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四座寂靜，每個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相顧無言。
宋時微一雙好看的柳眉，輕輕微顫，強忍下揍人的衝動，選擇離去。
江塵都不由感歎，這石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個奇葩，完全依靠自己是顆蛋，壓根不當人了！
“不要真以為我很浮誇，你相信輪回轉世嗎？我覺得她真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石蛋傳音，它忽然有些滄桑，就像是雪地中受傷的小獸，忽然夢見一個相似的背影，拚儘全力，想要尋求一絲安慰。
江塵一怔，沒想到石蛋居然還有這一麵。
“她真的很像，生氣的時候也像，可她畢竟不是她，又或者是她。”石蛋自言自語，有些失魂落魄。
當然，在妖九幽和戰皇的視角看來，這完全就是一顆很奇葩的色蛋。
“蛋，我感覺你在作死道路上越走越遠了，以後要出事兒了，千萬彆說我是你兄弟。”妖九幽道。
剛剛宋時微離去，他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讓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瞅你那點出息，既然是兄弟，咱們就要患難與共，看看，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石蛋不滿。
妖九幽搖頭歎息：“我害怕哪一天被你的仇家打死啊！”
兩個人又開始鬥嘴了，不過相較於最開始見麵就打，顯然在這一個多月裡，雙方的感情上升的很快，至少不會動手了。
江塵表情微微怪異，他端著琉璃盞，一邊抿著月液，一邊思索。
輪回？是她，又不是她。
撲朔迷離，石蛋看來真的是在太古年間那場神戰死亡之後，洞悉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無法說出來的，江塵也沒問，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畢竟，生人不問幽冥之事。
....
天月宮的侍女為他們安排了住處，是一處頗為幽靜的偏院，不僅有花草，還有池塘。
當然，在這片神土之中，這些花草也都是外界難求的一些寶藥，池塘之中更是有著一些擁有太古遺種之血的靈魚。
“這些可都是好寶貝啊，帶回去栽種個幾千年，也能成為藥王。”
“這三尾錦鯉也不錯，燉起來吃應該口感極佳。”
石蛋仿佛化身土匪，騎在江塵的肩上，不斷點評，那模樣簡直像一個餓極了的家夥，見到一桌美食。
妖九幽表情相當怪異，問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不是，你不是聖人的子嗣嗎，你大爺的連這些靈藥都覬覦，還有那頭錦鯉，就那麼一點兒微弱的太古靈血，你都想燉？你還是人嗎！”
戰皇也無言，這些東西雖然放在外界也算珍貴，但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看，其實也就相當於一些靈石罷了，算不得什麼。
“你懂個屁，我不都說了嗎，帶回去栽種個幾千年，那不就成藥王了嗎？”
“你真是腦子不靈光啊，跟在蛋爺我身邊，也沒一點長進，笨。”石蛋道。
妖九幽目瞪口呆：“不是，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些什麼？”
種個幾千年？ 特麼的，人家瑤池聖地的不死蟠桃樹也才三千年一結果，你種個靈藥也種幾千年，你活得到那個時候嗎？！
“做修士要往前看，你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又怎麼可能走的長遠呢，這是道心。”
石蛋語重心長，反正自己已經過去摘了，也不知從哪兒變出個儲物袋，左摘右摘。
妖九幽恍然大悟，這一聽還真有點道理！
“臥槽，你彆都摘完了，我也摘倆！”
一人一蛋，就在天月宮的這處小院裡，把人家栽種用來觀賞的靈藥給挖走了，如蝗蟲過境一般，啥都沒剩下。
要是有天月宮的人在這裡，恐怕能傻在這裡，畢竟誰也沒見過這號人物啊！誰留宿彆家勢力，還要把人家的靈藥給挖走！
戰皇自然不可能同流合汙，不過聽著剛剛的話，的確有些意動。
皇道高手缺的是什麼？
到了他這個境界，其實某種程度上已經能探知自己的極限了，壽元也能看到儘頭。
前路渺茫，很多聖主到最後都會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對自己的道越來越不堅定。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江塵和一些妖孽一樣，突破如喝水，有時在大境界之前，一頓就是百年甚至千年。
光陰彈指一揮間。
韶華易逝。
到最後都會在歲月中消逝。
所以戰皇輕咳了兩聲，悄咪咪的加入到了土匪大軍裡，將幾株靈藥挖出，當做紀念，放到了儲物袋裡。
江塵眸子之中有一絲哭笑不得的無奈，隻是看著沒有做任何評論。
不過恍惚之間，他又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似乎從未離去，但終究是恍惚。
那是一頭鵝，離去很久了。
但似乎一想起它，猶如仍在身旁。
總是會蛟爺，蛟爺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身後，也有時會很高傲地叫上一聲小蛟。
但更多時候是，“我的個老天鵝！”“孔爺是孔雀！”“你特麼才是大鵝！”
回過神來，終究是物是人非。
也不知道在諸天是否一切安好。
李仁，熊貓小花，你們又如何了。
江塵有些恍惚，但很快，眸子之中泛起堅定，如今，他已經跨入靈境，最多再有一月，便可入王。
他會去諸天的，他會接回他們，這一天不會太久，會到來的。
等他，要等他。
“發什麼呆呀，給你的，所謂見者有份，你也拿一株，幾千年後，我們一起服用這藥王。”
一道聲音拉回思緒。
石蛋，妖九幽已經站在了身前，手中還有一株湛藍色的靈藥。
“是啊，晟哥，幾千年後，我們一同見證。”妖九幽笑了。
江塵微微一愣，旋即也笑了，將這株湛藍色的靈藥收了起來，輕輕點頭道：“好，幾千年後，我們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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