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開啟了我們的智慧；智慧，決定了我們的高度！”
從虛擬空間退出後，楚飛喃喃自語。
經過兩個多小時瘋狂的學習，楚飛對半覺醒者和覺醒者的差距，又有了一些深刻的認識。
覺醒者和半覺醒者的差距，主要是兩個核心邏輯——空間結構和傅裡葉變換。
空間結構有兩大分支，分彆是歐幾裡得空間、希爾伯特空間。
歐幾裡得空間是三維空間，麵對無理數的計算力有不逮。
希爾伯特空間是超三維空間，比歐幾裡得空間更加完美。
不過在宏觀世界、常規計算層麵，兩個邏輯幾乎沒有差彆。但當進入高精度計算、進入微觀物理、高能物理等層麵，歐幾裡得空間就失效了。
對於半覺醒者來說，想要突破成為覺醒者，就必須構建空間結構。
主要是利用空間結構的“內斂”特性，讓思維模型形成邏輯上的自洽，進而“超越物質世界”，思維模型開始蛻變。
這個東西很好理解，可以做個比喻，將平麵圖畫卷起來，就是空間了。
不管是歐幾裡得空間還是希爾伯特空間，都有內斂的特性。
不同的是，希爾伯特空間更完美，潛力更高，但學習難度也更大。
但“卷起來”的立體空間，就是宇宙腦了嗎？
不！
你還得給這個空間賦予運行的規則，告訴這個空間如何運作。
這，就需要傅裡葉變換。
完成這兩個條件，才能成為真正的宇宙腦，才算正式突破成為覺醒者。
若隻是完成空間的建設而沒有進行最後的轉變，還是一個半覺醒者；或許應該稱之為“超級半覺醒者”。
但隻要還是半覺醒者，那麼身體根基就會繼續不斷強化；甚至因為根基強大了會加速強化，可以讓自己不斷超越完美。
相反，一旦突破成為覺醒者，根基就會發生改變。
那麼問題來了，不是說大數據修行可以格式化重來嗎？
對，但這隻是理論上的！
可以重來的是思維模型、覺醒者的宇宙腦也可以格式化重來；但是身體卻無法退回最初狀態。
血肉之軀的身體，已經隨著修行而改變，這些“硬件”上的變化，是無法退回的。
尤其是突破覺醒者至後，生命層次徹底超過自然，身體結構也會發生一些根本性的變化。同樣，這些變化也是不可逆的。
在身體的物理狀態、以及生理狀態不可逆的情況下，格式化宇宙腦或思維模型從頭再來，是有失敗風險的。
隨著修為增加，這種風險會直線增加。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再次成功。
很多想要從頭再來的人，都過了黃金修行時間（25歲之前）、白銀修行時間（35歲之前），本身修行也是各種僥幸。
這種情況下格式化再來，大概率是老壽星吃砒霜。
正因為這個原因，楚飛哪怕已經算力超過三萬分，也不想突破覺醒者——隻要半覺醒者階段還能繼續進步，隻要條件還允許，就繼續死磕半覺醒階段。
但對於半覺醒者和覺醒者之間的問題，楚飛也有一些疑問，卻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詢問。
無論是曹利文還是劉婷雲，楚飛都不相信。
至於黃剛趙洪月等人，就算了吧，現在這兩人現在還要向楚飛請教呢。
因為沒人詢問，楚飛也不敢亂來，隻能保持原本的修行路線。
直到現在，楚飛終於知道，就算是半覺醒者也可以構建“空間邏輯”；隻要不最後“畫龍點睛”，自己還是那個優秀的半覺醒少年。
可惜的是，這個指點來的有點遲；又因為現在根基不足，隻能暫時構建歐幾裡得空間。
至於說構建歐幾裡得空間會不會影響後麵構建希爾伯特空間，那當然是……不影響了。
因為，希爾伯特空間本身就是在歐幾裡得空間的一個推廣。
學習完畢了，楚飛從虛擬中心出來後，直奔山下的曙光戰隊；和黃剛打了個招呼就鑽入自己的虛擬設備中，開始瘋狂推演。
可惜時間太短，楚飛隻來得及推演半天，就被黃剛叫起來，學院開始點名了。距離冬至日的時間已經不足30個小時。
楚飛簡單收拾一下，黃剛和趙洪月帶著楚飛來到倉庫，這裡已經給楚飛準備了足夠的物資，僅僅戰術背包就有好三個，分彆是中號、中大、大號。
戰術背包越大，裝的東西越多，但對行動的影響也越大。
這次的次元空間，預計開啟7天，考慮到可能有激烈戰鬥、陌生環境的危機等，黃剛推薦的是大號的戰術背包。
但具體的，還要楚飛自己選擇。
此外，還有超能藥劑、靈能藥劑、營養膏、壓縮餅乾、藥品、匕首、彈簧刀、手弩、毒藥、防水作戰服等等，應有儘有。
楚飛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物品，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這些東西，每一樣價格都不是很高，但加在一起卻不是小數字。
最重要的是，個人去購買的話，浪費時間不說，還可能被宰，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去哪裡買更好。
但這些交給戰隊采購，就簡單很多。
彆的不說，至少給楚飛節約了一天的時間。
尤其是楚飛跟著黃剛等曙光戰隊的人練習過格鬥，黃剛很清楚哪些冷兵器更適合楚飛。
因為曙光戰隊這邊準備的很充分，楚飛隻用了十幾分鐘就完成了武裝。
其中超能藥劑兩盒40瓶，靈能藥劑五瓶，強化的碳纖維塑料袋一包——可以用於裝液體、防水噴劑兩瓶、防水作戰服一備一用且兩種色彩，藥品若乾，食物、匕首、手弩、繩子、毒藥、血清等齊備。
最後，楚飛還摸了下腰間的三米長鞭。
這一切準備完畢，也隻用了一個中大型號的戰術背包。
趙洪月有點不放心，“還差個放毒呼吸麵具、紅外裝備等。
次元空間內的黑夜是很危險的，那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再加上點食物和超能藥劑吧，換個大號的戰術背包。”
楚飛笑了，“趙姐，東西帶多了就成送財童子了。再說，紅外裝備對我來說完全就是雞肋，我有感知之風呢。”
黃剛也說話了，“確實不用帶那麼多，合適就好。真到裡麵戰鬥起來，說不定還能得到更多資源呢。
根據往年的經驗，死亡率都在50以上，嚴重時甚至能達到七成。
很多人死了，物資卻留了下來。這次進入，說不定還能找到上次的物資呢。”
淡淡的話語，說出的卻是殘酷的事實。
楚飛沉默一會，隨後笑了，“放心吧，先前飛虎戰隊的那個次元空間，和覺醒者一起行動我都沒事，這次更不在話下。
對了，研究室裡的計算機，我已經取消了子密碼，隻剩下管理員密碼，密碼還是原來的。
更新了一些修行資料，大家有時間可以看看。”
說罷，楚飛擺擺手，就向山頂快步走去。
先前研究室裡的計算機，楚飛設置了兩套密碼，一套是管理員密碼，自己用；還有一套子密碼，黃剛等人用的是子密碼係統。
實際上就算是管理員密碼係統，裡麵的內容也不多。真正的好東西，楚飛都記在自己腦海裡。
楚飛經過仔細考慮後，卻是將給了黃剛等人管理員密碼。
這一次如果自己回不來也就算了；若能回來，這套研究裝備怕是無法滿足自己的需要，必須升級。最好的升級方法是，出掉舊設備、買新設備。
總之，不管如何，這套係統自己已經用不上了。
既然如此，何方做個人情。
黃剛和趙洪月對視一眼，又看著楚飛迅速遠去的身影，忍不住歎息一聲。
這一聲歎息，極為複雜。
是對末世的歎息？
是對命運的歎息？
是為楚飛的優秀和崛起而歎息？
還是因為自己遠遠不如楚飛而歎息？
也許很多很多，多的難以用語言表達，隻能看著楚飛的背影而歎息。
楚飛卻腳步輕快地來到曹利文這裡，得到一份地圖，而後來到二年級的階梯教室，神情中隱隱有一絲期待。
雖然被校長點名，還要保護袁銘媛，但對於這個次元空間楚飛依舊充滿了期待。
還沒進入這個次元空間，楚飛就已經聽到很多好東西：精靈果實，生命之泉；連自己的感知之風，都是從這個次元空間爆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我可是一個思維能力高達三萬分的超級天才！
在這個隻允許18周歲、半覺醒者及以下進入的次元空間，我信心十足！
這樣想著，楚飛跨入教室的大門，一眼就看到袁銘媛。
袁銘媛站在講台上，正在大把撒錢，現場雇人。曙光學院中可以進入次元空間的，有一個算一個，隻要願意聽從袁大小姐的安排，每人發一萬元。
而後根修為，達到790的多發一萬，共2萬元；
達到791的，多發2萬，共3萬；
以此類推。
如果修為達到799，就是10萬入手。
現場發錢，絕不含糊；當然，錢隻是一個度量衡，最終還是要換成物資。
現場沒有物資，不過沒關係，隻要下山了，袁家就會準備好足夠的物資，而且按最低市價的九折計算。
比如超能藥劑，市價1~12萬，那麼大家可以按9000元購買。
現場報名……分成明顯的兩部分。
對絕大部分學生來說，他們身上沒有足夠的資源，探索次元空間的資源，學院能提供的很有限。
但是，優秀的學生，早就得到了戰隊的青睞，他們有戰隊投資。
楚飛看去，郭軒、孫祥慶等人，一人一個鼓鼓囊囊的戰術背包，默默等待中，順便看袁銘媛耍猴。
而那些普通的一些的學生，那些得不到戰隊投資的，報名踴躍，但袁銘媛顯然看不上這些炮灰。
忽然，袁銘媛看到楚飛，立即興奮的揮手，“楚飛，楚飛，你快過來和大家說說，你這次會和我一起行動。”
楚飛看著袁銘媛，再看看現場看過來的同學們，輕聲說道：“袁小姐，我隻是接了院長的任務保護你，其餘的人不在我的保護範圍內。”
楚飛的聲音不大，但卻在整個教室內回蕩。無形中，楚飛用上了一點發聲的技巧。
但是聽了楚飛的話語後，袁大小姐臉上的興奮，迅速消失了。
相反，跟在袁銘媛身邊的兩隻小蜜蜂，卻微微對楚飛點頭。
楚飛隨便找地方坐下，默默等待。
楚飛的目的很明確，我是因為校長的原因才保護你，你不要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尤其是根據昨天那個自爆少年的說法，這袁銘媛可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清純。
對於這樣一個大小姐，楚飛當然是敬而遠之。
至於說昨天救人的事情，大管家袁雪生已經給了五百萬，大家就算是扯清了。
當時若非二師兄搭話，那袁雪生可是隻想給五十萬的。
楚飛默不作聲，袁銘媛哼了一聲，不得不繼續招聘炮灰，最終報名的竟然高達二十多人。
對於大部分普通的學生來說，他們進入次元空間本身就很危險，不如抱團；抱團的話，那為什麼不團結在袁大小姐身邊呢。
這樣不僅有錢拿，還能得到高手的保護。
雖然楚飛說不保護大家，但隻要跟在楚飛身邊，總能得到一些保護的。
更彆說袁銘媛身邊可是有很多高手的，比如那個趙元昊。
大家理所當然的想著，反正感覺很合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周海儀出現了。他看著二年級幾乎全員出動，微微皺眉，說道：“同學們，進入次元空間是自願報名，我也很欣慰看到大家踴躍參與。
但每次探索，傷亡率都在50以上，偶爾在70以上。這其中死亡最多的，就是潛力不足79的。
你們可考慮清楚了，進入次元空間後，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現在，給大家五分鐘考慮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人表態。
周海儀又說道：“不要妄想著一步登天，修為太低的話，就算得到了好東西也守不住。
就比如上次的感知之風，確實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發現的，但最後卻被殺人滅口。”
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麵前，終於有人動搖了。
然而，動搖歸動搖，真正站起來的，終究是極少數。
最終，二年級依舊有32人留下。
周海儀不再勸說了，直接下令，“跟我下山。”
下山後，首先就看到了曙光戰隊的運輸車。所有人上車，車輛晃晃悠悠向飛虎城的中央走去，抵達巨大的穹頂，再通過電梯進入地下世界。
對於地下世界，絕大部分同學都很平靜，大家都來過不止一次。
進入地下世界後，大家在曙光特戰隊這裡集合，楚飛再次見到了曙光特戰隊的戰友們。
但今天這裡做主的，卻不再是屠虎，而是二師兄高海峰。
在這裡，楚飛還看到了一隊14名、身著統一隊服的少年少女，他們的衣服上還有“袁家”的字樣。
顯然，這是袁家自己的精英。
其帶頭的小隊長，還來到袁銘媛這邊低聲彙報情況。
楚飛默默觀察，現場曙光學院有32人；
袁家這邊，有袁銘媛和14名少年；袁銘媛自己還帶來了四個人，兩個小蜜蜂，還雇傭了趙元昊和另一個少年。
一共50人。
高海峰看著眾人，打量一圈後，開口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在這裡祝大家一路順利，安全返回。
距離冬至時刻，還有12小時多點，我們去次元空間入口處等待，也觀察下周圍的同行。”
走了沒多遠，就來到一個被飛虎城管製的通道。楚飛上次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但那時候是鎖著的。
現在卻已經洞開，裡麵人聲鼎沸，目測不下千人。
忽然楚飛眼睛眯起，看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大波袁家的人，有七十人之多！
再回頭看看袁銘媛和那可憐的14個，楚飛心中頓時冒出無數奇奇怪怪的念頭。
但隨後就輕輕搖頭，觀察四周。
每一次的次元空間探索，都是飛虎城年輕一代的生死爭鋒。
勝者可能一飛衝天，失敗者死無葬身之地。
楚飛在觀察彆人，彆人也在觀察曙光學院的隊伍。
忽然有人大喊一聲，“看，他就是楚飛！”
瞬間，不知多少目光飄來，鎖定了楚飛，喧囂的聲音都弱了三分。尤其是另一波袁家的人，看向楚飛的目光很是不善。
楚飛卻收回目光，問袁銘媛：“袁…同學，不知道您這邊有沒有飛虎城優秀青少年的情報資料？”
袁銘媛訝然，“你竟然沒有準備？市場上有很多資料出售的。”
楚飛微微搖頭，“那些資料水分太多，我相信袁同學這裡有更好的資料。”
自己收集資料多累啊，還要花錢，既然要保護袁銘媛，那直接找袁銘媛索要不是更好。
袁銘媛嘴角抽搐一下，最終還是分享了一份資料。
楚飛立即查看，一目十行。
袁家的資料極為全麵，每個人優秀天才的特長、戰鬥情況、性格等，都有比較詳細的記錄，甚至還會分析下這些天才隱藏的手段等。
楚飛首先找到了自己的資料，竟然排在第三名！
資料中列舉出了楚飛的戰鬥方式——這是一個會玩鞭子的男人，上次地下世界任務過程中，楚飛可是一鞭子殺了李金友，這個曾經金龍學院的院長。
資料認為，楚飛除了感知之風，隱藏的戰鬥力應該更高，尤其是上次飛虎戰隊的資源空間崩潰，楚飛能在被偷襲的情況下活著出來，就非同一般。
尤其是楚飛竟然還建立了自己的研究室，更應該注意了。
還有，早在兩個多月前，楚飛就在對決中傷了劉婷雲。
但更多的就沒有了。這得益於楚飛平時的相對低調、注意隱藏。
看完資料，楚飛心中有數了：“這份資料大約隻分析了自己六到七成的力量。依次判斷，彆人隻怕也隱藏了很多手段。”
而後楚飛才看整個排行榜。
排在第一名的，是張浩宇，竟然是城主的直係後代；
第二名赫然是袁銘媛！
這一點真的出乎意料。
但看到袁銘媛排名第二，楚飛心中豁然開朗——怪不得這次探索要袁銘媛親自過來。
怕是除了不能完全相信曙光學院之外，也是因為袁銘媛戰鬥力足夠強大吧。
不過楚飛有點小疑問，“袁小姐，你這情報沒必要把自己列進去吧？”
袁銘媛哼了一聲，“這是我們家個彆兄弟姐妹怕我不出名，特意把我送上榜單了。”
楚飛哦了一聲。
果然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楚飛繼續閱讀情報，周圍觀察楚飛的也漸漸散去。
忽然，有一片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而後就看到一群兩百多身著統一的服裝的少年，排著整齊的隊伍而來。
他們胸口上，赫然寫著：黎明城少年團！
“黎明城的人？！”
“怎麼會允許外人進入呢？”
“為什麼會有黎明城的人出現！”
現場瞬間炸鍋了。
楚飛也盯著這些人，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