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也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來人是誰,“沒事,快進來,狗子不咬人的。”
說著,他還揮了揮手,兩隻狗子極為聽話的又返身趴在了窩邊上。
“阿勤哥,我爹讓我請你,中午到家裡吃飯。”來人是阿廣,也就是老張的兒子。
“走,進家喝杯茶。”
阿廣靦腆一笑,便跟著進了屋,“阿勤哥,你這院子真氣派。”
“還行吧,你之前在忙啥?”
“在一家商貿公司,負責會計和倉管兩塊。”
“你這冒然離職,公司願意放人?”
“我其實都提前兩個多月提辭職了,老板原本還想給我加點工資,但我一方麵是真要回來,
另一方麵也想著,這樣漲工資的方式有點虛,估計老板心裡也不痛快。
等到老板找到人,先是盤賬接著盤庫,一切交接好,老板還多給了我一個月工資呢。”
兩人的聊天很沒意思,因為一直就是一問一答,
但通過這樣的一問一答,趙勤意識到對方並沒有傳言的那麼內秀,說話清楚,條理明白,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回來這段時間在忙啥?”
“我爹拿了村發展的一些資料給我看,沒事就幫著我娘殺牲口鹵菜。”
又聊了一會,阿廣這才離開,趙勤又對吳嬸道,“嬸子,我中午不在家吃飯。”
說著便到地窖裡拿了兩瓶酒出來,等一下提著。
“小叔,我和你一起去吃席。”聽到他的話,淼淼再度跑過來歪在他的身上撒嬌。
“行啊,但你要聽話。”
“嗯嗯,我最聽話,不像弟弟,粑粑都拉在身上,還坐在自己的尿窩裡玩。”
本地夏天熱,因為靠海濕度也大,所以嬰幼兒很少用紙尿褲的,小孩子玩尿窩太正常了。
沒一會陳雪下樓問他要去哪,他把去老張家吃飯的事給說了。
差不多11點左右,他一手拉著小丫頭,一手拎著兩瓶酒便往老張家走,
路上居然碰到了許久不見的林從軍。
相較剛回來那會,這兩天的林從軍好像過得並不如意,麵上難掩疲憊和驚慌之色,
之所以這樣,原因很簡單,五條真三瘋了,他兄弟倆多少受到了牽連,
日本那邊責問兩人具體情況,兩人哪能知道,所以那一邊這會已經停止了與他二人的合作,
等於說自己外貿的基本盤丟了,
其實還有更麻煩的,就是大批的貨款還被日本那邊壓了,那可是兩人大半的身家啊,
因為這筆錢的被壓,導致兩人其他生意也轉不開了,此刻迫切的需要現金來周轉。
看到趙勤,林從軍立馬招呼道,“阿勤,這是去哪?”
“去老張家裡吃飯。”趙勤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回複,好像之前彼此之間沒有不愉快似的。
“阿勤,你的那個漁排還要嗎?要不,打個折買回去?”
趙勤麵上愕然,“軍哥,你這不是剛買嘛,還說要加大養殖貢獻家鄉,這才多長時間,魚苗還沒放吧?”
林從軍笑容一滯,“我和你發哥玩不轉,還是你更專業一些。”
“哦,我暫時也沒從事養殖的打算了,你問問其他人要不要?”
“阿勤,便宜點都行,要不你開個價。”
趙勤突然笑了,鬆開小丫頭的手,走到林從軍麵前壓低聲,“軍哥,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幫助小日本來算計我。”
“你…你…都知道?”
“真把我當傻子呢。”
“那五條真三是你…”
“可彆誤會,五條真三是誰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樣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我…我又怎麼了?”林從軍笑了,笑得心虛不已。
趙勤同樣也在笑,回身拉著小丫頭的手便走了。
來到老張家裡,看到他拎著酒,老張絲毫不客氣的接過,“你嬸子一早就在說,你來吃飯要準備啥酒,我就說你肯定得帶。”
“哈哈,張叔,要是我忘了咋辦?”
“簡單,一個村的,回去討就是,你以為我會客氣?”
兩人皆是大笑,老張又蹲下身逗了幾句淼淼,“想吃什麼,讓阿婆給你做,我家彆的不多,就是肉肉多。”
趙安國經常帶淼淼去村部,跟老張那是相當熟了,“阿公,我要吃大雞腿。”
“簡單。”老張拉著她的小手進了廚房,沒一會再出來時,淼淼的手上就拿著一個大雞腿。
坐下之後,阿廣拿出香煙散了一支,趙勤接過點燃,趁老張泡茶的功夫,他進了廚房,“嬸子,今天可麻煩你了,都不是外人,咱隨便點就行。”
“也沒啥菜,快進廳坐吧,這裡麵油煙大。”
回到客廳坐定,趙勤想著喝酒前把正事給說了,“張叔,上午我跟阿廣聊了一會,有個新想法,當然同不同意,肯定你爺倆拿主意。”
“你說。”
“阿廣人踏實,說白了是自家人,貼心,過段時間,我要開一家新公司,我想讓他過去幫我。”
“阿勤,你說真的?”老張大喜,
他就這麼一根獨苗,存著疼愛的心思,所以沒求著讓阿勤安排到船上,
但他也明白,在村子裡乾,那也是一眼望到老,不會有大出息,也就勝在穩定,
如果能跟著趙勤後邊,而且不用出海,他肯定是千肯萬肯的。
“嗯,公司規模不小,財務這塊我肯定要一個自己人的。”
說著又看向阿廣,“說白了,就是幫我看住錢袋子,你看願不願意?”
“願意,肯定願意。”老張迫不及待的道。
趙勤笑著擺手,“張叔,我問的可不是你。”
阿廣沒怎麼猶豫說道,“阿勤哥,你看得起我,我肯定願意。”
“行吧,這樣也好,張叔你也不用離職了。”
老張哈哈大笑,兩全其美嘛。
下午兩點多,趙勤從老張家離開,回到家之後,他撥了個電話給陳東,“東哥,那邊收網吧,我覺得差不多了。”
掛了電話,他直接在沙發眯了起來,
中午老張高興就喝多了,他也沒少喝,這會有些犯困。
……
鎮派出所,鐘哥剛打算下班,恰在此時院裡一陣的哄鬨,他有些不愉,快下班了,可千萬彆又有啥事。
出來院子,就看到鎮上有名的幾個刺頭,“大狗,你小子膽子越來越肥了,咋的,鬨事都鬨到我這來了。”
“鐘所,我哪敢在你這鬨事,我是來彙報情況的。”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