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當然知道,幾人其實在忽悠自己,紅斑就算顏值高,但若是口感不好,肯定不會這麼高的價格。之所以還是沒留下,是因為陳父開口了,他不好再留。四尾紅斑,最大的一尾10斤3兩,其他三尾的重量分彆是5斤3,3斤4、1斤1。再就是海狼,這玩意雖然不值錢,但足夠打秤,加一起居然有63斤多。一部分海貨的價格穩定,陳東當場就填上了,有一部分陳東則掏出手機要詢價,見此,趙勤拉了一把大哥跟阿和,“走,我們到門口抽根煙。”跟了趙勤這麼多天,兩人終於聰明了一回,沒有開口問抽煙為什麼要在外邊。陳父倒是笑了笑,沒有製止三人的行為,而是拿出桌上的香煙,也走到門口,給三人各散了一支。趙勤趕忙雙手伸出,接過陳父手裡兩支煙中的後一支,嘴上道謝。“就你見外。”見隻有他是這麼接煙,陳父笑著埋怨了一句。“阿勤,我聽阿東跟我說,你要建個一畝多的房子,怎麼沒想著到市裡買一套?”“陳叔,我也沒啥手藝,就當個漁民你看到我暫時也不算合格,純粹是運氣好一些。如果在市裡買房子可能考慮投資會多一些,畢竟我沒辦法過去住,要是去住就得在市裡找班上,我也不知道除了漁民我還能乾啥。”“嗬嗬,太謙虛了,剛剛你說投資,這麼說你是看好房地產行業?”趙勤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其實我不看好,因為我沒錢,而那些有錢人看好,所以他們有能力把房價給炒上去。”陳父愣了愣,哈哈大笑。沒一會,陳東也出來抽煙,五個大男人站成了一排,還蠻有意思,要不是陳父也在,趙勤肯定會說一句:來,把家夥都掏出來,看看誰尿得遠。一根煙抽完,便開始算賬。紅斑,還真是一條一價,那尾10斤多的,直接按420算的,5斤多的320,3斤多的280,一斤多的直接降到了180塊。哎,怎麼都感覺那尾小的賣虧了,應該帶回去吃的。那尾老虎斑,純野生現在也很少見,而且還那麼大個,最終按140一斤算的,魔鬼魚25塊一斤,那條大紅鰻,80塊一斤,價格相當高了。鱸魚和黃鯛一個價,26塊一斤,黑鯛18塊,海狼還是9塊一斤,合計一起總共塊,收入那可是非常的不錯。結了賬之後,太陽已經落山,趙勤又訂了一些餌料,然後便急匆匆的往家趕。夏榮就在門口一邊看著淼淼玩一邊織毛衣,淼淼手裡拿著一個小皮球,用腳一踢身體一張,差點摔倒,突然她的目光看向村頭的位置,然而便哦哦的喊著爹就要往馬路上衝,夏榮也看見了,趕忙起身抱起調皮的小丫頭,走到了馬路邊。三輪車到家,趙平跟阿和跳下車鬥,開始收筐桶之類,趙勤沒有動,坐在駕駛位掏出煙正想點著,發現小丫頭離自己太近,隻得又將煙塞進煙盒內。“車,車。”小丫頭扭動著身體想要上車。夏榮有些抱不住小丫頭,隻得將其放到地上,幫忙一起收拾東西。趙勤下車,把小丫頭抱到三輪車上,小丫頭頓時高興得鼻涕都冒了出來,趙勤又趕忙回家拿了兩張紙巾給她擦。“叫小叔。”“車,車,嗚嗚。”小丫頭自己玩的很高興,完全無視了趙勤的話。沒一會東西收好,趙勤抱小丫頭下來時,小丫頭還不樂意哇哇的大叫。“嫂子,晚飯做了沒,沒做的話,把那條鰻魚給蒸了。”要是剛開始來搭夥時,他還會客氣些,現在想著反正是一家人,也沒必要再見外了。夏榮答應一聲,又看到桶裡有不少雜魚,“咦,這條春子挺大的,留著吃的?”“那條春子,阿和帶回去給老太太補補,剩下的我們留著就不分了。”聽說是留給阿和的,夏榮便放進另一個桶,把剩下的全部拎到了後院裡。趙勤正準備算賬,老太太也過來了,“今天倒是早,我還想著到路口迎迎呢,結果聽村裡人說,你們都回來了。”老太太麵上的笑容是真的,但總感覺她有些欲言又止。“阿奶,坐吧,我們也剛到家,先把賬算一下。”“你們忙,你們忙。”趙勤掏出單子和錢,“賣的時候咱仨都在,所以單子我就不念了,總共塊,先扣掉買船的8800塊,再就是餌料120塊,柴油是190塊,剩下就是5130塊,兩成是1026塊。”趙勤算完,就開始點錢,“哥,零頭彆點了,太麻煩,我和平哥一人一千。”“那行,下次給你們湊整。”趙勤也覺得零頭算起來麻煩,便一人給了一千。“這是一天收的,咋扣掉買船的錢還能分這麼多?”老太太吃驚不已。夏榮聽到算賬也就沒走,本以為今天沒錢分,結果這又分了一千塊,“這一天把那艘船錢給掙上來了?”“我哥運氣太好了,連著拉了四條大紅斑,對了嫂子,我們今天出海還碰到一件奇事,虎鯨給我哥送禮…”阿和又眉飛色舞的將海上的場景給說了,聽得兩人也是一愣一愣的。夏榮麵上帶著驚喜,老太太則低聲喃喃著媽祖保佑。見到那尾春子魚,老太太又有些心疼說應該賣了,聽說是留給她的,她更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要,“阿榮,蒸來給兩個孩子配飯,我這麼大年紀了,不用補。”“阿奶,你這個年紀才最是要保養的,咱都不是外人,你再拉扯給外人看到,還以為咱多生分呢。”聽趙勤這麼說,老太太頓時笑得滿臉都是褶子,“好好好,我不拉扯。”“阿奶,你是有啥事要說不?”正事談好,趙勤就打聽了一句。本以為老太太是為了建房子的事,畢竟地基到手了,如果真是這事,趙勤想著不如和自己的房子同時施工,一起買建材說不準還能便宜些。“阿勤,剛剛來時路上碰著了幾個人,他們都在問咱家的船是不是老薛的那一艘?”“哦,那你咋說的?”“我肯定不承認,就說是從鎮上一個老板手上買的。”趙勤笑了笑,“阿奶,不管誰問,你這樣說就行,管他們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