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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麵的情況都看了,以現在的局勢,需要儘快動起來!”
結束上次行動幾日後,王明坤將許誌玉與王守飛召集過來,分發了他們自己收集,以及南京等各方麵遞來的消息。
眼下的局麵,正在向他們預計的方向快速發展,平津周邊相對混亂的地區,已在誘使下,對白銀走私帶去了嚴重衝擊,一時半會兒的很難恢複。
而在平津這邊,近期大小劫案也發生了一些,同樣讓不少走私活動的參與者,熱情迅速冷卻。
畢竟利潤在重重瓜分下不算太高,伴隨風險急劇增加,一旦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連本帶利的損失,那點利潤根本不夠看。
不過,日本人也在迅速的做出應對,白銀走私,他們從中賺取到了最大利潤,背後的利益鏈條錯綜複雜,更何況,這背後還不僅關係金錢利益,其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為此,日本人目前投入了很大功夫,用來打擊敢於下手的劫匪之類的人,平津之外先不做綴述,目前局勢太亂,日本人也主要是在暗地裡行事,暫時總部這邊尚未理清其中狀況,他們更無力去查實相關情況。
單說天津這裡,最近出手的幾個小團夥,因計劃不足等原由,逃都沒逃出去,甚至在現場便直接被抓被擊斃,至於跑出去的,當然直接跑的沒蹤影,哪怕查到了身份這些也沒什麼用。
甚至還出了一個影響很惡劣的案子,本地參與白銀走私的一股幫會,負責轉運白銀的小混混頭目,因某些狗屁倒灶的事兒,與手底下人串通,卷了幫會大筆的白銀給跑了。
這可開了個很壞的頭,往小了去講,參與其中的幫會勢力,誰還敢信任手下?往大了講,整個白銀走私鏈條,都可能出現信任危機,隻不過藏在了平靜的水麵下,寂靜的黑夜中,深藏於看不見的人心深處。
最主要的,這家夥臨到頭來還弄了個騷操作,給自己立了個牌坊出來,跑路前給一些報社遞了信,說自己是看不慣其老大,低價將中國人的白銀賣給日本人,自己才如何如何雲雲。
白銀走私中的絕大部分,日本人都是最後環節且獲利豐厚者,他這一搞,簡直把所有人的道德負擔打消,甚至把他們擺在道德高位。
對於日本人,乃至參與白銀走私的各方勢力,影響極其惡劣,為此各方都開出花紅,加一塊,都是一筆極為龐大的懸賞,也可見這些人將其痛恨成啥樣了。
甚至,根據他們的消息,日本人一度以為,這背後有他們這邊在搞鬼,甚至都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下這個帽子,結果仔細一了解卻讓他們牙疼。
這家夥,純純一爛人,人蹭狗嫌的典範,最主要的,還跟他們這邊的人溝結乾過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兒,那鍋是沾在手上,想扔都扔不出去,估計那些日本人都麻了。
不管怎麼說,此事於特彆行動組而言,屬於是大好消息,若影響顯現出來,讓某些人有樣學樣,其對走私活動的衝擊絕對是巨大的,不過這還需推波助瀾一番。
另外,洗劫倉庫當天所發生的那起大劫案,眼下情況也基本都清晰了,貓貓膩膩,在各方互相揭底之下,情況基本被捅出來個乾淨。
那批白銀的貨主是一個晉商,其生意失利,又見銀價大幅上漲,於是起出祖上藏下的白銀,意圖出售獲利,填窟窿挽救生意。
不過此事,被其競爭對手兼死對頭得知,準備攪黃此事,於是給人漏了消息,想半道劫了,然後將貨主家的生意吞了。
但貨主也防著呢!競爭對手找的人慢了一步,等趕上,已經喪失了下手機會,隻能一路尾隨監視,準備在回去的時候下手。
不過,相互堤防算計的兩方都未曾預料到,路上光顧著防對方,結果異常舉動,被另一夥人留意到了。
這是一夥,由潰散老兵及一些江湖中人合流,組成的一股流竄作案的團夥,要精不要多,不占山頭地盤,打一槍換一地,妥妥的悍匪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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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目的非常明確,求財,這麼大一隻肥羊,乾一票,抵得他們過往所有收獲,怎麼可能不心動?於是也跟上,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等雙方鬥個兩敗俱傷後下手。
最終一路跟至天津,也想等著歸途再下手,結果發現,目標又被另一波人盯上了,三夥人打上了同一目標的主意。
這第三夥人,準確說,開始盯上的是銀樓,是後麵發現這批白銀後,才將主意打到其身上。
這夥人也是兵加匪,從東北流竄出來的,原是那邊的老匪幫,規模不算大,但也不是好相與的,那邊的匪幫,普遍較凶悍。
九一八後,還扯過抗日的旗,不過屬於趕時髦的,打著這旗號劫掠幾次後,眼見真正的抗日武裝被日本人收拾得很慘,便立馬現出原形。
甚至據說還為日本人提供過消息、帶過路,不過抗日武裝被打壓下去後,他們很快也挨了收拾,其中一些見勢不妙跑了出來。
路上,他們與一些被打散的潰兵之類糾集在一塊,四處流竄,曾數次嘗試占山頭搶下地盤,繼續當他們的山大王,但都因種種原因腳底抹油溜了。
跑到國統區後,原準備投東北軍的,但見境遇不咋地,搖頭又先溜了,最終跑到平津這邊,之前搶劉子騫的劫案傳出,於是也打起了心思。
日本人的貨他們不敢搶,挑挑揀揀一番打聽,最終將主意打到了這家銀樓上,那批白銀,他們事先並不知情,發現後,甚至還一度想放棄,在他們看來,這麼大的一筆白銀,貨主必不簡單,太冒險。
他們可不是自願四處流竄的,一路可沒少挨收拾,都快有心理陰影了,結果這時候,另外的兩夥人找上門。
三夥人一番交涉,最終決定合夥圖謀,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貨主對家傳來消息,貨主可能察覺到了一些情況,不準備冒險將所獲錢款運回。
所捅窟窿,準備通過銀行轉賬這些還補上,餘下的,準備全用來訂采貨物,在這邊便花光,且貨物多是大宗的,搶都無從下手。
加之其他一些原因,促成了三路人馬共同劫取白銀,為避免夜長夢多,於是有了銀樓外一幕。
因卡車故障被困殺那夥人,乃貨主對家所找,都是挑揀出來的好手,但因人手較少,且配槍不多,一個原因是在外活動,帶武器會造成諸多不便,另一原因,他們也沒料到會碰上另兩波人,手頭的家夥足以收拾目標。
另兩波人,尤其東北來的這一波,人較多,家夥事兒更多,也不知是不是那邊綠林出了位張大帥,那些綹子老喜歡囤槍。
這夥人也不例外,一路流竄,也不忘沿途收集不少敗兵流落出來的武器這些,甚至來平津這邊,原先也是準備出手一些武器換成錢,再做下一步的謀算。
至於那夥流竄犯案的悍匪,雖然帶武器會有諸多不便,但人是專業的,隨身幾乎一兩把短槍,而這些便造成一個問題,貨主對家所找的人,明顯在三家中更弱,尤其直觀的體現在武器上。
於是,他們通過貨主對家的關係,去搞了一批武器,也就是手頭的那批霰彈槍,幾乎是掏空家底,搞了槍跟一堆彈藥,也是因為投入太大,故障車又是提前分好的,他們才不甘直接放棄,結果被纏上堵住逃不掉。
槍的來源自不用多說,與費鴻二人當時所猜沒多少出入,這也為他們帶來殺身之禍,至於為何選霰彈槍?懷疑是受了之前錢莊那起小劫案的啟發,認為這槍犀利。
至於這些消息是怎麼傳出的?自然是有人被逮了,跟劫生辰綱演繹的一樣,東北逃竄那幫人,也不知是不是報複性消費,其中一個小頭目,偷拿了塊銀磚,帶著幾人,猴急的直接跑風月場所瀟灑。
好在,其他同夥,估計看過生辰綱的故事,發現人不見,還少了臟物,還立馬帶人跑了,而流出來的各種細節情況,便是被逮那幾人所供述。
至於流竄的那夥悍匪,這是最精的,聯合三夥人,便是他們最開始牽的頭,估計看見東北這夥人盯上銀樓,其便預測到,他們很可能在城中動手,此事變數多,他們難以躲在最後麵當黃雀,這才主動暴露出來拉夥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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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也未因所分錢款稍少之類,而似那夥人般節外生枝,最後將自己陷進去,逃脫後,也第一時間將不可控的同夥敞開,甚至流傳出的底細,尚不能確認是否為其刻意偽造。
雖然這三夥人都不是啥好鳥,但都有幾把刷子,不過相互間的差距還是挺大的,而其帶來的好處,是暫時打壓住,車隊及倉庫案子,某些人將懷疑矛頭,引向政府這些的聲量。
不管是真懷疑,還是意圖潑汙水扣黑鍋,暫時性的,在拿不出切實證據前,把事往國府身上推,難有多少可信度,所以特彆行動組這邊,暫時少了不少顧忌,可多放開點手腳。
“…眼下形勢雖不錯,但敵人不可能放任不管,我們還是必須儘快動起來,繼續添一把火的同時,也吸引牽製住敵人精力。”
三人各自補充了下自己近期工作的進展,有些地方尚有所欠缺,不過,王明坤最後還是定了調,不準備繼續等下去。
王守飛見此,點頭道:“現在對我們而言,是個很好的行動窗口,確實不應耽誤,尤其下一目標,必須儘快處理。
其對軍火市場的操弄,現在已愈發瘋狂,從開始的短槍,到現在的各類武器乃至子彈,都要橫插上一杠,還有大量武器,還遭其收攏入倉不見天日。
對於不配合的販子,不聽話的同行,也開始明裡暗裡的打壓乃至鏟除,不儘快將這一環打通,後續對白銀走私的衝擊活動,肯定會大為減少。”
王守飛說完,許誌玉心存幾分疑慮,問道:“合適下手嗎?他們應該有所防備,而且日本人那邊,應該也不會一點動作沒有!”
王守飛點頭,道:“其主要勢力都集中在倉庫,其資本與底氣,也是倉庫裡的東西,目前也確實重兵把守。
也就是說,隻要將倉庫那邊處理了,他們便也成不了什麼氣候,而軍火倉庫是在城外,甚至遠在鄉下,什麼日捕、警察、保安隊啥,短時間內可趕不過去,我們可以放開一些手腳去做。
至於日本人方麵,也確實插手做了一些安排,但投入並不多,僅派了五六人過去,雖是退下來的老兵,但僅是指點了下布置黑了,他們可不會誠心給國人辦事,裝模作樣幾天,便在裡麵當起大爺。
仔細調查過,並非偽裝,日本人也沒做其他安排,放開手腳,想要突破並不難,隻是需要做一番偽裝,不要讓人事後察覺我們。”
許傑玉聽完,也點頭認可,王明坤問了些細節,三人便將大致計劃敲定下來。
行動的難點,不在是否打得進去,而在如何無損打入,那地方畢竟是軍火倉庫,裡麵集中了這夥人所買賣的大量軍火。
關鍵點,在於迅速突入,在其反應過來,組織起有效抵抗前,便迅速將人解決,不然不僅難打,還很可能會帶來傷亡。
另一難度,則是如何偽裝,如上所言,軍火庫不好打,他們就需收著點才真實,但這又與上麵一點相背。
拖著打肯定不行,因周邊多是軍閥地方部隊,這生意日本人還在其中插了一杠,鬼知道倉庫裡藏了些什麼家夥事兒,一旦有些硬玩意兒,讓他們反應過來,這都不用假拖延。
所以啊!還是需要迅速將人解決,然後再自己偽造一些痕跡,想要能將人騙過,他們還需提前做一番規劃準備。
除了對販軍火這幫人的行動,他們還準備開展一些小行動,這是早先計劃的延續,不過此次不選在天津,而是平津整個地界,既是加把火,也是吸引轉移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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