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歌冷冷看著許茵離開的方向,想了想,還是邁步跟了過去。
她從來不是聖母,還不至於為許茵感覺到擔憂,隻是想跟過去看看她的結局。
見她也往急救室方向走去,霍北宴立刻邁開腳步跟上,走了兩步後回頭看向許三爺,詢問:“您要一起去看看嗎?”
許三爺眸光深了深,往病房的方向撇了幾眼。
他思索了片刻後,這才道:“不去了,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
他剛剛辦了糊塗事,竟然為了許茵而為難了許夫人真正的女兒,總要給一個道歉。
霍北宴點了點頭,沒有理會他,追著許南歌往病房方向而去。
許三爺瞥了一眼許池墨。
許池墨立刻明白了,比劃了一個“o”的手勢:“懂了,我跟過去,放心吧,不會讓許夫人真正的女兒被欺負的!”
……
許南歌來到急救室門前,就看到幾名躲在角落裡,想要等個結果和後續的記者,還有李婉茹和鄭怡。
她正在疑惑霍家那幾個人怎麼不在這裡時,就聽到了旁邊樓梯間傳來的巴掌聲!
“啪”的一下,非常的響亮。
許南歌腳步微微一頓,後退兩步,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霍元傑、劉美珍和霍子辰在那裡。
霍寶祥應該是察覺到事情不對,立刻走了,免得留在這裡丟人。
霍元傑此刻則氣急敗壞,打了霍子辰一巴掌還不夠,伸出手還要再打,卻被劉美珍攔住:“你打他乾什麼?做錯了事情的是許茵!”
霍元傑冷笑道:“我一開始就說了,這門婚事我不同意!那個許茵心思不正,你非讓子辰娶她,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劉美珍哭喊道:“是啊,一開始我也不同意,可是許夫人說她認識京都的人脈時,你不是也同意了嗎?沒有你的首肯,子辰怎麼可能跟她去領證!”
霍元傑盯著她:“如果我知道她才是那個私生女,我肯定不會同意!說到底,還不是你和霍子辰識人不清?!”
劉美珍抹眼淚:“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那個許茵心思那麼深,彆說子辰和我了,你不也沒看出來嗎?憑什麼出了事就隻知道怪我們!”
霍元傑冷笑了一下:“不怪你們怪誰?這次我們大房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光了!本來之前,知道霍北宴的妻子是許南歌後,還很慶幸,覺得我們大房這次終於壓他一頭了!霍子辰這個廢物兒子也終於幫了我一個大忙。他娶了許家大小姐,霍北宴卻隻能娶許家的私生女,誰能想到結果卻是這樣!”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怒道:“我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光了!”
劉美珍立刻握住他的手:“元傑,你彆這麼說,子辰一定會幫你找回場子的,你彆生氣……”
霍元傑卻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直接看向霍子辰:“就憑他?廢物就是廢物,長大了也沒有任何長進!跟他妹妹根本就沒法比!”
留下這句話,霍元傑轉身從樓梯下了樓。
他絕情的樣子,讓劉美珍捂住臉哭了起來,接著就拍打著霍子辰:“你好不容易能出個頭,讓你爸爸晚上回家睡了,這下好了,他肯定不會再回家了!子辰,你怎麼就這麼倒黴,無論乾什麼都不能讓他滿意……”
霍子辰雙眼赤紅,低著頭,宛如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他愣愣的看著劉美珍。
劉美珍就哭著說道:“你一定要努力,要超過那個私生女!不能讓你爸爸看不起我們!……不對,那個私生女賤人好像馬上要回來了,怪不得你爸爸口口聲聲說什麼妹妹!子辰,她回來了,我可怎麼辦啊?!”
劉美珍急得團團轉,看的霍子辰眼底一片紅。
他握住了劉美珍的手:“媽,彆怕……就算她回來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她隻是個女孩,早晚要嫁出去的,我是爸爸唯一的兒子!”
劉美珍聽到這話,這才穩定下來:“對,對,隻要給那個私生女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把她嫁出去,你仍舊是你爸爸唯一的兒子……我這就回家,我一定要守好我的位置,堅決不能讓那個私生女進家門!”
她說完拽著霍子辰的手:“走,我們回家!”
霍子辰跟著她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腳步,糾結的看向了急救室的方向。
無論怎麼樣,許茵現在還是他的妻子……
“子辰?你乾什麼?你該不會對許茵那個爛貨還沒死心吧?我告訴你,這種兒媳婦,霍家不要!”
劉美珍怒喝了一聲。
霍子辰垂下了眸:“媽,我隻是想等她做完手術……”
許茵危在旦夕,他是許茵法律上的監護人。
劉美珍凝眉思索了片刻,這才冷笑了一下:“行,那你留下,我會讓人送離婚協議書過來,如果她能活著走出手術室,你就讓她簽字,如果死了,一了百了!”
留下這麼一句絕情的話,劉美珍大步離開。
霍子辰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他雙拳緊握,這才打開了樓道處的那扇門,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許南歌。
他微微一愣,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他踟躕了半天,才緩緩說道:“對不起,我……”
話沒說完,許南歌卻看也沒看他,徑直從他麵前走過,來到了手術室門前。
霍子辰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一股悔恨懊惱的情緒忽然湧入心口,將他胸腔全部塞滿。
他當初因為許南歌私生女的身份放棄了她……他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快要追上她了。
明明他應該珍惜的……可後來卻在聽說她是私生女後,就衝動上頭,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現在,他覺得心口處疼的厲害,疼得他忍不住彎了腰。
他勾了勾唇,明明想笑,眼淚卻流了出來……
霍北宴和許池墨從他身邊走過,兩人都沒給霍子辰一個眼神。
此時,許池墨正在詢問霍北宴道:“喂,你這個私……你妻子她爸爸是許文宗嗎?我怎麼看長得一點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