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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會真有問題吧…”
重新聚回來的記者,看著警察這般如臨大敵的姿態,不免心裡有點打鼓,忍不住發問。
“應該不會吧?剛才有人下去看了,就是一條死狗而已!”旁邊一人不太自信的反駁道。
“還真有可能,你們想啊!一條狗,怎麼會好巧不巧死在這?而且你們看看這裡,一個水沼,這就是一塊草皮,蓋在爛泥臭水上。
如果真把屍體藏在這,給草皮開個口子,把屍體藏草皮底下,誰能發現?而這條狗,估計便是故意扔在此地,讓聞到臭味查看的人,誤以為臭味隻是狗發出的。”
“對啊!給草皮開個口子便能把屍體塞底下去,連坑都不挖,多省事啊!”旁邊一人點頭讚同,又補充了幾句。
而在不遠,聽到這些討論的和善警察,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趕緊命令警員下去查探。
和善警察所挑選,是下山路上新碰到的警員,沒有被那個碎嘴子那一鬨,膽子還挺大,一使喚,便二話不說下到了沼澤地裡。
不過腦子不太好使,還需要他站在外麵,哪些地方人活動的痕跡較多,讓他們往那些地方去找。
不過,他明顯有點失算了,彆人很注意,並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痕跡,恰恰是他剛才將人喊住的一個位置,人後麵路過時在那裡有了發現。
“…啊…”一陣慘叫,幾名警員奪路狂奔,跌跌撞撞跑出沼澤,一個個大喘粗氣,麵色驚恐。
“怎麼回事?”和善警察的心一下懸到了嗓子眼,趕緊便上前詢問情況。
“…人…人…人手…白…”
這一個明顯被嚇壞了,嗑嗑巴巴,說也說不明顯,又換了另一人才搞清楚。
原來,幾人按著和善警察去往另一個位置,估計是沼澤上的草皮被幾人踩得下陷,草皮繃緊,露出了枯草掩藏的口子。
草皮上的口子不算大,還用粗麻線縫合了,若非幾人一起,估計還顯露不出來。
幾人割斷麻線,剛把草皮掰開準備看看,結果一隻手從水裡冒了出來,白森森的還帶著皮肉,把幾人嚇得扭頭便跑。
和善警察雖然也有一點頭皮發緊,但心中的石頭卻落了地,雖然他也對神神鬼鬼的有點怕,但心底也大體明白,這不會是這些東西。
而之前他做的決定,雖然最終拍板的是彆人,但若出事,他肯定得擔責,甚至背黑鍋,而現在,大體證實對方有問題,他也無需再擔心了。
攆了幾個警員下去,哆哆嗦嗦費了好一番功夫,終於將屍體起了出來,遠遠看著那白森的屍體,和善警察也是心底發毛。
“警官,底下好像還有,不過那屍體滑不溜秋的,又要從一個小口子拽出來,實在太費勁了,我們累得乾不動了!”
一名警員,一身狼狽的上來彙報,看著確實真累,但也有把這活撇開,甚至拉其他人下水的意思。
和善警察沒多說,隻是隨他們下去看了一眼,便讓幾人先將屍體搬出沼澤,屍體搬出來,封鎖的警員下意識避開,結果讓記者逮住機會一通狂拍。
和善警察狠狠瞪了退避警員幾眼,有點腦殼疼,至於記者,他也有點開擺的意思,好在這些人也有點害怕,沒靠太近,他乾脆聽之任之了。
“你們幾個,去找點繩子、鐵鉤子、砍刀之類的過來,最好再借點牛騾之類的牲口。”和善警察直接使喚退縮那幾個警員去跑腿。
和善警察想了想,又指了幾人道:“你們去搞條小船搬過來,小舢板就行,對了,廢輪胎之類的,也弄幾條過來,還有竹竿這些。”
安排妥,和善警察也沒安排其他人下去,但沒多久,之前的那位領導,以及看著更大的領導,帶著一大幫警員趕來,估計是接到了這邊的消息。
“剛死的?”大領導讓人把記者攆開,皺眉看著地上的屍體,有幾分抵觸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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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看著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導致沒腐爛。”旁邊的小領導接茬開口回了話。
他是這次調查組工作的實際負責人,搞業務上來的,有能力但沒什麼背景,他清楚這活兒是費力不討好的,且不知牽扯多少貓膩,所以把和善警察推了出來,平常沒什麼存在感。
不過現在大領導來了,他可不能再裝死,精熟於業務,這世道,各種妄死之人多的是,這類情況他也並非沒見過,可能不清楚原由,但也大體知道屍體在某些環境中,不會輕易腐爛。
“有找到對方殺人或掩藏屍體的目擊者嗎?”大領導微微點頭,轉頭看向和善警察詢問。
調查組關乎重大,他不願過多摻和不假,但事情總歸由自己手下辦理,不可能不關注,甚至可以說關注度極高,不說調查組一舉一動都儘在掌握,但至少大體情況他都了解。
“暫時沒有!”和善警察搖頭,解釋道:“院裡的日籍手下,應該知道些什麼,但我們上不了手段,根本不可能交代。
至於華籍手下,盤問過,他們平常隻能在最外側的倒坐房那裡活動,若有人前來,他們還必須老實呆在屋中,不準出不準看。
其中一個,倒是知道那間密室的存在,不過他也隻是意外知曉那有個密室,並不清楚裡麵情況,而且位於地下,有什麼動靜也不會傳出來。”
他尾隨記者來這邊前,曾簡單盤問過,大體情況便是這般,也隻能這麼講。
“至於掩藏屍體,我們也是剛剛才根據線索查到的,屍體底下還不知有多少,也沒時間去查目擊者之類,不過聽說那位日籍古董商晚上也會出來打獵,地方便是山上山下這一片,估計錯不了。”
大領導聽完,稍稍走近一些,低聲問道:“能確定就是那位謀害的人嗎?”
大領導顯然是知道一些內情之類的,言語裡對此很懷疑,畢竟自己人謀害自己人,著實讓人有點匪夷所思。
“不能確定,我們查的這些人,是否是在那裡遇,但地下密室裡有大量刑具之類,而且地上、牆上乃至頂上,全是密密麻麻,新舊不一的血漬,估計人命不少。
而且,您是沒目睹裡麵那個場麵,我都不知怎麼形容,詭異恐怖讓人寒毛直立,我覺得,那個古董商保準有什麼古怪的癖好之類。”
聽完手下這麼說,大領導也有點好奇,低聲問道:“那裡麵,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有個穿喜服的男屍,跟一套經常被人穿的嫁衣?”
“嫁衣經常被人穿?這消息您哪聽來的?”和善警察反問兩句,但說著便隻覺頭皮發緊,寒意直冒。
“…過來…”大領導愣了下,揮了揮手,一個穿著便裝的男子便小跑過來。
和善警察經常看見他,之前就在他們周圍轉悠,這兩天則跟記者湊一塊,他以為是特殊部門的,不成想是大領導安排的。
這人了解完情況,便低聲解釋道:“我是從一位進過密室的記者那裡聽來的,掂他說,那紅嫁衣一看就是經常被人穿的,還說了該如何分辨,我記不太清,但當時我感覺挺有道理的,應該錯不了。”
大領導聽完,一臉好奇的看向和善警察,這副姿態,明顯是對此事的好奇心上來了,想一探究竟。
“好像確實不像長期放著不管的樣子,至少經常整理擺弄,不過我看的不是太真切,進去隻是大概掃了一圈,便被渡邊拽出來了。
不過,那紅嫁衣穿來乾啥?難不成是給男屍配冥婚?但不對啊!從這沼澤掏出來的是具男屍啊?難不成底下有女屍?就算是冥婚,那具男屍是河合正二什麼人?那麼高大,不像是他祖上吧?”
“按你們的描述,那應該是一具古屍,跟配陰婚之類的,應該是扯不上關係。”旁邊的小領導,思索著開了口。
“確實應該是具古屍,按有位記者的說法,那應該是金朝元朝的一具古屍,應是盜掘而來。”領導的眼線也開了口。
“那記者那邊,對這些東西是個什麼看法?”大領導有點好奇,出聲詢問。
眼線遲疑了下,低聲道:“有人認為,那嫁衣有可能是河合正二在穿,說是東洋人矮小,非常推崇體格健碩的人,甚至在官場裡都備受親睞,而那具古屍……”
“…行了行了…彆瞎說…”幾人聽得一陣惡寒,大領導也趕緊出言打住。
不過這可不是說打住便能打住的,眾人腦海裡都有畫麵了,一個個臉都皺了,感覺耳朵腦子都變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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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幾人臉色一變,這猜測大概率已經在記者中傳播開了,這若報道…不…一定會報道出去…
完犢子了!眾人心裡隻有這一個想法,這絕對是爆炸新聞,他們儘管不是其中主角,但所受影響絕不會小。
大領導也沒心情探聽什麼八卦秘聞了,把帶來的警員扔給小領導後,讓其處理這邊的事宜,便急急忙忙帶人趕了回去。
控製已經不大可能,隻能憑著自己所知消息多一點,趕緊做一些安排布置,以免火燒到他們身上。
事實也如其所想,這些東西,已在媒體界悄悄傳播開,甚至民間都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開始傳播。
而且有些報社,動作那叫一個迅速,接到消息,立馬寫文章,尤其某些無德小報,更是怎麼博人眼球怎麼編排,不少還準備直接搶先發晚報,甚至相關報道都開始排版甚至印刷。
不過,這些都暫時沒傳到沼澤這邊,東西工具找來後,和善警察正指揮著,準備將沼澤表麵的草皮先移除。
先讓人上去,拿著接了長柄的砍刀,將草皮砍成長條,然後掛上帶長繩的鉤子,然後靠人力或畜力一條條移除。
“…哇哇哇…”
伴隨一陣陣驚呼,移除草皮之後,黑黝的泥水之中,數具白森森的屍體浮到水麵,惹得四周聚攏的一堆記者這些人驚呼。
看著才露出一小片的水麵,便有數具屍體浮上水麵,小領導跟和善警察都是頭皮發麻,警員也對下沼砍草皮的活計避之不急。
“…這死了多少人啊…哇…都快二十具…這是害了多少條人命…”
伴隨沼澤所顯露的水麵越來越大,四周的喧囂聲也如此,浮起的死屍也愈多,而現場警員,多數是惶恐不安,畢竟這事明顯小不了,而且這副場麵,讓人不怕不行。
雖然忙著揭草皮,但浮起來的屍體,也被陸續打撈上來,一具具光溜溜的,多數都是白森森的,和善警察實在不願多看,但卻又不得不看。
“這些人身上的傷痕,確實像被拷打折磨過,能跟密室內那些東西對上,但都在同一沼塘裡,這屍體狀況好像差彆有點大了。”
轉了查看一圈後,和善警察站在小領導身旁開了口,目的肯定是向人詢問請教一些東西。
“不奇怪!拋屍時間長短、不同季節天氣,以及遇害與拋屍之間的時間差,這些都可能是導致屍體狀況不一的原因。
你所指差異,是指屍體皮肉的保存狀況,哪怕此地特殊,能讓屍體不腐,但皮肉太異腐壞,條件時間這些略有不同,便可能在屍體上留下明顯區彆。
你的關注點錯了,屍體上的這些傷痕才是重點,尤其是致命的刀傷槍傷,這些都是處決式殺人所留下,通過傷痕,我能大概判斷出,這些非一人所為。”
說到後麵,小領導壓低聲音,有些事他能猜到一二,但卻不能多言,隻能略微提醒一二,畢竟人是被他推出來乾活的。
雖然被提醒了下,但對於這些屍體,其還是頗為抵觸,小聲開口問道:“處長,這些屍體,我們該怎麼處置合適?”
“這些屍體,雖然多數已看不清原本麵目,但有一些,還是能通過一些特征,與我們所查之人對上。怎麼處理?便彆多想了,這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既然這位臨時下屬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他不便多言,但也不至於坑人,所以也沒讓他犯錯。
這可不是他瞎擔心,沒看見東洋人現在還沒露麵嗎?人可不是沒臉現身,而是等著他們犯錯呢!好揪住把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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