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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可能威脅不到遊戈軍艦,但這些炮兵卻能,一旦局勢惡化,支援而來的炮兵,肯定不會放過利用老山的機會。
一來可以高打低,獲取更寬闊的視野和更遠的射程,二來以山勢為隱藏和防護掩體,與射程更遠威力更大的艦炮周旋。
如此重要,日諜自不可能毫無應對準備,除去在麵江一側盯著江麵及山下通報我方可能的動向布置這些,山中與背江側肯定還有為數不會少的觀察監視點,甚至不排除安排了戰鬥人員背後偵察襲擾。
老山這裡的布置,至少得是僅次於幕府山那邊的,如果幕府山的布置是保障退路,那老山這邊的布置就是防著摁死在這了,落的子不可能比幕府山那邊的差。
從之前目標抓捕後的表現反應和初步的起獲,其他幾處目標跟幕府山的人員素質差距明顯,如果幕府山上的是精銳間諜,那其他幾處的就是外圍或臨時加派的人手,至少多數在業內隻能稱為人手。
很明顯,單純從諜報的角度而言,史寶存疏漏漏過的,絕對是一條大魚,現在他隻能希翼對方動作彆那麼快。
國府對此次事件應對算是有可圈可點之處,倒不是說國府對日態度出現什麼大逆轉,隻能說這日艦進逼南京,直接把校長逼到牆角,不得不如此。
畢竟這是首都,如果說一二八是拿槍瞄著頭,那現在就真真是拿槍頂著彆人腦門了,隻能說是日本人逼著蔣校長隻能如此應對。
不說那些跟他貌不合神也不合單純隻是名義上接受他領導的各路軍閥派係,單就內部,彆人拿槍頂你腦門了也不敢反抗,估計都不會缺生出其他心思甚至付出行動的。
以此次事件的情況,老蔣首要心思自然是不能打起來,隻要槍沒響就還存在轉餘地。其次就是要有所動作應對,哪怕姿態也行,至少保留挽回一點顏麵,給個交代不讓人有發難的由頭。最後日本人都把槍頂上腦門了,總得有所回敬,至少讓日本人如此欺人太甚。
上麵能首肯或默認情報處私下裡的這些動作,估計也有這些方麵的原因,當然,如果不是事前已鎖定了藏本,誰敢搞這動作估計能讓老蔣斃了。
王鶴峰也過江趕了過來,史寶存詢問情況時也順道經由臨指向他通報了情況,王鶴峰聽完也坐不住了,帶著一些人手趕過來支援主持工作。
其實不止史寶存疏漏,他和臨指眾人之前也是沉浸在各種進展發現上,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好有人反應過來,發覺的也不算太晚。
過江上岸,王鶴峰帶人直奔火車站,倒不是要在這邊布控,他臨來前打了個電話,托人為其準備了幾輛車,方便他們在這邊進行機動支援,約定好提車的位置就在火車站外。
繞到火車站牆外稍僻靜些的一條岔道,王鶴峰請托的人已經準備好車候著,在路把王鶴峰迎進去,岔道中無其他一人,隻有少量對方手下在岔道兩側道口外警戒。
“要得太急,目前隻到位了五輛,二輛轎車三輛卡車,能多等一會兒,還會有三輛卡車到位。”
王鶴峰點頭,道:“這些我先開走,剩下的也開來,不用留人,鑰匙插著就行,過會兒我會安排人來開走。”
“好……”對方點頭,應了一聲,把鑰匙交到王鶴峰手上,沒有絲毫遲疑轉身便走,揮了揮手讓兩邊的人撤,自己也拐過道口消失不見。
“你倆開一輛卡車,沿著鐵路線周圍追上前麵出發的人彙合,你倆開上兩輛轎車,去臨時看押點了解一下那位姓史…聽從對方命令,配合他的行動,記得告知…剩下上卡車…隨我往南…”
目前麵江側山腳由史寶存在主持負責,鐵路線那邊由何長文帶了人過去,往南則是由情報二組王鶴峰手下一名副隊長帶隊。
老山山勢呈西南―東北走向,西南寬東北窄,那條公路,從小店至江浦段,斜穿山脈而過,穿山段比較長,需要更多人手布控摸排,而且王鶴峰判斷那周邊隱藏的貓膩絕不在少數。
當然了,史寶存也明顯意識到了這點的,包括許誌玉在內的二個三人行動小組被安排了過去,人數也是三方中最多的,主持的也是一位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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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王鶴峰對這位副隊長不是太放心,做事忠心聽令,但其能力並不出彩突出,按部就搬依令行事沒什麼問題,但讓其單獨主持一麵工作,王鶴峰心裡還是沒底。
之前的工作裡,王鶴峰給其的指令,就是完全服從行動三隊這邊人的安排布置,具體操作由下麵人自主去辦,說白了就是讓他壓著底下人,免得一些人蹦出來跟行動三隊這邊發生予盾衝突。
王鶴峰拉開車門坐上副駕,帶著支援而來的大部分人,搭乘著這兩輛卡車直接往南而去。
浦口到江浦之間自然也是有公路的,路況甚至比那條乾道要好,隻不過它沒太大戰略意義,也不是串聯眾多城鎮地區的公路,所以並不屬於什麼乾道範疇。
兩輛轎車,一輛較老,還是那種帆布篷頂的,一輛款式較新,采用的也是硬製車頂,不過新不見得就比舊貴,畢竟國外處於汽車工業高速發展時期,新車的成本售價很多比老款車型還低。
因為史寶存這邊,算是在城郊活動,所以王鶴峰把轎車留給了對方,說到底還是把車運過江比較麻煩,江麵上就沒多少能載車過江的渡輪,而且能載上下也很麻煩,目前是沒那個時間浪費了。
至於何長文那邊隻安排了一輛卡車,一來那邊的人比南側少,二來負責區域相對小一些,而且後麵的三輛卡車,取到後會再安排一輛過去,剩下兩輛用於機動應對突發情。
史寶存到山腳後,先同前期安排過來的布控監視人員彙合,大致了解情況後,便將手下撒到各進出山道路周圍布控,要求從山中出來的,一律抓捕扣押,後麵再行分辨查驗。
特彆行動組這邊,史寶存隻帶來了一個三人行動小組,人手有限玩不了什麼花活,隻能把人分拆開放在放在三個比較重要的進出山道口,負責警戒和處理突發狀況,主要就是擊斃察覺異樣或沒第一時間捕獲想要反抗的目標。
史寶存也親自到一線一處最主要的路口主持工作,路是一條條石鋪就的石道,直接延伸到了老山中部位置,平常不說絡繹不絕,零零散散進出山的不少,不過這幾天卻是沒什麼人。
前期監視布控的隊員,把抓捕位置選在了山道一個急彎處,突出的山勢阻隔了道兩側視野,而這一側道口還有個大石頭可供人躲避,對方不拐過彎來到石旁都發現不了人,道外還有幾顆青鬆灌叢遮掩,確實是個悄悄抓人的好地方。
史寶存來時,布控監視的隊員已經行動了,抓到了三個,二個一夥的,身上攜帶了武器、地圖和一部小電台等物品,肯定是日諜無疑了。
剩下一位是個僧人,自稱是山上寺廟裡的飯頭菜頭,也就是寺廟裡做飯管理菜蔬的僧人,也叫飯頭僧菜頭僧,估計寺廟並不大,沒分得那麼清。
按其所言,是這幾日廟裡住了不少山下的香客信眾,齋菜快要消耗完了,之前軍艦在江上不敢下山去,見走了便想下山采買一些。
搜過身,身上沒發現什麼可疑物件,但暫時也無法證實排除對方嫌疑,也暫時把人看押在一旁。
“把人綁了……”史寶存過去看了下,發現那兩人已經被綁成一團塞住了嘴,但僧人隻是讓站在一旁。
“法師,對不住了,可能需要讓您遭點罪。”史寶存從隊員手裡接過繩子,不過還是向僧人告了聲罪。
“阿彌陀佛…小僧當不得法師貴稱,稱一聲飯頭僧便是,施主請便…”
僧人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便攤開了雙手,一副任憑隨意處置的模樣。
哪怕這副姿態,史寶存也不敢大意,抽出幾撮竹絲,先將僧人雙手反綁於身後,再將僧人的拇指中指綁到了一塊。
竹絲,是一種特殊竹子製成,先將竹子裁為一個竹節一個竹筒的一段,再將竹筒劈開成小半,不能劈開竹節。
將竹筒劈為十來瓣後,找個地方立著固定住竹節一端,將竹瓣往外掰,一般會在竹節上麵一點斷,而且不是全斷,斷的是內側竹芯纖維較少的,把這部分去掉,重複把所有竹瓣同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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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找把砍刀,雙手持刀背,平著把刀刃對準竹瓣斷處外側,兩手拇指把竹瓣壓在身上,然後把砍刀往上指,拇指一定要用力儘量壓住竹瓣,讓刀緩緩提動,可適量壓低刀背,讓刀口上抬一些角度。
如此反複幾次,叮讓竹子的纖維分開,接著可以用木錘敲一敲,接著用手揉一揉、搓一搓,可以讓竹纖維更加柔軟分散。
栽下竹絲晾乾便可,每次撕下一小束即可使用,這玩意極為堅韌難崩斷,捆紮後也極為堅固難以鬆脫,尤其捆在肉上。
主要是這玩意不是編織成的繩子,而是一束或一撮的,還沒有完全分開,絲線卻又能變幻位置改變形狀,像遇上肉這類軟質捆紮物,你使勁扭動它也能變幻著適應,甚至趁虛而入勒破紮進你肉裡,反正知道這玩意捆人比繩子難徒手掙開多了就行。
“夥頭師傅,我剛聽他們講,山上寺裡是來了不少人是嗎?”捆紮完手,其他的史寶存沒再弄,而是向僧人打聽情況。
“前幾日上的山,都是山下的香客信眾,上山進寺避避災禍。”飯頭僧眉眼低垂,不急不緩的回答了提問。
史寶存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罵的是他自己,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當時摸情況有多粗糙,就看了山道沒人進出,居然就默認了山上沒什麼其他外人。
這間寺裡有那麼多避難的能把齋菜吃光,那山中肯定不缺跑上山避難的人,這下棘手了,這個情況不知要憑添多少麻煩。
當時沒在山道看見進出的人,估計是要逃的已經提前上山了,剩下的要麼膽大要麼不當回事,要麼舍不下家裡的瓶瓶罐罐,局勢不惡化是不會再有動作。
之所以會默認這個情況,其實也有跡可尋,幕府山就臨著江,麵江一側基本沒什麼居民,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會往那山上跑,摸排的另幾處山,位於江邊和市區之間,人要跑也是去市區,所以查到這的時候很容易把其他幾處地方的情況帶入進去,加上當時並未有多重視此處,便將這個重要情況遺漏了。
這個時候,安排送車過來的隊員正好尋到史寶存,史寶存聽完後道了聲謝,安排兩人幫著把抓獲的目標帶下山道運回去看押,後麵就開著車去各處出山道口,負責將抓獲目標轉移回去。
“這位夥頭師傅,讓人去確認一下身份,他應該經常下山采買,知情人應該不少,如果排除嫌疑便把他送到我這,我需要跟他了解些情況,並協助下這邊工作。”
安排完,史寶存笑著對飯頭僧道:“夥頭師傅,等確認您身份排除嫌疑後,還需要您到這,幫我點小忙。”
“阿彌陀佛…小僧既己出家,自化外之人,凡俗之事,請怒貧僧無能為力…還請施主莫要為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看著眼前,手束於背,卻依舊一臉平和肅穆的飯頭僧,好似真是身化方外,不近凡俗一般。
史寶存皺了皺眉,看對方這副模樣,他心裡有種感覺,要是對方不願意,不管他用儘何種手段可能都無濟於事。
“夥頭師傅,那些人中,不知是被鼓動、蒙騙,還是遭逼迫或自願,亦或是假冒偽裝,裡麵有人打著佛門旗號、形象行事。”
“…阿彌陀佛…”飯頭僧眼中閃過一銳利,口乎一聲佛號,開口回道:“既已入魔,自當伏魔,佛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不知是不是錯覺,飯頭僧給他的感覺,好似剛剛那不著凡俗的方外之人,好似是浸染散發著凡俗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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