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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田君,這幾個所謂為父報仇之人,有查到他們的來曆嗎?是何背景?何人在背後操控?”
三田聞言,有些頭疼,道:“目前通過一些渠道得到的消息,這幾人以前好似是被一個叫秦佶的老頭養在手下,也是他在背後策劃的複仇行動。”
“秦佶?這是個什麼人?有什麼背景來曆?”水野煩躁得都等不及對方說完,直接張口詢問。
“他以前,是那位洪八爺家裡的管家下人吧!曾被軍閥抓壯丁去當了兵卒,逃回時,已經十年以後。
三十歲左右娶妻,後其妻產子時血崩,其花光家財也未救回,身無分文的他,進了那位洪八爺家裡伺候人。
再後來,疤五為搶地盤生意,將那位洪八爺殺害,因為那洪八爺頗講義氣,疤五收編其殘餘勢力而不得,惱羞成怒下對這些人進行了清洗。
那位洪八爺手下的硬骨頭,被其捉走殘害六七人,洪家也被他視為眼中釘遭殃及,被其帶人大白天潛入滅口。
當時,這秦佶的獨子也在洪家暫住,因其與洪八爺子女歲數相差不大,疤五又未認真調查,被被誤認為洪八爺子女遭殺害。
秦佶也被疤五等人打斷手腳致殘,還被狠狠羞辱一番,好像說是裝死躲過一劫。
其懷恨在心,帶走洪八爺獨活下的一子,以及被殘害幾名手下的子嗣後代,被其嚴加訓練多年前來尋仇。”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陳桑手下,都是灑囊飯袋,滅個口都滅不明白……”
水野一通咒罵,言語間的嫌棄與不滿,簡直溢於言表,那神情,好似恨不得把他們撕了吃了。
“…不是壞事,不是壞事,不正好順理成章讓他們撤出去嘛…”
三田趕忙出言安撫,雖然他不是太看好這些人,但此事點歸是上麵安排下來的,水野可以不太在乎這些,但他總得把這件事辦妥當?
“這還不是壞事?因為他們的原因,我們策劃良久的行動被攪黃,甚至好不容易扶持起的棋子也被奪了去,現今還調轉槍口對準我…”
水野很不高興地,續續叨叨抱怨一通,不過三田臉上卻不惱,安靜待其落聲。
“水野君,有些事,並不一定會是表麵看到的那樣,這幾人接手了幫會,因一些原因,現下矛頭指向了我們。
但看其接手幫會的這番謀劃,可謂是絞儘腦汁,他們也不過是以複仇為幌子的野心家,明麵槍口指向我們不假,但若在暗中,誰又知道是哪樣呢?對吧!”
水野也恢複了幾分理智,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不假,而且這幾人眼前的處境,可比之前那幾人好多了,若能拉攏……
“這幾人背後,真的沒有什麼勢力在操縱嗎?把幾人培養成這般好手,可不是那麼輕巧的!”
水野還是有些顧慮,皺著眉詢問,實話說,他真不相信,一個瘸手瘸腿的老頭,能訓練出這幾人。
“目前來看,並沒有這方麵的痕跡,不過時間還太短,也不敢斷定,尚需等深入調查後的結果。”
“…咚咚咚…”三田話音才落,便響起了敲門聲,兩人不免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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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三田的臨時辦公室,起身開了門,是其手下尋來,對方在門口低聲做了彙報,再轉身,三田臉色很不好看。
水野也站起了身,顯然報過來的並不是什麼好事,心中不詳的預感,估計應驗了。
“虹口那邊知會我們,我們安排潛伏在這邊的一位資深特工被殺害,因我們離著較近,讓我們立即趕往。
趕在其屍身及現場清理前,找理由介入並查探其死因,如若可能,再找到並取走一些,他所遺留下的敏感東西。”
聽到此話,水野心中一震,立即詢問道:“具體是何人?為何被安排在這邊?詳細情況是什麼?”
“水野君,先準備,此事乾係重大,必須立即趕往就位,其他我們路上再細談。”
三田也有些著急,回應幾句,便立馬收拾準備起來,水野也不敢耽誤,呼喊安排了手下,也立馬做起準備。
“我也隻是大概知曉一些,細節也是剛跟虹口那邊溝通了解的。”三田最後下樓登車,向水野解釋了一下。
水野點頭,並沒有糾結於此事不放,三田是知曉大概情況,才能如此迅速了解清楚,換他去,光解釋三田知曉那些,可能便要廢上不少時間。
三田向司機說了地方,便立馬向水野說明情況,道:“這是一位較早被安排潛伏進上海的前輩,其長期深潛於,各類情報消息彙聚的節點之地,為帝國提供了大量情況。
其功勳卓著,屢受遷拔,現已是中佐軍銜,但不想剛剛接到消息通報,其遭人謀害棄屍於道旁,上麵懷疑其中可能有問題,讓我們立刻前去……”
“你們什麼人,沒看到有路障阻攔嗎?怎麼還往內瞎闖?”
“…啪…”一個華人巡捕,拎著根棍子朝兩人比比劃劃,結果三田一句話沒說,直接一巴掌往臉掄了上去。
“…啊…”巡捕叫喚著連連後退幾步,差點一屁股栽地上。
“…什麼事…”聽到這邊有動靜後,一個捕頭立馬帶著一堆人趕了過來,結果看見手下讓人踩在了地上,頓時一陣火大。
三田不慌不忙,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道:“我們是受虹口分局委托查探案件線索的探員,我們懷疑此地發生血案,與我們查探一起重案有關,我們要參與現場調查。”
他們在租界半公開活動,自然是有準備一些官麵玩意的,至少官麵上碰到什麼問題,可以拿這些當由頭。
日捕身份不好搞,一者員額人員都是相對固定的,而且太官麵,不太便於私下活動;二者嘛,這是海軍勢力範圍,對方怎麼會輕易把名額這些讓給他們之用。
所以隻能折中,開一張虹口分局委托的證明,碰上事兒,便拿出來糊弄了事。
“不行,此地歸我們捕房管轄,案件也當由我們全權負責調查,而且我沒接到,你們也沒有讓我配合的命令。”
捕頭立馬開口拒絕,可惜三田根本不搭理,收回證明,帶著人直接往裡去。
被巡捕擋了,三田回過頭,冷笑道:“你可想好了,你的上頭,會不遺餘力抗住我們的壓力保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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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田說話時,刻意帶上了日本人初通漢語時特有的口音,果然,捕頭這次沒敢回話。
三田冷笑一聲,直接蠻橫推開眼前擋路幾人往內走,看著頭兒不敢出聲,巡捕們頓時喪了氣。
三田這幾天,已經摸清了周邊這些巡捕頭頭目目的尿性傾向,可不是每個人,都有之前碰上那探長那膽子。
負責這片的,就是這個膽小、畏縮、怕事的家夥兒,所以他才態度強硬的直接往裡闖。你越橫,他越不敢跟你吱聲。
往前走了段,便看見垃圾遍地的路中,擺著一具血汙浸滿全身的屍體,一名法醫正在現場對周邊血痕進行檢查,而不遠,還有一名女子被巡捕攔住,哭得淚流滿麵癱坐於地。
不過二人都未多看女子幾眼,而是直接向法醫開口,道:“人是怎麼死的?何時死的?如何被發現?如何……”
水野一連問出一堆問題,法醫有點鬱悶他們是什麼人,目光投向捕頭,三田也瞄了過去,捕頭隻得一臉無奈,抬手示意其講。
“死亡時間應是早晨十點左右,死者腹部被捅刺多力,身上被劃出多條深且長的口子,腹腔一道傷口導致大腸破損泄漏。
不過致命傷,應為太陽穴處一記捅刺,其直接穿破頭骨刺入腦中導致身亡,且身上幾道劃痕,應為將屍體移至雜物堆藏屍位置後所補上的。
至少腹腔這一道刀口如此,因為在拖拽血跡起始處,便發現了流出的腦漿,但在非藏屍的其他位置的血跡中,並未發現腸內容物。
所以人應該是死後移屍後又被補了刀,不過這個時間非常短,我暫時也無法明確,除腹部所劃那一刀外,其他刀口的下刀時間,其他情況你問彆人吧!我不清楚。”
三田聽完,向在不遠盯著的捕頭招了招手,便扭頭向法醫詢問起凶器。
“凶器我目前無法確定,那幾處捅刺傷口,凶器形狀有點像長槍或劍尖的三角形刃口,但從捅刺的角度這些,又不似由這些武器造成。
從捅刺角度這些看,有點像匕首所造成,但從刃口來看,又與匕首相去甚遠,像是有人拿著個三角槍頭捅人,很古怪,沒聽聞過有類似武器。
而且這被劃開的傷口更奇怪,應該是同件利器造成,但匕首很難造成這般又深又長的傷口,劍有可能,但又不像……”
三田稍微聽其絮叨一番,轉頭看向來到旁邊,一臉便秘難受相的捕頭,稍糾結了下,捕頭還是老老實實開了口。
“對方將紀老板殺害後,藏屍在了那個雜物堆後,地上血跡,被人用垃圾遮蓋了下。
因為這條路偏僻,走的人少,也沒什麼人來打掃,一時也沒有被發現,結果後麵有個小痞子路過,腳癢把垃圾踢飛得到處都是。
看到地上血跡,便蹲下順著方向往雜物堆看去,結果看見了大灘血跡和人手人腳,當場嚇得攤坐在地,大喊大叫引來彆人,發現屍體後這些鄰裡報了警。
那小痞子嫌疑已經排除了,他和幾個狐朋狗友,為勒索一家新開業的早餐鋪老板,從天剛亮開始,在那大呼小叫吃了幾個小時早點,直到過來前,鋪子收攤才散的,好多人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