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此刻,注意到馮興的神色不太正常,當即側目道:“莫非將軍還有其他的打算嗎?”
聞言,馮興立刻搖頭:“不,我之一切,皆為陛下所賜,則我之一切,陛下皆可取。”
他的回答,可謂是教科書級彆。
而這一切,也得到了韓梟的認可:“馮將軍,其實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如果換做是我,其實也一樣。”
“但是!”
話說到這,韓梟忽然一改之前的語氣,這一次他的態度更為強烈:“有一件使你需要認清楚,那就是你的夫人眼下已經是賊人了。”
“她偷偷約見薛克,你知道薛克,可是和波斯間諜有關,這件事的水太深了,你最好不要參與進來。”
韓梟的話,既是提醒,同時也是警告。
馮興,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目光微微轉動,隨後也彆過頭去。
眼見如此,韓梟他滿意一笑,至少這說明,馮興日後再朝廷上,還會有一步仕途。
韓梟一聲令下,劉氏便被關進了牢房。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劉氏雙手被粗重的鐵鏈鎖著,神情萎靡不振。
韓梟走進牢房,冷眼打量著這個將軍夫人。
“劉氏,”韓梟的聲音冰冷而威嚴,“你與薛克之間,到底有何勾結?”
劉氏抬起頭,雙眼中透露出堅定與無辜:“大人,我冤枉啊!我與薛克並無任何勾結,隻是有過認識而是,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所以才想去問一問他的情況,僅此而已。”
韓梟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薛克是朝廷要犯,你與他有往來,豈非自找麻煩?”
劉氏苦著臉解釋:“大人,不管他是誰,但我們之間既然相識,那自然就有一份情誼在,難道我還能視而不見嗎?”
“而且我不知道,他是朝廷要犯啊!我是一個女人家,哪裡會去打聽這些?”
“哼,女人家?”韓梟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那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女人,能撐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轉身對牢頭使了個眼色。
劫司侍衛,心領神會,立刻命人搬來了一套刑具。
劉氏見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劉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韓梟的聲音更加冰冷,“說出你與薛克的關係,以及你們之間的所有往來。否則,這些刑具可不是鬨著玩的。”
劉氏緊咬牙關,額頭上沁出了冷汗,但他仍然堅定地搖了搖頭:“大人,我確實是冤枉的。我與薛克真的隻是之前認識而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關係。”
劉氏說到這裡,不禁發出一聲歎息:“大人,您也該知道,我的丈夫,就是咱們當地的將軍,莫非我還會……”
“我們是一家人,作為妻子,我怎麼會給他招災惹禍呢?”
劉氏這一番話,演繹的淋漓儘致,怎麼看她都是一個受害者,而且也隻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已。
但越是這樣,韓梟反而越生氣。
其實不管是對男人還是女人,隻要對方敢作敢當,韓梟還是會給予一定的照顧,審訊、抓人,是他的責任,但是在責任之外,其實也有人情兩個字。
但是能讓韓梟佩服的,都必然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很顯然,眼前的劉氏,不配。
而且她的態度,已經觸怒了韓梟!
隻是此刻,在韓梟臉上卻看不出什麼憤怒。
“好,很好,”韓梟怒極反笑,“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他揮手示意開始用刑。劫司侍衛領命,一步步走向劉氏,手中的刑具閃爍著寒光。劉氏緊閉雙眼,咬緊牙關,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痛苦。
隨著刑具的落下,劉氏的慘叫聲在牢房裡回蕩。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酷刑之下,他仍然堅稱自己與薛克並無勾結。
韓梟看著劉氏痛苦的表情,心中卻並無多少憐憫。
他深知,對待這種可能涉及朝廷要犯的案件,必須從嚴從快處理。
然而,他也明白,屈打成招並非明智之舉。
於是,在經曆了一輪酷刑之後,他示意侍衛停下,然後再次走到劉氏麵前。
此時劉氏已是遍體鱗傷,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
“劉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韓梟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隻要你如實交代,與薛克的關係,及往來情況,我或許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然而劉氏卻,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大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與薛克之間確實隻是曾經認識而已。如果您不相信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韓梟盯著劉氏看了許久,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出說謊的痕跡。但最終他還是失望了——劉氏的眼神中除了堅定和無辜之外,並無其他雜質。
但這並不能改變,韓梟對於此事的態度。
相反,他現在才覺得,這個劉氏身上的問題,或許遠比自己預想的更大!
如果她真的隻是和薛克曾經相識的話,那麼現在在酷刑下,應該早已哭爹喊娘的胡言亂語。
但事實上,劉氏非但沒有如此,反而還表現得十分冷靜。
這就說明,她心中所隱藏的秘密,應該相當關鍵。
必然也不會變成一種信念一樣,一直支撐著她。
想到這裡嗎,韓梟決定換一種方式入手,並且他很清楚,自己在返回皇都前,務必將此事搞清楚。
既是為了給地方一個安定,同時他也的給馮興一個交代。
另外,他最擔心的,還是如果這個女人真有問題,就這樣放過他的話,到時候他恐怕會去找馮興的麻煩。
真到了那一天的話,馮興能否承受住壓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梟深知,枕邊風的厲害,如果要是吹好了,那麼隻要幾個字,就能掀起狂風巨浪。
同時,在韓梟眼中,這一次,也是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讓他,檢視馮興忠誠的機會。
當然這一切,都是韓梟自己的想法,他也很清楚,一旦要是將此事報告給楚贏的話,他必遭申斥,但是韓梟還要這樣做。
在皇帝眼中,此等放啊,乃是下下策,並且十分傷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