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看著眼前這個笑眯眯的李金友，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這家夥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總是掛著微笑的表情，但說出的話卻極為冷酷。
沉默中，旁邊一個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的女子開口了：
“我讚成。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隻有生死搏殺，才能體味到修行的精妙。
至於安全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們這麼多人看著，會在關鍵時刻出手。”
曹利文環視一圈，最終盯著李金友身後的一個少年，“聽說金龍學院最近出現一個天才，十四歲突破79，叫‘張昭陽’，是他吧？”
李金友微笑著點頭，“就是他。不過天才就算了，這馬上到十五周歲了，才突破79，距離真正的天才差一點。”
曹利文嗬了一聲，“李老師，張昭陽雖然年輕，但從小就被你培養，正式修行時間不下四年。
而楚飛入學才半年多點，最近幾天才剛剛突破78。
這樣的比試不公平吧。”
李金友的微笑依舊慈祥，“曹老師說笑了，這就是一個比較貼近現實的測試而已。
放心，張昭陽會點到為止的。周圍的老師們也都看著呢。”
說著，李金友不等曹利文回答，轉頭看向楚飛，問道，“楚飛，你怕不怕？”
“怕！”
“……”
李金友臉上的微笑凝固了，他大概沒想到楚飛這麼不給麵子。
周圍的老師們也都多少有些愣神。
還是剛剛的女子開口了，“還真是一個憨直的小家夥。聽說你都參與野外狩獵了，膽子還這麼小啊。”
楚飛淡淡的回答：“參與過野外狩獵才知道，傻大膽都死絕了。”
“……”
這話已經談不下去了。
曹利文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強硬回應，“我不認為在不公平的環境下，可以測試出什麼。我研究的是貪婪與意誌的問題，不是腦殘。”
這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過分。但看看李金友那不懷好意的嘴臉，以及周圍諸多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觀眾們，卻是最好的答複。
楚飛也默默地看著周圍，不說話，卻向曹利文身後靠近一步。
步伐不大，卻是對曹利文話語的回答：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有點腦殘。
曹利文可舍不得楚飛冒險。至少在楚飛得到精靈果實之前，曹利文都不希望楚飛有任何問題。
那女子又開口了，卻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說：“楚飛啊，你這麼膽怯是不對的。
作為一個修行者，如果沒有勇氣去挑戰，就會慢慢固步自封，最終鎖死自己的上限。
你現在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刻，如朝陽一般驕傲地升起。此時更應該勇往直前。
我當年就是因為膽怯了，最終沒能突破覺醒者。後來雖然醒悟，卻已經遲了。”
楚飛看了一眼女子，看上去這女子說的不像是風涼話啊。想了想，忍不住看向曹利文——老師，這誰啊。
曹利文深吸一口氣，介紹道：“這是飛虎戰隊第一戰隊的小隊長，方華，巔峰半覺醒者。
方隊長距離覺醒，真的是隻有一步之遙，隨時可能突破。
其本身也負責飛虎戰隊內的一些教育指導。
當年方隊長也是一個耀眼的天才。
但後來為什麼沒有突破，就不清楚了。”
方華開口了：“十幾年前，在突破的關鍵時刻，爆發了獸潮。
經曆了一連串殘酷的戰鬥後，我動搖了，最終和普通女人一樣，找個好人家嫁了。
但等我醒悟、想重新衝刺時，卻已經錯過了黃金修行時間、也錯過了白銀修行時間。
哎……”
聽著方華這感慨的話語，楚飛也有些淡淡的感慨。
找個好人家嫁了。
我也想。
不過好吧，這個真的隻能想想。
仔細分析方華的態度後，楚飛隱隱感受到了一絲真誠和期待——相比之下，那個李金友就是一個標準的笑麵虎，不懷好心。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要不要試試？
忽然，楚飛感受到了挑釁的目光，是那個張昭陽。
他看著楚飛，一臉嘲諷，忽然抬起右手，豎起大拇指，然後……倒轉！
楚飛淡淡的看著，並沒有一般少年那樣“勃然大怒”。而是做了同樣的動作，並淡淡說道，“這就是金龍學院的天才啊，隻敢對比自己弱小的人挑釁。”
楚飛這淡然的態度，張昭陽反而有些惱了——想要羞辱彆人，結果被反彈了。
尤其是楚飛那不屑的話語和表情，讓張某人感受到了人身攻擊。
但張昭陽畢竟不是傻瓜，他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說道：“楚飛學弟，你……”
“等等！”楚飛豁然開口，直接打斷了張昭陽的話語，“誰是你的學弟。我們都不是一個學校的，你不要亂攀關係。”
張昭陽：……
大家紛紛側目，凝視楚飛。李金友看向楚飛的目光中，終於沒有了笑意——裝不下去了。
楚飛卻繼續說道：“你繼續說，你剛剛想要說什麼？”
張昭陽臉色漲紅，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再如何天才，終究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而且相比於楚飛等‘野外的孩子’——簡稱野孩子，張昭陽屬於城裡的孩子，缺少一些野性。
還是方華開口，打了個圓場：“楚飛，還有曹利文，你們看這樣如何。
你們研究的課題，是貪婪和意誌的關係，我有一個提議，我們設個賭局如何？
我想想……楚飛修為確實低了些，那我們就賭楚飛和張昭陽對戰，能堅持多久。”
楚飛聽了，微微皺眉，看向曹利文。
曹利文想了想，看向楚飛，“你覺得呢？”
楚飛立即說道：“三個問題。
第一，多長時間才算合格？有什麼參考標準嗎？
第二，資金多少？誰出？據我所知，飛虎城內有半覺醒者的角鬥，資金還不低。
第三，誰坐莊？”
方華立即說道：“我坐莊如何。資金嘛，作為挑戰發起方，金龍學院至少需要墊付一萬元，曙光學院這邊可以不出。
至於周圍的觀眾們，可以押注。押注情況按規矩來。最終勝利者將得到莊家淨利潤的兩成。
參考標準，得先測一下兩人的潛力指數。
展館內就有設備，幾分鐘就能測試完畢。”
楚飛沒有異議，張昭陽更是迫不及待。
兩人很快做完檢測。
楚飛的潛力指數：784；
張昭陽潛力指數：791；
這裡的設備比曙光學院的簡陋，隻能檢測到小數點後麵兩位數。
不過作為參考已經足夠。
從潛力指數看，張昭陽的根基，比楚飛多了1567！
看到這個數字，楚飛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昨晚自己構建了虛擬線程的技術，算力暴增23。
隻一瞬間，楚飛就建立了絕對的信心。
同時又想起劉婷雲所說，自己的思維測試分數，已經超過79的合格指標——1000。
要知道，楚飛對劉婷雲說的數據，是1085；而實際上，楚飛的分數高達2337；
昨晚構建了虛擬線程的技術後，分數暴增到2876！
雖說現在並不知道張昭陽的根基如何，但楚飛足以確定，自己並不比張昭陽差。
也許，還反超了不少呢!
此時，方華等人也根據成績做出了計算，最終討論後確定了，對楚飛說道：
“楚飛，按照經驗數據計算，你隻要能在張昭陽的攻擊下，堅持20秒，就算平手。超過20秒，算你勝利。”
20秒嗎？
楚飛點頭，“方姐，我可以壓自己勝利嗎？”
楚飛這一聲“方姐”，讓方華笑容綻放了，“當然可以。按規定，所有選手都可以壓自己勝利，而不能壓自己失敗。”
楚飛謝了一聲，轉頭問曹利文，“曹老師，你身上帶錢了嗎，借一萬用用。”
曹利文：……
小子，你飄了啊，張口就是一萬。你知道一萬現金是多少嗎？
楚飛轉身向外走去，“等我一會，我去借錢。”
李金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一個小家夥，去哪借錢？”
楚飛沒有回答，直接出去了。不到兩分鐘返回，身後跟著趙洪月，趙洪月手上抱著一隻小奶狗，哦，是雙頭狼幼崽。
趙洪月將幼崽放在方華麵前，笑道，“方隊長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曙光戰隊副隊長，趙洪月。”
方華有些愕然的點頭，看看趙洪月，又看看雙頭狼幼崽，不知道趙洪月什麼意思。
趙洪月則簡單解釋道，“曙光戰隊拿出一隻雙頭狼幼崽，作價80萬元，壓楚飛勝利。這80萬都是楚飛的。”
“……”
現場死一般寂靜。
曹利文眼睛直直的盯著楚飛，不說話。
李金龍、張昭陽這師生倆，一會看看楚飛，一會看看趙洪月，一會看看那毛茸茸的小奶狗，而後看了一圈又一圈。
終於，李金友開口了，“這個小東西要八十萬？”
方華開口了，“昨天飛虎戰隊第一支隊，一口氣買了兩隻幼崽，每隻價格80萬。
今天這個品相更好，還是拍賣品。
可以想見，到了拍賣上，至少得百萬起步。
八十萬元，一點水分都沒有。”
李金友吞了口口水，看向趙洪月，低聲說道，“你玩真的？”
趙洪月冷笑一聲，“不是你要玩真的嗎？
按對賭的規矩，金龍學院至少要拿出81萬元，才有資格挑戰楚飛。”
李金友臉色黑了。
楚飛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拿錢砸人，真爽！
來啊，相互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