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撿到寶了。”
周平安細細體悟自己識海中,那變得半虛半實的業火紅蓮,突然心中一動。
他發現了其中竟然還隱藏著兩段信息。
似乎是業火傳承。
精神力化為細絲,仔細探查,跳躍的火焰,就已經解析出一段圖文。
“這是,蓮影替傷,練到高深處,能生成化身蓮影,控靈奪魄,精神殺法……厲害了。”
周平安一時間有些沉默。
想到先前與那位雲靈聖女打鬥之時,有幾次都把對方打傷,正要乘勝追擊,一刀砍死。
卻沒料到轉過背,雲靈的傷勢又恢複過來。
重新變得神完氣足,攻勢淩厲。
原來,奧秘在這裡了。
“這應該是雲靈聖女得到的紅蓮秘傳法門,藏在精神觀想蓮花之中,我得了這團業火紅蓮,壯大靈魂本源的同時,也得到了她的遺產。”
周平安隻是稍一轉念就明白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銀色的光點是蓮影替身,那麼,這金色的光點又是什麼?”
周平安此時就覺得,這位雲靈聖女,的確是個寶藏女孩。
也不愧自己追擊戰鬥快兩個時辰,從東山直追到平湖,把她斬殺在城池下方,如今就是收獲的季節了。
金色光點的解析,就有些難懂,以周平安如今的精神力,也是花費了十幾息時間,才大概摸清了這是什麼玩意。
“蓮衣護靈,萬邪不侵。原來是靈魂防禦法門……”
周平安心內大喜。
他現在是知道了,靈魂這東西,其實比肉身要脆弱太多。
尤其是在異世界這邊,更是有著各種神功秘技,有些手段深不可測,防不勝防。
就像唐林兒,竟然在少年時期,就已經被人在心靈之中種下了烙印而不自知。
就算等到他成長變強,也仍然受人操控,完全不會懷疑自己的忠誠,是否出自於本心。
而且,最坑的是,心中最愛的人,竟然是一種控製手段。
若是自己也中了這種招數,為了某一個不值得的女人打生打死,拋頭顱灑熱血,那可真的不如早點死了。
[蓮衣護靈]就是抵禦這類攻擊的靈魂防禦術。
雲靈聖女雖然還沒有練到大成,但已經有了些許成果。
“難怪先前交鋒之時,就算是衛夫人以及古鶴真人、金童子等護道者,都無法免疫我那[破軍武意]的凶煞之氣影響,而雲靈聖女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明明境界更低,但是,抗性極強。
若非我用力量碾壓,一時半會之間,還真拿不下她。
“放心,你就安心的去吧,這兩門功法,以及業火紅蓮觀想法,我會把它發揚光大,做出一番成就。”
周平安轉首望向前方不遠處的雲靈屍身。
心中又有了些許愧意。
先前不該把這女人殺得如此難看,至少,得給她留個全屍吧。
城下布陣的三千騎兵,此時亂轟轟的變成一團,甚至,內部就開始廝殺起來,有人高聲喝罵,整肅兵馬。
周平安也不去理會。
在他看來,失去了主將之後,又沒了鬥誌,眼前莫說是三千兵,就算是三萬,自己也是想進就進,想退就退。
完全沒有太大威脅。
再來看看冉思飛,這人身上攜帶的東西,就有些寒磣。
除了一些金銀票,就是香粉和錦帕,也不知是哪個相好的送給他做為留念。
周平安看了看金銀票,約有八千兩金票,十七八萬兩銀票,估計這人占據平湖縣之後,也沒少跟當地大戶交涉,頗為榨了一些油水出來。
這倒是不怎麼奇怪。
不過,此人竟然沒有收藏什麼神功秘技,差評。
周平安隨意把他的屍身扔到土坑裡,一掌印下,土層合攏,也算是讓他入土為安。
雖然是在荒丘之中,算不得什麼風水寶地,寥勝於無吧。
本來已經不抱太多希望,能夠尋到更多遺產。
再於雲靈聖女身上搜出一些女人家的用具之後,就沒啥心思繼續摸屍了。
結果,在奕天王身上,卻是發現了驚喜。
那是一塊不知什麼動物皮毛製成的圖譜。
一個個鍥形文字,顯得格外高深。
周平安連猜帶蒙,配合著栩栩如生的圖案,隨意解讀幾句,眼睛就開始發亮。
“這,竟然把射日神箭譜帶在身上,這是給敵人送上一份大禮嗎?”
周平安看著這東西,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他再仔細的用精神探查了一番,就明白了奕天王連奕,為何要把這圖譜帶在身上了。
因為,這張皮紙上麵的圖畫裡麵有著古怪,用精神力能夠體悟到其中的絲絲浩瀚絕滅偉力。
“竟然是真意圖譜,難怪要留在身上,日夜揣摸。
想必是奕天王也沒有徹底學會,最大可能並沒有得到其中真髓,需要一直隨身攜帶著參悟。”
任何一門真意圖譜,都是極難得到的傳承。
好在周平安還有些常識。
並不會把這東西當成尋常事物亂放。
當下珍而重之的,連忙收藏到隨身鏡內空間之中,等到得閒,再來好好參研。
圖譜當然最重要。
奕天王手中的這柄火紅色大弓,也很重要。
拎在手中掂了掂,就發現足足有五六十斤重,弓弦像是什麼東西的筋絡製成。
他隨手一拉,雙臂感覺沉甸甸的,初步估計有十二三萬斤弓力。
“嘖嘖,以這種弓力,配合著真氣和精神,難怪可以射出那種威力的箭矢。就連我這種強悍體魄,都被一箭射穿。”
從某些層麵來看,這柄弓以及射日箭術,比起周平安空間之中的粒子波紋槍威力還要大。
粒子波紋槍這種機械造物,攻擊直來直往,算是實物打擊。
真遇上精神敏銳,武意和罡氣強橫的對手,是可以擋住或者躲避的。
那東西的威力畢竟是有著上限。
但是,這把弓箭,卻能隨著自己的精神力和真氣力量水漲船高,暫時看不到攻擊的上限在哪。
“如果,奕天王的精神更強一些,箭意更凶一點,就可壓製我的肉身的精神,發出致命箭矢。
他做不到,卻不代表這門箭術不厲害。”
想到先前,自己為了靠近奕天王,付出被射成刺蝟的代價,身上插了十七八根箭矢,根根入肉三寸,才迫近對方身體,一把捏死。
周平安就仍然心有餘悸。
他敢於靠近,就是因為靈魂之中,並沒有感應到必死危機。
為了防備著這位紅蓮法王見機不妙,開始放風箏,乾脆一鼓而下,拚著重傷當場,也要速殺對手。
事實證明,這種應對方式,十分正確。
也正因為奕天王的飛速敗亡,決定了雲靈聖女的命運。
否則的話,有那家夥一直射箭牽製,這場大戰還有得糾纏。
剛剛整理好戰利品。
城下火把大亮,亂哄哄的三千騎兵,竟然神奇的恢複了軍容齊整。
兩騎縱馬上前。
為首一騎身著紅甲,內襯褐衣,嘴唇上方,留著兩撇修剪整齊的小胡子,一雙長眼開合之間,目光溫潤自然。
周平安一眼望去,竟然有些不確定對方的年紀。
看上去二三十歲,再看又仿佛三四十歲。
看這氣度,是讀過不少書,方麵大耳的,竟然比起死去的領軍神將冉思飛,都一點也不差。
此人一馬當先,跑到近前,離周平安還有三十餘步,就翻身落馬,抱劍拱手道:“來者可是鎮守青羊的霸刀周平安周將軍?平湖縣苦紅蓮賊久矣,盼將軍如久旱甘霖,迎接來遲,還請將軍恕罪。”
此人說話之時,他身後落後半個馬身的一個執槍青年,身形一晃,無聲無息的就站在身後。長槍指地,微微低垂著腦袋,以示恭敬。
看著雖然不起眼,周平安的精神感應之中,這位看起來二十七八的青年,站在那裡,竟然如蒼鬆翠竹。
隻是他一人站在馬前,就把三千騎兵的光彩都搶走了。
周平安都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氣血微微震蕩,腦海中凝聚的破軍刀意,都在微微嘶吼,提示著自己想要渴望出手。
‘竟然是個厲害武將,還是上應天星。’
周平安轉首望向那個青年,心下大奇……
這位可能比起冉思飛都沒有弱到哪去,他竟然混在三千騎卒之中,不顯山不露水,甘願做一個小小騎將,有意思。
再來看這位小胡子中年,周平安神情就略顯慎重。
這麼一個大高手,忠心耿耿的跟在他的身後,竟然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沒有一絲勉強。
可想而知,小胡子也不簡單。
“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人家以禮相待,並且,還整頓了兵馬,看這模樣,似乎是“喜迎王師”的禮儀作派。
這時候,再擺出臉色,就有些不妥。
周平安在青羊城,立下招賢榜已有月餘時光,倒是明白其中道道。
當即全無防備一般,見著對方就要一揖到地,連忙一步前跨,扶住對方的身體。
狀甚親熱。
小胡子中年麵色微微訝異,神情略顯拘謹,順著周平安扶住的力道站直身體,展顏一笑:“敝人蕭雲,字乘風,本是受到紅蓮賊軍裹挾,不得已而效命軍中,以求苟活,倒是讓周將軍笑話了。
這位是我二弟餘海餘長烈,精擅槍法箭術,是難得的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