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終究還是沒能見著吳庸，隻是通過手環的無線網絡和吳庸交流了一下情況。
之後楚飛帶著李紹榮等人領取了豐厚的獎勵，大家又捧著豐厚的獎勵遊街示眾…咳咳…招搖過街。好吧，還是遊街，不過是炫耀的遊街。
得益於豬隊友的襯托，還有曙光學院方麵的宣傳，眾人看到楚飛八人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昨晚的戰鬥，不僅危險，最重要的是戰鬥結果嚴重影響了大家的戰鬥信心。
昨晚，保護了整個飛虎城的高牆，一共出現三處坍塌，獸潮也發動了三個進攻方向。其中有兩處遭遇了異獸的埋伏，幾乎全軍覆沒。
損失不是很大，但影響很大。
就如此前楚飛、李紹榮等上百精英主動堵缺口那樣，另外兩個地方也是這樣。
但是另外兩處缺口卻沒有楚飛，結果遭到了鋪天蓋地蟲子的包圍，而後被衝上來的異獸給屠殺了一波，逃出來的屈指可數且極為狼狽。
兩個缺口，一個晚上死亡了兩百多精英，都是頂尖的半覺醒者，包括17名戰鬥經驗豐富的覺醒者。其餘普通戰士等死亡上千。
對於一個人口七十多萬的飛虎城來說，上千人的傷亡還真算不上什麼大的事情，哪怕這些人是半覺醒者和覺醒者。
這裡就要說到一個末世中的小小常識了：越是有能力的人，存活能力越強，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壽命長；而越是沒有本事的，壽命越短。
這導致飛虎城內的人群結構，並不是一個標準的金字塔結構，而是一個收腰的結構，或者說是葫蘆結構。
最底層的當然是絕大部分，越向上越少；
但到了半覺醒者這個階段，反而出現一個膨脹，然後才再次收縮。
如果做個比例，大概應該是這樣：
普通人、精英普通人（打破第一極限77~78）、低級半覺醒者78~79、高級半覺醒者79~80、頂級半覺醒者（距離覺醒隻有窗戶紙）、覺醒者、完全覺醒者，比例分彆是：
1萬：2000：400：100：150：80：15。
這個比例不是很精確，但可以作為參考。
在飛虎城這裡，普通人和完全覺醒者的比例，大約是1萬：1，一萬個普通人才能出現一個完全覺醒者。
但完全覺醒者的壽命，僅僅說理論壽命，就有普通人的兩倍。
再綜合考慮到生活水平等問題，普通人平均壽命不足35歲，而覺醒者可達上百——相比於飛虎城一共才一百來年的曆史來說，幾乎是不死的存在。
所以飛虎城內整體人口比例，和理論完全不同。
所以，昨晚戰死的覺醒者和半覺醒者，從數量上來說，並不能動搖飛虎城的戰鬥力。
但是昨晚第一次和異獸全麵戰鬥，兩個戰場就幾乎全軍覆沒，所造成的影響是難以忽略的。
直到楚飛這邊的事情傳開後，大家才終於找回來自信，這才有了眼下的歡欣鼓舞。
那兩處戰場完敗，隻有楚飛這裡不僅勝利了，還出城轉了一圈。
至於戰果等等，記錄的視頻已經傳播開來，完全不用楚飛去吹噓。
甚至也不用李紹榮等人現身說法。誰的功勞如何，視頻中都一清二楚。
周圍人山人海，甚至有人高呼楚飛的名字喊得聲嘶力竭。
至於說李紹榮等人，雖然沒有獲得楚飛那樣的歡呼，但因為楚飛表現的成熟穩重（冷漠冷酷且不言不語），李紹榮等人還是得到了極大的關注。
這次戰鬥之後，楚飛徹底坐實了“四師兄”的名頭。正是如此，大家反而不怎麼敢隨便打擾楚飛，尤其是楚飛現在的表情酷酷的。
實際上，楚飛隻是在關注內心的世界而已。
此刻，楚飛正在利用智慧樹種子觀察周圍湧向自己的“心靈力量”。
那些隻是產生少許負麵心靈力量的，主要是嫉妒之類的，楚飛已經不怎麼關注了。
當然，對於那些負麵心靈力量格外強大的，楚飛也會單獨記住這些人的麵容，尤其是身高、體態等數據。
麵容是很容易作假的。對於化妝高手來說，化妝後和卸妝後，那完全是兩個人——不能說有些相似，隻能說毫無關係。
但身高體態等信息就不太容易改變。尤其是楚飛是利用感知之風探測的數據，準確度更高。
其實楚飛現在更重要的，是研究“心靈力量到底是什麼以及應該如何應用”。
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存在即合理，心靈力量其實並不玄幻，早在進入太空之前的地麵時代，炎黃文明就已經從量子糾纏的角度初步解析了心靈、意識等的存在。
大數據修行最終理論，講究脫離物質和能量，成就純數據生命；但長城不是一天建成的，純數據生命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在血肉之軀轉換為純數據生命之前，有一個漫長的過度階段。
這個階段，有很多相關的說法，超脫、虹化、散仙、靈魂、厲鬼、元神、識神、聖靈、死後封神，等等。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意識的存在是需要載體的。血肉之軀之後，傳統認為隻有靈魂。
而在大數據修行的中間階段，也需要一種存在，來承載生命信息。
大數據修行的中間階段是什麼，暫時楚飛還不知道，吳庸沒說，暫時也沒有接觸相應的信息。
但吳庸也告訴楚飛一點，那就是覺醒者之後的修行之路，除了修行宇宙腦，還要修行心靈力量。
所以楚飛對下一階段的修行，多少有些猜測。
不過暫時來說，還不需要考慮那麼多。至少在潛力指數達到100之前都不需要考慮太多。
但不考慮太多，不代表不考慮。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可是無數教訓總結出來的古老經驗。
在科學知識上，超前學習的總是能獲得更強大的解析、研究等能力，以及更高的考試分數……
而楚飛現在想要研究的，就是自己對心靈力量的承載能力、消化能力，以及大量吸收心靈力量所帶來的影響；
此外，還有正麵負麵心靈力量的篩選、過濾等等。
經過反複嘗試，楚飛暫時不得不無奈的承認——人類本身雖然能分辨正麵和負麵的心靈力量，但分辨能力比較模糊；至於說分離、隔離、過濾等等的能力，壓根就沒有。
隻有借助智慧樹種子，才能清晰的辨彆正麵和負麵的心靈力量，然後才能分離、隔離、過濾等等——這些依舊需要借用智慧樹種子的能力。
楚飛唯一能提供的，就是算力、能量。
經過反複研究就得到這麼一個結果，楚飛當然有些小小的沮喪。
但很快就興奮起來——如果說人類本身並不具備選擇性吸收正麵負麵心靈力量的能力，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就是獨一無二的？
我可以選擇性吸收正麵的心靈力量，將負麵的心靈力量過濾掉。
不過分解正麵、負麵心靈力量消耗算力有點大，得不償失。
不對，等等！
楚飛開始橫向對比，漸漸的發現一個規律：
如果想要將一個人的正麵、負麵心靈力量分開，消耗的算力極大；
但如果將負麵的心靈力量以及等同的正麵心靈力量一起砍掉，消耗的算力就很低很低。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楚飛思考中，漸漸想到了一個問題——量子糾纏。
屬於同一個人的正麵和負麵的心靈力量，本身就是一種糾纏的狀態。
人類從來沒有純粹的善良也沒有純粹的邪惡，而是善良和邪惡混雜，正常人善良略占上風，偶爾也會有點作惡的小小心機。
這是一種量子糾纏的狀態。
如果想要將這種糾纏狀態的心靈力量完全拆開，就必須補全量子糾纏狀態——這就是算力消耗過大的關鍵。
本來是“+1/-1”的疊加狀態，現在楚飛想要“+1”，就必須將原本的+1/-1拆開，形成兩個新的量子糾纏：+1/+1，和-1/-1。
所以，楚飛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僅要將原本的心靈力量拆開，還要翻倍。這算力自然就消耗過大、且入不敷出！
所以，吸收心靈力量的關鍵，應該是將負麵的心靈力量和等同的正麵心靈力量一起砍掉。如果砍掉後的正麵心靈力量過少，就沒有吸收的價值了。
當然了，隻有楚飛有資格拒絕吸收。彆人就不同了，正麵的負麵的一股腦吸收，最後毒發身亡——人設翻車。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隨便作惡，隻要將負麵的心靈力量過濾就好。”楚飛心頭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但很快就否定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想要走的更遠，就要有更博大的胸懷。
思考中，楚飛對於心靈力量的情況有了清晰的思考：可以吸收，但不能作為主導！
冷靜過後，楚飛繼續測試自己可以吸收的心靈力量。
心靈力量沒有單位和度量，至少楚飛不知道。
暫時楚飛隻能選取一個參考單位——那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十來歲樣子，末世中多少已經懂事了。
她捧著一束不是很漂亮的假花，怯生生的走到楚飛麵前，用黑珍珠般的眼睛看著楚飛，“大哥哥，謝謝你救了我爸爸。這是我連夜做的。我找不到鮮花和野花，隻能做一個。”
看著這明顯用碎布拚接的“花束”，楚飛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輕輕蹲下來，雙手接過“花束”，認真說道：“很漂亮。哪個是你爸爸？”
“爸爸……”女孩轉身向後麵招手。
一個有些殖裝改造的戰士看到楚飛，微微躬身，臉色尷尬，但還是喊了一聲“四師兄”。
看到這個家夥，楚飛臉色頓時就怪異起來，這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剛剛結婚”的，實際上是第三房的家夥。
本來吧，很感動的畫麵，可是看到這個家夥後，楚飛卻感動不起來。
不過最終還是默默點點頭，繼續前進。臨走之前，柔聲問了下小姑娘的名字，叫“薑紫雲”。
而在內心深處，楚飛卻將薑紫雲剛剛產生的心靈力量，當做了參考標準，
整個“遊街”的時間超過一個小時，而薑紫雲對楚飛的感激以及因此傳來的正麵的心靈力量，幾乎始終保持在巔峰。
楚飛節選了一個小時的“最巔峰”狀態，作為參考單位，命名為：1個紫雲：
這是一個純真少女，在一個小時內產生的心靈力量。
這是楚飛在現場感受到的最巔峰狀態，且極為純淨，沒有絲毫負麵情緒。
以這個為標準，楚飛劃定了七個等級：紅橙黃綠青藍紫，十進製；最高為“紫雲”，最低級為‘紅雲’。
雖然這個命名稍微有點兒戲，但確實好用。
有了參考標準，才方便更深入的研究。
至於具體的標準，後期肯定會根據研究等做出調整，讓標準更合理。
根據楚飛現場的研究，人均貢獻的心靈力量中位數，是“綠雲”級彆，隻有紫雲的千分之一。
看得出來，成年人的世界是很冷漠的。
當心靈力量降低到“黃雲”級彆時，也就是紫雲的萬分之一，楚飛隻能勉強吸收。繼續降低，就得不償失。
而楚飛可以感受到的最低標準，是“紅雲”級彆。
進過初步測試，當吸收超過10個紫雲的心靈力量後，就有點飄飄然了，傲骨變成了傲氣，有一種看不起普通人的感覺。
但同時楚飛也發現一個嚴峻的問題——正麵的心靈力量也有毒。比如小姑娘薑紫雲，她在祝福和感激楚飛的同時，也有一點“小小的要求”、或者說請求、願望等，她希望楚飛更強大，能一直保護自己的父親。
吸收了薑紫雲的心靈力量，也接下了這份願望（因果）！
這個發現讓楚飛忍不住皺眉。果然，心靈力量隻能作為輔助。
怪不得教廷要培養狂信徒，還要讓狂信徒孤家寡人，楚飛隱隱明白了點什麼。
普通人、哪怕是心思最純粹的小女孩，心中也有自己的“小小私心”——我想要父親活著，更好的活著，我希望家庭完整，希望生活越來越好，我想穿漂亮的裙子，想要……
這些小小的“私心”，夾雜在那看上去純粹的、正麵的心靈力量中，完全無法分割。
但楚飛能做到的，其實很有限。也許用不了多久，薑紫雲就會因愛生恨——你為什麼不救我爸爸！
所以，吳庸一直告訴楚飛：要打造英雄的人設，而不是真的去做英雄，要將人設和自身割裂開來。
“這就是佛家所謂的因果吧。所以要出家——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還是一些宗教，要斬斷凡俗，才能修成正果。不然早晚要被這不斷積累的因果，拖入深淵。”
“遊街”結束後，楚飛直接來到曙光戰隊這裡的、自己的研究基地，開始思考的研究。
這次戰鬥中遇到的問題，戰鬥中產生的想法，對修行的感悟和積累，戰鬥經驗的總結，還有最近開始接觸的心靈力量等等，有太多的東西需要研究和思考。
此外，思維模型、現在是宇宙腦了，已經積累了足夠的經驗和參數，是時候迭代了。
在半覺醒者階段，楚飛通過迭代和擠牙膏的方式，讓思維模型的算力從兩千多分一直狂飆到十萬分以上。
如今，是時候再次啟動這種迭代模式了。
還有，感知之風、蝶變法術、飛行技巧等，都需要強化。
而獸潮隨時會全麵爆發。
似乎有點分身乏術了。
“想要走真正的完全覺醒者之路，不容易啊。全麵發展，往往是樣樣稀鬆。要想樣樣精通，就需付出更多的努力，十幾倍、甚至幾十倍。
還好，我的宇宙腦算力足有一般覺醒者的十多倍，可以挑戰一下。”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楚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全麵發展！一個人就是一支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