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賽因一聲令下,那些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刀斧手手起刀落,那些昨夜曾傷害到城中平民的奴隸們,此刻齊刷刷的人頭落地。
城中百姓們都傻眼了。
雖然賽因懲罰這些士兵們的理由並無問題,但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賽因竟然當真會對這些曾經對他百般追隨的手下痛下殺手。
但是這一番手起刀落,卻立刻讓現場百姓們發出陣陣歡呼。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們從莊園中逃脫,絕不是為了成為新的施暴者,我們想要的,也隻是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我希望今後能夠與各位井水不犯河水,更希望誰要是發現我們中的人有不對之處,隨時可以將此事告訴我,我必將為你們討回公道。”
有了賽因的這番承諾,現場的百姓們也終於鬆了口氣,奴隸和貴族之間的衝突與他們無關,但他們更在意的,是這些奴隸出現之後,會不會奪走曾屬於他們的東西,不過有了賽因的承諾,他們自然也放下心來。
飛雪城。
自從當日雄鷹嶺一戰之後,兩方軍隊便再沒了更多的動靜。
楚**隊這邊,因為楚嬴離開之前就曾經再三交代,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輕舉妄動,而楚國將領們自然將楚嬴的交代銘記於心。
至於萊恩伯親王這邊,也同樣知道,他們如今就算衝出飛雪城,也難以戰勝楚**隊,所以雙方之間,就陷入了這種詭異的僵持狀態,誰也不肯率先動手。
直到各個城市中,奴隸叛亂的消息傳來。、
入夜,萊恩伯親王開始了他的晚餐。
可就在他剛剛準備動筷子的時候,忽然手下送來了一條消息:“親王閣下,這封信是從國內傳來的密信,還請閣下過目。”
聞言萊恩伯親王打開信封,可當他看到心裡的內容之後,卻頓時勃然大怒。
“該死,這群白癡,怎麼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這是一封安德烈侯爵的兒子親自執筆,來自十一座城池貴族的聯名信。信裡將近些日子發生在羅刹十二城中的奴隸叛亂來龍去脈給萊恩伯親王講述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
當現場的那些將領們得知真相之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群賤民不過是一群牲畜,憑什麼敢反抗我們的軍隊?”
有人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道,隻不過話音剛落,就被萊恩伯親王一個杯子重重砸在臉上:“一群白癡,如今他們不僅膽敢反抗,而且十一名貴族中,共有七人死在叛軍手中,要不我現在就派你過去,親自當著他們的麵,將你剛才的問題再問一遍?”
萊恩伯親王被氣得半死,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手下的這些將領,竟然是這樣一群白癡。
那名軍官被萊恩伯親王這一下砸的頭破血流,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如果這些叛軍的規模當真大到了連城中貴族都能殺害,那讓他去質問這些奴隸,豈不是去白白送死?
不過也有人敏銳察覺到了其中異常。
“親王閣下,剛才信中提到,那些奴隸們從莊園裡逃出去之後,很快組成了臨時軍隊,開始反攻城市,也就是說,他們的手中都有兵器。而且這麼多奴隸聚集在一起,他們所需的各種物資也是個問題。”
這這一番話,也點醒了在場其他人。
“沒錯,親王閣下,這些奴隸叛軍的背後,肯定還有一群人在支持他們,不然以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弄來這麼大一批物資。”
其實萊恩伯親王看到這份彙報之後,立馬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
隻是,這個暗中支持奴隸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如今羅刹國境內的奴隸加起來不低於十萬人,就算多的不說,光是這些奴隸日常生活所需,就是個大數目,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
除了羅刹國境內的貴族之外,跟羅刹國有仇,而且有這個能力的人,恐怕……
萊恩伯親王心頭咯噔一聲,心頭忽然冒出一個不祥的預感:“該死,那個支持奴隸的人,該不會是楚嬴吧?”
“可是楚嬴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可能還有精力跑到羅刹國境內,去控製一場叛亂呢?”
萊恩伯親王怎麼也想不明白。
因為不久之前,楚國境內的動亂,正是他一手策劃,而且這些動亂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掉的。
不過,比起糾結那些奴隸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國內的叛亂,應該如何平息。
如果支持這件事情的另有其人,那在楚**隊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調動一支軍隊返回國內,倒不算什麼大事,可如果暗中規劃這件事情的人當真是楚嬴的話,那他們這一動,飛雪城正麵戰場,必敗無疑。
時至今日,萊恩伯親王能做的,也隻有豪賭一把。
無論楚嬴知不知道此事,他都必須要調動軍隊回防,不然一旦後方淪陷,他們前線就算當真打了勝仗,又有何用。
心想至此,萊恩伯親王也隻能硬著頭皮,將各個城池中那些貴族的私軍全部放了回去,雖然如今那些貴族中有不少都死在奴隸手中,但他們都還有家人,還有後代。
至少是不用擔心把人救回來之後的權利歸屬問題。
然而,在第二天一早,萊恩伯親王剛剛蘇醒,就收到了一條讓他心頭一沉的消息。
飛雪城城門之外,楚國的軍隊突然開始發起進攻了。
“什麼?他們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萊恩伯親王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他心中早有預料,可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的心頭,還是大吃一驚。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來到了飛雪城的城門。
隻是當他來到城門之後,就看到城外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見到對方的一瞬間,萊恩伯親王險些心臟驟停。
因為此時楚**隊最前方的那人,正是楚嬴。
“楚嬴,難道在你眼裡,楚國境內的事情都無需擔心了麼?”
他眉頭緊鎖,色厲內荏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