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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詛咒(6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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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蘭兮到底年輕,沒有那麼沉得住氣,正欲張口說些什麼,被餘敬一個眼色鎮住,隻得悻悻閉嘴。

下一刻,餘敬端起麵前的酒杯,站起身來朝主桌的方向敬酒,嘴角勾著笑道:“原是親家,晚輩敬太傅大人一杯,從今往後咱們兩家可得好好相處才是。”

當年尚澹雖是狀元郎,模樣俊美,才華橫溢,可再怎麼也是窮小子出身,他是不大看好此人的。

自先帝聖旨賜婚,他那妹妹嫁給尚澹後,尚澹又被外放南梧那等偏遠之地,他更是看不上尚澹。而他妹妹枉為才貌雙絕的京城之姝,既不能嫁入皇家當皇子妃,亦不能嫁給世家大族做姻親,竟隻能下嫁一個外放的小官。他就知道,他這個妹妹對於家族來說,已是毫無用處。

故而過去的那些年裡,若非看在年邁父母的份上,他絕不會給妹妹去一封書信。當然,在父母相繼離世後,他也確實是如此做的,相當於單方麵斷了這門親。

不料,妹妹臨死前托孤。他本也不想管,可當年的事情鬨得那般大,知曉真相的人並不在少數,想必妹妹的死訊早已傳開,他若連這點麵子功夫都做不足,想來會遭受許多非議。就這樣,他還是咬牙接受了妹妹的托孤之舉,並派人前往南梧將未曾見過一麵的外甥女接了回來。

見到外甥女的第一麵時,他就知道,此女若是長開,隻怕容貌比之她娘過去要更盛。想到那些糟心事,他乾脆眼不見為淨,將之後一切事宜全然交給潘氏來安排。

潘氏將外甥女安排在餘漾過去住的院子住下,這事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那院子早已荒廢,但他並不在意。

他那時候在想什麼呢?

先帝故去前,是有意打壓尚澹的,或許更是在打壓餘漾,所以尚澹隻怕一輩子都隻能待在南梧,絕無出頭之日。新帝即位後,恐怕更加惱怒尚澹,更不會讓其升遷回京。

於是,他便更不在意外甥女的死活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尚澹居然是鶴家人!

餘敬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同外甥女的關係隻怕更難修複了,也不知曉四殿下為何執著於此。

莫非是……

一想到那個可能,餘敬心中駭然。

他心中胡思亂想了一大堆,鶴老太傅卻隻笑容淡淡道:“咱們兩家過去往來不多,日後也當如是,義忠侯不必在意。”

這就是無需來往的意思。

餘敬麵色微變,被這番直白的話語噎住,好半晌才開口道:“太傅大人……”

“我敬太傅一杯。”

一道女子含著笑意的嗓音打斷了他的話,餘敬惱怒不已,正要衝著那人發怒,卻發現竟是文惠說的話,餘敬立時泄了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王妃客氣了。”鶴老太傅一改態度,是和對餘敬時截然不同的態度,“我這小孫女兒日後還得王妃多多關照,應是我敬王妃一杯。”

文惠道:“太傅客氣了,咱們兩家是親家,理應如此。”

鶴老太傅笑道:“王妃說得是。”

餘敬:“……”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長輩們的場麵話是越說越多,尚聽禮在一旁貪杯五福湯,一碗接著一碗。

鶴家新來了個南梧的廚娘,是當初鶴老太傅派人尋真相時,命人特意從南梧花重金聘回來的。隻因那時鶴老太傅已認定了尚聽禮是自家親孫女兒,又知她從小長於南梧,怕是惦記南梧的菜色多時,這才一並尋了個南梧的廚娘回來。

今兒上主桌的菜係多是南梧的地道菜,不得不說,鶴老太傅這一舉動深得尚聽禮的心,她最愛喝的湯非是五福湯莫屬。隻是要想喝到五福湯,還是要到南梧去。在義忠侯府時,她沒有這樣的機會,隻能暗暗遺憾。

今時不同往日,鶴家待她可以說是精心細致,便是連她的口味都注意到了。

怎能不感動?於是,尚聽禮喝完一碗,沒忍住又倒了一碗。

看得身旁的鶴知樰眼角抽搐,她不禁勸道:“小鯉莫隻顧著喝湯,旁的菜也要多吃些。”說著,便給尚聽禮夾了一塊白嫩鮮美的雞肉。

尚聽禮瞧著空碗裡的雞肉默了一瞬,隨後也替鶴知樰夾了一道肉菜,笑道:“姐姐也多吃些。”

然後秉著公平公正的想法,她又一一替幾位長輩和鶴知桁都給夾了菜。

做完這些,尚聽禮才將鶴知樰替她夾來的雞肉吃掉,又把新倒的那碗湯喝完,肚子早已脹起。但其實她並未感覺到餓,隻是人有三急。

尚聽禮放下碗筷,同大家說了一聲,便起身向著官房的方向而去。

待她小解出來,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可真是命好。”餘蘭兮瞋目切齒道。

原來剛才在席間,她就一直注意著尚聽禮的動向,見尚聽禮離席,便也起身跟隨,這才堵在回去路上。

尚聽禮不怒反笑:“謝謝你的誇獎?”

也是,在外人眼中,她自然是命好極了。雖在小地方長大,可其實父親官至正四品,祖父乃是當朝太傅,叔叔是大理寺卿,舅舅是義忠侯,自己又嫁了親王世子,日後還是太子妃的妹妹。這等身份,便是隨便一個都是旁人求之不得的。而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死於非命,卻有重回少年的契機。

她當然命好。

“你真當我是誇你呢?”餘蘭兮氣急,“好賴話都聽不懂嗎?”

尚聽禮目光平靜:“所以呢?”

她不知這位表姐發瘋的緣故,她也並不在乎。隻是在路上無故挨了一口,總是惹人煩心。

餘蘭兮噎了噎,旋即脫口而出道:“你不怕守寡嗎?”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驚了一下,有些許懊悔,怎麼就氣得將心裡話說出來了?

好在這裡也隻有她們主仆和尚聽禮主仆,她也不擔心被第三方聽到。這麼一想,餘蘭兮的表情變得坦然下來。

尚聽禮神色微凝,開口冷厲道:“汲夫人慎言。”

她原以為餘蘭兮隻是愚蠢一點,沒想到竟無藥可救到了這個地步。

她如今先是仁親王世子妃,其次才是她餘蘭兮的表妹。餘蘭兮竟敢當著她的麵就詛咒她夫君,恐怕是腦中風了吧。

見她神色有變,餘蘭兮不僅沒有當下閉嘴,反是沾沾自喜地笑了起來:“如今沙北動亂,仁親王世子平日裡不過是個無所事事的世家子,麵對戰爭,他豈有自保之力?而一旦上陣殺敵,誰有那麼多的精力能保他安然無虞呢?仁親王世子妃啊,或許你真要守寡了呢。”

尚聽禮冷眼視之。

餘蘭兮還在津津樂道:“我就不一樣了,汲章本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此番戰亂,他日他必一飛衝天。等著我的,即便現在不是一品誥命夫人,那也是三品將軍的夫人!”

她洋洋得意的模樣,好似汲章已經升了官,一舉成為了三品將軍。

“哦?是嗎?”尚聽禮淡道。

餘蘭兮笑靨如花:“自然是的。”

尚聽禮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目光涼薄地掠過她的臉,抬手輕輕一揮。

餘蘭兮沒看懂她的意思,隻覺得眼皮一跳。

下一刻,甘棠上前將餘蘭兮扣住,按著她跪在尚聽禮的跟前。餘蘭兮被按住,下意識就要大聲嚷嚷:“你要做什麼?趕緊給我放開——”

她掙紮得厲害,甘棠一個人都要壓不住她。芳芷遂上前幫忙,與甘棠合力壓製她。

尚聽禮聲音冷淡如冰:“給我狠狠地掌嘴。”由於自己兩個丫頭已空不出手來,她的目光威壓感十足地掃過餘蘭兮身後的春暖和秋泠。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瑟瑟發抖地上前麵對著餘蘭兮,緩緩伸出了巴掌。

見狀,餘蘭兮怒斥:“爾等豈敢?”

被她這麼一嗬斥,春暖秋泠的手掌遲遲落不下去,仔細看去,還能發現兩人身子都在顫抖。

尚聽禮也不著急,隻道:“我亦是鶴家的主子,隨便喊兩個人過來並不麻煩,隻是外人嘛,當然下手就不知輕重了。哦,對——”雖春暖秋泠背對著她,她仍伸手指了指二人,“你們也跑不了呢。”

春暖咬咬牙,對餘蘭兮抱歉道:“夫人,為了您好,對不住了。”

“啪——”

話音落下,她一巴掌甩到了餘蘭兮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秋泠打了個哆嗦,忙對著餘蘭兮致歉一句,也跟著甩了一巴掌過去。

尚聽禮冷眼旁觀:“繼續。”

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以後,隨著尚聽禮一聲令下,春暖秋泠不再猶豫,兩人合力對著餘蘭兮左右開弓。

餘蘭兮一麵痛呼,一麵死死地盯著尚聽禮,同時心裡也怨著她的兩個丫鬟。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餘蘭兮白皙粉嫩的臉蛋已然不能見人,紅腫得厲害,嘴角滲出了血跡,已是麵目全非。頭上的步搖東歪西倒,發髻有幾許淩亂,整個人搖搖欲墜,狼狽不堪。

“行了。”尚聽禮道。

芳芷和甘棠鬆開了餘蘭兮,走回尚聽禮身後。

春暖和秋泠收了手,動了動揮到麻木的手後,又立馬怯生生的去將餘蘭兮扶了起來。

“不知這回,可夠讓汲夫人明白一個道理?”尚聽禮麵無表情地說道,“禍從口出,知道了麼?”

某些人上一回因何挨了掌摑,這回居然不長記性,那不好意思,唯有再罰一遍了。

餘蘭兮已說不出話來,隻能恨恨地盯著尚聽禮看,垂下的雙手握成拳,一臉屈辱。

尚聽禮從不懼她,迎上她恨極的目光,聲音平靜道:“如今邊關正是戰火連天時,你不祈願我們世子凱旋歸來,卻大言不慚地詛咒他。汲夫人,你是何居心?”

沙北的動亂比想象中要來勢洶洶,她雖猜測是四皇子的混賬做法,但也委實憂心邊境安全,更何況是不知內情的明武帝同朝中大臣。

是以,早在北征隊伍出發後,明武帝便命人帶頭準備了捐獻物資。

文惠以仁親王府的名義捐了白銀兩萬兩,其中尚聽禮捐了兩千兩。鶴家也捐了白銀五千兩,算是在朝臣中捐款的大頭了,這也是為何鶴家還敢在這個時候辦宴會的緣故。

“……”

餘蘭兮依舊沉默著。

尚聽禮也不指望能聽到她的回答,無非是見不得自己好過,這種沒有意義的話,便是聽了也是汙了耳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她收回視線,錯開餘蘭兮主仆三人,目不斜視地走了。

餘蘭兮轉身,盯著尚聽禮背影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狠毒不已。待尚聽禮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她滿腔怒火再也壓不住,隨手往兩個丫鬟臉上各甩了一巴掌。

兩個丫鬟即刻往地上一跪,嘴裡喊道:“夫人息怒——”

餘蘭兮氣笑了,卻一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傷,疼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按耐下來,忍著疼痛開口道:“息、怒?”

她們兩個不過是她養的兩條狗,今日居然敢聽從外人的命令對著她這個主人動手!現在還有臉來求她息怒?

真是多麼可笑啊!

等著吧,等她臉上的傷好了之後,看她怎麼教訓她們二人!

春暖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嗓音也帶上了顫音,為自己辯解道:“夫人您聽奴婢解釋,方才的情況您也知曉,世子妃她現在是鶴家二小姐,她隨便喊兩個人過來對您發難,那下手是個沒輕沒重的,隻怕您更糟罪,奴婢於心不忍呐——”

秋泠迅速附和道:“是啊,夫人,若是換了旁人對您出手,那指定是奔著讓您受罪去的,隻怕您當真要毀容啊——”

她們的主子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過去私下挨的毒打不少,且多是主子稍有不順心的地方便能她們出氣。眼下她們竟對著主子動手,主子絕對心裡恨極了她們,等待著她們的絕不是好下場。

可是,對方是世子妃啊!

堂堂親王府正兒八經的世子妃啊!她們又哪裡敢不從呢?況且誰人能知曉,她們若忠心護主,等待著她們的又是何等下場?

世子妃到底不是當年那個落魄寄宿的表小姐了,她們不敢賭啊!

餘蘭兮隻想冷笑,一想到剛才一笑便扯到傷口,又忍住了,隻是艱難的冷著聲音問道:“怕我受罪?”

兩個丫鬟連連點頭。

餘蘭兮根本不信這種說辭,道:“是怕挨打吧?亦或是公報私仇?”

兩個丫鬟渾身一震,異口同聲道:“請夫人明察!絕無此意!”

餘蘭兮麵無表情,也不說自己信了沒信,點名秋泠道:“你去同我爹娘說一聲,我有事先回府去了。”

秋泠道:“是。”

她一走,餘蘭兮便對著春暖道:“幫我係個帕子蓋住我的臉。”

春暖恭恭敬敬地起身接過她手裡的帕子,隨後照她的意思做事。

待春暖替她遮好麵容,餘蘭兮伸出手,春暖識趣地扶住她的手,主仆倆便尋路離開。

未同主家打一聲招呼便離席,這自然是沒有禮數的行為。可相比於大庭廣眾之下出醜,餘蘭兮更寧願失禮於主家。

……

尚聽禮回到席間後,沒再喝湯,吃了好幾道愛吃的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義忠侯府那邊餘蘭兮的身影,便知曉,餘蘭兮這是悄悄離開了。

她不禁覺得好笑。

她的笑容實在晃眼,鶴知樰便好奇地問道:“小鯉這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這句話成功地讓主桌的幾人都注意了這邊,皆紛紛看向尚聽禮。

“不足掛齒的小事。”尚聽禮回了一句,舉起酒杯對著眾人道:“我敬大家一杯。”

被她這麼一打岔,眾人也沒有糾結下去,一道舉起酒杯來一同飲了一杯。

席麵一直吃到晌午才散席,尚聽禮並未直接同文惠回仁親王府,而是留在鶴家又住了一晚。

當天晚上,鶴家人聚在廳堂裡,提起了尚澹和餘漾的事情。

鶴老太傅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小鯉啊,咱們尋個機會到南梧去一趟吧,好讓你爹也認祖歸宗。”

“好,都聽祖父的。”尚聽禮表示自己沒意見。

她還未上鶴家的族譜,算不得真正的認祖歸宗。因著這些是需要占卜黃道吉日的,並非想當然的事情,是以隻是先辦了認親宴。

尚聽禮又說了自己父母的意思:“不過我爹娘他們習慣了待在南梧的日子,相比於繁華的上京城,他們更中意閒適的南梧。他們的墓地,乃是他們自己定下的。”

言外之意便是說,認祖歸宗什麼的,想必她爹也沒有意見,但是遷墳到上京什麼的,她爹應當不願意。

鶴老太傅擺擺手:“這些倒是無妨。”

他思忖了片刻,又道:“不如明兒便出發如何?”

“可以。”得到了鶴滿他們一致認同。

尚聽禮咋舌:“不必這般著急吧?”

鶴老太傅“誒”了一聲:“怎麼算得上著急?你四月初的生辰,如今已是又近一月尾聲,從上京到南梧去,這一來一回的怎麼也需一月時間,加上我同你祖母兩個老東西,隻怕不止一月,便是到了南梧還得多待幾日。這可算不得急了,再不出發,怕是要趕不上你生辰嘍。”

尚聽禮默了默:“您安排便好。”

想起白日裡和文惠的約定,尚聽禮歎了口氣,回到錦鯉軒後,喊來了飛鸞。

很快寫好了一封信後,尚聽禮將信交給飛鸞,吩咐道:“你將這封信交給王妃。”時間急迫,她也唯有寫信同母妃說一聲了。飛鸞抱拳一禮,便拿著信出了門。

尚聽禮坐在榻上微微出神。

飛鸞是個女子,同飛纓飛羽一樣,也是柯信的暗衛。柯信是在離京前那個晚上,將飛鸞帶到她跟前的,他說,日後飛鸞便是她的人了,有什麼芳芷和甘棠不方便做的事情,皆可讓飛鸞代勞。

尚聽禮還記得那時自己這般問他:“飛鸞當真是我的人了?不會背後向你出賣我吧?”

她對他保持懷疑。

卻見柯星臣不屑冷笑:“你看不起誰呢?本世子再不著調也不是個小人!”

想到這裡,尚聽禮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還真看不出來他不是個小人,說真的,大概是受了上輩子的影響,她從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十足十的小人。起碼在她看來,能眼瞎選了四皇子的人,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尚聽禮起身走出屋外。

“您又不穿衣裳就出來了,您啊您,當心著涼。”

芳芷拿著一口鐘追出來替尚聽禮披上,一邊嘮叨道:“如今不比夏日炎熱,這天兒凍人得緊,您當注意著些。”

尚聽禮任由她動作,笑著促狹道:“省得了,芳芷嬤嬤。”

芳芷:“……”

待披好一口鐘,尚聽禮仰起頭來看向夜空,群星閃耀,晚空甚美。

她隻覺得渾身輕鬆。

大抵是懸在心頭的那把刀能移開了,她整個人終於能活過來了,那種喜悅是揮之不去的。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尚聽禮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便去了膳廳同大家一道用早膳。

大家的行囊也不多,隻是收拾了一些換洗衣裳和銀錢。

用過早膳後,鶴家人整裝出發,離開上京。

鶴家祖籍在滄江,此番是先到滄江停留了兩日,請了族中主事的長輩一道去的南梧。

到了南梧之後,又請人算了個黃道吉日。就在吉日那天,尚澹和尚聽禮父女倆正式改了姓氏,並上了鶴家族譜,而餘漾的名字也在族譜上尚澹妻子那欄。

同一日,尚澹——鶴澹和餘漾的墳前換了新的墓碑,其上所書“尚澹”二字改為了“鶴澹”。

鶴老太傅同鶴老夫人立於墓前老淚眾橫,兩位老人哭訴著對已故兒子的懷念。

尚聽禮也紅了眼眶。

鶴家人並未在南梧停留多久,做完這些事情後,同鶴家族人一道又去了一趟滄江鶴家,吃過席麵後,才動身回京。

舟車勞頓,於三月底,終於回到上京城。

尚聽禮沒有跟著鶴家人回太傅府,而是回了仁親王府。

一到府裡,文惠便拉著她好一番打量,心疼道:“瘦了瘦了。”

尚聽禮失笑:“哪有?”

“母妃說你瘦了就是瘦了。”文惠不容反駁道,“可得好好養養。”

尚聽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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