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
“老爺,不好了,門外忽然來了一支軍隊,看那樣子,分明是大皇子殿下的軍隊回來了。”
韓全忠的書房門外,一名下人急匆匆趕來彙報。
正在房間裡看書的韓全忠嚇得連忙站了起來:“什麼?夫人呢?夫人在什麼地方?”
韓全忠嚇得臉色鐵青,他本以為楚嬴已經是必死了,卻麼想到竟然會重新出現在韓家門外。
但他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張氏的蹤跡,所以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張氏。
聞言,下人連忙彙報道:“老爺,夫人下午的時候和大少爺一起出門,似乎是有什麼宴會,如今正在總督府呢。”
“什麼?”
韓全忠連忙對著手下交代道:“告訴楚嬴,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待客,然後立馬去總督府裡請夫人回來。”
他本就對楚國皇室恨之入骨,最見不得的就是楚國的人,如今讓她去借鑒楚嬴,他又如何能受得了這個委屈。
偏偏楚嬴能活著回來,就說明胡安的計劃已經失敗。
這時候怠慢楚嬴,無異於自尋死路。
就在他心急如焚,暗中責怪韓川怎麼會這麼不懂得看時間,楚嬴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爺子,不用找了,夫人現在,就在門外呢。”
楚嬴從門外走了進來,和他一起走進來的,還有韓玉。
見到韓玉,韓全忠的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但緊隨其後的,還有被幾名士兵押住的韓川。
他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韓玉跟韓川兩人如此區彆待遇,,莫非是說明,楚嬴已經得知了韓家的真實身份?
彆看他沒每天在韓家發火,口口聲聲說著要幫李元一複國,實際上卻慫的要死,如果真讓他站出來為李元一搖旗呐喊,他反而沒這個膽量。
“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孫子乃是明月城總督,平日裡兢兢業業,為百姓謀福,殿下現在將他抓起來,恐怕有些不妥吧?”
地方官四品以上,朝廷官三品以上,都是有特殊待遇的,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說抓就抓,就算真要抓他們,也必須要有證據,再通過刑部審核之後,派人緝拿。
這也是為了防止朝中結黨營私的官員們陷害他人。
而韓川身為明月城總督,官銜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品。
誰知楚嬴冷笑了一聲到:“捉拿四品官員,必須要證據確鑿,本宮又怎會不知?”
“但韓大人不忠不孝之舉,已經證據確鑿,難道本宮還不能抓他了麼?”
韓全忠麵露疑惑之色,不明白楚嬴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嬴轉過身來,伸手拍了拍韓川的臉,笑道:“韓大人,說說看你的壯舉吧?”
“哼。”
韓川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並不搭理楚嬴。
見狀,楚嬴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既然韓大人不肯說,那就由我來代替韓大人解釋吧。”
“就在剛才,韓大人將南海十城的幾位總督大人都給請到明月城的總督府,想逼著他的母親嫁給南安城的總督大人呢。”
韓全忠聞言,猛的瞳孔一睜,轉頭朝著韓川看去,沉聲問道:“什麼?你這逆子,你這畜生,老夫今天打死你。”
說著便要揮動手中拐杖,朝著韓川打去。
楚嬴連忙將他攔住,勸說道:“韓老爺子,彆著急嘛。”
“韓公子犯下的罪行,恐怕不止於此吧?”
他咧嘴一笑,不知為何,韓全忠隻感到一陣刺骨寒氣。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想追問,可楚嬴卻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在他身後,先鋒營的士兵立刻四散開來。
“殿下,你……”
這一刻,韓全忠突然明白了楚嬴的意思。
他現在在尋找的,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韓川和李元一的信件了。
“老爺子先彆著急嘛,隨本宮聊聊天,如何?”
幾名炎煌衛的士兵已經圍了上來,楚嬴的笑容中依舊帶著陣陣寒氣。
讓韓全忠感到一陣脊背發涼,隻能咬了咬牙,對楚嬴說道:“殿下,老朽身體不適,不能陪殿下太久,既然韓川有罪,韓家一切大小事宜,都有韓玉處理,還請殿下見諒。”
說完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韓玉。
這一瞬間,他心中拔涼拔涼的,因為他知道,韓家想要複國的願望,已經徹底沒法實現了。
就算韓川被抓,涵青穀一戰失利,但也隻能說明鬼牙軍準備不足。
可剛才楚嬴分明說,他在總督府中已經將南海十城的各個總督都給抓了起來。
這也就代表著鬼牙軍的所有將領,都落入了楚嬴手中。
在帶著韓家舉族硬憾楚嬴,跟舍棄一枚棋子,暫時苟且偷生之間,韓全忠很明智地做出了選擇。
而他將韓家大權交到韓玉手中,更像是一種討好。
楚嬴點了點頭,側過臉對韓玉說道:“你爺爺還挺識時務的嘛。”
與此同時,明月城南門之外,一批駿馬飛奔出城,直奔涵青穀而去。
涵青穀中,胡安此時正帶領著手下士兵,一路殺氣騰騰的尋找楚嬴的下落,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匹駿馬飛馳而至,駿馬在胡安的大軍前方停下,馬背上的人翻身下馬,高聲喊道:“敢問胡安胡大人何在?”
“你是什麼人?”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胡安眉頭微蹙,但還是應答了一聲。
對麵那人快步朝著胡安走來,對著胡安說道:“胡大人,許久不見,我乃鄭成富鄭大人的手下,曾在南安城中見過一麵,不知大人可還記得?”
胡安聞言,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雖然還是心存疑惑,但總歸是隱約有點印象了,這才應答道:“我似乎的確是見過你,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大人,明月城局勢有變,還請大人火速撤退。”
他連忙將剛才在明月城中發生的事情,簡單給胡安講了一遍。
胡安聽完之後,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
“廢物,一群廢物,整個南海十城都在想著如何扳倒楚嬴,隻有這白癡想著女人,真是該死。”
他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開始破口大罵起來。