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無言以對。眾生茫然與惶惶不安,謫仙雷鳴般的話語回蕩在這片天穹,與那雷海交相輝映。“青龍一族....”一道又一道氣息從各地迸發,來自各大荒古世家,人族聖地,太古皇族。如塗山,神牛原,紫薇聖地,天璿聖地,乃至於金烏一族的祖地。各大不朽勢力都有所動作,沉眠已久的尊者蘇醒,麵對這一情況,也是瞳孔驟縮,很是吃驚。“青龍一族居然還有人活下來?這是誰,好強勢的氣息,至少也是純血青龍!”“白衣黑發,謫仙無塵,那是江無念!”一部分尊者在經過初期的茫然後,終究是認出了謫仙的來曆,一個個震驚的不能言語。與謫仙相對應的。江無念其實還有另一個足以令天地為之膽寒的稱呼。江無悔的弟弟。史上最強妖孽,史上最強青龍聖子,江無悔的弟弟,同樣不是什麼**凡胎,被冠以謫仙之名,驚豔了一個時代。而且,太古紀元末期的那場神戰,江無念可是參戰的。“他居然從神戰中活了下來,這怎麼可能呢,完了,我們之中的一些人要被清算。”一部分參與過神戰的尊者膽寒。他們雙股戰戰,哪怕在族內呼風喚雨,此時此刻,眼底也隻剩下無儘的駭然。隻因為,江無念,在神戰之中,殺過聖人!而且是一位大聖!同為妖孽,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總有一部分人能夠打破常理,讓人絕望。江無念本身的修為在聖人境,並且並不高,隻有聖人一重天的實力。但那位大聖,卻是聖人九重天!可稱為大聖!一個眼神,一根手指,便可泯滅眾生。即便同樣是聖人,可隻要不到大聖之境,在其麵前都不過是螻蟻,隨手就可抹去。偏偏,江無念是這個異數,他並沒有達到大聖之境,不過是剛剛晉升到聖人的境界,卻在神戰之中,殺了一位大聖!並且這還沒完。在整場神戰之中,除了各族底蘊的博弈,江無念的廝殺,無疑是最為亮眼的。逆行伐仙,以超然絕世的戰力,殺了一位大聖後,他又連殺了三位,浴血搏殺,令一眾聖人膽寒!也是因此之後,白衣謫仙的名號徹底響徹這片天地。謫仙不染紅塵,一念可墮閻羅。“明明神戰之後他便消失了,傳聞被一位準帝擊殺,怎麼可能又好生生的出現在這裡,這根本不現實!”“不死神藥也不可能複活他,這片天地的意誌早已經殘破,無法認可他,他根本沒辦法憑借這種手段回來。”幾位尊者神念快速交流著,他們目光爍爍,忌憚之下卻是一層冰涼的殺意。他們都與青龍一族有仇,並且不可化解,如果不加以行動,根本難以逃脫被清算的下場。如果江無念並非是“複活,”隻不過是一縷殘念複蘇的話,那無疑隻是紙老虎,他們完全可以與其一戰。能贏的話...怕是今後的史冊之中,都要將他們的名稱烙印在上麵,揚名萬古。“真是令人動心,難不成這潑天難遇的機會,如今自己送上門。”一個長著四對羽翅的人形生靈,舔了舔嘴唇。“我的血脈在燃燒,我想要重演神戰時的輝煌,萬族獵殺青龍,沐浴他們的血,飽食他們的肉。”另一個猶如巨靈神般的人形生靈,也是躍躍欲試。好幾個尊者都動心了,他們覺得江無念的狀態並不好,極可能隻是一縷殘念,值得他們冒險出手。塗山,九尾天狐一族的祖地之上,一個身穿紅裙的女子,靜靜的佇立在那裡,身後九條尾巴綻放,配上那傾城絕世的容顏,足以讓眾生為之著迷。這是天狐一族的尊者,這位九尾狐尊柳眉一挑,一雙好看的眼眸之中閃過詫異:“看不透,但這片天地不可能有青龍回歸,看來的確是一縷殘念。”“倒是有趣的緊,一縷殘念,也要清算一部分人嗎。”金烏一族的祖地,金烏天尊早已立身高天,無比偉岸,一雙眼眸仿佛有兩**日在燃燒,灼熱的看透一切,此刻卻不禁喃喃。“江無念,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連著說了兩遍之後,金烏天尊的麵孔反而有些黯然了,一種複雜的心緒在眼眸閃過。謫仙,也就是江無念,感受著各地的波動,仍然如同剛來時的從容,仍舊古井無波。諸多尊者的目光彙聚。江塵自然也被注意到了。“是那條枯竭之地的青龍遺種。”不少人眼眸流露思索,隱約猜到了什麼。而太古神山之中,麒麟聖皇早已注意到高天之上的情況,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江塵,錦袍之下,拳頭不由攥了起來。他想過很多種再次見到江塵的情況。卻都是他為主宰。江塵如一隻浮遊一般,望他如望青天。但如今一切顛倒,麒麟聖皇難以相信,即便目呲欲裂,卻也無法改變江塵如今就堂而皇之的在太古神山外,高高地俯視著他們。他想要出手,卻發現自己沒了那個資格。“該死!”麒麟聖皇暴怒,眼眸閃過一抹深深的寒意,他對局勢難以掌握了。當初在枯竭之地,他就不應該想要挖出江塵背後的東西,應該在剛見麵的時候,就一巴掌拍碎他!但如今說這些都沒了必要。曾經在他眼中如同一隻螻蟻,隨時可以捏死的家夥,此時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成長了起來。即便還不如他,但相信很快,這個差距就將縮短,直至徹底抹平。鯤鵬聖皇在一旁也是失神,如果沒記錯,上一次麒麟聖皇去枯竭之地鎮殺江塵,對方也才不過天境罷了。這才過去了多久?對方就已經達到了靈境,甚至於可能即將跨入王境!鯤鵬聖皇,心中劇震,他眸子深處,閃過濃濃的不安,在這一刻,他感知到了某種可怕的威脅,就像是流言的具象化。過去了幾個月,就已經達到靈境。那麼再給他一年,或者十年呢?鯤鵬聖皇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想到流傳頗廣的那則預言,他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害怕了,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