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所最後“誠心誠意”這四個字,可是給了梅拉斯很大的安慰,至少他覺得,這就是對方不會殺死自己的底牌。
那麼他既然不敢殺死自己,先前的一切就都是在扯淡而已。
“奧拉所將軍。”
心裡雖然緩過勁來,但是麵上他依舊不敢做的太過分:“我發現你的確是個有趣的人,而且大月氏的所有將軍,如果都能和你一樣的豪華,那也許事情就簡單多了。”
“沒錯,我們波斯的確是大國,但是我們同樣也願意欣賞英雄,而你,是我看到整個大月氏中,唯一值得欽佩的人。”
“很好了。”
微微歎了口氣,梅拉斯故意擺出一副失敗者的模樣:“現在的我已經被你的能力和性格所征服,我願意給予你一切幫助,現在我就回去安排軍隊。”
他話雖然是這麼說的,然而心裡卻想著,隻要自己回到波斯火炮方陣之後,那便是如魚得水。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藏在波斯軍隊中,奧拉所還有威脅到他的機會嗎?
然後這個王八蛋剛才不是那麼對待羞辱自己的嗎?
很好。
梅拉斯並不會把自己當成是波斯的臉麵一樣,他能追究對方的也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而已,那麼好辦。
因為可以控製波斯的火炮,所以他就可以要挾騰哥親王,讓他給自己個人賠款,這筆錢他們要是不給的話,他就不讓火炮部隊進行援助。
同時,在拿到錢之後,他還可以在雙方交戰的時候,狠狠的給奧拉所一炮,如果打不死他那就再來第二、第三炮……
反正是這口氣必須要全部撒出去才行!
實話實說,梅拉斯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他自認為計劃的天衣無縫,然而就在馬上要逃出生天的時候,卻被門外奧拉所的士兵用長刀攔住。
這算是一個信號!
如果真的把他當成了合作者的話,那麼即便是要攔住他,所使用的也應該是手臂而已,為什麼把刀弄出來?
這是在嚇唬人嗎?
而在軍隊的製度當中,要是用刀劍攔人的話,就隻有一個結果——他可能馬上就要死了。
莫非是奧拉所還要對自己動手不成?
正在梅拉斯心中不安,到處胡亂揣測的時候,奧拉所又開口了,他叫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一看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這二位是我給你安排的保護者,因為戰場上的情況太過混亂了,我也擔心你這位波斯的將軍。”
“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我這邊就派人來保護你一下,免得到時候誤傷了你,我們也不好給波斯王交代。”
說著好話,奧拉所的目光彙聚在兩個大漢身上:“你們聽著,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們寸步不離他的麵前,如果有任何意外,我是一個活著的也不想看到!”
他的這番話說的,聽起來雖然有點委婉,可隻要一琢磨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兩個人就是他安排在梅拉斯身邊的炸彈。
如果他稍微有點不聽話的,就一定躲不開這兩個人的屠刀。
而且如果僅僅是這樣的安排,其實對梅拉斯的威脅還是有限的,所以奧拉所責編又冷冷一笑,在得到了兩個大漢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又繼續看向梅拉斯。
“我知道的,這一次波斯王能夠幫助我們的確是非常有人情。”
“並且我也代表我們的國家十分感謝你們,而這些火炮部隊呢,對於波斯而言肯定也是寶貝。”
“所以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在你離開軍隊的這段時間裡,我已經安排了一萬人,駐紮在火炮部隊的周圍。”
“他們可是你們的保護傘!”
當然,也是很隨時可能殺了他們的屠刀。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梅拉斯可是徹底懵逼了,彆說他就算是行軍總管也沒想到他們的將軍竟然還有這種安排在裡麵。
要是她自己早知道的話,那還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波斯人雖然凶猛,雖然軍隊強大,可是這一次他們來的大部分人都是火炮兵,數量本身不多,並且這些火炮兵常年都是在軍隊後方的。
近身作戰的能力十分有限。
另外一點,他們才多少人啊?
一座火炮,雖然配屬了四個人,但是真正操持火炮的也不過隻有兩個而已,兩千門火炮正經的兵,隻有四千個。
而現在他們的周圍竟然被一萬人包圍。
這是什麼意思,那就非常明白了。
“奧拉所。”
深呼吸,梅拉斯此刻已經沒有任何恐懼了,因為他知道自己被對方徹底那捏住了:“我沒想過大月氏內部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所以我很很好奇一件事。”
“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騰哥親王不讓你來管理軍隊,如果你早就加入的話,或許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你不知道?”
奧拉所笑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也許這就是親王的高明之處吧,要是一開始就讓我去管理軍隊的話。”
“萬一我死在戰場上,也許就沒有人能扭轉當前的局麵吧。”
這話說的!
有點意思了。
梅拉斯點點頭,反正他已經服氣了,所以接下來他很清楚自己能做的隻有任人宰割而已,那麼還要犟嘴乾什麼?
“好了,我已經完全認輸了,我對自己之後前的做法,感到抱歉。”
“所以請讓我回去安排軍隊,我們同心協力消滅叛軍!”
他將援助,改成了同心協力,可見是打心眼裡對奧拉所有了敬佩和畏懼,而這些才是奧拉所真正想要的東西。
“將軍大人!您是真厲害!”
等到梅拉斯回去之後行軍總管此刻不免感慨起來:“我太佩服您了!”
“不用。”
擺擺手,此刻奧拉所的笑容有一些苦澀,因為隻有他最清楚,其實騰哥親王當時慣著他們,也就是想要保全他本人在波斯那邊的人情和麵子。
以騰哥的本事,他可以因為一些緣故,而放任軍隊出現一些奢靡的風氣,但是在給外國人麵前,他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放下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