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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些疑點已經足夠地下錢莊展開進一步行動了,畢竟他們不是情報處,有疑點的事平常也遇不上幾件,隻要有空餘人手,有棗沒棗都是先打兩杆子再說。
畢竟這種事一旦有收獲,那就能在後台麵前長臉,得到更多的關注重視,對於他們,這不比生意掙錢重要?隻要後台樂意,手縫裡漏點兒錢權出來,這不比苦哈哈的忙活好?
錢莊安排人跟上對方後,又發現了其他異常,對方一路走走停停四處打量的,而且這些動作很隱蔽謹慎,錢莊的人認為很像二組給他們培訓的反跟蹤監視手段。
情況報到張宏鑫手上,張宏鑫並沒有安排人接手,隻是讓錢莊繼續跟進收集更多情況線索。
基於當時的情況,這樣的安排是很合理的,畢竟二組類似的線報並不少,二組人員又在準備集訓,抽調不了那麼多人手跟進。
但此次事件發生後,張宏鑫立馬組織人手重新複盤篩查了近期接到的線報,這條線索才再次引起了張宏鑫的注意。
向錢莊詢問了更新更詳細的情況後,其中疑點變得更多,最終經過討論,認定這條線索有著很高偵查價值,被報送給了聯合行動這一邊。
…………
“寶哥,東西取來了。”
史寶存一行從城北金川門、小東門分批出城後,其帶人等在路邊約定位置,沒多久就有兩名隊員乘坐黃包車跟他彙合在了一起。
“先過去彙合,東西到時再一起看,邊走邊說說讓你打聽的那些情況?”
隊員是史寶存安排去錢莊那詢問了解更多詳細情況,順帶提取一些物證資料的,都是三隊的人。
雖然是聯合辦案,但有些東西是不會共享的,像外圍線人這些,可能會彙報給直屬上級,但其他部門單位的人基本不可能讓其接觸了解。
一來確實是防著彆人,免得讓人打主意;二來也是保護情報的來源、線人等,免得影響到好不容易發展的渠道。
情報二組這邊對此可以說見怪不怪,搞情報的嘛!怎麼可能不發展線人、外圍這些,不多嘴、不打聽、不好奇,對於線人、外圍等情報來源渠道,是他們心照不宣的規矩。
聽完隊員彙報的更細致詳實的情況,一行人也到了地方,城北外城村結合部的一個村子,之所以這麼稱呼,是因為地方離城區和城外附屬城市的區域不遠,但整體情況又類似村子。
屬於城區擴張邊緣剛納入城區的地方,這個城區村子不是指行政意義上的,是建築街道等物理意義上的,有的村子已經被城區發展納入其中,但其行政上仍是一個村,就是這種情況,這村子就是被擴張的城區接上了,但還沒被包上,像是城區冒出去的一撮。
在村子裡的一家茶館二樓,史寶存跟情報二組這邊的負責人何祖傑彙合,其是情報二組另一隊隊長的親信,也是情報二組抽調來的一位業務乾將,聯調組的情報人員就聽其調度指揮。
“那我先說下情況……”史寶存先了口,道:“據我們外圍提供的更細致情況,當時他們見人進了村子,擔心村子裡有貓膩,怕貿然進來是陌生麵孔暴露,便暫時分散去了村子周圍觀察監視。
盯了半天沒發現對方離開,而且經過一番外圍調查打探,發現村子因為離車站碼頭不是很遠,住進了不少外來乾活的人,他們才安排人進來打探。
經過對村民租戶旁敲側擊的問詢打聽,時間前後花了好幾天,他們才再次鎖定目標是住進村子裡來的僧人,其中浪費了不少時間,主要是不太敢相信……”
可不是,一個和尚,裝扮古怪的去換黃金,還是去地下錢莊換,這種事誰想得到?這也讓對方身上冒出了一堆疑點,畢竟寺院自古就是往外放錢的,哪輪得上去外麵換錢?
就算真需要換,去正規場所就是了,僧人畢竟是方外之人,終究與世俗有所信息隔閡,找不找得到地下錢莊還是一回事呢!更不用說還要這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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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否認任何地方都會有人渣敗類,但偏偏他們就不怎麼信巧合,就算真是巧合,那也得查證排除後再說。
更何況,能一次拿出幾根十兩大黃魚的寺院,說明香火至少不會太差,正常情況下不會缺零錢,如果是有大筆開銷,直接用黃魚支付豈不更加便捷?何必兌換這麼多黃金?
“我這邊通過一些渠道,圍繞著這幾位僧人,做了一些情況細節上的補充,渠道能直達村中,情況比較全麵。
目前統計到的僧人是四名,一師二徒加一名師父的師弟,其所述是行腳修行遊曆至南京,想在南京歇腳論經一些時日,向村中大戶討得村邊緣一間柴房暫做落腳之地。
目前落腳之處隻剩那一師二徒三人,那位所謂師弟不知去向,村中人也不了解,僅是在對方過來當日露麵見過。
還有一點,這幾人在村中的舉動與尋常僧侶無異,村中有個還俗的佛門弟子,其言那位僧人師父功課齋戒經文這些無絲毫錯漏,是位佛法精深的大師傅。”
史寶存聞言,眉頭微皺,開口道:“有些不對勁,入世遊曆修行的僧道不少見,但一般會選擇暫住掛單在廟觀中,南京廟觀多得是,至於找民戶乞居嗎?”
“這確實是個疑點……”何祖傑點頭,繼續道:“我們也收到過一些情況,日本間諜確有裝扮成僧道,以此身份為掩護,在山川關隘之地刺探情報消息。
不過目前我們跟這類人還沒交過手,對他們的情況信息掌握得也不多,雖說對方身上有不少疑點,但還無法判定其身份情況。”
史寶存點了點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布包放桌上,道:“這是對方兌換的金條,取來做物證了,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寶哥……”史寶存說完,他安排去了解情況的其中一名隊員開了口,史寶存抬手示意其說。
“寶哥,關於這金條,那邊還提供了一個情況,是那邊最新得到的,金條上的印戳標識,他們不認識,便尋了一些同行和渠道詢問,我提金時正好剛傳回了消息。
這大黃魚上的印戳標識,是東北一家銀樓的,創辦時間是在九一八之前幾年,但九一八之後一年還是關閉停了,具體情況對方不太清楚,隻能確定這銀樓經營的時間很短,熔煉製作的黃魚也不多,基本隻在當地能找到,在外地基本是見不到的。”
史寶存與何祖興聞言,對視一眼,何祖興率先開口道:“如果是樣,九一八後銀樓關閉,大概率是緣於日本人的盤剝,那熔鑄的黃魚肯定有不少落入日本人手中。”
“據說日本人在占領區盤剝的極狠,不管是大戶還是貧民,甚至於投靠他們的那些狗腿子,都不能免於,估計這一類金條就數日本人手上最多。”史寶存補充道。
何祖傑點了點頭,道:“光這一條就讓其嫌疑大增,更彆說線索中的其他疑點,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必須得嚴查一番。”
“是要好好查查……”史寶存點頭同意,道:“這樣,我這留在這監視盯梢,雖然這三人現在還沒有動靜,但要有問題,那估計就快了。
你這邊圍繞著不見那個人,展開外圍調查,儘量想辦法確認其去向行蹤,如果這一行人真有問題,那這人的突然消失肯定不簡單。”
何祖傑想了下,便同意了史寶存的安排,雖然他手下人的監視盯稍能力也不差,畢竟刺探情報、滲透潛入敵人入部、發展內線等活,一般都是高級彆情報員乃至處裡重要領導負責,那些在敵人內部的內線內應間諜,也都是他們這些普通情報人員接觸不到的機密。
他們這些情報人員日常的活,也就是做些平常調查工作,或是對敵方間諜、內奸、叛徒等進行調查工作,跟蹤監視的活兒沒少乾。
當然,更擅長的還是打探查實各種情況線索,他也就不跟三隊這邊搶了,何況還有可能需要處置突發情況的戰鬥,由三隊這邊負責確實更合適,之前的訓練讓他很清楚跟三隊這邊的差距。
商量了一些細節,約定好聯係溝通的章程,二人便各自安排進行布置,一邊圍繞村邊的柴房進行布控,一邊撒出人去,走訪、盤問、聯係渠道,圍繞著村子展開信息收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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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一隊與行動一組,它們也更換了跟林默這邊一樣的武器裝備,不過除一隊的隊員,一組隊員並沒有參與適應訓練。
他們為自己尋了個新駐紮點,是城防部隊的一個舊軍營,不過留守的是劉震山和一隊,一組那些人已經全散出去了。
當然,這並不是一組排斥甩開了一隊的人,他們是去進行前期準備工作了,一組平常負責重要人物或場合活動,有時城防這邊也會出人協助,一來二去結識、熟絡了不少城防這邊的人。
一組那些人,就是撒出去聯絡發動這些人脈關係去了,為下一步的行動打掩護做內線等,不得不說光這一點,情報組這邊都沒得比。
畢竟軍隊對情報處是普遍比較抵觸的,不是熟識,多數人就算礙於一些原因,麵上答應的好,但會不會真用心那就兩說了。
至於一隊,目前還在訓練準備之中,靜待時機到來,正式啟動計劃,那時才輪到他們動。
至於二隊和行動三組,還在江上漂著,正往目標地點趕,他們負責的區域範圍極大,但人數又相對有限,所以隻能挑了幾個相對重要的地方做一些布置。
路上他們已經放出去三波人,一波去了南京下來一些,離長江不遠的一個中央軍主力師駐地,另一波放在鎮江,目前那裡停泊了幾條國府軍艦。
另一波人去了揚州,那裡目前駐紮有一個炮兵營,裝備著一些山炮野炮,是可以威脅到江中艦船的部隊。
剩下一波,也就是他們這批主力人員,則直奔前方不遠的江陰,那裡是入長江後的首要江防重地,軍艦岸炮等能威脅日艦的武器裝備不少,是他們此次反諜重點。
當然了,除去這四個重點,次要的一些地方,也安排了一兩人過會,會同三組從南京抽調組織和在當地的一些線人、外圍,去那些地方進行盯防,儘量爭取不放過可疑目標。
……
太陽西斜,時間來到了傍晚,史寶存與何祖傑有些失望的彙合在一塊,返回了旅店,把情況進行上報彙總。
史寶存這邊盯了一天,那三人沒半點動靜,何祖傑倒是有一點發現,消失不見的那名僧人,在換錢當晚曾在村外小路上被下工的碼頭力工撞見,不知是當日才離開或是回來過一次,之後的去向到目前沒有半點消息。
但回來一上報彙總,發現他們的進展居然還是靠前的,林默這邊走訪調查了半天,還是一點進展沒有,曾文衝那邊更是查不下去了。
曾文衝調查的那條線索,是情報處不知通過什麼渠道獲悉,南京軍警憲特組織的行動,各種應對策略、計劃方案居然讓日方掌握得一清二楚,可以確定是有間諜、內奸泄密。
當然了,這個行動指的是軍警憲特高層聯手組織進行的公開搜找行動,並不包含各方私下或獨立開展的行動,不然那就可以說是遍地日諜了。
最新通報的情況,是中午商討出的一項重金懸賞尋人的公告,準備在今天晚報發布,結果公告還沒送到報社,日本人就連標點符號都知道得一凊二楚。
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但曾文衝帶人去一查,結果發現壓根沒辦法查下去。
雖然可以劃定大致的知情人範圍,但四方聯合人員情況複雜,而這些人目前事務繁多,進進出出、來來往往是司空尋常。
因為各種事務繁雜,每個人的行蹤、動向這些基本沒有規律這些可尋,就算是泄密傳遞情報,隨便扯個理由都能讓其行蹤動向挑不出一點錯,想在海量的行跡動向中尋出可疑之處,簡直是癡人說夢,工作量太大,能查到的幾率太低,在沒有更多線索前,隻能無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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