，相互間的耐心也在迅速被消磨。
至當天傍晚，軍警與遊行隊伍之間，便出現了數次肢體衝突，也有人因此受傷，情況迅速惡化，予盾這些也在快速積累。
情報處這邊，也不再同特工總部囉嗦，先讓了一點步，像林默所言的，雙方分開，讓他們自個去查紅黨那條線，情報處負責平息學運及調查日本人。
拒絕了，情報處這邊立馬開始強硬起來，指責其投日賣國，並開始將學運解決不力的責任這些，推到其頭上，並且暗戳戳表示，有日本人摻合其中，他們敢去查？查得動啥的？
最後還直接表示，他們要麼立馬介入，限期三日內平穩將問題解決，要麼情報不再搭理他們，強行介入解決此事。
開門不行，開窗不行，那便掀桌子、掀屋頂，誰都彆吃彆吃，果然啊，特工總部嘴硬了幾下，便接受了開窗選項，至此爭論才算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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