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魚在家裡就挑了三個規格,兩頭,五頭以內,還有小的,當然楊總收去以後,肯定還要細分,一斤少幾頭,價格就不一樣的。“我也叫你阿勤吧,你是老魯介紹給我的,我當然不能讓你吃虧,兩頭的我給280塊,五頭以內的我給180塊,剩下的120塊,你看行不行?”趙勤也不知道多少,但比他預期中的價格已經高多了,所以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兩頭鮑總共也就十幾個,過秤後8斤3兩,五頭的稍多一些有37斤,剩下小的有81斤半,昨天他們三人三小時總共挖了120多斤。跟著楊總來到前麵店裡,楊總還打開冰箱拿了兩瓶可樂,遞給了他和阿遠。“解解暑。”趙勤也不客氣,拿起就喝,見他喝了,阿遠這才拎開喝起來,兩人幾乎同時哈了一口氣,爽。楊總則在那開單子算賬,“歸零歸零,8.3乘以280…”計算器聲音響了一通,楊總將單子遞給他道:“老弟,總共,咱首次生意,就按算,這數字吉利,以後有貝螺之類的好貨,儘管送來。”“謝謝楊總。”“是我謝謝你哦,有你這批貨,我又能在市場上出一次名了,那就這麼說,點錢給你。”錢點完之後,兩人互留了電話,楊總也提醒他注意錢,市場裡偷子不少,趙勤這才離開了店麵。將蛇皮袋裝網兜裡,扔到車後廂,便讓司機去銀行。這次他存了一萬塊,又買了九手茅台股票,總共加一起買了有十八手了,花了不到兩萬,未來可能值個三百多萬,想想就美滋滋。“走,肯**在哪?咱過去。”聽說他還不回,司機有些不爽了,到地方後,趙勤下車買了兩包塔山,一瓶可樂遞給了司機,司機麵上這才好看些。不是趙勤窮大方,出門在外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手握方向盤的,說難聽點,上車後自己的命可是交在對方的手上。帶著阿遠先去買東西,來一趟,索性給他配齊了,本想買一支好鋼筆,但又想著每天拿出,丟了心疼,摔壞可惜,索性花32塊,買了兩支英雄的,再就是書包、文具盒之類的。又跑到運動服裝區,給這小子買了兩身運動服和鞋,對於城裡孩子來說,這些很普通,但當下農村,穿一套運動服再加雙運動鞋還是不錯的配置。品牌選的是安踏,曾經的他是名退伍兵,三年的思想教育,愛國早已融入到骨髓裡,刷短視頻聽到某人說國家這不好那不好的,他也會發個長評罵對方一頓,然後再點個舉報。所以像啥迪、啥克的,他肯定不會買。肯**好吃嗎?如果一年吃一次,感覺還是不錯的,若是一月吃一次,勉強也行,但若是一周一次,反正趙勤是受不了,很奇怪老外居然能一天三餐。“小叔,這是雞肉嗎?怎麼一點雞味沒有,還不如我娘燒的紅燒雞。”趙俊遠有些失望,畢竟他同學可是將其描述成了無上美味。“哈哈,跟咱家養的土雞咋能比,還吃不?”趙勤點的是全家桶,自己也隻吃了塊香辣雞翅,趙俊遠一個漢堡乾完就差不多了,看著桌上還剩的一堆道:“帶回家,給我爹娘嘗嘗吧。”“那行,走吧。把薯條拿著,你在路上吃。”到了鎮上,趙勤索性加了十塊錢,他司機直接送到了村裡,還給阿和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大哥家集合。到家時已近七點鐘,天還沒有黑。家裡,大哥也已經起床了,正在院中修椅子,靠的時間長,椅背有些鬆了,這個簡單,斜釘一根釘子進去固定就好。“你就亂花錢,給阿遠買這麼多東西乾啥?”看到大包小包的東西,夏榮的臉上又是高興又是心疼。“沒花幾個錢,我看虎頭有一身運動服還不錯,就給阿遠買了兩身。”“人家虎頭的爺爺是村書記,咱怎麼能比。”趙勤臉上抽了抽,好大的官啊!“大哥,彆忙了,先算賬,阿和呢,我打電話讓他過來了啊。”“我殺了隻鴨子,讓他端了幾塊送回去給他奶,老人家也幫了一上午的忙。”夏榮一邊翻揀著趙勤買的東西一邊道。“爹娘,這是我省下來給你們吃的。”看到打包的肯**,阿遠狗腿的道。趙平洗了手過來,打開香櫥的抽屜,將裡麵放的錢拿出來道:“你說的那家人實在,苦螺大的給算了兩塊三,小的一塊五,價格頂好了。大小加一起322斤,賣了558塊。對了,鮑魚啥行情,收入能趕上青蟹不?”夏榮的手也停下來,一臉期冀的看著趙勤。“嘿嘿,剛好翻了一倍。”“賣的錢?”夏榮瞪大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對,總共賣了塊。”“天啊,咋這麼多?加上苦螺,乖乖,一夜快小兩萬了。”夏榮不自覺的拍起了雙手。趙平麵上也高興不已,他想過鮑魚價錢不錯,但也沒想到會有這麼高啊,三人忙一夜,趕上彆人一年的工資了。看著自己弟弟不停的點頭,自從阿勤變勤快,好像這運氣就一直很好。從蟶子算起,這還沒幾天呢,賺了有三四萬了,就算分出去不少,落在手上至少也有兩萬多塊。“咱爹回來看到你這樣,一定會高興。”趙勤翻了個白眼,他腦海中的老爹可不是一個好父親,誌大才疏就是他一生真實的寫照,做生意,他做的也算是早的,但就沒有長性,小時候爺爺還未去世時,還有村中的老人,都和趙勤說了不少,讓他不要學他爹啥的。老爹剛成家不久,那時大哥還隻有兩三歲,阿娘懷著孕,老爹聽說走私掙錢,然後便參與了進去,但沒人帶他玩,又沒啥錢,隻能是小打小鬨幫人在海邊接接貨,結果錢沒掙著,被人舉報抓進去待了三年,出來後沒多久,阿娘懷趙勤,他又不安分,聽說從深圳拿貨回來啥都能掙錢,他又興衝衝的跑去,沒有邊防證,學著人家來回鑽鐵絲網,人家來回鑽了幾十趟也沒事,他隻鑽了一趟剛踏進深圳就被抓了,結果關了半月被遣返回來,回來後又被關了三月。反正自己這個老爹和之前的自己差不多,總是不乾正事,想著發財又懶得腳踏實地,偶爾還喜歡在法律的紅線上來回橫跳一下。直到趙勤長大,這個老爹每年在家待的時間也不長,偶爾回來要麼感歎生不逢時,要麼就是感歎時運不濟。也就兩年前阿娘去世,看到老爹夜間一人偷哭,才知道他也並非完全的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