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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州市的辦公室裡。
陸程文初次見到了許青山。
“許市長!”
陸程文趕緊小步快跑,衝過去和許青山握手。
許青山和陸程文寒暄了兩句,相互試探了一下,發現陸程文沒有外界傳得那麼……猥瑣和狡詐。
相反,他很坦誠,比那些商人坦誠而真摯。
老趙沒騙我。
陸程文,可信。
許市長打發走了身邊人,和陸程文在政府外麵的小道裡散步。
“程文啊。”
“是,許市長。”
“你的直播我看了。”
“哈哈哈,您這麼忙,還看直播啊?”
“手下人剪輯好了,給我看的片段。”
“哦哦哦,請領導指示。”
“哎,指示談不上。”許青山道:“我和老趙是多年的老同學了,執政理念呢,也往往比較相似。”
“是,趙市長跟我說了,說許市長是才乾之人,就是被當地這些吸血鬼纏著,脫不開身。否則並州早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有了這兩句相互托底的話,許青山心裡定下來了。
“好,程文,咱們是自己人,我就不兜圈子,咱們將就效率,怎麼樣?”
“太好了,老打官腔,我也累。”
“哈哈哈!”許青山比趙市長看上去開朗一些,也更有少年感:“程文,坦白說,我喜歡你。如果並州也有你這樣的年輕才乾,我可能也不會這麼被掣肘。”
“我這不來了嘛!哈哈哈!”
“程文,麻老他們,根深蒂固。”
“嗯,我知道。”
“要動他們,很難。硬動的話,保不齊倒黴的是我們,他們黑手很多,陰招也很多。”
“領教過。”
“但是你能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我很高興。”許青山站住,看了看遠處:“不瞞你說,我的秘書,都是他們的人。”
陸程文很吃驚:“我去!許市長,您這工作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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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山微微一笑:“沒辦法,很多時候,壞人都會占上風。”
“需要程文做什麼,您一句話。”
“主要還是輿論。”許青山道:“動他們,轉型,這些大舉措,在社會上普遍推行的話,會動很多人的利益。老百姓也會有抵觸情緒。讓他們改變,他們必然會恐慌,恐慌就會有壞人借勢造謠。到時候,我們的政策,就又是推了一半兒,就不得不偃旗息鼓,維持安定了。”
“但是我隻是個小商販,我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許青山道:“程文區不是搞得很好嘛?哈哈哈,我對你有信心。”
陸程文有些為難:“我那邊真的是苦撐,這不是跟您哭窮,您問問趙市長就知道了,手下人都累瘋了!好幾個工程師都累吐血了;我未婚妻一天就睡幾個鐘頭,我每次見到她都感覺很愧疚;”
“是啊。”許青山道:“要做事,就是很辛苦。但是我們並州人不怕苦,不怕累,我們就是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們思想轉變,眾誌成城,敢於走出舒適區,擁有去改造並州,發展並州,建設並州的勇氣和魄力!”
陸程文苦笑:“我一個商人,做不到這麼多的。當初的程文區,真的是放手一搏,我都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我這邊,會給你提供一百二十億的資金。”
陸程文搖著頭:“不多啊。”
“我知道。要做這麼大的事情,這點錢其實是杯水車薪,但是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陸程文剛要說話,電話進來了。
陸程文掛斷,繼續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很冒險。”
“你說說。”
陸程文道:“拍電影!就在並州取景,在並州拍攝,在並州首映!內容就講改造家鄉的!而且,城市需要一個新的代言人!一個能……給並州人信仰和希望的代言人!滿大街都是!協助宣傳企業轉型的口號,內容,思想……讓老百姓接受。”
“可是……”
陸程文電話又響了,趕緊掛斷:“對不起市長,您繼續說。”
“這種題材,很難火爆。哎,現在的文化市場呢,喜歡熱鬨和娛樂,都是什麼《哥斯拉大戰林黛玉》,《雷神之重生成蠟筆小新》之類的。這種文藝片、宣傳片……很難造勢。”
陸程文道:“如果選對了人!如果是一大群群像戲!找上百大明星進來拍攝,光是陣容,就能讓人不看也得看,哪怕看個熱鬨也得看!”
“這……不太好弄吧?”
陸程文電話又響了。
許市長笑了:“你現接吧。沒事。”
陸程文道歉一下,接起來:“喂?誰啊?”
歐陽左恒哭喪著臉:“陸總,是我,歐陽左恒。”
“哦哦哦,歐陽先生,怎麼了?”
“我這邊……出問題了。”
“什麼問題,你快點說,我這邊有點忙。”
“我……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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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縫上了?”
“就是……後麵縫上了。”
“什麼啊?我這邊真的很忙,你先說重點好不好?”
“菊花,縫上了!”
陸程文一愣,看了看許市長,許市長很震驚。
這陸程文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陸程文很尷尬,捂著手機走開兩步:“你沒事縫那玩意兒乾嘛?吃飽了撐得!?”
“不是我縫的,是……我的私人醫生給我縫的。”
“為什麼啊!?”
“他說我那裡有傷口,不縫不行。”
陸程文道:“歐陽先生,這是您自己和您醫生的事情啊,這我也管不了啊!找沒用!你找個醫生問問吧,啊,就這樣。”
“程文程文,你等一下!”歐陽左恒道:“我找醫生了,他們說,我這個線兒啊,很特彆……就是,必須誰縫的,誰來拆。”
“那就找你私人醫生拆啊!”
“他消失了,人找不到了。”
“那你找我也沒用,我不會拆線!”
“您不是有個師兄,號稱神醫嗎?能不能……讓他幫幫忙?我……從昨天就沒敢吃東西,而且放屁都……你知道……”
“哎呀行了行了,好惡心!你……不行讓你兒子來一趟……”
“他也縫上了。”
陸程文腦子嗡嗡地:“你們爺倆啥情況啊!?為什麼對自己的屁眼兒這麼恨啊!?”
“不是恨,那布穀先生……哎呀活活氣死……”
“一會兒我給你回,我還有事,就先這樣。”
陸程文掛了電話,臉色尷尬:“對不起啊許市長。您繼續,您繼續……”
兩個人並排繼續走。
許市長平靜地道:“如果後麵縫上了……”
陸程文差點摔一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