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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很生氣，瑤瑤，但是我的想法，不跟你說我還能跟誰說啊？你起碼讓我說完。”
陳源不由分說的抱著薑瑤給她拉了回來，放到了沙發上。
他一個男生用了力氣，薑瑤當然反抗不了，她隻能眼圈紅紅的“咚”一下，屁股被摁到了沙發上。
甚至被鬆軟的沙發往上彈了彈。
“我憑什麼要聽你這個混蛋說話，我不要！”她再度起身。
“那你去哪啊？這深更半夜的。”
“回家！找我姐告狀去。”
“姐，瑤瑤姐……你千萬彆說！”陳源一聽，當即滑跪，嚇得當即趴在了薑瑤的腿邊。
兩姐妹追夫時，他何曾這麼卑微過。
時勢不同，隻能說風水輪流轉。
陳源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以及做法確實逆天。
不過什麼麵子、什麼道德感都不重要，陳源知道現在唯一重要的事是攔住薑瑤，她說告狀自然是氣話，可即使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瑤瑤透露出一點情況，他的計劃算是徹底完蛋了。
陳源敢跟薑瑤說，很大一部分倚仗薑瑤對他無條件的愛，這份愛是誰也不可否認的。
即便如此，薑瑤也被氣暈了。
她指著陳源的臉頰惱怒道：“你讓不讓我走？”
“不可能。”
“我要動手了啊。”
“好，你來吧。”
陳源眼巴巴的看著她，索性一閉眼，往腿上一趴，抱住她的腿開擺了。
薑瑤沉默了好半晌，忽然冷笑一聲。
不知道是在笑陳源這幅無賴樣子，還是笑自己被氣成這樣都不忍心打他一下。
在陳源這裡有一個很無恥的事實，他必須要承認，正是因為他很了解薑瑤，跟她的關係更加親密且自由，才敢張嘴就說出來自己的真實想法。
換言之，薑瑤太喜歡他，他隻是仗著這份喜歡欺負她罷了。
愛慘了他的瑤瑤，不會輕言離開他。
“我知道我說的你不想聽不願意聽，可是我必須得說，現在我沒法跟彆人傾訴，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商量的對象……”
陳源的聲音悶悶的，像是自言自語，回蕩在客廳的空間裡。
“瑤瑤，你總是以最包容的態度對待我，好像在你眼裡我什麼都是好的，連你都這麼生氣，那我要怎麼告訴薑凝呢？我隻能跟你說……”
他埋著臉，看不清表情。
十九歲的男生沒有那麼灑脫的心境，他在乎的事情多的數不清，而最重要的無疑是對得起自己愛的人。
這很重要，比一切都重要。
“你當然不敢告訴她，以我姐姐的性格，恐怕你說了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哪還會像我這樣讓你趴在我腿上？”薑瑤抱著雙臂嘲諷道。
“確實，所以瑤瑤你一定彆說，”陳源一下子揚起臉來，手作祈禱狀：“拜托拜托。”
“混蛋！我真是氣的不知道怎麼罵你了。”
“隨便你怎麼罵。”
“我稀罕？”她微瞪著那雙美眸。
話已至此。
陳源看出來薑瑤惱怒的情緒已經下去了，他隨即鬆了口氣，內心不免多出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
衝動在大部分時候是壞事。
可今天起了作用。
這次開了口，可謂是邁步進入了第一個關卡，假若今天不衝動，他還不知道要憋到什麼時候。
兩頭瞞著的難度是呈倍數級增長的，而承受的隻有他一個人。
“我說娶你們兩個不是我單純的想左擁右抱，瑤瑤你了解我，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隻是我不想愧對凝凝，然後你們兩姐妹都嫁給我的話還能不分開，這麼一想不是挺好的嘛？”他小聲解釋道。
“我的好少爺，現在我真想掰開你的腦袋看一看，你是怎麼能異想天開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是異想天開？”
“因為我不可能同意，凝凝可能同意嗎？你父母會同意嗎？我媽咪……先不說她了，法律也不會允許，總之是妄想！你再怎麼不想愧對我姐，也絕對不可以采取這樣的餿主意。你想逃避內疚的痛苦，這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此去犯一個更大的錯誤懂不懂？”
薑瑤說的振振有辭，這番話中不僅包含了有理有據讓人絕望的事實，更是直擊陳源的痛點。
他現在的邏輯是有漏洞的，因為怕愧對是謊言，他就是想娶倆才是真相。
陳源被說的心中一虛。
薑瑤是很少嚴肅講道理的，當她認真的時候，不得不說，陳源感受到了跟凝凝貌合神離的那種壓力。
他有些恍惚，無言以對。
片刻後陳源如同被宣判前的囚徒一樣，不甘心的問道：“退一萬步講，你們姐妹在一起不好嗎？我們拋卻其他條件，那些不重要，我隻問這一個問題。”
“不好！”薑瑤當即回答。
“為什麼啊？”
“因為我跟姐姐已經生活了很久了，改變對我們而言不是壞事，我嫁給你以後，有更多幸福的生活可以憧憬，可以展望，我現在已經在展望了，為什麼非要跟姐姐一輩子不分開呢？難道分開我們的感情就會變嗎？不會的，即使我們十年不見麵，那是比金石還堅硬的東西。”
“凝凝也是這麼想的？”
“差不多，我們之前討論過，想法應該是一致的，不過她可能會更擔心我一些。”
最壞的事情發生了。
陳源滿頭黑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想改變凝凝，或者說讓兩姐妹的想法轉變，唯一的方式隻能從內部瓦解，假如薑瑤可以成為他的助力，那還能有一點渺茫的希望。
可沒想到。
薑瑤在這件事情的態度上也很堅定。
隻能說完了個大逼蛋了。
“好吧，我知道了。”
“少爺，你清醒清醒吧，現在想想怎麼妥善的告知凝凝你選擇了我，才是真正的正事，我知道很痛，但痛完很快就會好的……你認為呢？”
“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就好了。”陳源雙眼無神的回答道。
“你可以把這件事想象成護士姐姐在給你的屁股紮小針，幻想中很可怕，可隻有‘嗖’一下，就結束了，而不是為了逃避這根小針鬨到要做手術。”
“嗬，又不是你的屁股。”
“你要真想讓我代替你紮，也可以啊，我現在就可以找我姐去說，需要嗎？”
“算了，”陳源擺擺手，“我自己來。”
“那不就行了。”
薑瑤鬆了一口氣，以為徹底給陳源講透徹了。
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性格犟容易鑽牛角尖。
還得靠瑤瑤阿姨苦口婆心的教育啊……
薑瑤看向陳源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慈愛憐憫——因為他此時的樣子很是落寞，確實有些生病後那種可憐兮兮的蒼白之感。
看得出來他很害怕愧對凝凝。
薑瑤這樣想著，至少陳源本意是好的，隻是今天的想法過於混蛋。有些人就是會因為無法償還的愛愧疚到死，這正說明他是個有心的人。
“瑤瑤？”陳源突然眼中一亮。
“少爺你說。”薑瑤耐心聽著。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我們三個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宿命注定糾纏，所以不能夠分開，我是建議我們這時候信一下玄學，找個厲害的人卜一下姻緣，或許就有答案了。”他說的煞有其事，興致衝衝。
“……你真彆逼我扇你。”好半晌，薑瑤艱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