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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洞出來,李光泉腳步輕快不少,緊綁的臉也恢複如常,不過李光泉目光依舊時刻關注著周圍,並沒有放鬆警惕。
林默在城門口倒是安排了兩個車夫盯著,不過隻是為了通報李光泉進城沒有,並不跟蹤,畢竟魚餌就在那放著,對方還能去哪?
李光泉敬惕的走了一路,直到樓外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徑直進了樓,平靜的取出鑰匙開了門,進了房間,一舉一動如正常歸家一般,沒有其他動作。
不過進門後的李光泉,立馬掃視起整個房間,地麵、窗口、擺設等一樣都沒有放過。
看著房內的一些痕跡,李光泉走到窗口取下了灰衣,進到臥室打開衣櫥觀察了幾眼,才放好衣服,從被角取出了情報。
打開紙條,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熟悉的字跡,讀著內容,李光泉眉梢輕挑,麵上流露出一絲欣喜,不過眨眼間麵色又恢複如常。
不過收好紙條時,李光泉那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並沒有像臉上那般平靜,長長出了口氣才離開了屋子。
在樓上,林默仔細觀察著走出的李光泉,將對方一舉一動儘收眼底,絲毫細節都不放過,直到李光泉走遠,才微笑著發出了信號。
“林隊,您怎麼笑子?”身邊的隊員向林默詢問,他隨林默在此監視了一天,知道林默不難相處,才壯著膽子問出了這問題。
林默聽了,也不藏私,笑著解釋道:“那假情報裡,我和隊長摻了點重磅消息,對方見了很高興呢!”
“高興?……”隊員不解,繼續問道:“林隊,此話怎解?”
“對方高興了,心也就亂了,那思維、警惕性、觀察力也將受影響,水平下降,我們追蹤不就更簡單了。”
林默說完,隊員還是一臉的茫然,林默隻得道:“你可以理解為就是被高興衝昏了頭。”
“哦……”隊員恍然大悟,笑著道:“我剛入伍就上戰場了,當時班裡有個老兵擊斃了對方一個軍官,高興站起就被機槍掃成篩子,林隊是不是這個理。”
“嗯……”林默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了,隊長行動了,我們也趕緊走吧。”
“是……”隊員應了一聲,留下另一人繼續監視,隨林默下了樓,同其他隊員彙合,一同坐上黃包車遠遠跟在劉震山身後。
替林默拉車的,依舊還是黃海生,其他幾位車夫也是熟悉的身影,時不時還有車夫從林默他們周圍通過,打出暗號。
在前方的劉震山也一樣,遠遠綴在李光泉後麵,時不時有車夫從周圍經過,傳來訊號,這些都是替沿途布置的監視點傳達信號的,確定李光泉還在沿著舊路走。
李光泉進了巷道後,劉震山並沒有跟上去,而是繼續走大道,畢竟此時巷道中人少,跟上去容易暴露行蹤。
巷道內,每隔一段,都有安排隊員或車夫,負責監視李光泉的舉動,這一段劉震山做了詳儘安排,最大限度避免被對方察覺異常。
進了巷道的李光泉,確實提高了警惕,時刻注意身後,但安排在此的監視人員,要麼藏身暗處,要麼與李光泉就一個照麵工夫。
因為沒有人跟蹤,李光泉並沒有觀察到什麼問題,當從巷道走出回到主路後,內心反而鬆懈了。
此時的劉震山,心中已經斷定李光泉肯定要先返回家,所以將距離放得更遠,隔了幾百米,要不是為了防範突發什麼意外情況,劉震山都準備到李光泉家外等候了。
果不其然,李光泉出了巷道,便直奔家中,吩咐了呆在李宅的李學文幾向,便進了書房,將房門反鎖。
李光泉從書架上取出本書,又尋來紙筆,才將紙條拿出,一邊翻書一邊在紙上寫著,十幾分鐘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筆。
李光泉拿起新紙條,檢查一遍後,便帶上舊紙條和墊著書寫的幾張白紙,來到一盆綠植前點燃放到花盆裡,靜靜看著燒完,又拿花鏟拌進土裡才擺休。
做完這些,李光泉才帶上新紙條,來到臥室,換了套衣衫,又取了些東西放在身上,才下到大廳。
看了眼因無事可做而百無聊賴的李學文,李光泉交代了幾句,便出了門。
等李光泉離開了家前街道,楊海城“恰巧”走在了街的另一邊,目光壓根沒有向李光泉看去。
至於劉震山,依舊遠遠跟著,隔了將近兩百米,在昏暗敏傍晚,已經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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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楊海城靠著耳中的金屬碰撞聲,一路跟了李光泉幾條街的路,李光泉幾次反偵查,都被楊海城完美化解。
來到一條比較繁華的街道,為防跟丟楊海城選擇與李光泉走在同一邊,但李光泉走了沒多遠,就進了一家綢緞鋪。
楊海城目光一凝,毫不猶豫的岔進了旁邊的岔道,再次出來時已是另一條街道,手中拿著兩個大包子,邊啃邊往前走。
遠遠跟著的劉震山,因為這條街上行人不少,李光泉又穿著普通一時失去了蹤跡,隻能依靠確定楊海城的位置跟蹤。
楊海城的突然轉向,讓劉震山有些挫手不及,不知出了什麼狀況,但為免暴露,隻能一切照舊,等著消息傳來。
而進了綢緞鋪的李光泉,正被店員一臉鄙夷的打量著,心中有些後悔進來的李光泉,厚著臉皮向店員問了後門怎麼走便快步離開。
先吃先走的楊海城,臉上平靜內心緊張,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從身後傳入耳中,楊海城心中懸著的石頭才落了下來。
憑借著敏銳的聽力,楊海城依據聲音強弱,與李光泉保持了一段距離,綴在李光泉前方,頭也不回的邊吃邊走。
直到一處十字路口,楊海城大腦飛轉,預判著李光泉將往哪邊,右邊回剛剛的街道不會,往前有不少娛樂場所與他的身份裝扮不符,那就隻有往左了。
憑借著在南京幾年的熟悉,楊海城果斷轉向左邊的路,果不其然,腳步聲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從身後傳來。
一路向前,過了幾分鐘,又快到下一個街口,楊海城剛準備預判對方要往哪邊走,身後的腳步聲卻開始變小,而且變了方向。
楊海城沒有停下,繼續向前,但腦中飛快轉動,判斷出李光泉停下的大致位置,到了路口,才走向一邊。
路口處有名車夫在那坐著,對麵也有一個車夫,楊海城招手將對麵的車夫叫過來。
“你在那邊,有沒有觀察到他進了哪家店?”
“看到,進那家小書店了……”
“好,你立即去通知隊長,讓他過來……”
“是……”車夫應了一聲,拉上車快步離開。
見此,楊海城向留下的車夫詢問道:“你對這片熟悉嗎?拉多少年車了?”
車夫聞言,趕忙回道:“小拉車快十年了,主要就在這一片拉,非常熟悉?”
“那好,你給我說說那家書店和老板的情況。”
“好……”車夫應了聲,思索下後回道:“那家小書店,開了有六七個年頭了,裡麵就老板一個人,他平日不怎麼出門,也沒有與我們打過什麼交道,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小店一樓是鋪子,二樓是店主的住所,平常隻見老板一個人忙,應該沒有家人在身邊,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店裡有後門嗎?”
“沒有,這一排的房子獨棟的,與後麵房子緊靠,連窗戶都隻有靠街這麵有。”
“那生意怎麼樣?”
“不好不壞吧!附近有所小學,他裡麵又賣文具和草稿紙,學生基本都是在他這買的,我家小子也是在這賣。
除文具和紙,裡麵書籍也不少,學校老師也經常光顧,除學校的生意,就隻有零散顧客會來。”
車夫說完,楊海城又問了幾個其他問題,劉震山終於帶人坐著黃包車趕了過來。
聽完楊海城問出的情況,劉震山問道:“海城,路上出了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轉了向,害得我措手不及,差點跟丟你們。”
楊海城聞言,笑道:“隊長,那家夥在反偵查,突然進了間綢緞鋪,不過他也不想,一個穿著舊布衣的家夥進那裡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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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當機立斷,直接拐去了綢緞鋪後麵的街子,走到了他前麵去,一直到這。”
“沒事就好……”劉震山點了點頭,道:“進去這麼久還沒出,這家店的老板也很可疑,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說完,劉震山叫過手下,換上了幾身文氣些的衣服,又依照建築情況布置起了抓捕計劃。
“隊長,我呢,我乾啥?”
聽到楊海城的詢問,劉震山解釋道:“你剛剛一直在對方周圍,他可能對你有印象,你就彆去了,留在這警戒吧!”
楊海城聽了,儘管不樂意,但也無可奈何,好在此時林默也到了,可能是覺得有人比自己慘,楊海城心中舒坦不少。
林默此時才到,是之前放慢速度在觀察周圍情況,問過楊海城小店的消息,又與劉震山談了幾句,林默便帶隊離開。
“林隊,咱們這是去哪?”
聽到手下詢價,林默開口回道:“去小店後麵布防,防止對方從那邊逃跑。”
“啊……”隊員愣了下,摸了摸後腦勺,不解道:“林隊,剛剛楊哥不是說沒有通向後麵的路嗎?”
“沒有路,不代表沒有辦法往哪邊逃,我一時解釋不清,反正前麵隊長等人能封鎖,現在就剩那邊給我們了,去等著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獲吧!”
林默說完,也到了地方,在熟悉地形的車夫引導下,林默一夥人鑽進了一條小巷。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史寶存,帶著人悄悄潛到李宅外,通過比較隱蔽的角落,潛進了李家。
鄭君山也得到了消息,隻是他麵臨的情況比較麻煩,那倆間諜就租住在子午線路旁的一棟二層老民房內的二樓,在同一間房。
這棟民宅兩邊有不少房屋已經拆除,視野開闊,除了少數堆放的碎石、磚瓦、沙堆等建材,就幾乎沒有什麼遮掩。
因為在工地旁,又是傍晚,工人都已離開,沒有什麼行人,鄭君山也不敢帶人大搖大擺衝過去,隻能借著天色昏暗,讓隊員從四麵接近。
“噗……”一聲低沉的槍聲從身後傳來,二樓紙窗上多了個孔,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板上,鄭君山頓覺不妙,一把拉住探出身子的隊員。
“啪……”鄭君山的動作還是晚了一些,二樓的另一個窗口冒出火光,一聲槍響,一聲悶哼,隊員倒在了地上,血淌了出來。
“呯……啪啪啪……”二樓窗戶被砸在,快速而密集的響了四聲槍聲,鄭君山一夥人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噗……”遠處樓上,隨鄭君山行動的狙擊手,瞄著被打開的窗口又開了一槍。
一槍打出,他沒有換彈,而是立即閃身離開窗後,下一秒,子彈從窗口射入,打在窗上。
見此,狙擊手立即轉移,更換到備用狙擊點,再次瞄準時,房中的燈已經熄滅,兩扇窗戶大開,狙擊手隻能借著對方槍焰見到敵人身影。
可惜對方太過狡猾,開槍的窗口無跡可尋,行動又太過迅速,狙擊手一時根本找不到開槍機會,隻能看著鄭君山等人抬不起頭來。
話說回剛才,鄭君山行動後,狙擊手就嚴密注視著二樓的兩個窗口,可惜對方點的油燈,窗紙上也隻有幾個破洞,很難觀察到裡麵的情況。
在鄭君山漸漸潛到對方不遠處時,狙擊手突然觀察到兩邊窗紙上隱約映出了人影,還有長杆狀的影子延伸到破口上,疑似槍管狀的東西伸出。
狙擊手來不及下去示警,隻能瞄準一個窗口迅速開槍,一方麵是向
話說回現在,敵人一支步槍射擊得飛快,壓得鄭君山一夥人抬不起頭來,壯膽往上衝的被擊傷,讓鄭君山心急如焚。
“啊……”鄭君山一拳狠狠捶在了身邊的掩體上,知道今天想抓活口不可能了,心一橫,直接掏出了衝鋒手槍,向手下拿來百發彈鼓。
向其他手下打出手勢,待都準備完畢,鄭君山一聲令下,四五支衝鋒手槍向著兩個窗口,瘋狂傾泄彈藥,又聽一聲倒地,二樓便再沒了聲息,鄭君山帶人衝上去,一個敵人成了篩子,另一個敵人胸前一個彈孔,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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