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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又暗恨陌錦初和穆南琛。
真是心胸狹窄的泥腿子,不就是一點小事嗎?
他都主動示好了,這兩人卻依舊讓他吃了一個大虧。
現如今,他們就好像還要揪著他不放。
不管這幾日走到哪裡,他都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他,讓他渾身都不得勁,恨不得藏進深山老林裡遠離這嘈雜的世界。
可他是皇子,將來還要想辦法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的。
所以不管遇到任何事,他都不能退縮。
等到夜深人靜,喧鬨一天的碼頭終於回歸了平靜,至於點點星光以及燈火在海水裡蕩漾,搖曳。
陌錦初和穆南琛換上夜行衣,悄悄摸到了孤獨淵的地盤上。
剛想要靠近那幾間屋子,周圍突然亮起了火把。
隨即,就見孤獨輕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二人的麵前。
火光下,孤獨輕如玉的臉龐比白日更具魅惑,但卻不帶一絲冰冷,整個人看著就像是一個翩翩公子,看著很是謙和。
“本王等你們很久了。
二位,進去裡麵聊聊如何?
本王有好多話想要和你們說呢。”
陌錦初和穆南琛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興味。
好啊,進去裡麵好啊,剛好便於他們收取這下麵的財物了。
“聊什麼?”
一進去,穆南琛就牽著陌錦初大馬金刀坐在了椅子裡。
有什麼話,總不能站著談吧?
孤獨輕絲毫不在意穆南琛的冷漠,而是讓人送來了茶水這才道“這麼急作甚?穆小將軍,本王之所以會等你來,就不會再對你們下任何殺手。”
穆小將軍四個字,讓穆南琛的身上籠罩上了濃鬱的冷意與殺氣。
戰場上震天的廝殺聲仿佛依舊在耳邊回響。
可父兄的血液染紅了邊疆的疆土,也讓他的一腔熱血徹底涼透。
他明白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可是那年,那狗皇帝根本就不顧將士們的死活,讓內奸將他們出征的路線告知了敵國將領而讓父兄以及五千將士殞身疆場。
保家衛國,哪怕是為之拋頭顱灑熱血他們穆家從來都無怨無悔。
可是被所謂的功高蓋主而算計得家破人亡,這讓穆南琛一直都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與心緒。
穆小將軍?
嗬
穆南琛渾身有些發抖,他想大笑,可笑不出來,隻剩內心濃烈的諷刺與悲涼。
陌錦初似是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波動,忙伸手抓住了他有些顫抖的手,給了他無聲的安慰。
“穆小將軍,我知道皇家有愧於你。
但他們所做的一切,與本王無關。”
孤獨輕自是察覺到了穆南琛的異樣,忙開口說了一句。
“本王一直很敬重英雄,但英雄遇不到明主,最後隻能慘淡收場。
而且,南域不缺英雄,可本王很缺。
本王也不說你們為我所用,隻要你我聯手,將來隻要能擁有這龍淵國的江山,你這裡自能分到很大一杯羹。”
孤獨輕知道,想要讓這二人成為自己的手下已經是一種奢望了。
所以他退後兩步。
隻要能夠與穆南琛聯手,想要拿下那皇位簡直易如反掌。
“隻要你我聯手,本王答應你,一旦成事,除了你們該有的,這天下的百姓我也會善待之,不會傷及無辜。
但若是穆小將軍執迷不悟,那我們便隻有魚死網破了。
誠然,本王一直都不想與穆小將軍為敵。”
穆南琛冷笑一聲,抬起眼眸與孤獨輕對視。
四周的空氣突然就降至了冰點,讓這十一月的天氣有了一股透骨的寒。
孤獨輕從穆南琛的眼裡看到了濃烈的殺意,他心臟一縮,繼續道“本王雖然也姓孤獨,但本王與那些人不一樣。
你也知道,我的母妃隻是一個低賤的宮女,我隻是我父皇酒後亂性的產物。
在京城那些年,沒人當我是皇子,父皇也隻當我是他的恥辱,哪怕母妃有了妃位,也依舊護不住我,讓我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飽受折磨,也差點被折磨而死。
彆的皇子成年後才會被封王,被送去封地。
而我”
孤獨輕自嘲一笑。
“而我,十歲那年就被送來了綏遠城,我的母妃也死在了那冰冷的皇宮裡,至死都沒能讓我見上一麵。
我雖身為皇子,但我恨皇室,恨不得他們分崩離析,皇朝顛覆。
所以這些年,我在這裡韜光養晦,隻等自己羽翼豐滿便殺上京城,然後手刃那些曾經欺辱過我的人,以及害了我母妃性命的人。
穆小將軍,我們不是敵人,我們有著同樣的血海深仇,我們隻能是盟友,希望你能幫幫我。”
孤獨輕抬起眸,那眸中,竟是飽含淚水。
他就那麼看著穆南琛,眼中有渴望,還有祈求,讓陌錦初和穆南琛很是詫異。
這還是以前那個對殺人如同神經質的孤獨輕嗎?
對於皇室秘聞,穆南琛了解得不多。
但五皇子不得寵的事實卻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對於傷害陌姑娘小舅媽的事情,我很抱歉。
擄他們的本意是想與陌姑娘達成合作,誰想,無心之失倒讓我成了陌姑娘的敵人。
陌姑娘,還請你能原諒我這一次的衝動與草率。
實在是你們那洪灣村戒備太過森嚴,我的人,進不去,也就無緣與姑娘當麵談那些合作了。”
見二人不說話,孤獨輕又將目光落在了陌錦初的身上。
隻是那真誠的歉意之下,還隱藏著旁人不易覺察的貪婪與勢在必得。
陌錦初雖然易了容,容貌較之以前普通了很多。
可那露在外邊的瑩白肌膚以及修長玉頸以及讓孤獨輕心裡一陣火熱。
這個女子,還真是好對他的胃口啊。
陌錦初與穆南琛對視一眼,然後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們沒有發現的是,見二人喝了茶水,孤獨輕竟像是如釋重負,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看著陌錦初和穆南琛的眸光也變得幽深,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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