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
看著這個研究基地收集到的資料，楚飛心中陡然升起一句話：
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
這是找茬的問子貢，孔子也沒有老師，他的知識都是哪裡來的？子貢回答：文王武道的留下的文化並沒有墜落、消失，而是散入民間。
同樣，這個道理放在這裡也適用。
千年前的炎黃聯邦雖然崩潰了，但其留下的科學技術，卻遍地都是。
比如研究基地中的資料庫，這裡的資料堪稱完備。
但與此同時，楚飛心中也有點疑惑——人呢？這麼重要的研究資料，就這麼丟在這裡，而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傳說是因為炎黃聯邦膽大包天的進行了“盜火計劃”，從高維世界竊取了超維的秘密，導致高維世界報複。
高維世界的報複呢，誰知道都是怎樣的手段。所以，留下疑問就對了，沒有疑問才有問題呢。
好吧，楚飛收攏心神，繼續閱讀更多的文件。
每多讀一點資料，就增加一分探索次元空間的安全。同時閱讀這些資料本身，對楚飛也有巨大的收獲。
這些資料的中每每有一些技術、專業詞彙、現象描述等，會引起共鳴，引人思考。
這個研究基地的負責人，是一個突破覺醒者很久很久的老專家。他在後期修行中發現問題，回頭做了這個研究。
不說技術，僅僅隻是老專家的思想就有高屋建瓴的效果，讓楚飛受益匪淺。
楚飛還在申請文件中，讀到了這樣的一段話：
【因為大數據修行獨特的特點，可以格式化從頭再來。因此很多人都先追求突破，後期再補充知識，格式化重修。
理論上確實沒錯，實際執行也沒有問題。
但通過部分對比觀察，我認為根基好的，未來的成就普遍更高。
當然，不排除一個原因，那就是根基好的本身就是學習好的，可以沉下心來學習、思考，進一步鞏固了根基。
多學習一點，總是沒錯的……】
這份資料算是申請資料的補充資料之一。看到這段話，卻讓楚飛若有所思。
此前曹利文、劉婷雲、還有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大數據修行突破更重要，根基是次要的。
但楚飛一直不太認可這個想法。
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浮躁的心。
一心追求突破，就不會沉下心來研究每一個知識的細節。
過分追求突破，往往沒有多少自己的核心思想，會學習彆人的突破方法；
相反，認真學習後突破的，往往會有自己的核心思想。
所以說，先突破再回頭學習，這個方法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人的心態。
大數據修行中有一個關鍵的因素——觀察者效應。
心態，會直接影響這個，最終硬性修行。
自古以來就有修行修心的說法。
知識當然重要，但心性也不能放棄。要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楚飛繼續翻看資料，在智慧露珠的輔助下，幾乎一眼一頁，看書速度堪比掃描。
幾乎十幾秒，楚飛就能翻完一本資料。
多虧了技術資料的印刷、紙質等不錯，保存也好，哪怕千年了，依舊不影響閱讀。
這瘋狂的翻看速度，甚至引起了李隆華的關注。“你在找什麼？”
楚飛頭也不抬的說道，“看看能否找到次元空間內部的建設圖、設計圖、管路布置圖等等。實在不行，找到檢修圖、巡檢表等都是好的。”
李隆華點點頭，“儘力吧，這些資料一般很難在這裡找到。”
楚飛繼續翻資料。
看楚飛翻看的速度，考慮到楚飛也沒有殖裝改造，卻是無人懷疑楚飛竟然在學習。
這裡的研究資料，是曙光學院所沒有的。
而且作為研究基地的資料，除了技術更先進之外，往往擁有高屋建瓴的思想。這些思想對楚飛的好處極大。因為知識水平高，智慧露珠迅速生成。
在這種瘋狂的學習效率下，加上全新的、高質量資料，翻看一個小時的資料，竟然積累了20多智慧露珠，竟然比虛擬中心的效率還要高！
閱讀的速度再快，也不如虛擬中心的速度快。但這些知識的等級太高了。簡單來說，不僅僅是含金量高，蘊含的還是鉑金。
而在這繁雜的資料中，楚飛也確實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資料——不是所謂的設計圖，而是這個研究基地研究的是怎樣的技術！
這次探索，對於裡麵的財富等，楚飛壓根沒想過。
想要“虎”口奪食，而且還是李隆華這個完全覺醒者眼皮下得到點財富，絕對不容易。
相比之下，可以複製的知識，才是楚飛的核心目標。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楚飛真的不缺錢！
那些變異腦獸，屠虎已經為楚飛爭取了兩頭，剩餘的分成還會有。一頭變異腦獸，市場價格就在千萬級彆。
探險或者類似的活動，最重要的不是什麼都要，而是提前做好規劃，鎖定目標，尤其是警惕貪心。
相比於看得見的財富，知識也許隻需要一張存儲卡就能帶走，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實在不行，就現場學習！
財富有用完的時候，知識不會。
很快楚飛就瞄準了自己的目標：
這個研究室的技術資料核心，有一個跑了上千年的a訓練程序！
很多科學研究需要跑數據，跑a訓練，通過大量的數據彙總出規律，再推演技術。
眼下這個次元空間內的研究基地，就是在隔絕的環境下測試“蠶→蛹→蝶”的變化過程，尤其是蛹的液體狀態。
這裡測試的不僅僅隻是一種蛹，而是很多種，不僅僅是地球的生命，也包括外星的等。
測試中的儀器設備已經運行了上千年，收集了上千年的資料和信息，這裡的中央計算機會自動生成和校對全新的大數據結構。
大數據結構，就是大數據修行的功法！
當然，計算機生成的功法還不能直接使用，需要轉變為八進製，才能在意識空間裡構建新的思維模型。
但後續的步驟相對簡單，最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而且是設備運行了上千年。這個模型隻怕不僅僅是完美了，已經超越極限了。
此時想到114號研究中心那裡的畸變體，楚飛隱隱有了不少明悟。
怪不得那個畸變體可以在短短一兩天時間裡變化如此巨大，因為這是技術的進步啊！
雖然那是一個畸變體，顯然為測試技術付出了代價，但依舊可以看到“液化程序”的強大之處。
一定要得到這個技術！
相比於這個技術，坑死錢少華等人反而是次要的——當然如果有機會也不會放過。
楚飛心中暗自決定，但同時也警惕——自己能認識到這個問題，彆人也能認識到，那如何保證自己得到呢？
感知之風，是一個底牌，但不夠！
也許真的要找一些資料，如維修資料、設計資料等等。
找啊找，楚飛找到了一本巡檢表、以及數據記錄。
巡檢表有手寫的內容，可以看到設備巡檢的大概路線，通過簽字時間等大概可以推斷出每一個巡檢節點之間的距離。
很快翻完了巡檢表，並將內容記下了，楚飛將巡檢表給了李隆華。
不給李隆華顯然不可能，剛剛可是說了的。不給，反而露餡。
給了李隆華……
李隆華隨手翻了下，就丟到一邊，“這東西沒用。很多巡檢表其實是在辦公室裡填的，或者巡檢回來後隨手填的，給領導看的。
就算真的巡檢表，也沒什麼意義。”
楚飛：……
這個巡檢表應該不是作假的吧，畢竟要記錄試驗參數，這和一般的工廠巡檢肯定是不同的。好吧，隻能希望它不是假的。
楚飛能做的就是將巡檢表默默背下來，萬一有用呢。
而且巡檢表這東西吧，就算是辦公室裡填的，至少也得符合現場邏輯，想要糊弄領導哪有那麼容易。
又半個小時後，大家吃了一點飯，又小憩一會，終於啟程了。
大家在入口處列隊，按抓鬮順序進入。
這種冒險活動，誰先進誰後進，經過多年的扯皮，終於采取了最簡單無腦卻有效的辦法——抓鬮。
而且先進入的，在冒險結束後，會有額外獎勵——如果死了會給指定的遺產繼承人。
楚飛排在第七個。
檢查好防毒麵具，準備好感知之風。
看著前麵緩緩旋轉的霧氣漩渦，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但終於還是向前跨出一步。
隻覺眼前一陣猛龍變幻，隨即來到了一個黑暗的世界。
前麵六個人舉著燈，但微弱的燈光相比於整個世界來說，杯水車薪。
腳下地麵倒是堅實，根據感知之風反饋的聲波特性和燈光照明看，還是水泥地麵。
感知之風第一時間催發到極限，迅速掃描周圍百米半徑，同時舉著燈光四處探查。
這裡似乎是一個廠房結構，保存相對完好，但多少有些破舊，水泥層有些風化。
雖然是高科技的建築，但誰說不能偷工減料……咳咳，按需建設呢。
估計那研究專家也沒想到，炎黃聯邦高層會這麼作死，去高維世界偷竊，還成功了，更成功引來高維世界的報複。以至於這個研究基地千年後才迎來人氣。
在這裡的建築上，可以看到燈頭的設計，但顯然已經不能用了。
稍遠處的牆壁上、柱子上，有一些乾枯的藤蔓，看上去好像是爬山虎乾枯的藤蔓，呈暗色，一層層的，密密麻麻。在這個黑暗的環境裡，顯得格外陰森。
至於這裡的大氣壓力、重力等，和外界一樣。
次元空間的基本物理狀態，與外界環境一樣——確切的說與錨定點地方相同。主要是大氣壓力、引力等基本屬性相同。
小小次元空間，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屬性。
忽然，楚飛耳朵動了下，聽到了不同的“震動”——聲音很低，幾乎聽不到，但通過感知之風特殊的算法，可以檢索到這微弱的震動。
“有東西！”
楚飛低聲說道，同時指向發聲方向。
立即有人將探照燈掃過去，並調出遠光模式。
燈光儘頭，目測有兩百多米外，一個白色的“蠶”，一供一供的爬行。其前進方向，似乎是自己等人這邊。
也許因為燈光的問題，看上去有些慘白。
但整體看起來研究很可愛，圓頭圓腦的，頗有點卡通感。
隻是大家卻笑不出來。
兩百多米外的“蠶”，看起來有一人大小。
楚飛根據簡單的三角函數計算出了這個“蠶寶寶”的實際大小——直徑有27米、長度在98米！
大量強光落在“蠶寶寶”身上，這個蠶立即瘋狂扭曲起來，好像被灼傷。
楚飛若有所思：“長期沒有見到光，會被光線中的紫外線等短波光灼傷。”
然而想法未落，就看到這個蠶的身體表麵迅速浮現出一層“鱗片”，鱗片反光，強烈的光芒竟然被反射回來。
楚飛眼睛眯起，但心中卻一片驚訝、還有驚喜——這這種瞬間出現獨特變化的能力，和覺醒者的能力幾乎一樣！
而後就看到這個“蠶寶寶”在眨眼間完成蛻變，成了一條“魚鱗蠶”。
然而變化並沒有停止，這“蠶寶寶”忽然長出腿、長出翅膀，下一刻就飛到半空。
楚飛：……
這蠶直接化蝶了？
等等，剛剛它身體表麵的可能不是魚鱗，而是蝴蝶的鱗粉結構變異而成。
這瞬間變化的“蝴蝶”飛行飄忽迅捷，燈光竟然無法鎖定。
燈光胡亂閃爍，‘蝴蝶’卻迅速的‘翩翩起舞’——似乎迅速和翩翩起舞不能聯係起來。實際上蝴蝶飛行過程中，依舊是那麼優美，但變化太快。
蝴蝶的飛行狀態，注定了不會直接快速飛行，它們飛行的時候會借用空氣擾動等。
但眼下這個蝴蝶的飛行變化太快，難以鎖定。
好在其整體前進速度確實不快，但再慢也比走得快。
剛剛進入次元空間的李隆華大喊，“關閉燈光！關閉燈光！啟用紅外裝置！快！”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
李隆華這才說道，“這裡很長時間不見光，已經形成了獨特的生態。怕是所有發光的都會被狩獵。”
楚飛若有所思，“黑暗叢林嗎？不能暴露自己的痕跡！剛剛的蠶似乎是在偷偷前進，想要偷襲我們！”
燈光關閉了，利用紅外設備的隊員紛紛反饋：紅外視覺看不到那蝴蝶，太遠了。
“楚飛！”李隆華喊了一聲楚飛。
楚飛利用感知之風鎖定蝴蝶。
現在的感知之風刷新頻率可達30赫茲，足以鎖定蝴蝶——大範圍感知之風刷新頻率就是30赫茲，幾個點可以達到120赫茲，一個點可以達到500赫茲。
實際上30赫茲的刷新頻率已經足夠了。
相比於強光燈的單向鎖定，感知之風是大範圍鎖定、追蹤。
隨著燈光關閉，楚飛收窄感知之風的方向，不再是全方位偵查，而是向前方扇形展開。如此偵查距離就能達到340米的距離。
偵查片刻，楚飛開口道：“那大蝴蝶還在向我們靠近，但其飛行軌跡有所偏移，不知道是耍詐，還是失去光源無法鎖定我們。”
李隆華嗯了一聲，“偵查下周圍，有沒有彆的東西？同時繼續關注那個蝴蝶。”
楚飛偵查，暫時沒問題。
此時後方傳來一個聲音，是那個黃隊長的聲音：“報告，最後一個進入，全員到齊！”
李隆華轉頭看了眾人一圈——此時他也帶著紅外設備，點點頭，“向前，獵殺那個蝴蝶。先看看這裡的變異動物的能力、反應速度、戰鬥力等如何！
楚飛，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