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餘齡齡入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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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的管家將小廝送出府外,並贈其一張百兩銀票,小廝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管家再回到書房時,不解地問道:“將軍,為何不直接——”他眯著眼睛伸手在脖子前比劃一下。

梁偉峰搖了搖頭:“不必,就照他說的辦,先去報官。他不是說了嗎?回春醫館的夥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是,將軍。”管家躬身抱拳。

“走吧,去看看我這位二兒媳。”梁偉峰眼裡劃過冷意,起身走出書房。

管家跟在他身後,又叫了兩個小廝。

他們到時,堂屋裡隻剩下餘齡齡一個人跪在地上,哭聲已經沙啞,可見哭了許久。

梁偉峰擰眉,若真如回春醫館夥計說的那般,餘敬這個女兒倒是演技爐火純青,想必也得了餘敬真傳。他記得餘敬就很會裝模作樣。

任誰看著眼前這一幕,都無法想象得到,竟是哭得這樣淒涼之人親手毒害了自己的新婚夫婿。

“嗚嗚嗚……”

餘齡齡還在埋頭苦哭。

自腳步聲傳來時,她心下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右眼皮跳個不停。

梁詠那個禽獸到底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做更多的惡心事,在說完那句“習慣就好”之後,他便出了堂屋。她猜測應該是回房換了身衣裳,畢竟她早上吃的那些東西是實實在在吐到了他身上。

才得以喘一口氣,沒想到又有人來了,剛放下的心不得不再次提起來。

餘齡齡原以為是梁詠太過速度,沒想到竟是梁偉峰。她暗暗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梁詠就好。

卻在這時聽到梁偉峰冷漠出聲:“抓起來。”

餘齡齡困惑極了。

抓誰?

沒等她理清楚,下一刻便被兩名小廝壓住,餘齡齡呼吸一窒,眸中閃爍著驚恐,顫著嗓音道:“公爹?這、這是何意?”

梁偉峰冷哼一聲:“有人舉告你謀殺親夫。”

餘齡齡僵在原地,隨後奮力掙紮著,本就變得沙啞的聲音瞬間破了音,尖銳又刺耳:“公爹,我沒有——”

押著她的兩名小廝無動於衷,她動搖不了他們半分。

跪在她身後的小琴,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瑟瑟發抖,眼裡滿是驚懼。

管家瞥見她的異樣,皺了皺眉,對著梁偉峰說了一句:“將軍,二少夫人的丫鬟有些不對勁。”

梁偉峰朝小琴看去。

餘齡齡也同一時刻轉頭看向小琴,眼裡的凶狠連同威脅之意,將本就害怕的小琴嚇得兩腿發軟,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端倪乍現,梁偉峰怒不可遏:“帶走!通通帶走!”

“是!”

管家招了招手,又進來兩名小廝,他們將小琴押住。

“押去大理寺問審。”梁偉峰率先出門。

管家緊隨其後。

四名小廝押著餘齡齡和小琴亦步亦趨。

……

“一百兩?”有人豎起一根手指驚呼道。

小廝打扮的暗衛嘚瑟道:“是啊,羨慕吧?”

常棣撇了撇嘴:“那梁偉峰也太摳門了,合著他兒子的命隻值一百兩呢?”

他拍了拍暗衛的肩膀,搖了搖頭:“要我說,我覺得你虧了。”

暗衛一聽是這個理,也不嘚瑟了,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雙手合力一拍,連忙附和道:“對啊,虧大發了!”

他問常棣出主意:“你說我是不是該再跑一趟,多要個幾百兩?”

常棣狠狠點頭:“必須去,現在就去!”

暗衛轉頭就要走。

一旁的杜衡忙伸手拉住他,“去什麼去?彆糾結虧不虧的了,趕緊回去向世子妃彙報情況才是真的。”

暗衛咬牙給了常棣一拳,一溜煙飛進了新苑院門,直奔坐在院子裡的石墩子上的尚聽禮而去。

常棣在後頭氣得哇哇叫。

“屬下飛纓見過世子妃。”暗衛飛纓向尚聽禮見禮道。

尚聽禮道:“免禮。”

飛纓:“謝世子妃。”

“回來了?”

柯信從書房裡走出來。

“主子。”飛纓抱拳一禮。

柯信問道:“如何?”

飛纓便將自己去梁家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屬下以回春醫館夥計的身份進了梁家,按照您和世子妃的吩咐,將餘齡齡毒害梁祌一事告知了梁偉峰,得了一百兩銀票。”

說罷,他將銀票獻出。

柯信:“……”

尚聽禮:“……”

【這……莫不也是個鐵夯貨?】

柯信閉眼望向長空,左手捂住了左耳,右耳卻還是聽到了她後麵那句:【這便是下屬隨主子?】

“……”下屬是下屬,主子是主子,什麼下屬隨主子?他不認。

尚聽禮笑了笑道:“這一百兩既是梁偉峰給你的,你拿著便是。”

飛纓:“是。”

甘棠湊近芳芷耳邊道:“這飛纓莫不是常棣的親弟弟吧?”

芳芷忍俊不禁。

聽得見的杜衡也憋不住笑,唯有常棣聽得瞪眼:這是什麼話?

“屬下出了梁家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飛纓繼續彙報,“屬下在梁家外頭蹲了一刻鐘,親眼見到梁偉峰命人將餘齡齡和其丫鬟押去了大理寺,這才回來複命。”柯信看了他一眼。

飛纓忙道:“屬下確認沒有尾巴。”

柯信頷首:“你先退下吧。”

“遵命。”

飛纓走之前,拿著一百兩銀票在常棣和杜衡眼前晃了晃,十分嘚瑟。

常棣氣急:“你小子今晚彆睡太死!”他要去把他偷個精光,讓他顯擺。

飛纓掏掏耳朵,就當沒聽見,大搖大擺地隱身遁走了。

在他走後,柯信將杜衡和常棣打發了,尚聽禮也順勢把芳芷和甘棠支開。

院中隻剩下他們二人。

兩人麵對而坐,卻彼此沉默著。

尚聽禮一邊謝茶,一邊思索著怎麼開口合適。

其實她一開始沒有想要告訴他的,喊了杜衡去西屋,本是要將此事交給杜衡去做。不料她交代完杜衡之後,他卻將杜衡攔下。

她以為他要出爾反爾,他卻說,杜衡是他的人,明麵上跟著他,想必有心人已經記住了杜衡的樣貌,杜衡已經不適合去做這麼一件事情。

是的,儘管她並未同他說過,她要杜衡去做的何事,他已經猜了出來。簡直是顛覆了她對他一直以來的認知——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蠢世子嗎?

尚聽禮喝了一口茶水。

在心底幽幽歎氣,也許,她也從未認識什麼蠢世子,那隻是她對他的刻板印象。

之後,換飛纓去梁家乃是柯信的意思,讓飛纓以回春醫館夥計的身份去告密,同樣是柯信的意思。

尚聽禮回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那世子便不怕梁偉峰到回春醫館殺人嗎?若是讓他發現飛纓並非那裡的夥計,掘地三尺也要將飛纓揪出來又當如何?”

柯信很是淡定。

他道:“上京城裡,誰敢當眾動手?便是他發現飛纓不是回春醫館夥計,也未必願意大海撈針。他既已將人押去大理寺,想必明日便能出結果,殺他兒子的凶手都給他找到了,他還有什麼理由要去殺人滅口?”

【若是梁偉峰已經投誠了四皇子,而我舅舅指定是四皇子一派,他們二人之間本著“親上加親”的念頭結的親家,未必不會懷疑是有心之人陷害,好讓他們反目成仇吧?】

【便是最後餘齡齡確為真凶,難道梁偉峰就不會想知道飛纓到底是誰的人嗎?】

尚聽禮心裡這般想著,便問道:“要是梁偉峰執意要知道飛纓的身份呢?”

柯信默了片刻。

“那就讓他知道唄。”

“額…這個知道是指?”

【讓飛纓直接承認是你的人,還是讓他裝成二皇子或者是太子的人?】

尚聽禮心下腹誹。

柯信當即答道:“讓梁偉峰以為飛纓是淩洲兄的人。”

尚聽禮眨了眨眼:“為何?”

【該說不說,二皇子是能背得起黑鍋的。】

柯信粲然一笑:“我猜測義忠侯,也就是你舅舅私底下已經成為了四皇子黨,而他願意和梁偉峰結為親家,想必梁偉峰亦是四皇子黨。若有人存心挑撥離間,想來便是二皇子的手筆了。”

尚聽禮故作不解:“為何不是太子殿下的手筆?”

柯信心下一動。

忽然盯著她,語氣飽含認真道:“如果我說我是太子黨呢?”

尚聽禮:“……”

【我看起來像是三歲孩提嗎?】

【你明明是四皇子黨,就莫要逗我笑了。】

【你不栽贓太子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四皇子上次也是陷害的二皇子。而你現在想要栽贓二皇子,肯定是二皇子查出真相回擊了四皇子。】

尚聽禮覺得就是這樣了。

她想的那件事情,便是柯逸和趙承之那事。

柯信差點要笑出聲來。

他說的可是實話啊,她不僅不信,這也就罷了,竟還會主動給他找借口?還找得如此之妙!

柯信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岔開話題,提起她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梁祌並非酒後猝死的?”

尚聽禮道:“秘密。”

她想了半天,不知從何說起,便想著糊弄過去。

柯信倒也沒有糾結,衝她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尚聽禮詫異極了。

【我不說,你便不問了嗎?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啊。】

柯信於心裡哼哧一聲。

她不說話,難道他還不會聽她的心聲嗎?小看誰呢!

尚聽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心裡美美的。

【你不追問最好,省得我還要找借口騙你。】

柯信聽得嘖嘖搖頭。

……

正如柯信所言,今日知結果。

尚聽禮剛吃完早膳到院子裡,就見柯信從外頭回來,他直接便道:“你那還沒熱乎的二表姐夫確實是你二表姐所毒害的,大理寺已經出結果了。”

“這麼快?”

她原以為至少要午後。

柯信道:“這會兒正在牢裡蹲著呢,梁偉峰的意思是要一命抵一命,這不是有你舅舅在中間扛著麼?大理寺還未出最終判定結果。”

餘敬願意力保餘齡齡,對於這一點,尚聽禮說不上來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從過去來看,餘齡齡能同餘蘭兮叫板,其實也是餘敬給了她底氣,因為餘敬不止寵餘蘭兮,也很疼愛餘齡齡。可多年來的寵愛,似乎又差些味道——既能讓嫡女任性嫁給六品侍衛,又能讓二女嫁給一個爛人。

其中的寵愛到底有幾分呢?

可是今日,在餘齡齡謀殺親夫入獄之後,餘敬又能做到力保。

尚聽禮不知何時笑彎了唇,儘顯諷刺。總歸再多的寵愛,也不是她這個外甥女能享受得到的。

“雖然義忠侯力保,但是你那表姐估計不會落得了好,多半也是要在牢裡度過餘生了。”

柯信雖是搖著腦袋說的話,語氣卻無半點惋惜,反是幸災樂禍的口吻。

尚聽禮嘴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

柯信看著她笑得肆意:“你不去探望一下嗎?”

尚聽禮道:“當然要去。”

【落井下石誰不會啊?】

【要是餘齡齡沒有起那等子歹意,我也不會出手。】

【我可記得她上輩子,後邊的日子過得還算滋潤呢。整日毆打她的魔鬼夫君被她毒死了,她不僅沒有牢獄之災,性命更是無憂。而且也並未守寡啊,那梁詠可是對她這個弟妹寵得很。】

柯信聽得眉心一跳。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先不同你多說了。”

尚聽禮轉頭進了寢屋。

不多時從裡頭出來,已換了一身打扮。她穿了件紅緋橙色的圓領錦袍,滿頭青絲束了發冠,整個人乾淨清爽。

天詔國並未規定女子不能著圓領袍,許多女子外出時為了方便,穿得最多的也是圓領袍。

“芳芷、甘棠,咱們走。”

尚聽禮帶著兩個丫鬟便出了新苑。

柯信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一聲。沒待多久,也起身往院外去。

……

大理寺的地牢裡。

明明是白日,卻也陰暗潮濕,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氤氳出來的水汽,似乎還夾著腐爛與腐屍的味道。

領著尚聽禮進來的衙役將過道的油燈點上,微亮的燈光隱約照亮了一些,卻仍舊陰森森。

尚聽禮皺著眉,硬著頭皮打量了一番所見之地。

“世子妃,到了。”

衙役將她領到了關押餘齡齡的牢房前,便告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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