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隊在波斯灣的輝煌勝利迅速傳至皇都,楚贏對此給予了前線將士高度的讚揚與肯定。
然而,楚贏深知,單單波斯灣的勝利並不足以徹底扭轉整個戰局。因此,他在陸地戰場上也向薑雨亭施壓,敦促其儘快取得更大的戰果。
畢竟,若戰事久拖不決,波斯灣的戰果與優勢恐將化為烏有。
在皇都,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傳到了楚贏的耳中:戶部尚書魏空心已在他的指導下,發現了棉麻案的重要線索。
此案對楚贏而言意義重大,因為棉麻是國家的重要戰略物資,尤其在戰爭時期,其供應的穩定性直接關係到軍隊的戰鬥力與士氣。
受傷的士兵需要潔淨的棉布包紮傷口,更換的衣物以及修補戰甲都離不開棉麻材料。
在禦書房裡,楚贏穩坐於龍書案後,而魏空心則恭敬地跪在地上,內心惴惴不安。麵對楚贏的審視,他呈上了多日來搜集的證據:“陛下,臣已查明,有二十餘家商戶涉嫌賄賂地方倉庫管理者,將國家儲備的棉麻物資私自轉售至境外。”
說到此處,魏空心心中忐忑,呼吸都變得急促。作為戶部尚書,掌管國家倉庫與商業,出現此等盜取國庫之事,他難逃其責。然而,楚贏卻以平靜的口吻問道:“魏空心,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魏空心猛地抬頭,眼中既充滿畏懼又帶著一絲渴望。當楚贏表示將全權交給他處理時,他神色激動地表態:“臣定當嚴懲不貸!這些混蛋盜取國家財物,在平時就應受重罰,更何況現在國家正與外敵交戰,棉麻物資對前線至關重要。他們卻將這些物資倒賣出國,實在罪不可赦!無論他們有何居心,都應誅其全家!”
魏空心的憤怒與殺氣騰騰顯然不是偽裝,但楚贏並未完全認同他的處理方式:“僅僅殺死這些商人和看守倉庫的官員,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嗎?”這一問,讓魏空心陷入了沉思。
魏空心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本想問皇帝的真實想法,但轉念一想,皇帝既然已將全權交給自己,顯然是在期待自己的答案。
略一沉思,魏大人提出了新的方案:“如果陛下準許,臣打算組建一支專門隊伍深入市井之中,對棉麻案及各地方的棉麻儲備量等相關事宜進行詳細調查。這樣不僅能抓捕所有元凶,還能對市場起到督促作用。同時,臣建議請刑部的白明大人協助,由刑部調配相關人員對所有涉案的商戶和倉庫看守進行審訊。”
說到此處,魏空心微微挑眉,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楚贏一眼。見皇帝麵上並無不悅之色,他才壯著膽子繼續說下去:“依臣之見,此案必定牽涉到不少朝廷重臣。若非如此,那些看守倉庫的宵小之輩怎會為了蠅頭小利給商人們行方便之門?隻是,既然涉及朝廷大臣,就已超出了臣的職權範圍。因此,臣懇請陛下調遣監部的盧雨川大人,與臣及白明大人共同調查此案。”
儘管魏空心表麵上一切按公事公辦,但楚贏心裡明白,他這樣做無非是想拉更多的人下水,以便將自己從案件中摘出來。畢竟深究起來,無論誰在背後支持,作為戶部尚書的他都難逃其咎,是首惡元凶。
魏空心的回答已經結束了好一會兒,楚贏卻依然沉默不語。
這突如其來的靜謐讓魏空心感到極度不安。
他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向皇帝,卻意外地發現皇帝也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嚴肅而深邃的光芒,僅僅一瞬間的對視就仿佛抽空了魏空心的所有力量。
他的身體突然變得軟弱無力,幾乎無法自控。但為了避免禦前失儀的罪名,他隻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跪在地上的他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貼到了地麵上。
“魏大人,”楚贏緩緩開口,“你的建議聽起來不錯,但一下子牽扯進這麼多人,你就不怕局麵變得過於複雜嗎?難道你就不能獨自承擔起這個重任?”
“臣當然能,”
魏空心硬著頭皮回答,儘管他此刻根本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他擔心自己是否會被當作殺雞儆猴的犧牲品,日後若查明事態,是否會被連同那些犯罪的人一並誅殺,以震懾朝臣。又或者,如果楚贏並非想要他的命,而是給他一個機會為自己脫罪,那為何上一次進諫時皇帝會說出那樣令人不安的話?
魏空心覺得當前的局勢撲朔迷離,完全摸不透楚贏的想法。他隻能小心翼翼地猜測,畢竟稍有失誤,就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正在此時,郝富貴急匆匆地從禦書房外走了進來,飛快來到楚贏身旁,俯身低語:“陛下,韓梟大人帶著最新的情報求見,您看要讓他進來嗎?”
聽到“韓梟”兩個字,楚贏微微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魏空心,“也許你剛才沒有聽到,但朕可以告訴你,劫司的人來了。”
“劫司”這兩個字就像閃電一樣狠狠擊中魏空心的心頭。刹那間,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然而麵對楚贏,他又有什麼資格拒絕這一切呢?
魏空心在聽到“劫司”兩個字後,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劫司,那是楚國最為神秘也最為可怕的組織,專門負責處理各種棘手的問題,他們的手段狠辣、行事詭秘,在朝廷內外都有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威名。
魏空心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那些關於劫司的傳說,他們如同幽靈一般,無處不在,又無孔不入。
任何人在他們麵前都無法隱藏秘密,任何罪行都無法逃脫他們的法眼。而現在,這個可怕的組織竟然來到禦書房,這讓他如何能不感到恐懼?
他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他的手開始不自覺地顫抖,甚至無法控製地流下了冷汗。魏空心深知,自己雖然身為戶部尚書,但在劫司麵前,他的權力、地位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尤其此刻還在皇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