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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突突…”
發動機響個不停,船槳在船尾旋起一條白浪,船不算快,但也不算慢的,在水道中迅速往前。
船頭船尾船中,各有數人手拿竹撐,協助控製調整船向,因為裝備已經使用有段時間,配合的還挺默契熟練。
既然猜到敵人將來,路線自然是提前規劃過的,一路上,或有無橋河段阻隔、或有成片道路複雜的居民區等障礙。
敵人索跡追來,這些情況給他們造成了極大麻煩,很快便被遠遠的甩下,散出去的弟兄,也借此機會迅速撤離。
多兜了點圈子,船才趕到彙合地點,弟兄都已趕到,清點無誤後迅速登船離去。
依舊選擇稍往遠處繞了點,在人煙稀少處,將舊船篷拆下,換了稍新一些的,船機也拆了藏好,同時進行了一番改頭換麵。
恢複了用搖櫓與撐杆前行,不過在輪換下,速度依舊不慢,隻有靠近城區後才減速,以尋常小船的速度行駛。
趕到臨時落腳的彙合據點,兩隊人都已經順利撤了出來,不過也不算那般順利。
既然已經被對方盯上,對方肯定做了一番防身,何況他們去的,還是敵人的核心地帶。
核心地帶,趁著對方一時未反應過來,撤得還比較順利,但後麵便那般順利了,一路遭到了多次攔截圍睹。
情況反而是杜明勝這邊好點,雖然被對方掌握的訊息更多,但他們對這邊的情況也更加了解熟悉。
除去最後對路卡的硬闖,前麵都靠著了解情況安穩避過,當然,這也跟這邊多是跟蹤監視方麵的好手有關。
沙史二人這邊,便沒有那般順利了,雖然敵人對他們的情況了解少,但撤離不久,便一頭撞上了敵人設下的封鎖。
雖然隻是被動員起來的民間勢力臨時設的卡,但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後麵被圍追堵截,愣是數闖下才脫身。
傷了數人,這還是他們全是精銳骨的結果,而且闖出來後,若非杜明勝及時開車趕來接應,怕是沒那麼容易擺脫追捕。
看了下情況,二輕一重,好在並非致命傷,康複後也不會造成太多影響,但這時缺失幾名骨乾,還是讓他心在滴血。
林默有些自責,好在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在駛離的船上,翻找出手中,關於對方不多的情報,仔細研究起來。
……
“…八嘎…”
主樓裡的聲音,在附樓中都清晰可聞,除了叫罵,好似還摻雜著一些摔摔打打的聲音。
徐廷學靠近那位老人,想打聽打聽消息,結果還隔著一截,便聽見對方嘴中念念有詞,什麼可惜可惜的。
徐廷學沒敢靠近了偷聽,立馬頓住了腳步,輕敲了旁邊的桌子幾下,待對方回過神停止念叨,這才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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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他們這些人混得可謂是如履薄冰,對他人有很強警惕,他可不想讓對方誤解生厭,畢竟這是少有願意跟他說些事的。
“彆誤會啊?我是念叨那些被砸的東西呢!太可惜了,都是好不容易搜羅送去的寶貝,結果動不動就給砸個稀巴爛。”
看見徐延學,這位老人低聲解釋了一嘴,這事兒,可不能讓人胡亂瞎編瞎傳,不然還不知道能給你傳成什麼樣呢!
“…理解理解…”徐延學趕緊點頭,臉上也流露出幾分惋惜,因為他也上貢了寶貝。
“不提這個,太君們的私事,可不宜胡亂議論。”老人放下心來,應了一嘴。
也就是眼前的徐延學嘴嚴,否則他可不會同其多言,當然,也有想拉拉關係的想法,畢竟這位跟著的,可是被上麵賞識招進來的,不算什麼背景,但總比他好,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呆成老人了。
“這是又出啥事了?讓太君們怒成這樣?”徐延學將聲壓到了最低進行詢問。
“據傳,據傳哈!那些人對太君贖人半點麵子不給,有太君想要學特高課,狠狠收拾對方一通,結果出了問題。
據傳,據傳哈!本來好像已經快準備好了,結果對方不知為何突然跑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太君能不怒嗎?
剩下的,就彆打聽了,我也沒敢打聽,我估計太君可能會懷疑泄密,而我們是最會被懷疑的,知道多了沒好處。”
徐延學趕緊道謝,從善如流,沒再提一點這事,而是又稍了解了點其他事,便老實坐了回去。
果然啊!如對方猜測的,日本人很快便尋了過來,將這裡的人一個個帶走。
主要是盤問,並沒有審問,不過卻暗示他們提供線索,也就是相互檢舉嘛!他與對方的閒聊,被著重盤問,估計便是有人告的密。
不過,這倒也算讓徐延學看明白,為何大家平常在辦公室,都那般如履薄冰、謹言慎行了,真是好家夥兒,背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徐延學還看見,徐延博也被帶去盤問,這家夥,自從給村田辦過事後,直接打蛇上棍,纏了上來,村田還不顧他的感受,對其態度曖昧不清。
徐延學有點氣不過,乾脆也順道舉報了其一手,把他那天的狼狽事捅了出來,不說把他怎麼樣,好歹掃掃他的顏麵,讓他少湊過來。
但很顯然,兩兄弟又想一塊去了,瘋狂互揭傷疤老底,若非不想惹惱心情不爽的日本人,估計二人得好一通互咬。
一通算計泡了湯,啥沒撈著不說,還折損進去不少人,日本人雖然做了不少準備,但這範圍太大,又不能嚴加警戒以免打草驚蛇。
他們一開始動用的封鎖力量,多為二線或民間動員的,這些人可不是情報處這些嚴加訓練之人的對手,結果措不及防下,是又折了人又丟了臉。
當然,氣的不止他們,特高課等人更氣,竹內搞清情況後,也是氣得拍桌子。
一氣海軍的人防範不嚴,居然被人摸進自家地盤盯著他們,可謂讓他又驚又怒。
二氣海軍這些人,明明發現對方行跡,卻是半點風聲也不露,甚至對他們嚴加防範,愣是讓他們半點消息也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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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馬,這是防他們,比防對方還嚴吧?而且這事往深了想,海軍這些人還很可能故意拿他們當餌,甚至防範不到位也是刻意而為。
不過也非儘是壞消息,這些人這次可謂雞飛蛋打,這事兒丟了人不說,這行動也為他們分擔了不少各方壓力。
竹內麵色變幻間,並沒有去向對方發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段時間表現這般稀爛,再搞起內鬥來,是上麵很難容忍的。
不過嘛!竹內還是找來了鈴木跟鬆下,再次提醒二人,要多加防對方,並加強對周邊的排查、防範等等。
……
其他各方,對這邊的事也多有關注,不過除了少數消息靈通的,因日本人的封鎖戒嚴等,多數人都未能知曉事情原貌。
而在城外,搖著船離去的林默一行人,也算見識到了情況是有多壞,他們掀動的翅膀,讓一場暴風雨隨時可能降臨。
各色人等,如過江之鯉般四處遊走打探,好在他們事先裝扮成了同類人,才減去很多麻煩。
而這還非全部,更遠地方的水匪、海盜、走私團夥等,接到消息的也按耐不住,紛紛趕來,想要從中分上一杯羹。
而這些人一動,也帶動了一些官方的人開始動,像是地方保安部隊、水警等等。
這些人,嘴上打著剿匪、維持秩序等等,但真實的心思,誰又知道呢?至少遠離上海後,林默一行碰上不少這號人,攔住了他們盤問消息。
好在這邊是國府核心區,對軍隊的掌控力還是比較強的,目前除去一些防範性質的動作,並沒有顯露出太大問題。
往這些人重點關照的區域走了遭,大致摸了下情況,伴隨夕陽西落撒下的餘光,林默等人悄悄調轉船頭,往長江方向而去。
不過在動前,先電台開機進行了一番聯絡,這之後,他們可能將儘可能保持靜默了,除非極特殊的情況,否則隻會在約定時間開機。
而在上海,伴隨著市麵上各類消息的流傳,新一輪的晚刊也投入市場,輿論再一次被推上高潮。
也不知是誰的手筆,用一篇隱晦的報道,將情報處將銀運回做了詳細剖析,算是徹底坐實傳言。
當然了,這一睌,也並非這篇披道獨占鼇頭,算是百花齊放吧!刊出了不少讓人津津樂道的爆文。
而在這翻湧的浪滔下,一股暗流也在悄然而動,拔動了不少人的心弦,各種隱秘的動作,在那些心潮澎湃的江湖人士掩護下,顯得好似啥事也沒有。
不過這動起來的,可沒半個善茬兒,如果說,白銀一事挑拔了這些江湖人士的心弦,而此事則讓權貴甚至官方被撩起心思。
白銀涉及的資財是誰,這些人也心動,但還不至於不管不顧,而且他們也能預見其中有貓膩,並不願下場參與,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