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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 風暴醞釀(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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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報賣報…驚天大實話,當狗吃屎還要定份量…”

聽到這叫賣聲,不少人紛紛停下腳步,當然,買的人不多,擔心是什麼小報玩標題黨那一套。

當然,肯定有不差錢,想看看是什麼樂子,結果買到手才發現,這居然是大報社的文章,報童所喊的,還是頭版頭條。

“…噗…”有人正在早餐攤喝著豆漿,結果看著上麵的內容,直接一口噴了滿張報紙。

不是惡心,而是報道的內容,著實驚掉人下巴,這通當狗論,可著實是…

讀者也不知該怎麼形容,不過得先給自己換份新報紙,順道還將其他報社的報道也買齊活,一份份都看了一圈。

不用說,報道內容,基本都與劫案相關,或者說,是由劫案點起的火,然後被擴大並燒到其他地方去。

文章主要有幾類,譴責政府態度軟弱,說的,主要是案子讓日本人指手畫腳,也有說警方無能,這主要涉及,縱容日本人插手,自己也查不到劫匪。

另一類,則是歪屁股媒體,也罵警方無能,然後吹捧他的日爹,還有不少人,則是被昨天的那篇預測報道整破防,各種反擊。

餘下的,有一部分站在了中立立場,或呼籲查清案情,不要互鬥拉扯,或是提出一些防範治安惡化的建議之類,有用,說的在理,但也無用,因為沒什麼人會聽。

當然了,還有一小部分,是關注著案情進展,並未走偏,以報道查案的一些發現、分析等等為主,不過雖然分了類,但幾者也並非孤立存在、涇渭分明。

像是這報道當狗論的,便是以案件追查中發生的一些情況為切入點,然後狠戳日本人肺管子。

讀者還發現了另一篇類似的報道,標題是,你這破車擋啥路?配了張照片,一幫人下了卡車,其中一個白帽警察,也就是日本租界的警察,張牙舞爪的踹了旁邊的車,結果好巧不巧被人拍下。

“…咚…”費鴻狠狠把手中的報紙拍到了桌上,氣得是額頭青筋暴起,鼻子噴出的氣,好似都摻著火星子。

今天,他主動去買了報紙,了解情況,結果卻看見了一篇,他昨日那番言辭的報道。

其中還明明確確寫著,是參與追查劫匪的警員所言,你直接報名字得了唄!看見那報道,他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旁邊幾名警員,臉色同樣不好看,都是昨天幫過腔,然後言語上了報的,哪怕他們就是這般想,但你也不能把人登報紙上啊!

“肯定是姓黃的,給記者透露了這事,昨天我還看見他,跟一個記者鬼鬼祟祟碰麵!”

其中一名警員開了口,至於姓黃的,便是昨天與費鴻不對付,產生口角的另一位隊長,甚至費鴻的此番言論,也因他而出口。

費鴻黑著臉,大手一揮,帶人直接殺到旁邊的另一間大辦公室,黃隊長跟他儘職儘責不同,偷奸耍滑、對上恭維才是他上心的。

所以哪怕有任務,這家夥也沒出去,辦公室內也留了其他幾名警員,都是與他一個德性的親信。

見費鴻等人氣勢洶洶殺來,黃隊長也叫嚷著起身,費鴻沒二話,直接把報紙拍到其臉上。

看清報紙上的報道,黃隊長臉色一白,再看看費鴻身後的這一大幫人,黃隊長立馬慫了,大聲叫起屈來。

費鴻一把揪住其衣領,大聲怒罵道:“不是你會是誰?你偷會記者都看見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跟他說這事兒…他也不是這報社…”黃隊長怕得趕忙狡辯。

“你還胡扯…打死你…”費鴻不再給他言語機會,直接上手,逮著臉狂揍。

“…啊啊啊…彆打…啊…”

不止費鴻下手,他手底下這些人,也紛紛對著黃隊長與其親信,拳打腳踢,一時間鬼哭狼嚎響徹。

當然,很快便有人趕來製止,拉開插架雙方,費鴻一口咬定黃隊長往外泄露此事,他一否認,立馬氣得又要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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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更大領導聽到動靜趕來,連唬帶嚇,才讓他消停,最後也沒啥實質處罰,被勒令不準再鬨事。

“…啊呸…”費鴻衝著黃隊長方向,吐了口涶沫,罵道:“無恥卑鄙的小人,敢做不敢認。”

罵完,費鴻氣呼呼的帶著手下人,回了自己辦公室,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還摔書砸桌,弄出不小動靜。

其實,費鴻也不確定,此事泄露是否與黃隊長有關,或者說,大概率不會是,這一點,費鴻心裡多少有點數。

但那番言論,他否認不了,也無法否認,畢竟當時看熱鬨的人不少,這種事,傳出去,也就是當個笑話的談資,但那是在私底下。

現在被報道出來,情況可就大發了,於他而言就是一場禍事,他隻能拖人下水,把水攪渾,才有可能躲過一劫。

想攪渾水,也隻能把矛頭往泄密上指,而黃隊長這位親曆與吃虧者,還與他有隙,那自然便是當仁不讓的靶子。

所以,從頭到尾,所謂生氣還是啥的,都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攪渾水,讓人目光,從他的言論轉到誰在背後泄密使壞上。

胖科長也出來看了,本來看見那報道,把他氣夠嗆,這家夥是一點沒將他話聽進去,但目睹了這一幕,又默默退了回去,還好,不是傻到不可救藥。

警局裡鬨騰不休,內部的、上級的、日本方麵的,或是底下的小矛盾,或是上麵的各種角力,或是各號人各異的心思想,都讓此地陷入風雲激蕩中。

東山冷郎看著報紙,也是黑了臉,他也在警局內,樓下的動靜也有耳聞,本身一副看戲心態,沒想到這火,居然燒到了他身上。

此事鬨出這般動靜,按理說,市政府這邊,應該讓更高一級單位介入,但日本強硬要摻合,他們好歹要點臉,所以乾脆將案子扔在分局這邊,由他們繼續負責。

他們這些插手介入的,自然隻能來這邊,不過他現在閒下來了,因為他們這邊也有另一方介入,主導了案件調查。

他們隻負責戰鬥工作,也即抓捕這類行動,案子的調查工作,由天津日租界警察署接手。

這也是一個強力部門,名義上受總領管轄製,但實際上,警察官員全由日本警視廳派遣,包括了服裝、武器、佩劍等在內,都一如在國內,人員氣焰極盛,並不把領事管看在眼裡。

因頭戴白帽,加之氣焰囂張,國府還萬般退讓,所以被本地人戲稱為白帽衙門,其勢力可不僅僅隻是在天津,觸手幾乎遍及華北,鐵路沿線、大中城市、戰略要衝,都被打著“移民所至、警權隨之”的口號,將出張所開設過去。

之前,他們隻是派出巡捕、便衣這些來協助調查,但上野上報這是一起正常搶劫案後,這些人便迅速插手主導了案子。

若非這夥劫匪所展現出的狠辣狡詐一麵,以及其他一些顧慮,估計他們連這警局都呆不下去,很大可能被對方擠兌走。

當然,最難受的還是大島,之前上野等人不鳥他,現在的警察署更是如此,他們連領事管都不怎麼搭理,何況他們,畢竟雙方間肯定有權責這些的衝突。

據說已經有進展,但卻壓根無人向他彙報,鬱悶得要死,但卻還不能表現出,以免讓人看笑話。

白帽這邊確實有收獲,他們不似東山,去查逃遁去向,而是調查劫匪在搶劫前的活動軌跡,真被他們查到城外那處車馬店。

當然,這也是留下讓他們查到的,再往前追查,便摸查不到什麼線索了,他們隻能依據手上零零碎碎的線索,判斷劫匪是外地流竄而至的匪徒,且大概率來自關外。

這猜測,肯定不能亂傳,先不說是否屬實,關外幾乎都成了他們的地盤,劫匪由此而來,對他們可是不利的消息。

……

“怎麼這麼麻煩?還這麼貴?”一個精壯的漢子,嘴裡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一旁穿著西裝,拿著冊子詢問的中年男子,回應道:“不麻煩一點不行啊!這一輛車,可是值上千大洋的!

彆怪我說話難聽,不把你們身份這些信息記錄齊全,你們直接把車開走,或是出了什麼問題,那我要賠死的。

至於貴?確實便宜不了,本錢在那擺著呢!而且我看,你們是想租了車去學吧?這價真不貴,相比現在開出的薪水,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車行老板,一邊向三人解釋,一邊不忘推銷鼓動,可惜不待他多說下去,便見幾名警察向著其鋪子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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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待…”老板心裡暗暗叫著苦,跟三人說了一嘴,老板便堆著笑臉迎了上去。

恭維著,又是遞煙點煙,還不著痕跡的,往人口袋裡放了一點土特產,警察神色沒什麼波動,但也沒有為難找茬。

警察隻是向他詢問,其接觸的客戶、司機等等會開車的人,最近有沒有失蹤消失等情況。

盤問原因,自然與劫案相關,日捕見反追查沒結果,又重新拾起了這些線索,並要求市區警察在轄區內調查情況。

車行老板,自然提供不了什麼有用訊息,就算有,沒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大概率不會提供什麼,而警察也隻是搞下形式,沒有深究。

笑著臉將人送走,一轉身,便變了臉色,嘟嘟囔囔一通,回到三人跟前,這才收斂了下。

幾人自然聊到了剛剛的事兒,不過三人沒多問,車行老板也隻是抱怨一通,便沒再多談,繼續詢問起三人的訊息。

車行老板皺眉,道:“你們這情況,不太行啊!沒房產,沒固定的正經工作,也無人擔保,還沒有能抵押的東西,不太敢租。”

詢問完訊息,車行老板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實話實說,但也沒把話徹底說死,很顯然,還是想做這生意的。

三人中為首的,稍年長,相貌平平的一人,表現出幾分糾結後,繼續跟老板掰扯起來,好一通軟磨硬泡,幾乎好話說儘,對方這才鬆了口。

“那行吧!你們把身份證件這些押在我這,然後隻在這附近試開,且一次隻給加一點油。”老板說了退讓後的條件。

為首男子聽完,道:“老板,車子租金,乾脆以用掉的汽油算吧!你以汽油市價高三成賣我們,我們不用外麵的油的。”

“…六成…”老板考慮了下,開了口,解釋道:“車子是有損耗這些的,如果正常出故障,算我的,但衝撞損壞,錢得你們出。”

又被磨了一番,老板道:“就五成吧!上麵說的照舊,但你們要押點錢,而且若有新客租車,你們就要結束還結。”

為首男子糾結了下,最終點了點,車行老板仔細檢查了三人遞來的證件,無誤後,又寫了抵押租賃的條子這些,簽字畫押完,這才將一輛車的鑰匙交給幾人。

將三人領到車旁,簡單介紹了下車況,三人沒有立馬上手開車,而是先很仔細研究比劃,車行老板看了會兒,見三人還是挺規矩,便回了鋪子,反正要開動,也要先找他買油,到時再來留意便是。

“安哥,咱們真要乾那事兒!”

老板剛走,一旁身形稍顯單薄的青年,便忍不住壓著聲音開口,有點退縮的意思。

“決定了,肯定要乾,那些人,不是幫會便是東洋人,不要想太多了!”為首男子開了口。

為首男子叫趙迎安,青年叫李永強,而精壯男子便是杜陳,就是被王明坤三人物色上,還給塞了開車冊子的那三人。

“安哥…我…我擔心,我們跑不掉出事啊!昨天您也看見了,路上到處是黑皮子、路卡子,今天也是到處有黑皮在查。”

李永強開了口,很明顯,雖身上有點能耐,但膽魄略顯不足,行事略有點瞻前顧後,不過,不是單純的怕了便無礙,至少他是過腦考量過的。

“這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做好準備才動手的,至於後麵的事兒,也跟你說了,投奔那天那幾人,他們會幫我們解決好!”

趙迎安說完,讓兩人也都坐進車裡來,試一試,感受一番,也避開人再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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