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波斯人雲頭刀的加入,當時力伯的士兵上傷亡數量就急劇增加。
方才的戰報中寫得清楚明白,光是這一次摩擦,他們就多了三十多人的損失。
看似三十多人和千軍萬馬相比不多,但是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可是不行的。
“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力伯抓著阿耶夫的胳膊問道:“波斯人越來越過分了,並且還不明說要開戰;如果再這樣拉扯下去。”
“我擔心前軍的士氣會逐漸崩潰。”
那是力伯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麵:“我現在很擔心。”
“殿下。”
阿耶夫此刻的態度就很淡然:“其實不瞞殿下您說,如果隻是因為雲頭刀部隊的話,就不必擔心了。”
“他們作為波斯人常用的祭祀部隊,這樣的進攻完全是在把我們的將士,當作祭品使用。”
“等到他們殺得差不多了,就不會繼續再來。”
這叫什麼話?
力伯不能認同:“如果是他們的祭祀部隊,就更要下令製止!”
“難道在他們眼中,大月氏人就是牲畜祭品不成?”
“當然不是。”阿耶夫急忙道:“他們這樣做固然是非常惡劣,但殿下現在要考慮的重點,使他們在祭祀之後,就要開始發動進攻了。”
因為當初阿耶夫是跟隨過騰哥一段時間的,過程當中也曾經有一次,隨從進入波斯的經曆。
“根據當時的情況看,波斯人一般在祭祀過後七天之內,就會行動。”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小心警惕,防止他們隨時偷襲。”
等等!
力伯眉頭緊鎖:“既然是要開戰的話,難道波斯人不會送戰書來?”
“當然不會。”
對於一個由部分強盜出身組成的政權而言,戰書那種東西,有或者沒有不都是一樣的嗎?
“他們作戰講究的是高速,並且乾脆,隻要能夠打敗敵人,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行了。”
“至於其他的方麵波斯人基本上不會關注。”
阿耶夫說著,提議力伯此刻應該主動和北元方麵打個招呼:“雙方現在既然是聯防合作的關係,那麼咱們的情報,有一部分是必要傳遞給她們的。”
“北元人,其實對波斯不是很了解。”
“而且……”說到這裡阿耶夫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沉重:“就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單獨的力量,也未必能承受住北元的衝擊。”
“明白了。”
力伯知道輕重,這件事不需要任何權衡,他都要采納阿耶夫的建議。
“那麼就辛苦你一趟好了。”
稍加思量這邊力伯給出了他的理由,第一這個建議本身就是出自阿耶夫口中,以及他對波斯的了解,都比自己去學習來得更乾脆。
另外一個原因,說真的也是力伯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應當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蕭華。
他是大月氏的王,而蕭華與北元王蕭啟年之間的關係又十分特殊。
這一次他雖然是頂著將軍的名義到此,但卻不能隻是單純看到這一點,去決定對他的稱謂和態度。
力伯現在完全沒有精力來處理這些人際關係的事。
“那好吧。”
看他都這麼說了,阿耶夫還能講什麼?
“殿下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他,看看北元方麵對於這件事的態度。”
“行。”
力伯衝他點點頭,以示感謝的同時還從一旁的公案上,抽出一本全新的金冊來。
所謂金冊,就是宮廷之中一種級彆非常高的,用來記載大事的載體。
一般都是臨時使用臨時打造,而力伯現在拿出來的這份是提前打造好的空白頁,到了需要的時候,隻管在上麵雕刻文字就行了。
“這個是我送給他的禮物,隻是一直沒有拿出來,就勞煩你帶過去。”
看到金冊的時候,阿耶夫不禁愣了愣,這個冊子雖然不大,開始看起來分量十足,至少應該也要三四十兩黃金吧?
“對。”
微微一笑,力伯言道:“這個金冊其實一共花了五十兩黃金,我看那個蕭華身份也是非比尋常,所以早就i想著和他拉攏一下關係了。”
“而今大月氏和北元都是楚國的附屬國,雖然沒有對外公開宣告,但事實如此也沒有什麼好爭辯的。”
“我是真的希望兩國可以一直友好下去,讓我們全部都依靠在楚國之下。”
這話說的!
阿耶夫其實在心裡,不太認可力伯的說法,的的確確這一次他們可以打敗騰哥,是因為得到了楚國的幫助。
但是如果因此就選擇一直臣服在人家手下,是不是有點太丟臉了?
當然了,阿耶夫也知道其中的一些因素,是力伯本人和楚贏的關係導致的,但這樣也不行啊。
身為國家的君主,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的確可以選擇短時間投靠在一個強大的勢力之下,但這樣做應當是為了厚積薄發。
可現在聽力伯的說法,分明就是打算讓大月氏千秋萬世都這個樣子慫下去。
多丟人啊?
而且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就是力伯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說和騰哥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走了一個騰哥,現在又來了一個新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恍然之間,阿耶夫心裡麵就好像是翻江倒海一樣難受,開始麵上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去拜見蕭華。”
“多多辛苦!”
大月氏邊境內,北元軍團駐地。
當阿耶夫來到這裡的時候,第一眼就被北元軍人的肅然所震驚。
他現在目光所及之地都是整整齊齊,火把通明,能夠看到在一個個營房之間往來不息的巡邏士兵。
這些士兵雖然是身披重甲,但是手腳卻很輕巧,行動起來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
這一切就昭示著,軍隊本身的訓練與能力。
還有就是,最讓阿耶夫震驚的,還是那些軍營內塔樓上的侍衛們,與大月氏三人一崗不同,他們的塔樓上隻有兩個人在首位,一個麵朝南,一個望著北,即便是在這個時間,還能看到他們那一雙雙倒映著寒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