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欲如此,可上天,終是命運弄人,一切皆是命,正如當初,我立下的誓言。”
司馬老怪逐漸平息,神色卻冷的可怕。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送你上路。”
他身軀上的火焰已經平息,渾身宛若澆築一體, 大羅精鐵一般,身後的六雙羽翼,一雙骨翼,一雙黑翼,一雙血翼,額頭上的兩根紅色彎角也更加細長,粗壯。
配上青麵獠牙的麵孔,儼然一頭先天神魔一樣,詭異又強大。
月仙的神色愈發凝重。
一位皇道巔峰高手的極儘升華,連一點退路都沒給自己留下,將這些年來的道果全部燃燒了。
現在的司馬老怪,很可怕,可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已經無限逼近於宗境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有了這一境界的戰力。”有聖主道出真相。
眾人聞言一驚,宗境,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無法逾越的高山,代表了絕對的力量,隻在尊者之下,無比恐怖。
“皇道巔峰,即便很強,可麵對一位另類宗境,也很難勝出,尤其是一個萌生死誌的人。”
“唉,怎麼就鬨到這種地步了,東荒的天真的要變了嗎,大戰要來臨了,我等又要何去何從?”
江塵聽著眾人的議論,表情卻沒什麼變化。
這讓很多聖主都另眼相看。
不是誰被一個馬上就要死去的老怪物盯上,還能夠如此從容的。
“唰!”
司馬老怪動了,六雙羽翼齊展,如同一道血色閃電,瞬息而至。
月仙出手,神土浩瀚,在神力的催動之下,正在發光,她伸出素手,打出一道又一道複雜的神通,將司馬老怪限製。
月芒傾瀉,如同一掛天河。
各種異象開始顯現。
神土之上,出現了一株柳樹,遮天蔽日,柳條亂舞,再然後,一處神闕出現,足足有三十三重,每一重都仿佛有混沌氣籠罩,直直的鎮壓而來。
不得不說,接近升華之後的司馬老怪的確是強大到了極致,徒手硬撼三十三重神闕,青麵咆哮,魔性大發,居然抬手要將神闕扔飛!
旁邊的柳條,狂風暴雨般襲來,卻隻是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隻是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印,並未造成根本性的傷害。
月仙素手再抬,眼眸之中,掠過一道白光,神土之上,忽然有樂聲傳來。
柳樹之下,一道身影盤膝而坐,白紗覆麵,彈著一份古箏。
這一次,司馬老怪終於是受到了影響,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幾乎要跪下來,捂著腦袋,無比痛苦,不斷的低吼著。
而琴聲卻愈發密集,如同無形的神光迸發,圍困著司馬老怪。
“月仙子的十麵埋伏,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又聽到了。”
旁邊的眾人,諸多聖主,全都很震驚。
這是月仙的殺招,曾經不少同時代的天驕都敗在這一招之下,無法走出,被琴音所敗。
江塵眸光一閃,以音律作為殺招的存在實屬少見,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得不說,天月宮的宮主月仙,的確是一個堪稱可怕的存在。
憑借皇道巔峰的修為,硬生生擋住了一個極儘升華的老怪。
“十麵埋伏....嗬。”司馬老怪卻並非沒有破解之法,猛然間怒吼一聲,魔音滔天,極儘升華的神力,直接震碎了柳樹下的那道身影。
下一刻,仿佛早有準備,宛若一支離弦的血箭,直指江塵!
月仙咳出一口鮮血,來不及救援。
石蛋,妖九幽,以及那位戰皇,都感到了不妙。
眾人也是驚住了,沒想到司馬老怪居然是示敵以弱,為的就是這一刻的絕殺之機。
“死吧!”司馬老怪獰笑著,怨毒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所有的隱忍都是為了這一刻,要將這個家夥撕碎。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先前,皇道巔峰,宗境,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就算是月仙,也休想在這個狀態下擊敗他,更遑論一個靈境的小子!
“嗬。”
江塵立身蒼穹,麵對突然的襲殺,眸光一凝,瞬間揮出一拳!
拳音茫茫震耳,如同一方小世界在坍塌,大道法則都在破滅,無物可擋!
司馬老怪在驚愕之中,直接化作血與骨紛飛,赫然是被一拳轟碎!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寂靜無聲。
司馬家族的灰袍護道者和司馬南麵色一下子蒼白了,無法相信這一切。
“族叔,可是極儘升華來,可以比肩宗境啊!”司馬南紅了眼眶,難以置信的喃喃。
灰袍護道者難以抑製的悲傷,這可是司馬家族的一位重要人物,也曾經叱吒風雲,也曾經獨戰天驕,如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這...這不可能!一拳,這個戰績太恐怖了,他究竟是什麼修為?!”
“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什麼時候境界之間的差距這麼容易被趕超了?這簡直超乎常理,究竟誰才是極儘升華的那一個?!”
“東荒要大地震了,一個可斬皇道巔峰的存在出現了!”
亂了,徹底亂了。
大家已經幾乎忘卻今日前來的目的了,什麼月宴,什麼天月宮,都已經拋諸腦後。
眼前發生的太過震撼。
完全是神話中的場麵重臨。
“這根本就是第二個江無悔啊!”
有聖主都已經震驚到失神了。
更彆提普通的修士。
這反倒是讓江塵增加了不少真心粉,來自於各大勢力的弟子或族人,幾乎占了全場一半的修士...
宋時微,也就是今晚月宴的主角,反倒是被眾人遺忘了。
眾人的議論被江塵聽入耳中,他卻依舊在體悟剛剛的狀態。
眼眸之中,閃過一抹明悟...
“造化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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