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認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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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枕好眠。

又是一年初一日。

尚聽禮並未到外頭去玩,而是和府中的妹妹們聚在後花園裡打葉子牌。

打了大半日的葉子牌,她是贏得最多的那人,而輸得最慘的則是柯南佳。

“哈哈哈……”

柯枕月在一旁哈哈大笑,她雖然也沒贏,也同樣是輸家,但是不妨礙她嘲笑墊底那位主兒,“原以為六妹上回隻是運氣差了一些,今兒看來你是真玩不過啊,哈哈。”

柯南佳:“……”

她兩腮氣鼓鼓的手動撐大眼睛,就那麼幽幽地盯著柯枕月,好似在說“我會一直看著你的,永遠”。

大家又被她這副模樣逗笑,本就笑得開懷的柯枕月更是笑得肆無忌憚。

笑過後,尚聽禮朝柯南佳問道:“可還有零錢?”

大家夥早上聚在廳堂收了不少紅封,是以不像上回仲秋時那樣玩筆墨畫臉蛋,而是輸的真金白銀。

柯南佳點點頭,小聲道:“還有一些。”

昨夜嫂嫂給她們付了胭脂水粉的錢時,說過就當那是她送的新年“紅封”。可實際上,今兒一早,嫂嫂還是給了她們每人一個厚厚的紅封。裡頭不止有銀票,竟還有碎銀、銅板和金葉子,難怪厚得很有分量。

她們雖是賭錢,但數目不大,一局也就一個銅板,故而除了大數目,她的零錢還是有剩的。

尚聽禮笑著又問:“可還要繼續玩?”

柯南佳再次點點頭。

她這不行又有癮的樣子,又是逗得眾人笑哈哈。

“六妹啊,往後的初一日你可彆到外頭的賭坊裡去。”柯以裳失笑搖頭,“我真是怕你輸個精光。”

“……我有分寸。”柯南佳撇撇嘴,“放心吧,我斷不可能再輸了!”

大家相視而笑:“好好好,你不會再輸了。”

柯南佳重重地“哼”了一聲。

然而酣暢淋漓的一局葉子牌下來,輸的還是柯南佳。

柯南佳:“……再來!”

她不服輸,眾人便也由著她,陪著她玩了一局又一局。漸漸的,她後麵倒是不怎麼輸了,隻不過也沒賺什麼。

一直玩到酉時才算散場,尚聽禮可以說是賺得盆滿缽滿。

一行人到膳廳去用了晚膳後,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一日時光如流水一般匆匆溜走,到了初二這日,便是天詔國婦人回娘家省親的日子,需得娘家人來接。

一大早的,仁親王府大門口停了義忠侯府的馬車。

尚聽禮才吃過早膳,就聽得薺荷來報,說是義忠侯府來人了,想要接她回去省親。

遣走薺荷後,甘棠就忍不住抱怨道:“想要接世子妃回去,卻隻叫個車夫過來接人,這侯府還真是會埋汰人!”

芳芷也道:“可不是麼?”

“你倆也莫氣了,我又不打算過去。”尚聽禮說道,方才已讓薺荷出去傳話了,她才沒有閒功夫到義忠侯府去同那些個牛馬蛇神虛與委蛇。

自上回撕破臉皮後,她就沒想著要修複這段本就不堪的舅甥關係。就餘蘭兮當初在義忠侯府大門前鬨的那一出,想必如今也無人會覺得她不去義忠侯府有什麼不對。相反,群眾多是愛湊熱鬨的,她不去義忠侯府,大家多多談論的恐怕也是義忠侯府的醜事。

她一個在舅家不受待見的孤女,大家又能說她什麼呢?

所以,她沒必要過去找罪受。

時光彈指而過,展眼元宵已過,又到正月十六日。

鶴家人敲響了仁親王府大門,得知鶴老太傅以及鶴老夫人全都來了,文惠親自帶頭出來相迎。

把人領到廳堂,又吩咐人上了茶水,文惠笑容可掬道:“許久未見老太傅和老夫人,您二老可好?”

兩位老人滿臉笑意道:“好著呢,勞王妃記掛。”

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後,文惠這才問起了關鍵:“不知您二老今兒上門可是有何事?”

難不成是找王爺的?可是王爺今兒個早朝回來不過片刻又出府去了,怕是要錯過。

除了柯有為,她想不到這個時候能讓鶴老太傅帶著全家人上門的人還有誰。

鶴老太傅卻搖了搖頭:“非也非也。”

文惠愣了:“那是?”

鶴老夫人正要起身,尚聽禮瞧見了後便無奈地走過去拉她的手,鶴老夫人握住那雙白皙若美玉的手後,臉上露出了花一般的笑容。

鶴老夫人說道:“我們啊,是來找小孫女兒的。”

尚聽禮被老人臉上的幸福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笑了。她從聽到鶴家人上門起,她就知道緣由了,定是那件事情有了結果。而眼下鶴家人臉上都盈滿喜意,她就知道,她爹竟真是鶴家大老爺。

仁親王府一眾人皆呆住。

太傅府鶴家的人口簡單,想來是上京城裡最容易認出來的一家,鶴老夫人膝下隻得了兩個兒子,大兒子還不知所蹤,二兒子也隻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這……鶴老夫人從何得來小孫女兒?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

也沒聽說鶴大老爺尋回來了啊!而且,到她們府裡來尋小孫女兒?莫不是糊塗了吧?

文惠微睜眼睛:“您的小孫女兒?”

鶴老太傅摸了一把胡須,喜不自勝地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聽完後,文惠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不禁看向立在鶴老夫人身側的尚聽禮。她的兒媳竟成了鶴家的小孫女兒?

尚聽禮笑著朝她點點頭。

【我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震驚得無以複加,這誰能想到呢?】

【要知道,當初我爹可是同鶴老太傅接觸過的,應當還相談甚歡。從明叔那裡也知道了,我爹過去和鶴大人也有些交情……這算不算是,相見不相識呀?】

【原來我長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的,竟是隨了祖母呐!】

聽到她的心聲,文惠總算是緩過來了。她啞然笑道:“難怪阿芩第一回見到阿禮會覺得麵善了。”

鶴夫人名喚居芩,她道:“我那時還沒反應過來。”

“如今已真相大白,不知妹妹何時改口?”從進屋便一直保持安靜的鶴知樰開口道。

尚聽禮聞言頓了一下,隨即從鶴老夫人身旁退了出來,站到她與鶴老太傅跟前,從善如流地福身道:“孫女兒聽禮,給祖父、祖母請安。”複又向著鶴滿和居芩問安,“二叔、二嬸安好。”

幾位長輩熱淚盈眶,人人點頭“欸”了一聲。

鶴知樰從座位上起身,唇角笑意明顯。尚聽禮笑著與她一道屈膝見禮:“姐姐安好。”

“妹妹安好。”鶴知樰笑道。

輪到鶴知桁時,尚聽禮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居芩:“二嬸,不知這位是兄長還是弟弟?”

她隻知自己與鶴知桁乃同歲,倒不知誰的月份大些。

居芩道:“他呀,生辰在九月份呢。”

尚聽禮遂朝鶴知桁頷首笑道:“弟弟。”

鶴知桁忙朝她作揖:“見過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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